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干眼角的泪，目光转向一旁神色僵硬的灵溪。
“灵溪！”
她浑身一颤，带着些许疑惑开口：“你叫我什么？”
我撇了撇嘴，皱着眉讥讽道：“怎么，当初你用燃着赤焰的缚仙索捆我，骂我是贱种，让我别再叫你祖母，现在又装糊涂？”
她咬着牙，道：“即便如此，我也曾是你的祖母，你不该如此无礼！”
我冷笑一声，指着地上早已冷却的烟花筒：“你也配做我的祖母？
我自认为从未有愧于你。
从小到大，你忙于事务，对我疏于照顾，可你期望我达成的事，我哪一件没做到，从未让你丢过脸。”
“你还记得送我烟花筒时说过的话吗？”
她愣在原地，眼神茫然，似乎大脑一片空白。
我自嘲地笑了：“你说你对不起我，是个不称职的祖母，亏欠我太多。
你还说，只要我燃放烟花筒，无论你身在何处、做着什么，都会立刻赶来给我一个拥抱。”
“可结果呢，你骗了我！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面色凝重，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愧疚，倒更像是在思索。
不过我已不在乎了，该说的、想说的，我都已毫无保留地骂了出来。
我冷冷地看向她和逸尘：“我那亲爱的祖父，精心设下这个局，就是为了能让他心爱的药草精的孩子登上神后之位。”
“神龙族高高在上的圣女，却连枕边人的心思都看不透，这传出去，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与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药草精对视，终于明白为何会觉得她如此眼熟。
曾经，我偶然进入祖父的书房地下室，里面满是这个女子的画像。
画像末尾，还暧昧地题着“吾妻瑶霜”，那时不懂其中含义，如今想来，只觉无比恶心。
起初，灵溪并不相信，眼中满是怀疑。
我轻蔑一笑，猛地揪起地上的药草精，捏住她的丹田，就要将其捏爆，让她当场魂飞魄散。
一向沉稳的祖父，此刻却惊慌失措，急忙冲过来，从我手中救下了药草精。
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即便他想隐瞒，眼底深处流露的关切与紧张，还是出卖了他对药草精的感情。
灵溪难以置信地看着祖父和药草精，手中的赤焰熊熊燃烧，猛地攻向他们：“你们俩！
什么时候背着我搞到一起的！”
药草精躲在祖父怀里，浑身颤抖，满脸恐惧。
祖父当即拉下脸来，对着灵溪怒道：“你吼什么？
若不是你平日里如此强势，我又怎会爱上温柔的小药草？”
灵溪怒不可遏，作为圣女的骄傲与尊严，让她无法接受这一切。
一直以来，他们都以模范夫妻示人，她也常常向他人炫耀祖父的忠诚。
可如今，却发现祖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犯下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她怒目圆睁，想要冲上去拼命，却又似乎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我。
“洛瑶，我的孩子，这一切真不是我故意的，我从没想过要害你……”我扯了扯嘴角，摇头道：“都已经不重要了，从此刻起，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
话刚说完，我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地。
她惊慌地想要上前查看，我迅速向后退去，与她拉开距离：“别碰我。”
灵溪眼眶泛红，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我嘲讽道：“你会不知道？
为了让我乖乖让出神龙之女的位置，你给我下了噬魂蛊，想置我于死地。”
“这蛊虫一旦种下便无法解开，如今它已吞噬了我三分之二的魂魄，不出一个时辰，我便会形神俱灭。”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能死得痛快点。”
说罢，我抬手施展法术，将自己传送到了断仙崖。
“灵溪，逸尘，若有来世，我绝不愿再与你们相遇……”崖下的罡风呼啸，吹得我的白衣猎猎作响。
我没有再看灵溪和逸尘一眼，纵身一跃，从断仙崖上跳了下去。
灵溪双眼通红，嘶声喊道：“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