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轻臣黎嫚的其他类型小说《溺于股掌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风月都相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来这个“洗手梗”,是过不去了。黎嫚想抬头说什么,宋轻臣已经健步离开了书房。小姑娘愣在原地没动。水嫩的小脸上神色不明,大眼睛里有一层水雾,渐渐的,聚成了粼粼的水光在闪。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小脸仰起来,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男性的关爱,她从小稀缺。而宋轻臣这样的高位男人,却那么小心翼翼的关注呵护自己的情绪。无法让黎嫚不起感动之心。自己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宋府“杂役”而已。她也不是无偿打杂,是拿了宋家给的高薪的。所以,宋家少家主轻臣少爷,即便正眼也不瞧她,也是正常,黎嫚都会理解。生父徐晋东,从小对她和弟弟黎想随意谩骂,对母亲黎玉芬更是任性伤害。她以为只有拼命学习,有好成绩,就会让徐晋东心情好一点。某次,小黎嫚考了年级第一名,兴冲冲的跑回...
《溺于股掌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看来这个“洗手梗”,是过不去了。
黎嫚想抬头说什么,宋轻臣已经健步离开了书房。
小姑娘愣在原地没动。
水嫩的小脸上神色不明,大眼睛里有一层水雾,渐渐的,聚成了粼粼的水光在闪。
她贝齿轻咬着下唇,小脸仰起来,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男性的关爱,她从小稀缺。
而宋轻臣这样的高位男人,却那么小心翼翼的关注呵护自己的情绪。
无法让黎嫚不起感动之心。
自己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宋府“杂役”而已。
她也不是无偿打杂,是拿了宋家给的高薪的。
所以,宋家少家主轻臣少爷,即便正眼也不瞧她,也是正常,黎嫚都会理解。
生父徐晋东,从小对她和弟弟黎想随意谩骂,对母亲黎玉芬更是任性伤害。
她以为只有拼命学习,有好成绩,就会让徐晋东心情好一点。
某次,小黎嫚考了年级第一名,兴冲冲的跑回家,把全满分试卷,小心翼翼给徐晋东。
男人接过去,看也没看,二话没说就把试卷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分数能当饭吃?你和黎想除了是碎钞机,花老子的钱,有个屁用?”
之后,黎嫚再也没有和徐晋东聊过学习的事情。
她甚至一度对周围男人,产生了恐惧和厌倦的心理。
父母离异那段时间,小黎嫚特别阴郁。
人们才知道,那个对每个人都温柔友善的绝美天使,生在冷暴力严重的家庭。
学校曾专门给她做过一段时间心理疏导。
加上弟弟黎想阳光懂事,特别护着她和黎玉芬,才让黎嫚没有在“畏男”道路上一路到黑。
黎嫚努力让情绪最快平复。
那天的她,是第一次在宋家穿裙子。
很简洁的光面烟粉流苏冬裙。
收腰款式,越发显得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
配上她优雅白皙的天鹅颈,又娇又媚的轻扭步态,明明低调简约,一举一动,却美入心,媚入骨。
一双深促微狭的眼睛,在院子里,把那一闪而过的媚态尤物,巧妙收入眼底。
梁芝兰远远喊着“梁鹤昀”的名字,尖细声音里,带了少见的热情。
院中男子收回目光,微笑喊了声“姑母”,径直进了正厅。
梁鹤昀和宋轻臣坐一起,陪着宋宪岷品茶。
消失近一周的宋轻臣,是陪着父亲到京城,参会、走访,顺便接回来宋轻羽。
“听表姐说,这里还有个我的京大校友?咱宋家进人的标准,真是越来越高了。”梁鹤昀殷勤给宋氏父子添茶。
宋轻臣眉峰轻微动了下。
冷白修长的手指,轻握着茶杯,在碧螺春的袅袅雾气里,淡抿了口茶水。
黎嫚来的时间并不久。
梁鹤昀居然主动提起,想必,刚才在院子里,他是瞥见小姑娘了。
宋轻臣褐色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睨了他一眼:
“你上次谈的那混血女朋友,没下文了?”
