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拥二十万两嫁妆。
却非要嫁给名声在外的负心汉。
婚后我无微不至,温柔体贴夫君,勤谨侍奉婆母,和睦友爱小姑。
夫君在与狐朋狗友的宴会上,当众炫耀我胜过他那个糟糠下堂的前妻远矣。
人美,钱多,乖顺,在床上尤其听话。
过路的道士无意听闻床笫间细节:尊夫人锁骨下方的红痣情动之时有异香?
那是艳尸!
若平时也能够清晰闻见,便可开杀戒了!
我低眉顺眼地跪坐在夫君身后,用绢帕擦拭唇角。
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绢帕下唇畔有一丝笑容隐去。
哎呀,被发现了。
我夫君是望江郡有名的白眼狼负心汉。
微末之时入赘一孤女,靠她接济方才逃过全家饿死街头的下场。
一遭得势,便休了于他有恩的糟糠妻。
人人都在背后鄙夷他,但我不以为意。
酒楼宴会上,李钰当着狐朋狗友的面呵斥。
杵在那里做什么?
一点眼色没有!
我乖顺地起身,跪坐在他桌旁。
添饭布菜倒酒,丝毫不假于人手。
在座诸位纵然已经见惯了这场景,也仍是惊叹不已。
李兄当真有福,能够娶到如此贤惠温柔的娘子!
是啊,这望江郡谁人不羡慕李兄,有个带着二十万两嫁妆的娇妻投怀送抱。
何须二十万两?
单嫂夫人此等绝色,便是让我立刻去死也心甘情愿了!
李钰被这一通溜须拍马捧得很是舒服,有意要好好彰显一下自己的地位。
出来玩裹那么严实做什么,一副扭捏做派,存心让人笑话我?
衣服脱了!
我乖顺依旧,二话不说,便脱了外衫,只余一件轻薄纱衣披在肩上。
隐约露出肩颈处窈窕的曲线,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和胸前一片柔嫩光滑的润泽肌肤。
锁骨下方一颗惹眼小痣,殷红欲滴,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细腻。
李钰那些酒肉朋友眼睛都看直了。
楼内也有其他路人过客,第一次见这阵仗。
惊讶之余忍不住在背后小声议论纷纷。
好好一个佳人,莫不是患了眼疾,怎看上李钰那个抛弃糟糠的陈世美?
该不会被骗了吧!
这么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配李钰那个忘恩负义的烂人,怪可惜的!
得了,又不是没人去劝过,人家铁了心认准了李钰,要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尊重祝福吧。
我双耳不闻,只一心为李钰斟酒,纤手皓腕,姿容欺霜赛雪。
尤其是那副低眉垂眼百依百顺的温良模样。
让李钰那群狐朋狗友眼热不已,纷纷赞他驭妻有术。
李钰在一声声吹捧中,愈发飘飘然起来。
他带着酒气醺然开口,厚颜无耻地炫耀:女人啊,有钱有貌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听话!
尤其在床上,怎么玩都可以,不然死木头一条躺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旁的不说,你嫂嫂锁骨下那颗痣生的却巧,行起事来别有一股异香,让人闻之欲醉啊!
此言一出,更是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