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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最新章节

橡皮泥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太子,东宫。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太监迈着碎步走入宫殿内。太子坐在宫殿阴影内,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年轻太监走到距离太子不远处,这才开口。“殿下,左卫率传信,六皇子入罪徒军,杀了庞校尉立威。”“随后带走了一千余名罪徒军,还剥了左卫率的铠甲,一并带走了。”说完之后,见太子依旧没有动静。年轻太监不敢过问,只能继续站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阴影中才传来一道柔和之音:“是孤小瞧六弟了。”“殿下,六皇子跋扈,殿下可趁此机会去陛下那里参他强取豪夺之罪。”年轻太监的嗓音并无尖锐之感,反而颇具磁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太子微微叹息一声:“父皇不会管的,刚刚宫内传来消息,父皇此次对我已心生不满。”年轻太监沉默不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辟邪。”...

主角:秋雯李彻   更新:2025-02-25 1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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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秋雯李彻的女频言情小说《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橡皮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东宫。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太监迈着碎步走入宫殿内。太子坐在宫殿阴影内,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年轻太监走到距离太子不远处,这才开口。“殿下,左卫率传信,六皇子入罪徒军,杀了庞校尉立威。”“随后带走了一千余名罪徒军,还剥了左卫率的铠甲,一并带走了。”说完之后,见太子依旧没有动静。年轻太监不敢过问,只能继续站在原地。过了不知多久,阴影中才传来一道柔和之音:“是孤小瞧六弟了。”“殿下,六皇子跋扈,殿下可趁此机会去陛下那里参他强取豪夺之罪。”年轻太监的嗓音并无尖锐之感,反而颇具磁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太子微微叹息一声:“父皇不会管的,刚刚宫内传来消息,父皇此次对我已心生不满。”年轻太监沉默不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辟邪。”...

《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秋雯李彻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太子,东宫。

一名面容清秀的年轻太监迈着碎步走入宫殿内。

太子坐在宫殿阴影内,俊美的脸庞忽明忽暗。

年轻太监走到距离太子不远处,这才开口。

“殿下,左卫率传信,六皇子入罪徒军,杀了庞校尉立威。”

“随后带走了一千余名罪徒军,还剥了左卫率的铠甲,一并带走了。”

说完之后,见太子依旧没有动静。

年轻太监不敢过问,只能继续站在原地。

过了不知多久,阴影中才传来一道柔和之音:

“是孤小瞧六弟了。”

“殿下,六皇子跋扈,殿下可趁此机会去陛下那里参他强取豪夺之罪。”

年轻太监的嗓音并无尖锐之感,反而颇具磁性,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太子微微叹息一声:“父皇不会管的,刚刚宫内传来消息,父皇此次对我已心生不满。”

年轻太监沉默不语,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辟邪。”太子温柔的嗓音打破了沉默,“来孤身旁。”

年轻太监起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一步步走向阴影之中。

王座上的太子拉住辟邪那比女人还白皙的手,用力一拽,将他揽到自己怀里。

辟邪脸上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红润与娇羞。

轻嗅了一下辟邪乌黑的头发,太子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快意。

“你说,孤只是想让六弟去死而已,六弟为何不肯呢?”

“殿下何必动怒,六皇子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辟邪走到太子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膀,“陛下既然让他去关外,那就让他去好了,等他出了帝都,还不是任由殿下拿捏?”

太子握着辟邪的手,叹息道:“经过老六今天这一出,陛下怕是已无杀他之心思了。”

“孤这个大庆太子,不过是父皇的棋子而已,怎敢违抗圣意?”

辟邪含情脉脉地看向太子:“那殿下打算如何做?”

“自是要听父皇的。”太子把玩着辟邪垂下的一缕头发。

“明日孤亲自前往十王宅,既然父皇喜欢看兄友弟恭的把戏,那孤就演给他看!”

“孤的好弟弟去就藩,手头没钱可不行,你再去账房支五千两出来,当做孤给他的赔礼。”

。。。。。。

“五百两,就这么花没了?!”