梁鹤昀面色一红,正要说什么,不远处陪着老夫人品茶点的梁芝兰,轻笑一声:
“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知道鹤昀家庭好,变着法的讨钱花。现在有些女孩子,清纯都是装的,在钓你们这些钱权男人方面,是一点也不手软。”
黎玉芬在一旁,眉眼低垂着,利落周到地添着茶水。
梁芝兰的一番话,仿佛带了刺一样,让她无端的心惊肉跳。
好在梁鹤昀问的那个话题,没继续下去。
否则,她的黎嫚,很有可能无辜躺枪。
此时的黎嫚,在宋轻臣的书房里。
红木桌上同样的位置,放了一个十分精致的水曲柳木雕花食盒。
黎嫚只目色沉沉的看了一眼,没打开,犹豫一下,拿起纸笔,写了什么。
正厅里聊天的宋轻臣,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六天没见她了。
刚才在回廊见她,那个瓷白幼滑的小鹅蛋脸,一直在心尖上蠢蠢欲动。
他摸起手机,敲了三个字:“好吃吗?”轻点发送。
直到午餐时分,宋轻臣也没等到回音。
他一向克己复礼的心态,在所有场合都如“定海神针”般稳定的情绪,突然就破了防。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征服欲。
金字塔尖的宋轻臣,从没在感情上这么小心翼翼对一个人。
却在那年除夕前日,被一个才上大一的小丫头片子,随意的的晾晒了。
成了一条压抑着质问的咸鱼。
宋轻臣下午有工作,要随省团到单位节前走访慰问。
管家拿过来熨烫一新的套装:“宋少爷,都备好了。”
“嗯。”他面无表情答应一声,准备换衣时,眉头轻皱起来:
“老夫人午休去了?”
“是,羽小姐陪着去了。”
宋轻臣若有所思地说了声:“好。”
他直接起身回了书房。
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食盒,完好无损。
但旁边多了个便签,说明她是来过的。
宋轻臣拿起来,看那行娟秀却透着力度的小字:
我是芸芸众生,不是独一无二。宋先生,谢谢您。
宋轻臣盯着那字,眼中有别人猜不透的冷色迷离。
她在挣扎,他在权衡。
明知道飞蛾扑火是一场绚烂的幻灭,那破碎又壮烈的宿命感,却带着致命吸引力,让人着迷。
他把纸条放入画册,食盒拿起来,直接丢进垃圾桶。
单独让她来自己书房打开的原因,是因为,他确实是用心设计了个小惊喜。
糕点是请了国宴的中式糕点名师给做的。
用不同的京味儿点心,组合成了一朵雪绒花的形状。
她连打开的兴趣也没有。
他便直接扔了。
这仿佛是一场试探。宋轻臣一直在一点一点催化黎嫚的心。
可那个让他觉得单纯如水的娇媚尤物,却是朵可以“温柔硬刚”的带刺茉莉。
宋轻臣出书房的时候,看到了在院子里忙碌的黎嫚。
明日除夕,熹园内张灯结彩。
黎嫚正在帮着其他家佣,悬挂回廊里的中式灯笼。
她是老夫人的伴读,本不必做这些职责外的事情。
可梁芝兰一句:“小丫头,去院子里帮着递灯笼去。年纪轻轻的,精神头足,哪有午休的?”
黎嫚明白了,分的清楚的伴读、清洁、园艺、安保等等,在梁芝兰眼中,都一样,都叫做:“佣人”。
宋轻臣微微俯身,褐色的眼睛,清澈直白的映进黎嫚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
在那湾秋水里,颀长身影,轻轻摇晃。
黎嫚桃粉色的唇,轻轻抿了起来。
只望着伟岸的男人,软声说了句:“我没有。”毫无底气。
顿了顿,纤长的睫毛轻轻眨了下:“说不过您,您再多说,就是仗势欺负人。”
好一个仗势欺负人!多会赖人啊,宋轻臣就这么笑着被赖上了。
唇角掩不住笑意,身子不自觉又靠近几分,声音放低:“黎嫚,跟我走。”
“去哪?”她说着话茬接。
“医院。”
“我没生病。”黎嫚忙着拒绝。
宋轻臣气笑:“我病了,你陪我去治疗,行吗?”
两人僵持的时候,黎想大眼睛也没闲着,在一旁上下打量。
可他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男人一句“行吗?”黎嫚犹豫不说话的时候,黎想走过来接话茬。
“大领导,找我姐有事?”
