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淮安江秋池的其他类型小说《淮安别梦,秋池泪殇小说》,由网络作家“江秋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4许淮安独自走到餐厅的后湖,掏出了那枚徽章。借着月色,她细细打量着,感受着徽章上略显粗糙的纹路。这徽章是曾经的江秋池亲手给他刻的。当时只刻了两个,一个上面刻了舞鞋,一个上面刻了雪山。因为对于那时的许淮安来说,成为舞蹈家就是他的梦想。而江秋池一直希望当个滑雪运动员。只可惜他们二人都生活在江家,想做什么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带上这枚徽章也纯属偶然。曾经,许淮安一直习惯性地会将这枚徽章别在常穿的衣服上。包括逃离的那天,他也这么做了。于是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带着这枚徽章,漂到了大洋彼岸。后来他再没别过,而是收了起来。可这枚徽章不论放在那里都显得碍眼,许淮安左右不过,只好放到了身上。“主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罗伊缓缓走来,浅金色...
《淮安别梦,秋池泪殇小说》精彩片段
14
许淮安独自走到餐厅的后湖,掏出了那枚徽章。
借着月色,她细细打量着,感受着徽章上略显粗糙的纹路。
这徽章是曾经的江秋池亲手给他刻的。
当时只刻了两个,一个上面刻了舞鞋,一个上面刻了雪山。
因为对于那时的许淮安来说,成为舞蹈家就是他的梦想。
而江秋池一直希望当个滑雪运动员。
只可惜他们二人都生活在江家,想做什么根本就不是他们自己能够决定的。
带上这枚徽章也纯属偶然。
曾经,许淮安一直习惯性地会将这枚徽章别在常穿的衣服上。
包括逃离的那天,他也这么做了。
于是当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带着这枚徽章,漂到了大洋彼岸。
后来他再没别过,而是收了起来。
可这枚徽章不论放在那里都显得碍眼,许淮安左右不过,只好放到了身上。
“主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罗伊缓缓走来,浅金色的发似在月光下泛着白。
许淮安收回了徽章。
“没什么,今晚月色很美,所以出来欣赏一下。”
罗伊愣了愣神,忽而笑了。
“你知不知道,‘今晚月色很美’,在某个国家里,是‘我喜欢你’的意思?”
许淮安若有所思:“好像有听过,不过那不是传闻吗?”
罗伊眨眨眼,叹了句“算了”,与他并肩而立。
夜凉如水,月色溶溶。
或许是在环境的作用下,许淮安忽然想谈谈心。
“罗伊,你有无论如何都想放下或者遗忘的过去吗?”
罗伊微微侧身,目光落在许淮安侧脸。
“嗯……有的。”
“那你忘掉了吗?”
“没有,你呢?”
许淮安轻笑一声,微微仰头。
“我也没能彻底忘掉,真是没出息啊,我们。”
“过去的事,哪能说忘就忘。”
罗伊叹道。
“回忆就像人的影子,它或许会消失一会,却永远也不可能彻底甩掉的。”
“只不过……”
她注意到许淮安头顶的发丝翘起,略显凌乱,刚想要替他抚平,却见他身形往后躲了躲。
便只得在半空中顿住,再缓缓放下。
“只不过,四季更迭,寒冬过后,总会迎来暖春。”
“过去的痛苦与欢乐,都已成为故事的一部分,而我们还有漫长的未来。”
罗伊说完,最后拍了拍许淮安的手背。
“好了,我先进去了,外面凉,你早点回来。”
目送着罗伊离去,许淮安嘴角微微上扬。
他从口袋里掏出徽章,走了几步路,将其扔进了许愿池中。
……
华国。
江玉山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望向窗外发呆的江秋池,面色发愁。
客厅传来门铃声响,他走去开了门。
林衍之拉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
“爷爷,我今天就准备离开华国,回母校继续深造了。”
江玉山早就有听林衍之说过这件事。
起初,他们刚把江秋池接回家时,她行动自如,也会收拾自己,能做到和人正常交流。
他们本以为她已经恢复了。
但久而久之却发现,江秋池会突然在某一时刻,情绪崩溃,在床上痛哭,谁来都不好使;
又会在某一时刻,积极主动,忙工作忙到停不下来,嘴巴里碎碎念的,也全都是旁人听不懂的话。
尽管大多数时候,她是正常的,但江玉山还是有些担心,后来请了心理医生来家里检查,才得知江秋池这是患上了双向情感障碍。
“这还只是初期,不算严重,不过也需要药物加精神治疗。”医生说道。
江玉山要忙公司的事,没法时时刻刻守在江秋池身边,只好将此事拜托给了林衍之。
两年过去,林衍之也撑不下去了。
看着林衍之拖着行李箱,满脸坚决的模样,江玉山还是有些犹豫。
“衍之,你真的不再考虑了吗?”