杨叔面露苦涩:“殿下,是我的错。您让我出去买的那些东西,交了不少定金。”

“再加上给罪徒军买物资的钱,这五百两积蓄就不够用了。”

安顿好罪徒军,回到十王宅后,李彻就得知了积蓄被花光的坏消息。

要么说养兵是最费钱的呢,这还没到封地呢,钱就成了大问题。

“陛下封赏的俸禄明天早上就能到。”杨叔劝解道,“殿下也不必急着出发,等俸禄和封赏到了,慢慢准备也不迟。”

李彻轻轻叹了口气。

怎能不急啊?

自己在朝中毫无根基,暗箭难防,这帝都可比关外危险多了。

李彻端起身旁的茶杯,抿了口茶水。

手指中传来瓷器特有的细腻之感,李彻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头看向杨叔。

“杨叔,府中这些物件,应该值些钱吧?”

“大多都是宫中赏赐,再就是娘娘留下的,倒是值一些钱......等等。”

杨叔话语一顿:“殿下您不会想要变卖这些家当吧?”

李彻端着那精美的茶杯,不屑地笑道:“这种华而不实的奢侈之物,留之何用?”

“这毕竟是殿下在帝都唯一的住处,把东西都变卖了,您在帝都就没家了啊?”杨叔焦急地劝说道。

“大丈夫当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李彻回道,“区区几栋瓦舍,何以称之为家?”

听到这话,被李彻带回来,站在角落里的秋白顿时眼睛一亮。

能说出这样的话,六皇子殿下果然有雄主之风,自己没看错人。

“即便如此,仓促之间,这些东西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杨叔又说道。

李彻微微一笑:“杨叔,谁说只卖咱们宅院的东西了?”

“殿下,您这是......”杨叔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叔,这十王宅可不只是我一个皇子的住宅。”李彻脸上那叫一个奸诈,“皇兄们虽然搬出去了,但宝贝家当还留下不少吧?”

“这......使不得啊殿下!万万使不得啊!”杨叔顿时傻眼了,“这要是把其他皇子的东西也给卖了,那、那不就成了明抢吗?”

自家殿下什么时候转性子,当起强盗来了?之前那个懂事听话的六皇子哪去了?

“有何不可?”李彻一扬眉,“皇兄们搬出十王宅,住进各自的王府,可曾有一人再回来过?”

“与其让他们的东西留在这十王宅里落灰,倒不如把它们化为边疆的一砖一瓦,保护我大庆的子民!”

“如此,就是皇兄们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于我。”

李彻是个行动派,既然定了主意,就不会犹犹豫豫。

“秋白!”

“属下在。”秋白应声出现,走到李彻面前,抱拳行礼。

“给本王把这十王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扫荡一遍!”

“记住了,除书籍、药材、兵器外,凡是值钱的一个都不许落下!”

“房间里的名贵木料,都给本皇子拆了,只留下柱子撑着就行!”

“地板上的玉石砖石,都给本皇子撬了,小心点,别磕坏了!”

“值钱的桌椅板凳也别浪费了,能卖钱的,都给本皇子卖了!”

李彻一通命令下来,秋白直接听傻了眼。

自家王爷身上的匪气,怎么比罪徒营那些匪首还重?

这真是雁过拔毛,一点都没给其他皇子留啊......

“你小子聋了?”看到秋白还愣着,李彻一脚就踹了过去,“还不赶紧去!”

“是!属下这就去办。”秋白一个激灵,连忙应道,带着府里的下人,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一旁的杨叔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完了,这十王宅,怕是要被搬空了!




大庆,宣政殿。

殿内两侧的文武百官,淡漠地注视着跪在殿中的那道身影。

“六皇子,你倒是解释啊,陛下还等着呢!”

龙椅旁的老太监焦急地询问。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六皇子李彻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说我以巫蛊之术谋害太子?此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老太监侧目望了身旁的皇帝一眼,看到对方依然面无表情,便硬着头皮继续问:

“那从你房中搜出的木偶人,你又作何解释?”