宋轻臣笑的温和,拍了拍黎想的肩膀:
“你倒是会来事,但也不用叫什么领导。前几天忙的没空,赶上有时间,带她去医院看看手。”
黎想眉毛快速挑了几下:“我倒是每天都给她上药,重新包扎。”
“干的漂亮。”宋轻臣勾唇表扬。
宋轻臣出身官宦世家,自小耳濡目染的底蕴和教养,让他气质十分出众。
人站在那里,便有一种清风霁月的儒雅风度。
又加上官场浸润,为人处事得体周到,从他嘴里说出的每句话,都带着娓娓道来的春风化雨感,让人听着舒服,也特别让人信服。
所以,哪怕几个字的夸奖,从宋轻臣的口中说出来,就有种特别的褒奖感。
十六七的黎想特别受用,当下摸了摸脑袋,带了鞠躬的姿势,脱口而出一句:
“谢谢领导夸奖。”
转而又看向黎嫚:“姐,你同学我来接,别耽误你伤势。”
黎嫚狠狠飞去了几个白眼,果然大男孩没什么心眼,几句话就被绕进去了。
胳膊肘迅速成了往外拐的。
“走吧。”
宋轻臣笑的不动声色,朝一侧看了眼,迈巴赫启动,缓缓开出来。
黎嫚终究还是坐上了他的车子。
两人坐在后排,独立的座位。
隔板在两人上车后,便精准无误的落下来。
系安全带前,宋轻臣侧身看她:“黎嫚,把衣服脱了。”
“宋先生,请自重。”黎嫚多少有点神经过敏。
宋轻臣哭笑不得,看着那双手抱胸的小姑娘,故意凑她近些,让清雅茶香温柔的包裹她,眼睛在那小脸上逡巡而过:
“怎么?你刚才,把我想成什么了?”
黎嫚偏过头去,靠着车窗,似乎是在发狠:“你别这样,要不我下车。”
男人笑了笑,这是什么奶凶的物种?
明明,是含羞带露的撒娇气。
他恢复正色,率先脱下身上大衣:“车里热,把大衣脱了。出身汗,一会下车会感冒。”
黎嫚轻轻“哦”了声,脱掉大衣,又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大衣被宋轻臣拿走,和他的一起,搭到了一旁。
男人从车里取了瓶VOSS的苏打气泡水,拧开递过来,嘴里轻嗤一声:“傻姑娘。”
黎嫚唇角轻翘一下,把小脸扭向窗外,眼睛里,是星星点点的光。
宋轻臣看起来很忙。
接了几个电话,全是和工作有关的。
电话挂断后,便直接开了车上电脑,手指快速在无声键盘上敲击。
黎嫚喝了口苏打水,清凉甘甜,丝丝缕缕入心。
车上有淡淡的薄荷茶香,是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舒服又清爽。
她大眼睛忍不住去看身旁的那个男人。
坐姿如松,脊背笔直。手臂袖扣微卷起来,右手腕部有低奢的腕表露出来。
侧面最考验一个人的颜值。
正面看起来端正的样貌,不少输在了侧颜的扁平感。
宋轻臣的侧颜,却像工笔勾勒过,眉峰高,眼窝深,鼻梁挺,薄唇润。立体又富有男性的阳刚美感。
流畅的下颌线下,喉结十分突出。在儒雅的衬衫衣领装饰下,仍然满溢着荷尔蒙,冲着黎嫚叫嚣。
“我好看吗?”宋轻臣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人却没动,仍在凝眉看着电脑上的一堆文字。
黎嫚的脸刷的红了。不明觉厉。
她拿起苏打水喝了口,腹诽了句“直男吗?吓死。”
车子在一处地方停下,宋轻臣停下手里工作,大眼睛在黎嫚妖娆曲线上扫了一眼:
“穿裙子了?挺好看,还独占了两个feng。”
“您......没事吧?”黎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溜溜梅,递过去。
宋轻臣眸色幽深不语,只接过来,撕开包装,把溜溜梅很自然的喂到她嘴里。
在黎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又成了正气凛然的样子,距离感十足的命令:
“把衣服穿好。”
军休医院到了。
环境清幽,古树参天。
没有熙熙攘攘的样子,偶尔经过的人,都轻声细语,带着淡漠的疏离感。
人虽不多,却好像都认识宋轻臣,经过时,都会客客气气和他打着招呼。
黎嫚自觉跟到了司机王叔的身边。
王叔笑眯眯的:“没事,这里的人,最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黎嫚眨了眨眼,似懂非懂。
看前面宋轻臣侧身等她,她快走几步,和他并肩到了一处古色古香的科研楼。
张主任见人到了,微笑迎过来:“没想到,轻臣侄子能亲自过来。”
“机场正好碰见,手不利索,车都开不好。”他望向黎嫚:“还指望抓紧好了,给我处理点简单的报告材料。”
轻描淡写的话语,却是明明白白,避嫌的恰到好处。
张主任笑道:“跟我来,我亲自瞧瞧。”
纱布取下来的时候,宋轻臣的目光也扫过来。
男人喝茶的杯子放下,眼睛里染上了深重墨色。
那道蜿蜒绵长的伤口,带着暗红,蚯蚓一样,在白嫩的小手上,丑陋又明显。
宋轻臣忍不住皱了眉。
那杯专门为他准备的上好碧螺春,是再也喝不下去了。
张主任检查完,又重新开了药:“每天坚持涂抹,痒的时候不要去抓挠,再过一周就可以去掉纱布,自然恢复。”
“谢谢张主任。”黎嫚礼貌微笑。
张主任看着那张难得一见的惊艳小脸,心中了然。
能让宋家少爷出动的,慢待不得。
“以后一定小心,娇滴滴的女孩子,最是经不起这些磕磕碰碰,留疤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会注意的。”黎嫚声音乖乖的。
回到迈巴赫车上,黎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身边的男人,带着莫名的低气压。
黎嫚索性也不问他去哪。
直到车子开了一会,他才发声:“不管我在不在熹园,不管你在家还是学校,那些粗重活,不许再碰。听见了?”
