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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这茫茫戈壁滩都开始泛起几分炎热之时,薛凤娇也已临近分娩。
纪文宜的眼中并未流露出丝毫喜悦,反而满是忧虑。
薛凤娇却误以为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常常拉着纪文宜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让他感受这个共同孕育的生命。
看着薛凤娇那充满母爱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恍惚,难以将她与上辈子那个手刃我的薛凤娇联系在一起。
这日,我习书回来已经入夜,恰好撞见薛凤娇娇羞地依偎在纪文宜的怀中。
纪文宜见有人来了,轻轻推了推薛凤娇,那份甜蜜的氛围瞬间被破坏。
薛凤娇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向纪文宜撒娇道:
“别管这个活寡妇,别看她面上多冷淡,说不定私底下早羡慕死我了。”
我淡然回应:
“可不是羡慕你吗?你马上就要有个大学生的爱人了。”
“纪文宜,到时候你一入学,你的同学肯定都羡慕你有妻有子,家庭美满。”
纪文宜目光闪烁,似笑非笑道:
“那就借你吉言了。”
半个月后,薛凤娇终于分娩了。
这时,我已不再跟随李纪林做一线工作,转而沉浸在书海中备考。
我是看见纪文宜匆匆出去请接生婆,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然而,纪文宜一去便是许久,迟迟未归。产房里的尖叫、惨叫声愈发响亮,研究所里的男人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有我,出于情理,决定去看看薛凤娇。
推开产房的门,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薛凤娇听到声响,用尽力气喊道:
“是文宜回来了吗?”
我关好那扇并不稳固的木门,说道:
“别等了,你等不来纪文宜的。”
薛凤娇这才发现,进来的并非她期盼的接生医生,而是我。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你来做什么?为什么不去给我找医生?”
我冷冷地回答:
“这话你应该问纪文宜。”
“你的枕边人可不想你和你的孩子活下来。”
薛凤娇的手紧紧抓着床单,疼得青筋暴起。
她咬着牙,使劲吼道:
“不可能,纪文宜待我可好着呢。”
“你别想害我,我还要当沪市的富太太。”
我语气中尽是可惜:
“我也觉得你不该死在今日,我倒期望你和纪文宜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然后看着依旧一无所有的他,不知是何反应。”
薛凤娇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怎么可能?纪文宜以后会是沪上著名的富商,住着几千亩的大庄园,无比风光!”
我轻轻拍了拍薛凤娇的脸颊,告知她:
“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座庄园登记在我的名下,那些企业,我才是最大的股东。”
就在这时,纪文宜推门而入,但身后并没有跟着接生婆或医生。
正要质疑我是否也是重生的薛凤娇,瞬间忘却了这件事。
她情绪激动地质问纪文宜:
“纪文宜,你不是去请产婆了吗?“
“你是不是真的想害死我?!”
纪文宜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他正要开口解释,却被薛凤娇的一阵怒骂打断。
可薛凤娇这胎本就艰难,如今又将力气用在其他地方。
片刻后,我和纪文宜都注意到,薛凤娇的被褥已经被鲜血染红。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异常痛苦,几乎无法言语。
我默默地转身离开,只是在经过纪文宜身边时,轻轻地说了一句:
“既然不喜欢她,不娶便是,何必如此糟践她?”
纪文宜反驳道:
“你是她的姐姐,你应该照顾她,而不是一味地指责我。”
照顾?
我从未主动伤害过薛凤娇,这已经算是保全了我们姐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