李彻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龙椅之上的那位帝王。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堂堂开国皇帝,将整个朝堂和天下都掌控于股掌之间的帝王,会轻信这种无稽的巫蛊之言?

父皇让自己来这大殿之上,根本不是想听自己解释......他是想要自己死啊!

父子之间,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想到这里,李彻的眼中闪过决绝之色。

“虎毒......尚不食子呢。”

他喃喃自语着,身体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力量,支撑着跪得僵硬的身体站起。

离得近的朝臣听到这句话,顿时吓得低下脑袋,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目光扫过殿内一张张冷漠的面孔,李彻目光空洞。

有心人的诬陷、亲生父亲的猜疑、亲兄弟间的手足相残,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他的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冰冷的石阶上。

李彻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

视线,移到大殿的柱子上。

“若有来世,宁做田舍郎,也不愿再为帝王之子!”李彻眼眶通红,沙哑的嗓子低吼出声。

周围的大臣原本看到六皇子站了起来,纷纷向他投去目光。

随后就看到,李彻用尽全身的力气起跑,将头狠狠地撞向那坚硬的朱色支柱。

速度之快,连在场的武将都没反应过来阻拦。

分明是存了求死之志!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李彻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无力地倒在大殿上。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殿下!”

“不好,六皇子殿下自尽了!”

大殿内顿时乱成一团,大臣们纷纷上前,围在李彻身旁,却无一人敢接近。

而此时,龙座上的那道身影终于有了动静。

皇帝缓缓站起身,目光睥睨地俯瞰着李彻的尸体。

他的眼神淡漠,仿佛在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御医何在?”

身背药盒的御医急匆匆走上前,手指放在李彻鼻子下探了探,又在脖子的脉搏上摸了摸。

“陛下,六皇子殿下,薨了。”御医跪倒在地,脑门死死贴在地面上。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帝脸上也出现一丝复杂之色,但瞬间便消散不见。

无论皇帝喜不喜欢,这个时空的六皇子已死。

而此时,另一个时空的李彻却恢复了意识......

嘶——

头好疼。

李彻感觉脑子痛得像是刀子绞,杂乱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撑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这是哪?大庆帝国?李彻,他也叫李彻吗?堂堂六皇子,竟然被逼死在宫殿外,这亲爹够狠心的啊。’

‘不对,这李彻已故的母妃是前朝公主?身上背负两朝血脉,这还敢替前朝遗孤求情,又傻又圣母......’

‘平日里待人和善,甚至在宫中有‘贤王’之名?嘶......这buff叠满了啊,你不死谁死?’

‘太子突然病重,随后就在原主房中搜出诅咒用的木偶人,这是异世版本的‘巫蛊之祸’啊?’

强忍着疼痛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李彻顿时有些恍惚。

穿越到平行时空的古代王朝,成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开局就被皇帝老子活活逼死?

妥妥的天崩开局啊!

高强度工作果然要不得,自己才二十多岁,就这么猝死了?

自己的团队刚刚在东北发现的新矿了,那可是一个妥妥的富矿,如果能成功开采,没准今年就能转正成正式勘探员。

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趴着?等太监把自己的尸体拖走再脱身?

我就是一个理工男,宫斗什么的真不擅长啊!

就在这时,台阶之上,大殿中的皇帝开口了。

“黄瑾,去宣旨。”

“喏。”

皇帝身后,老太监面色沉痛地缓缓走出,手中紧握着一卷黄绢。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老太监走到六皇子的‘遗体’旁,展开手中的黄绢。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六皇子天资聪颖,德才兼备,今封六皇子李彻为‘宁古郡王’,掌山海关外之地。无圣命不准入京,钦此!”

听到老太监黄瑾抑扬顿挫的宣读声后,周围的大臣们纷纷死死低下脑袋,掩盖住震惊的神情。

陛下......有些太狠了。

人都已经死了,这才给六皇子封王。

这分明是不想背上逼死亲子的骂名,这才出此掩耳盗铃之策。

他甚至没用追封二字,这样史书上就不会记载庆帝逼死亲子。

而会说六皇子行巫蛊之事,帝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封其为王。随后六皇子羞愧难忍,遂自尽而亡。

封的还是宁古郡王?