谁想碰?
黎嫚劲也上来一些,不满撇嘴:“宋少爷,您是人上人有人伺候着,我没有。”
“我伺候?”
黎想和袁靓在一楼大厅里等着。
天冷,袁靓双臂抱胸,双脚原地不停交替活动着:“那男人你认识?”
黎想眉头皱了下,果断回答:“不认识。”
“嘁......”袁靓摇头:“你小子看着大咧,保密意识倒是一流。不过,那男人看着真带感,成熟又有品,再看看你......”
黎想黑了脸:“你还别说,真要想追我姐,再成熟的男人,那也得笑着喊我声想爷,否则,门都没有。”
“哦?”袁靓笑着挑了挑眉。
一句话就诈出“想追我姐”,这小弟也是憨直的可爱。
两人闲聊着,见黑色车子开过来。
祁宴下来开车门,捧着大束白色郁金香的黎嫚,从后门走下来。
袁靓迎上来,上下打量她,发丝整齐,嘴唇没肿。
她冷不丁去扯黎嫚的围巾,小姑娘打掉那手:“靓靓你做什么?”
“我包里有化妆包,你要无意种了草莓,我给你补妆。”
黎嫚失笑:“走吧,让你失望了,半个也没种。”
1606房间内,黎玉芬在客厅车窗,看见了那辆黑色车子,女儿黎嫚不久从车上下来。
女人重重叹了口气,头脑发蒙。
门锁响,三个年轻人说笑着进来,青春有朝气。
黎玉芬看了眼客厅的欧式挂钟,马上凌晨12点。
那束刺眼的郁金香,捧在了袁靓手里。
“阿姨,”袁靓热情迎了过来:“顺路给您带了束花。”
黎玉芬笑着接过来:“家里小,靓靓今晚迁就下,你住嫚嫚的卧室,让嫚嫚和我住一间。”
袁靓是京城土著,家里经商,属于住着别墅,还有城区几套房子出租的富家千金。
她笑的爽朗:“阿姨,我爱和嫚嫚一起睡。”
“你远道过来,好好休息。”黎玉芬笑容温和。
一旁的黎嫚,暗中观察了黎玉芬的脸色,手在身后裙摆上不自觉捏紧。
“靓靓,我去妈妈房间,不早了,去休息吧。”她笑容温婉的语气果断。
待黎想和袁靓各自回了房间后,黎玉芬的脸色阴了下来。
“跟我来。”
黎嫚乖声:“嗯。”
她见黎玉芬往卧室走,顺手拿了客厅一角的鸡毛掸子。
黎嫚美丽的桃花眼轻垂,纤细的身体,跟在黎玉芬身后,默不作声。
记忆里,黎玉芬只打过她一次。
那是在上实高时,一个男生悄悄在她包里塞了巧克力和情书,被黎玉芬发现,不听辩解打了她。
进了卧室,“砰”的一声,房门关闭。
黎嫚身子轻微颤了下,却抿紧了唇,安静站在一旁。
“花是谁送的?”
“我给你的短信怎么不回?妈求你也不管用?你懂不懂规矩?懂不懂妈妈这些年的苦......”
黎玉芬脸色发青,拿着鸡毛掸子的手在轻微发抖:“回答我。”
泪水从黎嫚眼中滑落,小姑娘颤声:“妈妈,对不起。”她始终不多说一个字。
“伸出手来。”
黎嫚犹豫一下,把缠着左手的纱布伸出来。
她手头还有宋轻臣发给她的文件,没来得及修改。
反正左手已经伤了,那就继续让左手来承担这份“错误的成罚”吧。
“那只手。”黎嫚芬厉色。
黎嫚不说话,只倔强的伸着左手。
“好,嫚嫚,你现在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黎玉芬把鸡毛掸子反拿,木质手柄,一下又一下,重重的落在了黎嫚左手的纱布上......
