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月想,她当时大概脑子进水了。干啥要惹那家伙,他要玉佩就还给他嘛!
哎,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已经惹上了。
堂堂天盛尊贵的王爷竟然为了一块玉佩大肆搜捕追杀她,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她郁闷的往回走,寻思着改日再找个时间还玉佩。
而她口中的小气男人,此时十分恼怒,冷硬的俊颜没有半点表情,唯独那双如寒星的眸子带着愠怒之色。
萧峻寒坐在马车里,一身玄衣锦袍,整个人都散发着冰冷骇然的气息。
想到自己被那个丑“男人”戏耍了,就恨的牙痒痒。
该死的家伙,约他到碧云湖见面归还玉佩,却又没出现,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拿捏?
“斩风!”他怒吼,嗓音极冷。
斩风步行跟着马车,一听主子的话,立马回应,“主子有何吩咐?”
他看着帘子,就已经能想象到主子是有多生气。
“传令下去,楼里所有人出动捉拿山鬼,若不能活捉,便带一具尸体回来见本王!”
斩风听了,吃惊的怔在原地,待反应过来才立即跟上马车。
“主子,对付一个小小的山贼头子,就出动楼里的势力,是不是太……”
大材小用了?
炎楼可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江湖中多少人出高价让炎楼办事都未必请得动。
可现在,主子竟然让炎楼所有高手出动,就为了杀那个丑八怪贼头子?
“怎么?本王做事需要你教?”萧峻寒语气一沉。
他是决心要整死那个叫“山鬼”的贼子。
那贼子,不仅夺他玉佩,还“轻薄”他,简直就是他有生以来的奇耻大辱。
“属下不敢!”斩风不敢多言,主子的吩咐,照办就是。
说来,他还挺好奇这山鬼到底躲去了哪里?
这城内城外,甚至是那家伙的老巢他们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主仆二人所说的“山鬼”,正是苏秋月,样貌嘛,就是在相府时的那张糙汉子脸。
而且这位正主儿,此时就跟在他们马车后面的不远处。
只是,任凭萧峻寒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相府嫡女苏秋月会是盘踞在断崖山的山贼头子——山鬼。
苏秋月走在人群中,愁的发根疼,玉佩在手中的一天,就是个烫手山芋。
当时要是知道小气鬼是当朝寒王殿下萧峻寒,就不和他硬刚了。
害的她现在不敢出城去看那群兄弟们,还要时刻担心着有一天自己的身份暴露,那家伙会找相府麻烦。
唉,现在的苦果,都是三日前种下的因。
当时,萧峻寒在绿林遇刺,她刚好带着兄弟们在附近打猎。
她虽是山贼头子,可是个有原则的山贼,绝不欺负弱小,也不打家劫舍,更不杀人放火,都是自力更生,妥妥的正经人。
那天好巧不巧的碰见萧峻寒遇刺,她一时好奇,去瞧了个热闹,顺便捡了一块掉在地上的玉佩。
但没想到,这一捡就捡出了个祸害,萧峻寒见她拿着玉佩,二话不说就动手,两人因此结仇。
……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苏秋月和寒王府的马车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苏秋月走的很慢,等她回到相府时,天色已经晚了。
她一心想着玉佩的事,完完全全忘了苏冷凝今日回来。
所以,等她踏进映雪居,就见母上大人端坐在院中,左右两旁候着几名丫鬟,一副大有问罪的架势。
一瞧这阵仗,苏秋月心道不好,她今日真是够倒霉的。
“母上大人……”她嘿嘿一笑,每次这么叫的时候,准是为了求饶。
徐琳含怒瞧着她不语,而一旁的辛乌则使劲朝她家小姐使眼色,示意苏秋月赶紧认错。
苏秋月接触到辛乌的眼神,心里直突突的,很是识趣的捡了根枯枝走过去。
“母上大人,请责罚!”她跪下去,乖乖低着脑袋,双手奉上枯枝。
徐琳拿起枯枝就要打下去,但瞧着那细嫩的手掌心又舍不得,气的扔到一边去。
“你……你真是要气死娘,哪家小姐像你这般跟个野猴似的,总是在家呆不住!”
差点没给她把肺气炸,她这是生了个什么野猴子,一点都不安分。
苏秋月瞥了眼那被扔掉的枯枝,便抬头讨好的说,“娘,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她拉着徐琳的手晃了晃,徐琳哼了声抽回手。
“娘……”苏秋月眼巴巴的瞧着徐琳,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瞧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徐琳想再骂几句也说不出口,没好气的喝道:“起开,别拦着老娘的路。”
苏秋月咧嘴一笑,就知道母上大人不舍得罚她,明明是担心她跪着受累,还说什么拦着路,母上大人就是别扭的很。
她立即起身,殷勤的给母上大人捏肩捶背,“娘,二妹回来了吗?怎没瞧见她?”
徐琳被女儿伺候的舒服,气就消了不少,便好声好气的说,“她舟车劳顿,累了一天,已经在忘忧阁歇下了。你若想去看她,明早再去!”
“哦!”苏秋月还挺好奇她那二妹妹什么样,可惜回来晚了,没能见着人。
……
苏冷凝并没有歇息,只是不想让人打扰,才故意对徐琳说累了。
诺大的屋子内,除了她,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苏冷凝称她为花婆婆。
同时,这花婆婆也是苏冷凝的师父,看着像六七十岁的老妪,其实才五十岁左右,只因内力反噬受伤才变成这副模样。
此时,苏冷凝穿着单薄的里衣站在窗前,清冷的目光看着满院子的花木,唇角勾起一丝冷笑,“呵……忘忧阁,这是想让我忘记仇恨么……”
呵……她是不会忘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绝不会忘了徐氏前世是怎么害死娘亲和她的。
既然老天爷开眼让她重活一世,她定要徐氏和那苏秋月偿命。
“丫头,那徐氏当真是你的仇人?老婆子我瞧着不像是个恶毒之人呀!”花婆婆坐在桌前,和善的瞧着苏冷凝。
“呵……那是她掩藏的好,她向来擅于伪装母慈。”苏冷凝不屑的冷笑,转身看向花婆婆。
“徐氏害死我母亲,又把我逼到乡下不闻不问,她能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