山海关外,宁古郡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流放前朝遗老和重犯的地方啊!

虽然名义上归大庆所有,但实际上却是大庆和蛮族之间的缓冲区,那些蛮子动不动就会南下劫掠一波。

老太监恭敬地将圣旨合上,走近了几步。

看着地面上的六皇子,那张和善的脸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微微躬身,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六皇子殿下,太子殿下让我转告你:你不是喜欢给那些人求情吗?那就去和他们团聚吧!”

老太监脸上的笑意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真挚的哀恸之色。

他弯下腰,刚准备把圣旨塞进六皇子手中。

突然!

一张覆满血液的手猛然抬起,在老太监呆滞的目光中,一把攥住了那道圣旨。

李彻的脑袋缓缓抬起,鲜血顺着头颅流淌在他的脸上,显得整个面孔狰狞无比。

他的嘴角咧开,眼中闪烁着森森精光。

“哪?你说封我去哪?”

老太监浑身瘫软,脑子已经不转了,下意识回道:“山、山海关外,宁古郡。”

攥着圣旨的手猛然向后一拉,像是怕对方反悔一样,将那道圣旨紧紧护在怀里。

“儿臣李彻…不,宁古郡王李彻,接旨!”

李彻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掩盖不住。

山海关外,宁古郡?

那不就是后世的东北吗?!

这道题我会解啊!




寂静。

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太监宫女们连下跪都忘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御案下方的那道身影。

刚刚六皇子说什么?造......造反?

六皇子莫不是刚刚磕坏了脑子,失心疯了?

当今陛下登基以来,处决的文臣勋贵何止数百人,个个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可哪怕是这些人,也没有一个敢在陛下面前声称自己要造反的。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站在皇帝身后的黄瑾。

“大胆!宁古郡王,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黄瑾跳将出来,将庆帝护在身后,“以下犯上,妄图谋逆,你已有取死之道!”

“我自然知晓。”李彻面不改色地看向庆帝:

“儿臣欲要造反,特来禀告父皇!”

而此时,庆帝已然从错愕中恢复了过来,伸手拨开挡在前面的黄瑾:

“朕明白了,你想借此疯癫之举,向朕表明自己撞坏了脑子?”

听到皇帝的话,李彻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这位庆帝绝对是帝王心术修练到满级的人物,装疯卖傻在他面前根本不管用。

好在自己最终的目的并不是装疯。

“儿臣头脑清醒的很,并无半点疯癫,所说之话更是句句发自肺腑!”

“好。”庆帝怒极反笑,“你仔细说来,朕倒是要听听,你要如何造朕的反!”

李彻腰杆挺直,尽管心中怦怦乱跳,但他依旧让自己冷静下来。

“儿臣准备勾结前朝余孽和世家,纠集刺客、死士行刺父皇。”

李彻一本正经地述说着,仿佛他真的准备造反一样。

“哼。”庆帝冷笑一声,“帝都内的前朝余孽已经被朕杀干净了,仅剩的那些小鱼小虾翻不起什么风浪。”

“至于世家,就以你目前的状况,哪家敢和你合作?”

李彻继续说道:“那儿臣便去封地召集前朝遗孤,组建一支军队攻破山海关,打到帝都来。”

听到李彻的话,庆帝脸上不耐之色更深。

“宁古郡的确有几万前朝余孽,但他们连生存都困难,指望他们组成军队?”

“更何况,你当朕的山海关是摆设吗?”

“山海关乃是天下第一雄关,非二十万大军不可破,就凭你?!”

听到庆帝反驳之语,李彻面无异色,继续说道:

“既如此,儿臣可游说太子殿下和诸位藩王,群起而攻之,逼迫父皇让位。”

“太子?”庆帝面露不屑之色,“太子权柄掌握在朕的手中,朕说谁是太子,谁就是太子!”

“而且太子本就与你有间隙,你还指望他和你联手?”