回到房间的黎想,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母亲黎玉芬执意让黎嫚和她住一间卧室,他就觉出了不对劲。
翻来覆去睡着,没多久就醒了。一看手机,才两点多。
黎想披了件衣服出门。
客厅里黑漆漆的,没什么声音。隐约看着阳台一角有个人影缩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吓了他一跳。
是黎嫚!
黎想快步走过去,把身上衣服取下来,披在那个薄薄的背上:“姐,别哭,妈说你了?还是......”
“没事,让我静静。”黎嫚声音轻哑,像一只孱弱又倔强的幼兽。
黎想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好词,只默默陪着,直到黎嫚突然开口:“你和妈妈,都好好的。回去睡觉。”
人起身,直接到了黎玉芬卧室,迅速关门。
黎嫚想了很多。
感情像一个不能控制的怪物,她又太缺男性的爱,她承认,自己开始习惯宋轻臣给的体贴温暖。
她没什么奢求,更没什么攀上高枝变凤凰的宏图大志。
不过是在本就灰暗的人生里,可以彼此温暖一程,不论长短。
更何况,徐晋东的存在,像一个随时会爆的定时炸弹。
为了妈妈后半生的安稳,黎想顺利的读书工作,甚至避免自被那个赌棍,设计送给脑满肠肥的富商......
自己付出一些,也无妨。
她选择依附宋轻臣。
哪天他不感兴趣了,她会识趣主动离开......
黎玉芬次日做了早饭,很早就到了熹园。
起床时,她看了眼床上睡着的黎嫚,又看了下那伤了的手,轻叹了口气。
黎玉芬离开,黎嫚就睁开了眼。
几乎一晚上没合眼,做一个决定,真的可以耗尽所有勇气。
吃过早饭,黎嫚接到王叔电话:“黎小姐,稍后接您到熹园。”
黎嫚淡声:“宋少爷也在?”
“在。”
......
黎嫚到了熹园的时候,发现宋轻羽回来了。
院子里还有几位男女,一起谈笑着什么,身上带着和宋轻臣相似的气质。
“黎嫚。”宋轻羽笑着和她招手。
本想直接往侧书房走的黎嫚,停下来,微笑招呼:“宋小姐好,大家好。”
那道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淡扫,黎嫚装没看见,只礼貌道:“我先去书房忙,不打扰大家。”
“急什么?大才女,过来和大家一起吟个诗。”盛景手里夹着雪茄,眉眼里带了调侃。
“让她先去忙。”宋轻臣发声:“黎嫚,那个文件,上午改出来。”
“好的,宋少爷。”
宋轻臣淡瞟着那个往书房去的身影,袅袅娜娜的。
穿着白色大衣,海藻般的长发披肩,走路扭出了天花板级的女人味,腰肢细如弯柳一指。
黎嫚正在书房,用完好的右手写写画画,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带着薄荷茶香的宋轻臣走进来,端了碟摆成凤凰花开的水果拼盘:
“歇会,吃点水果。正好也该上药了。”
黎嫚藏着左手,笑的清纯:“不劳您大驾。去陪朋友吧,我自己来。”
“我看看,昨天我亲自上的药,是不是好的更快了?”
宋轻臣俯身过来牵她左手。
黎嫚侧过身子躲着:“真不用,我自己来。”
“黎嫚。”
他突然厉声,吓她一跳,愣神之际,手被牵过去。
宋轻臣看到手上突然多出的伤痕,拧了眉:“怎么回事?”
黎嫚正色盯着那怀抱。
红旗车子对一八八身高,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宋轻臣来说,空间多少有些逼仄。
在黎嫚的视角,那双张开的长臂,已经占据了后座半壁空间。
宋轻臣那张明月清风的儒雅脸,在光线不明的地下车库,有了变脸的效果。
一会沉稳,一会蔫坏,亦正亦邪。
黎嫚是个娇柔的,骨子里却有不易妥协的刚。
她的声音依然很软很嗲,拒绝的却干脆:“多少钱?”
宋轻臣愣了,勾人失败?
