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搀扶着顾谆下楼,路过我时像踹狗一样给了我一脚。
“喜欢躺你就多躺会!
但别挡道!”
顾准扭过头蹭了蹭江语嫣的秀发,冲我挑衅地笑。
楼下汽车的引擎声飞驰而过,我的眼前越来越黑。
但我不能睡过去,磕着头不是小事,江语嫣不会回来管我,我只能自己管自己。
缓了好一会,我才鼓足了气力抓着扶手站起来。
晚上值班急症的护士见我后脑勺都是血,赶紧帮我挂号。
做完检查后,医生急得骂我:“你也真能忍疼,脑震荡了还耽误这么久,命不要了?!
你要是出事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
苦笑一声,老婆有人照顾,孩子也不一定是我的,作为一个男人,我真是失败啊。
我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新来护士告诉我,他们用手机给我老婆打了电话,说我老婆已经帮我交了医药费,今天晚点来接我出院,让我不要乱跑。
我点点头,可等到了天黑,江语嫣都没来。
她应该在赔顾谆吧,哪可能有时间来看我,我真是脑子刚缝好就忘了疼。
一天后回到家,果不其然,江语嫣带着顾谆走后一直未归。
满地满床都还是他们留下的杰作。
我绕过那些污渍,冲进卫生间狠狠洗了几十遍澡。
我总觉得自己有味道,只要一安静下来,味道就会无限放大。
身上恶臭的味道,好像怎么洗也洗不掉!
我崩溃地把东西砸了一地,任命般把脸埋进浴缸里。
窒息感来临之际,我忽然想到了我爸妈。
当年江语嫣答应了我的求婚后,我高兴地不得了,我亲手为她挑了很多很多新婚礼物,黄金,包奢侈品,我恨不得把我的心都挖给她。
婚礼当天,爸妈给了我一个文件袋。
“小野,你自己有出息,不用我们帮你准备什么,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
“虽然这是一场有目的的婚姻,但我和爸爸还是祝你和语嫣能幸福,如果有一天,你不觉得幸福了,要记得你还能回家。”
“如果可以,我们希望你永远不要拆开它。”
我站起来跑向书房,翻出那个文件袋。
是一份爸妈给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已经让江语嫣签好了名字,上面的离婚财产分配百分之百保护了我权益。
我毅然决然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刚落笔,江语嫣打来电话,声音小心翼翼:“你……还好吗?”
我语气冷淡:“我应该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就好,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我只是一下看到阿谆受伤太激动了,才对你说了重话。”
“后面我回去找你了,看你已经走了,我想你应该也没事。”
她那一丝讨好又不甘的意味,听得我直想发笑。
“你还有事吗?”
江语嫣被我冷了两句瞬间又不耐烦起来:“我已经给你道歉,你还要干嘛?
你难道就没做错吗?
我打电话是告诉你,阿谆说原谅你那天打他了,还邀请你一起参加车展,姐妹们说恭喜我们家要有新成员了,买辆超跑给我们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