“至于那些藩王,你当朕手下的锦衣卫是摆设不成?”

李彻沉默不语。

看到李彻没话说了,庆帝目光狠厉地看向他:

“现在你告诉朕,你拿什么造朕的反?”

面对庆帝那有如实质化的威胁目光,李彻抬起头和他对视。

似乎是引起了这副躯体的共鸣,李彻眼眶微红,身体微微颤抖:

“是啊,儿臣这样的人,拿什么去造陛下的反呢?”

庆帝猛然间愣住了。

是啊,李彻面对的情况已经糟糕成这样了,他拿什么去造反呢?

庆帝终于明白,一向温和隐忍的老六,为什么突然语出惊人了。

他是在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表明,他李彻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既然他没办法造反,自己又为什么要抓住他不放?

就因为他身上有着前朝皇室的血脉?

自己确实仇恨前朝皇室,此仇不共戴天。

那是因为,前朝炀帝杀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灭了李家半个宗族,就连李家祖坟都没能幸免于难。

可是,这仇恨真的要算在自己亲生儿子身上吗?

庆帝沉默不语地看着面前的李彻。

李彻长相俊美,不像自己,反倒像他的母亲......

那个温柔娴熟、柔情似水的女子。

她也是这样,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只会默默忍受,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容。

庆帝的追忆被李彻悲愤交加的声音打断。

“儿臣今年十六岁,比儿臣小的皇子都封王了,众皇子中只剩下儿臣一直在帝都。”

“朝堂上下都知道,儿臣不被父皇所喜,就连皇宫中的下人,都不拿儿臣当回事!”

“儿臣活着,生不如死!”

“既然父皇不喜儿臣,儿臣索性造反,父皇便可名正言顺地将儿臣赐死,天下人绝不会质疑父皇半句!”

“万般错谬都由儿臣一人承担!”

李彻的一字一句犹如道道利刃,狠插庆帝内心深处。

每说出一句话,庆帝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竟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手脚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

“还请父皇,赐死!”

李彻插手作揖,长拜不起。

大殿之中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只能听到庆帝一人粗重的呼吸声。

其他太监宫女大气都不敢出,拼尽全力淡化自己的存在感,心中惊恐交加。

这些话,是自己能听的吗?

而此时的李彻,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没错,他在赌。

赌自己的话能打消庆帝对自己猜疑;赌庆帝对名声在意,不愿背负弑子骂名;赌庆帝对亲情还有一点点的重视......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庆帝忽然长出一口气。

一旁的黄瑾顿时心中一喜。

只等陛下一声令下,他就会叫来门外的禁军,将这位不知好歹、倒反天罡的六皇子砍成肉泥!

却听到庆帝幽幽道:“朕倒是第一次知道,你竟有如此好口才。”




李彻兴奋地回道:“东北,山海关外,宁古郡。”

“啊?”

听到这个地名,杨叔整个人都愣住了。

“殿下。”杨叔顿时急了,“您知不知道宁古郡是什么地方啊?”

李彻微微一笑。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的故乡啊。

杨叔焦急地在院中踱步,嘴里不停说道:“那是罪徒流放之地,是整个大庆最贫瘠的地方。”

“那里的冬天非常漫长,尤其是其北部地区,冬季几乎占据了全年的一半时间以上。”

“更别提那里周遭都是蛮族,南边还有高丽国,而且和中原的交通不便。”

杨叔站在原地,盯盯地望着皇宫的方向;“陛下这哪里是让你就藩,这分明是让你送死啊!”

