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我做什么,他就忽然把我搂在怀里,把我的脑袋按在他的胸膛上。
扑通、扑通……强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进我的耳朵,震动我的灵魂。
他低头,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说:“茵茵,你是我唯一的北斗星,有你我才能找到方向。”
我的脸突然就热了起来,很难得能听到安斯予说这般肉麻的话。
我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说得真好,我喜欢听,本小姐命令你再多说几句。”
他眉头紧锁,竟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好似我这个问题,比经义策论还要深奥。
不等他想出答案,我突然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薄唇。
我根本不需要他说多少情话,那两个字——“唯一”,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安斯予对我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可是这一回,他就像是被我引燃的火苗,瞬间变成足以燎原的大火。
一吻结束,我靠在他的怀里平复呼吸,听着他胸膛里比刚刚还要剧烈的心跳声,轻声说:“斯予,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你都要记得我们的约定。”
“嗯,我不会忘的。”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发顶,让我从头到脚像是触电般酥麻。
我坐上他的骏马,让他送我回家。
即使我对即将到来的灾祸早已知晓,我也要迎难而上。
杨舒惠知道我和安斯予有个约定,但她不知道我们约定了什么。
她猜,一定是我又要勾着安斯予四处撒野,害他荒废学业,最后名落孙山。
得知她是这么想我和安斯予时,我的内心是震惊的。
这就是我曾经奉若神明的人吗?
她怎么会有这样清奇的想法?
难道在她心中,她暗恋多年的安公子就是这般没有主见的草包之人吗?
还是我有什么蛮族秘术,可以让一个人突然变得蠢笨如猪。
我和安斯予的约定其实很简单。
我们要去找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他做他的木雕,我开我的糕点铺子。
之所以瞒着别人,是因为安斯予家中不允许他学木雕。
安太傅要求他科考入仕,将来也做太傅,为家族实现“一门三太傅”的荣耀。
前世,因着对安斯予的变态占有欲,杨舒惠瞒下了我的信笺,不让我和安斯予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
这个决定,最后导致了我们三个人的悲惨结局。
希望这一次,一切都能从头再来。
戌时一刻,安斯予把我送到了府门口。
我踏进府里,却发现府内的下人少了大半,除了签了死契的,其余人听闻父亲被下天牢的消息,都卷铺盖走人了。
我穿过空无一人的回廊,回到自己的房间。
没有婢女,我只能自己打水洗漱。
我站在铜镜前,良久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伸手使劲掐了下自己的脸,很疼。
真好,我真的还活着。
我没有死,没有变成幽魂,没有看着我的亲人爱人走向悲惨的结局,却无能为力。
活着,就代表一切还有希望。
这一次,我定要为父亲洗刷冤屈。
这一次,我也许真的可以和安斯予一起,完成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