摊着的双臂保持着原姿势,双手很自然的摆了摆:
“金钱交易是吧?那行,黎嫚,你先欠着好了。”
男人坐正,从车一侧摸出来根男士香烟,自觉靠近了车窗,开了条缝,点燃。
车内一时安静下来,沉默,也尴尬。
黎嫚去看那个男人。
侧坐的宋轻臣,脊背挺拔,坐姿端正,显出极好的品味与教养。
左手指间夹着香烟,青烟缭绕,喝酒和疲惫的原因,他偶尔会皱眉,右手用力按揉眉心。
应该是生气了,也带着强大的落寞。
也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从海南一早赶回来,带她去医院看手,去熹园拿钥匙,又匆匆赶到单位忙碌。
开会,应酬,来接自己,解了围,挨了自己打......
依着宋轻臣的家世和地位,他做到这样子,图什么呢?
难言的感觉在黎嫚心里涌动,她用手悄悄抹了下眼角悄悄滑落的“小珍珠”。
静默里,她小声吸了下鼻子,靠他近一些:“宋轻臣,生气了?”
男人鼻腔熟练出来烟雾,头也没偏,像没听见,没理她。
他手机亮了几下,宋轻臣看了眼,接起来,“嗯啊”了几声,挂断。
电话是赵ju打来的。
上面的事情已办妥,游戏厅停业整顿,安防达标再营业。
区内所有行业进行一次安全大排查行动,明日拿出方案,通过后立即进行。
黄毛就不用说了,直接进去。
此外,黎嫚的生父徐晋东,被重点监控......
所有这些,宋轻臣只轻瞟了眼黎嫚,一个字也没告诉她。
黎嫚坐立不安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也给我上次药,今晚两清。”
“哦。”黎嫚眨了眨眼睛,他的语气太冷漠,便显得“两清”二字格外冰冷无情。
见她坐过去的时候,宋轻臣主动掐灭了烟,指了指自己的肩头:“里面。”
黎嫚看了眼那严丝合缝的白衬衫。
“脱就行,我不介意。”他说的随意。
黎嫚牙关一咬,索性甩了鞋子,贵到了后座上,伸手去解他的衬衫纽扣。
宋轻臣身上的气息,毫无防备的涌到她的鼻翼,浓的她和被点燃了一样。
脸上火烧云,手上动作却麻利。
她专注解扣,却没留意到,男人正低眉看她,眸中翻涌。
深凹的锁骨显出来,铜墙铁壁一般健硕。
黎嫚呼吸不稳,只压着声,看那肩膀处,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这里吗?”她仰头,对上那双炙热双眸,避开。
“碰一下不就知道了。”宋轻臣噙着坏笑。
黎嫚知道被套路了,只想快速结束升腾的莫名其妙的燥感。
手抚上肩头,故意用力摁下:“这里?”
“嘶......疼。”宋轻臣皱眉:“温柔点。”
他故意的吧?自己没用什么力气。
黎嫚心里暗骂一声:“腹黑老。”
把药取过来,挤到手心,用指腹轻揉,直到药膏有乳化的感觉。
“这样吸收好,还带了温度。”她声音轻柔如雪,说话的时候,唇角会浅翘起来,眉眼微弯。
那一刻,宋轻臣向来强悍的心,有种被慢融的舒适。
他忍不住轻声唤她“黎嫚”,山丘样的喉结,随着话音轻滚。
小姑娘把手心摁到肩头区域,旋转着轻揉,半带羞涩看他:“你别说话。”
“话都不让说了?”气消了,那双让人错觉深情的眼睛,眼里只有她。
“宋轻臣你别这样,这么大的人了,也这么高的位置,你说你不清醒,我不会信。”黎嫚躲开他的脸,和他唇间呼吸。
带着烟酒混合的男人味道,意外的有些撩人。
“难得糊涂,也是一种境界。”他握住那只上完药,给他扣衬衫的手,在柔软的掌心捏了捏。
像只波斯猫的小肉爪,软软绵绵的。
黎嫚品着他的“难得糊涂”,没说话,也没把手抽回来。
尽管心里清醒的知道结果,可面对宋轻臣放低身段的温柔,对她毫不掩饰的强烈渴求,她避不可避。
又因为从小对父爱的重度缺失,宋轻臣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细节关心,都会让黎嫚感动。
久旱的荒漠得到阳光雨露,总有种想要开出花来的勇气。
黎嫚便是这样的心境。
她从座位下来找鞋子的时候,发现小皮鞋拎到了宋轻臣手里。
“我来。”他直接命令。
或许是避免她尴尬,宋轻臣闲聊着:“脚不大,36尺码?”