身为李彻的管家,杨叔本人对庆帝毫无好感,更别提忠诚了。

他是被杨妃接济的前朝落魄士子,一直都效忠于杨妃,杨妃去世后这种忠诚便转移到李彻身上。

换句话说,如果李彻今日死在朝堂上,杨叔能立刻拉起一票人造庆帝的反。

“杨叔,这已经很好了。”李彻安慰道,“至少在那里还有活路,怎么都比留在帝都要强。”

李彻没有试图解释,其实东北那片土地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贫瘠。

恰恰相反那里可能是大庆最富饶的土地。

在他的世界中,那片土地的开发是从晚清开始的。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农耕文明的王朝试图开发过那片宝地,以至于那里一直被游牧文明占领。

天气寒冷是主要问题,战略位置和交通不便是次要问题。

即便是自己,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尝试着解决这些问题,随后才能开发出那片土地的恐怖潜力。

“殿下......”老管家双眼泛红地看着李彻。

自家殿下还是那么懂事,和小时候一样。

无论在外面受到什么样的欺凌,他回到家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从不迁怒于下人。

杨叔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殿下,我去召集帝都里的老伙计,和您一起去宁古郡吧。”

说罢,杨叔转身就要走。

李彻连忙拽住他:“万万不可!”

记忆中,杨叔口中这些所谓的老伙计,那可个个都不是善茬啊。

他们都是前朝皇室豢养的死士,前朝覆灭后虽然大部分都隐姓埋名回归正常生活,但仍有小部分在帝都蛰伏了下来,寻找机会。

这些人的身份连李彻都不知道,只有杨叔能联系到他们。

如此看来,原身被庆帝猜疑还真不冤枉。

他是真有造反的本钱!

“杨叔,您听我说。”李彻将杨叔拉住,认真说道,“我刚刚封王,朝堂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这时候您突然把一帮人弄来,这不是把把柄送到他们手中吗?”

“到那时候坐实了罪名,我被问罪倒是小事,还会让这些兄弟被牵连。”

杨叔并不莽撞,只是一时情急,有些晕头了。

听到李彻的分析,他忧心忡忡地停下了脚步:“那怎么办?殿下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就藩,身边肯定要有些人手的。”

“陛下已经准许我,可以组建一千五百人的亲卫队,从帝都各营中选拔。”

杨叔闻言,脸上的愁容更甚:“帝都守军三大营,再加上禁军和城防军都是皇帝的嫡系,这样的亲卫殿下如何能用?”

李彻的嘴角抽了抽。

自己又不想要造反,为啥不能用。

杨叔这是自动把自己代入到造反大业之中了吗?

不过,帝都军队的这些兵,李彻还真不打算用。

他们是皇帝的嫡系,忠诚度过低,也只是一方面问题。

主要的问题在于。

以宁古郡目前的名声,谁愿意去那里当兵啊?

在帝都这种安全又富饶的地方当兵不香吗?

自己倒是可以用圣旨约束他们强行和自己去。

可是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这么做了,怕是没等自己出山海关,亲卫军就跑了一大半!

“这个您不用担心,我心中已经有了选拔亲卫的人选。”李彻话音一转,“我需要您帮我办另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什么事,殿下尽管吩咐,老奴粉身碎骨也给您办成喽。”

“没那么严重。”李彻对着远处的一个小丫鬟招了招手,“秋雯,去我的书房拿笔墨来。”

小丫鬟乖巧地点了点头,跑向庭院深处的书房。

“我待会给您列出一个单子,您带人去购买这些东西,越多越好。”

李彻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个问题:“府内还有多少钱?”

杨叔回道:“还有五百两银子。”

“夺少?”李彻瞪大眼睛。

五百两?堂堂一个皇子只有五百两银子?

是,五百两银子对普通百姓,甚至是普通官员来说是一笔巨款了。

可对于一个皇子来说,这点钱怕是连日常开销都维持不了。

“只剩下五百两了,这还是殿下平日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

李彻颇感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写一些重要的,你先去购买。其他的等到陛下封赏的俸禄下来了,再去买也不迟。”

本来想尽快离开帝都的,如此看来怕是还要停留一段时间。

这时,那名叫秋雯的丫头也抱着笔墨跑来了。

李彻看了她一眼,顿时无语道:“让你拿笔墨,你还真就只拿笔和墨啊?”

“啊?”小丫头呆萌地看向他。

“不拿纸我写在哪啊?!”

