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天下第一神医馆那边。
罗夏恹恹的打了个哈欠,拿了几条凳子摆在一起当床,准备今夜就在这睡下。
昨日在这大闹一场的沈氏夫妇今日齐聚馆内,也不知道沈夫人是如何说服的沈将军,两人一大早就堵在了馆门口,誓要见到玉宸散人。
顾盈盈不来,罗夏又能去哪里找人,他好说歹说。
还险些挨了一顿打,他磨破了嘴皮子都没将固执的沈将军说服。
如今沈夫人已经回府歇息去了,沈将军还守在这,誓不等到玉宸散人不罢休。
还总觉得是玉宸散人摆架子故意不出现,不仅自己不走,还拦着罗夏威胁道:
你师父一日不出现,你也别想走。
罗夏十分无奈,他那师父简直是神秘他妈,神秘到家了。他也根本琢磨不透他的行踪,甚至连住址都不知道在哪里。
威胁他又能有什么用。
还是王府的盛侍卫机灵懂变通,见等不到人早早的就走了。
罗夏说不通,索性就不说了。
张姨贴心的给他备了张毯子,罗夏往凳子上一躺,不管他直接睡了。
沈将军固执的守在门边闭目养神,张叔抱了一床被子放到沈将军旁边的凳子上轻声道:“沈将军夜里凉,这被子是干净的,您将就着用。”
“多谢。”沈将军睁开眼睛道了声谢。
张叔看着他年纪轻轻,却满头白鬓。都是为人父母的,他哪能不理解沈将军的心情。
他壮着胆子劝慰道:“沈将军您放心,我东家他行事虽然放荡不羁,却是个软心肠的人,只要他来了定会同意救贵公子的。”
罗夏在一旁听了忍不住道:“张叔你跟他说这些作甚,他不会听的。”
“昨日送上门为你家公子医治你们挑这挑那的,现在又来堵门。这有权有势的人家行事就是这么肆无忌惮。”罗夏心里也憋着气,他才不怕他什么劳什子将军,忍不住刺道。
沈将军自知理亏,闭目养神不同他计较。
经过两天两夜的痛苦折磨,身体上的疼痛渐渐淡去,顾盈盈逐渐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着屋内微弱的烛光问阿吉:“我这是昏迷多久了?”
阿吉知道这种折磨有多难受,它瓮声瓮气道:“已经两天两夜了。”
竟然这么久!
她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到床边坐在轮椅上沉睡的容焯,他为什么会守在这?
顾盈盈虽然昏迷,但阿吉一直保持在线待机状态,所以这两天两夜里发生的事情它都清清楚楚,迫不及待的将一切转达给宿主。
顾盈盈听了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容焯竟然守了自己两天两夜?
她看着他沉睡的面庞,他脸上疯长的胡茬和眼底难以忽视的青色显然证实了这一点。
顾盈盈心中微微泛麻,浮现出一丝她难以理解的情绪。
她刚醒有些口干舌燥难耐,又不忍吵醒容焯,轻轻拿开额头上搭着的湿毛巾,准备下床倒水喝。
谁知不过掀开被子这轻微的动作都将容焯惊醒。
他猛的睁开眼睛,和顾盈盈四目相对。
他好看的眸子里的神色从最初的警惕变幻到惊喜,最终俯身上前拉住顾盈盈的手将她抱在怀里。
“你终于醒了。”他声音微微颤,感受到怀里娇软的身躯和温暖的体温,他才能说服自己这不是梦。
顾盈盈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属于男性独有的荷尔蒙将她笼罩,内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像是要破胸而出。
她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脑子越发一团乱,在识海里对着阿吉一通狂叫:“啊,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抱我?”
阿吉淡定的解释:“用医学的角度分析,任务目标多巴胺大量分泌,血液中苯乙胺的含量增高,肾上腺素水平上升导致他身体出现亢奋和欢愉,用最简单的话来讲就是爱情的冲动。”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顾盈盈疯狂否认:“他厌恶我都还来不及。”
阿吉静静的看着她掩耳盗铃,它不明白,有些人类明明很清晰的就能感知到世间的情感,却始终不愿意遵从内心去相信这一点。
容焯松开她,谨慎的用手掌碰了碰她的额头,确定高烧已退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他紧张的问顾盈盈:“可还有哪里不适?”
顾盈盈不自然的看了他一眼,喉咙带着刚苏醒的沙哑道:“我想喝水。”
容焯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大口喝下,何其有幸还能看如此有活力的顾盈盈。
她昏迷的那两天,容焯心脏都快停了。他无比的害怕,害怕他的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去。
他从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想要将一个人留住,他不管她到底是何人,是何身份,从哪里来。
他只想要让她爱上他,属于他,再也离不开他。
他垂下眼眸,悄悄隐匿自己强烈的欲望,而后扬起微笑问她:“饿吗?可想用点东西?”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盈盈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她丝毫不尴尬,食欲大开疯狂点菜。
“我想吃宫爆野兔、爆炒田鸡、花菇鸭掌再来个龙须面。”这些都是春玉楼里的招牌菜,顾盈盈饿了两天想的紧。
此时夜已深,春玉楼里的厨子又不是府里养着的,容焯哪里给她弄这些菜来。
宠溺的摇摇头,行至门外吩咐下去。
这一下可把顾盈盈的那些丫鬟们都唤醒了,一个个红着眼睛跟个兔子一样围着顾盈盈叽叽喳喳道
“小姐您都快把奴婢们都吓死了”
“小姐可还有哪里不适,等天一亮还是得请太医过府瞧一瞧。”
顾盈盈感受到她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放心吧,已经没事了。”
没过多时,一穿着蓝紫色窄袖罗裙的柔媚女子端着食盒走了进来,她身姿摇曳,步步生莲。
这就是那位远房表妹?长的可真好看,看得顾盈盈都呆了。
邱婉莹端着食盒快步走上前向顾盈盈笑着行礼:“见过表姐,表姐终于醒了。”
容焯没想到此时她会出现,皱眉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