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青石上,企图眺望出将军府,可视线被高高的墙阻挡。
这个从前被我视为避风港的暖巢,最终成了困住我的枷锁。
我多希望我没有人性,不知感恩,就这样一走了之。
可是我被礼教压着。
更可笑的是,靳阳说的对,我离了将军府又能去哪呢,世界之大,却没有我立锥之地。
脚下寒潭倒映着我的身影,若是一脚下去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罢了,这辈子我怕是要烂在将军府了。
变成自己从前最讨厌的模样。
眼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我麻木的闭上眼睛,天旋地转之间,整个人都放空了!
醒来后,我就发现我怀孕了,四个月的肚子,愣是一点动静没有。
也是那时我才知道,自从发现靳阳的隐瞒的事之后,我就屡次呕吐,原来不是我一个人想吐,还有孩子。
开始我问过府医,是否能打掉。
四月有余,怕是会一尸两命,且夫人身子极度虚弱,近来屡伤,心脉按理孩子应该留不住,鄙人没见过这么坚强的孩子,夫人还请慎重考虑。
是啊,他都那么坚强,我也不该怯懦,更不该将他父亲所做错事按在他头上。
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人,让我这颗枯草活了。
靳阳每日都来看我,语无轮次的表明心意,能得我的原谅。
念儿,今日可舒坦,那道酸杏用的可好?
我放下碗筷,看见他我就吃不下了。
起身,行礼,谢将军关怀,酸杏极好,只是将军公务繁忙,今后可不必过来了。
语气疏离而客气。
靳阳眼睫微颤,僵在原地,念儿,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将军多虑了!
妾身准备睡了,将军也早些休息吧。
念儿,我听说你晚间起夜频繁,让我留下照顾你吧。
谢将军,妾身自己可以,不必劳烦将军!
靳阳欲言又止,最终只道:那好,我明日来看你。
靳阳离开前,看见摆在桌上的酸杏,一粒未动,如送来前一样。
靳阳腰后的拳头紧了紧,深深叹气。
开始他以为我能留下这个孩子,定然是原谅他了。
期间还试探着要回那枚玉佩,我给挡了回去,傻一次就够了。
靳阳,我绝不会给你第二次伤害我的机会。
可事与愿违。
他也最终屈服于我不咸不淡的态度。
任他如何,都不能将我破碎的心恢复完整。
我与他此生也大概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