“啊!”小丫头恍然大悟,脸颊一红,又‘噔噔噔’跑了回去。

不一会,总算是把纸也带来了。

李彻摊开纸,杨叔在一旁帮忙研磨。

好在原主的肌肉记忆还在,即便是从未接触过的毛笔字,稍一上手也就会了。

稍加思考,便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一长篇清单。

杨叔接过清单,忍不住读出声:“白叠子......这不是花吗?您要它干什么?”

“御寒。”

“白叠子还能御寒?”杨叔惊讶道。

“当然可以。”李彻笑了笑。

白叠子其实就是棉花。

棉花传入中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很早,但最初并没有被广泛使用,而是作为一种观赏花在贵族中流传。

在原来的那个时空中,直到明朝洪武皇帝鼓励种植棉花,才逐渐发展成御寒之物。

而在这个世界中,棉花的真正用途还没被发现。

杨叔目光在清单上飞速扫过,顿时犯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其中除了少部分是好找的东西外,绝大部分都是稀罕物,甚至有些东西的名字听都没听过。

李彻看出了杨叔的为难,开口说道:“没事,您先去把好找的东西找到,等我空闲下来了,咱们再找剩余的。”

杨叔点了点头,郑重地将清单收好。

“殿下准备去做什么?”

李彻咧嘴一笑:“去罪徒军,招揽我的亲卫。”




过了一会,李彻再次迈出十王宅的大门。

身后,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紧紧跟在后面。

壮汉名为胡强,今年十四岁。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原身在街头遇见了饿晕的胡强,心生怜悯救了回来。

胡强在遇到原身之前一辈子没吃饱饭,被原身喂饱之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此便留在原身身边做护卫。

这少年食量惊人,力量和惊人的食量成正比,说是天生神力也不为过。

更重要的是,他心思单纯,对原身更是死忠。

“阿强,今天吃饱了没。”李彻笑眯眯地看向身后的少年,眼中柔和之色不加掩饰。

在经历了后世人情世故的种种复杂之后,他更加欣赏这种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的纯真之人。

“吃饱了。”胡强憨憨地摸了摸后脑勺,“不过殿下若是让俺吃,俺还能吃下去!”

“哈哈哈!路上想吃什么就说,今天让你吃个够!”

“好,俺听殿下的。”

胡强是不会说谢字的,在他的思维中,自己的命都是殿下的,说谢有什么用?

李彻骑上十王宅的马,而胡强体重惊人,没有能承受他重量的马。

不过他双腿很长,一步能跨出去很远,李彻控制着马慢走,他竟也能步行跟上。

两人不紧不慢地直奔西直门而去,李彻也没食言,路上给胡强买了不少吃食。

这家伙食量是真惊人,什么吃食都来者不拒,短短半个时辰就吃了普通人一天的量。

李彻怀疑,他一个人能吃掉一头牛!

西直门外是一片荒凉的野地,官道两旁稀稀落落地长着些低矮灌木,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罪徒军就驻扎在门外十里之外。

罪徒军,顾名思义,就是由罪人组成的军队。

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只要是犯了重罪,按律当斩的,都会被扔到那里。

庆帝将这些人单编成军,但凡遇到什么棘手的战事,或是需要敢死队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放出去当炮灰。

罪徒军驻扎的军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只趴在地上的丑陋癞蛤蟆,破破烂烂的营帐随意搭建,毫无章法可言。

李彻眉头微皱,这哪里是什么军营,分明就是一处建筑工地!

只见那些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有的在搬运巨石,有的在挥汗如雨地挖掘沟渠,哪里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这些罪徒战时要当敢死队,平日里还得做苦役?

这是真把他们当牲口用啊?

李彻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胡强,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

刚走进木栅栏,一股浓重的汗臭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李彻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快一点,谁耽误了时间,老子砍了他的脑袋!”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满脸横肉的壮汉站在营地中央的高台上,颐指气使地握着个鞭子。

啪——

鞭子抽打在高台上,衣衫褴褛的罪徒们浑身一颤,动作加快几分。

看到衣着华丽的李彻,壮汉眉头一挑:“你是何人?”

