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位置好,若是对外出租,绝对不止十两一个月,但是谁让这位夫人身份不凡,林治淞也不好乱开价,再说了,要是这位宋夫人开口,就算是将这处宅子拱手相让,林治淞也绝对乐意!
宋望舒算了算,年租的话,手头的银子就需要去掉一百一十两,剩下九十两,根本不够她和女儿生活。
“我按照月给您付租金吧?”宋望舒羞涩抿唇。
林治淞当即笑道:“自然是可以的,我这就让人去写契书。”
宋望舒也弯了弯唇角。
契书一式三份,双方各执一份,还有一份需送到衙门留底,等日后退租,再去取回即可。
宋望舒小心将自己的那份契书和银子收好,带着女儿回沈府去,虽然有了住的地方,但是也不能一走了之,该好好谢谢江大人和沈夫人,与她们作别。
林治淞目送着那辆黛青色的马车离开,去往沈府的方向,浑身一松。
“成了!”
“大爷,什么成了?”跟在身边的老管家目露担忧:“咱这院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对外出租了?而且你这租金,就跟做善事似的!”
难道大爷看中刚才那位夫人了?
林治淞扫了他一眼,哼道:“你知道什么?”
他招呼马车,准备回府,又忍不住心中喜意,与老管家道:“昨天江大人入城的时候,身边还带了位穿着奇怪,挡住面容的女子,今日这位宋夫人从沈府出来,身边随侍却全都是江家的人,尤其是那位对大爷我抽剑的,要是所料不差,正是江刺史麾下陈氏的幼子,陈让。”
“陈让!”老管家瞠目,后怕不已!
江刺史的大名五大洲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知道他骁勇斗狠,野心勃勃,其麾下五大部曲犹如左右臂膀,不仅忠心耿耿,更加武艺超群。
陈氏是江刺史麾下部曲中最为忠心的一部分,陈氏的嫡系子弟,都跟在江明庭身边,陈让,正是陈家的嫡幼子。
能让他护卫的,那必定是江刺史重要的人!
林治淞今天这宅子,说是租给宋望舒的,不如说是递给江明庭的自荐信。
只要江大人能够记住他这号人,别说是一栋宅子,就算是将他林家的家业都送出去,他也乐意啊!
……
宋望舒并不清楚林大郎的图谋,不过却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自己正需要的时候,就有满意的房子送上门,对方必定有所求。
索性租金月付,若是住的不舒心,换个地方就是。
回到沈府,沈夫人还在白小郎君院子里,宋望舒带着女儿过去看了看。
白鸿轩已经恢复了不少,眼神明亮,靠在床头说话。
他年岁和宋折月差不多大,对这位陌生的小女郎很害羞,不敢开口。
宋折月将他当成小学生来看,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
宋望舒含笑望着女儿,笑意温柔。
沈夫人将茶杯放在她面前。
“宋夫人今日去哪里逛了?”
“去看了房子,已经找好了住处,我打算明日就搬过去。”
时人喝茶,喜欢加一些调料品。
盐,葱,薄荷,还有些加入果脯。
沈夫人递给宋望舒的这一杯酒装的满满的,宋望舒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她捡了几个果脯尝了尝。
沈夫人诧异:“可是我招待不周?怎么还出去住了?”
宋望舒赶紧解释:“不是,是我想着要在漠北城定居,我们母女二人不喜欢热闹,所以找了个小院子,而且也不好多叨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