“你很懂。”黎嫚若有所思。
男人起身,她递过湿巾给他仔细净手。
很自然的,被宋轻臣抱在了怀里,薄唇贴着她的鬓发,呼吸不稳的唤她:“黎嫚。”
“什么时候起了歹意?”她安静依偎。
“第一眼,雪地里,就想......要了你。”
......
停车场有人声过来。
祁宴在前面,引着往车这边来。
他是得了宋轻臣的指令,三十分钟后过来。
车里两人安静的拥抱,感受彼此温度。
人声过来,很自然的分开,坐正。
“我下去打个招呼,你在车上等着。”
宋轻臣一脸正色,早已不是刚才一遍遍叫她“黎嫚”的动情模样。
“嗯。”黎嫚安静乖巧。
赵ju带着人过来,微笑和宋轻臣汇报了现场的情况。
黎嫚从车窗往外看着,正好看到他的背影,特别挺拔,是熟男的魅力和安全感。
她垂下眼眸,轻叹了口气,手指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腿。
宋轻臣再次上车时候,秘书祁宴坐到了驾驶座位置。
两人在后排,中间隔着一人宽的距离。
车子起步,男人的手握住她自然垂着的手,包在手心里,一路无声的揉捏,仔细抚遍她的每根手指。
去黎嫚的家,总会经过那个创意的花店。
宋轻臣依然喊了“停。”看着黎嫚:“等我会。”
花店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宋轻臣,男人不管是气质还是外形,都十分出众。
“先生,又为太太选花?”
宋轻臣只轻抿着唇,扫了一眼:“白色郁金香吧。”
黎嫚在等待的时候,接到黎想电话:“姐,你不会夜不归宿吧?”
“那我去哪?”黎嫚白眼怼一句。
黎想挠了挠头,也是:“那你人呢?我们在楼下等你呢,经查叔叔送回来的,让我们等你一起上去。是怕你被妈盘问吧?哈哈......”
“管管你的嘴,”黎嫚看着过来的宋轻臣:“先挂了。”
男人上车,把大束郁金香递给她。
“第二束了。”黎嫚轻嗅,掩不住开心。
男人只握着她手,没说话。
直到到了楼下,他突然俯身过来,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黎嫚,晚安......”
宋轻臣的嗓音低沉,带着绝佳的岫玉的清润,又有道不明的黑胶质感,动人心弦。
衬得他那端正儒雅的容颜,如清风朗月般轻逸,带着世家子弟良好的风度教养,让人心安。
黎嫚忽然想起了闺蜜袁靓的话:“八成是怕你和宋家儿子看对眼了吧?”
脸上微烫,心中有了数。
她微侧身到一边,低眉敬声:“宋少爷,您好。”
宋轻臣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
熹园的人都这么喊他。
突然从一个水一样清透的小姑娘口中喊出来,他听了觉得别扭。
他见黎嫚客气又刻意保持分寸,连头都不再抬起来,没说话,径直向宋老夫人走过去。
宋轻臣口才很好,说话带着冷幽默。
他和宋老夫人说话的时候,黎嫚到客厅拿来茶具,无声放到两人面前,仔细的倒茶。
翡翠茶杯,衬得那倒茶的小手,更加白皙柔嫩,柔若无骨。
指甲是小巧玲珑的椭圆形,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干干净净。
那只小手把倒好的茶水,无声推到了宋轻臣面前。
茶杯隐约透着她身上的淡茉莉花香。
男人看着那红茶,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宋老夫人忽道:“忘了提醒小黎了,轻臣不爱喝红茶。”
宋轻臣温声:“陪着奶奶喝的,那不是茶,是亲情。”
“你一贯会哄人......”
宋轻臣待了不久便离开。
黎嫚看着那书房门关闭,悄悄吁了口气,整个人觉得放松。
宋家公子果然人中龙凤。
这样家世好工作好颜值高的男人,根本不缺尤物女人,又怎么会和丑小鸭对上眼?
真是不自量力的可笑。
......
宋轻臣和兄弟们到餐厅赏雪饮酒。
四人家境相当,都是一起玩到大的铁兄弟。
骆子谦在s高院,年轻的副庭长。盛景是s行副行,杜仲熹是g航最帅机长。
“这次考察,宋xx很有面儿啊,新闻频道霸屏两天了。”盛景笑着和宋轻臣碰杯。
宋轻臣笑了笑:“我就是服务的,挡酒在前,拎包在后。”
“子谦把他弄高院判他,兄弟面前还打官腔。还不赶紧的自罚三杯?”