李彻眉头紧皱,这人站在高台上和自己说话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中学时的教导主任。

那可真是个彼阳的晚意。

想来这家伙也是个初升的东曦!

李彻没有仰头和人说话的习惯,带着胡强一步步走向高台。

锵——

壮汉拔刀而出。

“咱问你话呢!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李彻仍是不言,一步步走上高台。

直到视线和壮汉持平,他才开口说道:

“本王宁古郡王,来此挑选亲军。”

“宁古郡王?”壮汉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朝中有这个王爷吗?”

这时,一名守卫凑到壮汉身旁。

“头儿,这是六皇子,我之前远远见过一次。”

听闻此言,壮汉脸上立刻露出不屑的神情:“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六皇子啊?!”

六皇子不受陛下待见,性格软弱之名人尽皆知。

朝中群臣都不给他面子,更别提他这种粗鄙武夫了。

“抱歉了,六皇子殿下。”壮汉将刀摁回鞘中,发出‘咣当’一声响,“本将太子左卫率校尉,奉命看管这些罪徒,您要挑亲兵,去别处吧!”

“本王在和你商量?”李彻眼神逐渐变得凌厉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本王称‘本将’?”

“你......”壮汉勃然大怒,一脚踏碎了高台的木板,“六皇子,这是太子的地界,莫要以为你是皇子,便可在此口出狂言!”

周围的罪徒们见状,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幸灾乐祸地围观起来。

皇子和那狗校尉碰上了,无论是哪一方吃瘪,罪徒们都很乐意看到。

“罪徒军独立成军,由天子直属,何时归太子的狗管了?”李彻眼中闪过戏谑。

“你......”壮汉顿时暴跳如雷,右手下意识摸向刚刚插回去的刀。

李彻瞄到壮汉这细微的动作,突然喊出声:“阿强!”

唰——

一道劲风吹过,壮汉只看到一张沾着油腻的蒲扇般大小的巴掌落下。

随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一阵骨骼和皮肉扭曲的声音传来。

原本背对着台下众罪徒的壮汉,突然看到了罪徒们一张张惊惧错愕的脸。

胡强这一巴掌,硬生生把他的脑袋扇的转动了180度,诡异地耷拉在身后。

嘶——

所有人看着那张面孔,倒吸一口凉气,整个场子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足足过了几秒钟后,被扭断脖子的壮汉尸体才轰然倒塌,落在高台之下,掀起一片尘埃飞扬。

掉落产生的巨响惊醒周围的守卫,他们慌乱地从地面上拿起武器,对准傲然立在高台上的那道身影。

李彻不紧不慢地伸手从怀中掏出玄黑色卷轴,高举过头顶。

“圣旨在此,谁敢放肆!”

李彻指向高台下那具尸体。

“此人欲行刺本王,今已伏诛,你等速速放下武器,莫要步其后尘!”

众守卫看到李彻淡然的神情,又看了看他手中不似作假的精致卷轴。

咣当——

一人放下手中武器,跪倒在地。

随后,一柄柄武器像是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落地,众守卫齐齐跪倒在李彻面前。

刚刚和壮汉搭话的那名守卫,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这是六皇子?传闻中最软弱无能的六皇子?

您手里有圣旨倒是早说啊,校尉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无视圣旨。

非得把人家脑袋都掀下来?

如此手段,哪里有半分软弱?分明是活阎王!

李彻面色不变。

现在拿出圣旨,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不杀个人展现力量和手腕,以原身的名声,这些罪徒都不会正眼看自己一眼,更别提效忠了。

至于那壮汉。

自己只是借他点东西用用而已,想来他一个大老爷们不会太小气。

一名罪徒手中锄头一松,咣当落在地上。

他恍惚地看着台上的身影,耳旁响起李彻刚刚的话。

“殿下。”罪徒颤颤巍巍地问道,“您刚刚说,招收亲卫......”

他的眼中闪烁着渴望:“您是要救我们出去吗?”

李彻低头看向那人,脸上挂起和善的微笑:

“本王没有救人的兴趣,本王是来带你们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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