盛景故意闹酒时,杜仲熹无声把倒满的三杯酒揽到自己跟前:
“轻臣悠着点,三杯我来替你。明后你难得休假两天,那会儿听您家梁教授说,正好下雪天出不了门,安排你在家海选宋家少夫人呢。”
宋轻臣没接话。只淡淡抿了口杯中酒,半晌,轻吐了两个字:“胡闹。”
餐厅旁是宽敞的落地窗,映出外面暖黄的光,纷飞的雪,颇有诗情画意。
宋老夫人走的小心翼翼,身旁是仔细搀扶的纤细身影。
有人给宋老夫人撑伞,黎嫚却暴露在落雪中,只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顶遮雪。
宋老夫人临时起意,要到院子里赏雪。
黎嫚第一天到熹园,连劝说不可以的机会也没有。
宋轻臣若有若无瞥着外面的纤薄身影,拨出手机给管家:
“老太太在院子里赏雪,吩咐下去,护好老太太安全。院里所有陪伴的人,全部配伞挡雪。”
盛景的目光也落在了院子里。
在看到那个雪中婀娜轻盈的身影时,轻“啧”了一声:
“新来的?看不太清脸,看身材是个美女。”
骆子谦瞥了眼宋轻臣的脸:“老盛你省省吧,满桌的山珍堵不住你的嘴?”
几人互侃时,发现宋轻臣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男人出现在雪地里。
宋老夫人在连廊的暖垫上坐着,手里握着暖炉,笑眯眯的看着雪地里堆雪人的黎嫚。
“小黎,要搭把手吗?”
黎嫚偷偷吸了吸鼻子,硬咬着牙:“老夫人,您坐着,就快好了。”
她内心在发疯,表面云淡风轻。
宋老夫人冬天基本都在h南或x威夷过冬,说好多年没看到雪了,更怀念堆雪人的童趣。
黎嫚嘴一抖:“我会堆雪人。”
然后,她就成了堆雪人的苦力,算上快要冻僵的她自己,两个雪人。
宋轻臣到连廊打过招呼,目光落在了雪中的黎嫚身上。
“奶奶,一个人太慢,我去搭把手。”
没等老夫人回应,宋轻臣就走了出去。
赤手握雪的黎嫚,感觉到上方笼罩过来的高大身影:“戴上。”他递过来一副手套。
黎嫚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说:“不用”,手套就放到了她手上,雪被他拿走:
“你暖会,我来。”
“宋少爷?”嘴冻得有点僵,黎嫚的声音带了柔软的破碎感。
男人看了她一眼,沉声:“我来弄雪,你负责装饰五官,嗯?”
黎嫚弯了弯唇:“好。”
宋轻臣动作很麻利,不久,活灵活现的雪人就做好了。
他看着那个明明很开心,却在他面前悄无声息的小姑娘:“要和作品合影留念吗?”
黎嫚想说好,话到嘴边咽下去:“谢谢您,不用。”
黎嫚转身往回廊宋老夫人方向走。
身后男人看着她:“黎嫚?”
“嗯?”小姑娘下意识转身。
宋轻臣无声按下拍照键,看她:“没事,带奶奶回屋。”
“好。”她快速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那小姑娘见他,和避瘟神似的。
宋轻臣抿着唇回屋,找到家佣:“吩咐后厨备驱寒浓汤,两人的量,给老夫人送过去。”
再次回到兄弟局,三人各自带了不同表情。
“轻臣,堆雪人好玩吗?”杜仲熹挑着眉。
盛景接上话:“一个人堆无趣,咱们几个爷们堆那就是矫情,要是一男一女呢,就不一样了,那是情·趣。”
宋轻臣唇角带了星点笑意:“小姑娘手笨。怕老太太等的久了,身体受不了。”
盛景点头“哦”了一声,话题很快转移。
三人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宋轻臣送完人,佣人撑着伞,他步行进来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拖着行李箱往外走的黎嫚。
他眼神幽暗几分,抬眸,见母亲梁芝兰立在正厅门口。
他默声往前走,经过黎嫚身边时,听她小声唤了句“宋少爷好”。
宋轻臣礼节性点头,与她擦身而过。
梁芝兰见儿子进门,笑盈盈的迎上来聊天。
宋轻臣微笑答应着,人却拿着手机发信息。
“忙什么?”梁芝兰望向手机界面。
“没事,妈,”宋轻臣收起手机:“问他们三个到家了嘛,到家报平安。”
男人手机里发出的消息,是给自己的心腹司机的:
“去看看拉行李箱的小姑娘,送她回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