“爷爷,两年了,她对我的态度没有任何变化,我不想再等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江秋池’了。”
林衍之抿唇苦笑。
“我承认,我确实是真心爱过她,也因为爱着她,做了很多……很多不好的事,可能让秋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也有一半的错。”
“总而言之,说我冷血也好,我确实不想再在她身边蹉跎下去。”
他后退几步,刚欲转身,又似想到了什么。
“对了,既然您这么忙,医生也建议秋池去个新的环境生活,您不如就听医生的,下个月送秋池去意大利吧。”
“那里对于双向情感障碍的治疗也比国内先进,待在那肯定比待在这要好很多。”
“那么……有缘再见了,爷爷。”
林衍之并没有想去听江玉山的回应,兀自转身离开。
江玉山叹了口气,关上门,再次走到江秋池的卧室门前。
“秋池,衍之走了。”
“嗯,我听到了。”
江秋池默默回道。
再无二话。
15
一个月后。
机场。
“好啦,和之前一样,也就是去参个赛而已,搞得这么依依惜别做什么。”
看着露西满脸舍不得的表情,许淮安忍不住笑了。
“那不一样,这次比赛不是还带有综艺表演形式嘛,我们才重逢多久啊,接下来怕是又要大半年见不到了。”
露西紧紧抱住了许淮安。
“要不是咱们舞团这次还有别的表演要准备,我们肯定会一起过去给你加油的。”
“嗯,我知道,不过我也清楚你们会在心里替我加油,这样就足够了。”
许淮安笑着拍了拍露西的肩膀,余光瞥见罗伊。
“罗伊,监督露西用功的这件事我可就拜托给你了。”
罗伊笑着点头:“嗯,早去早回。”
正当时,汤姆打来电话,说是本地的记者要来采访舞团。
许淮安苦笑:“你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被记者一路找来,你们知道我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行吧,”露西松开许淮安,“可怜那记者八成就是冲着你来的,只能见到我们咯。”
“都是一样的,你们快回去吧。”
与舞团的朋友告别后,离登机还有段时间。
许淮安本来订了直达的机票,奈何因为天气太差,官方通知取消了航班。
比赛并不会因为她而延期,于是她只能临时改签。
因而能选择的票很少,看来看去,也只能选择一家西联航空的票,全程二十三个小时,在新西格转机。
这已经是仅有票的航班里飞行时间最短的了。
刚坐上来机场的计程车时,天空还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样子,蓝得没有一点杂质。
然而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风声渐起,外头刚下车的人头发都被吹得飞舞,行人裹紧外套,似乎温度也变低了许多。
许淮安下意识看了眼天气预报,今天正好南方暖空气与北方冷空气相遇,在东北部地区形成气旋,下午一点就会开始下雨,整晚都不会停歇。
她莫名有种不安。
航班在十三号登机口,许淮安在登机口附近坐了下来,此时窗外开始下起了雨,一上来就淅淅沥沥气势滂沱。
他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悬疑小说和电影。
似乎所有灾难之前都会有征兆,像是死去的海鸥、暴风雨、不详的数字……
别多想了。
许淮安晃了晃脑袋,企图摆脱那些杂乱的思绪。
天色越来越暗,雨下得外面变成灰色的一片,很多人都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外头,祈祷暴雨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行程。
许淮安接了一杯水,回到座位上时收到了一条洪水警报短信。
附近的人也收到了同样的警报,邻座的中年女人满脸无奈,她看了一眼许淮安,问道:“你也是去美国的吗?”
“不,我只是在新西格转机。”
“唉,太不幸啦,我是去度假的,没想到刚出发就遇上了暴雨。”
女人叹了口气。
“年初我去里达的时候也是,快到出发的时候忽然下起了暴雪,全机场都瘫痪了。”
大抵是位十分健谈的人,她立刻便与许淮安熟络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是华国人?”
许淮安点点头,朝她伸出手:“你可以叫我星。”
“我叫艾玛,是一位中学老师。”
艾玛回握住她的手,笑了笑。
“华国啊,我也很喜欢华国来着,真希望自己还有更长的假期,这样就能再去华国转转了。”
话音刚落,机场广播就响了起来,她们所要乘坐的航班由于天气原因推迟,预计下午五点起飞。
“真是美好的一天。”艾玛耸着肩道。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候机厅里渐渐升起了焦躁的气息。
许淮安给舞团的人发去了航班推迟的消息,又打开了比赛节目负责人的消息窗口,对自己要晚点而感到抱歉。
“表情这么严肃,看什么呢?”艾玛凑了过来。
许淮安摇了摇头:“感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真不知道五点钟还能不能飞。”
“想再多也没用,”她朝着远方一指,“还不如看看帅哥美女,放松一下心情,她好像和你一样,也是华国人。”
许淮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女人身材姣好,穿着合身且熨烫妥帖的衣裙,从头到脚都显得十分考究,相貌也很美丽,一眼看上去就是精英人士。
只那么一眼,他便浑身血液倒流!
18
许淮安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感觉有人似在轻抚他的脸,还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
接着便听到了一声急促地尖叫声,声音旋即被压了下去。
这声尖叫将他惊醒,可脑子还是迷糊一片,却在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后立即清醒了过来。
许淮安回头看,好几个空乘聚集在后方的厕所,她们的声音很低,所有人都神色凝重,紧张的情绪显而易见。
她站了起来,朝卫生间望去。
江秋池见状想要阻止,可他已经看到了那里面的场景——
那位在登机口与地勤争论的记者亚伦的尸体坐在马桶上,胸口有枪伤,腹部被划开,血流了一地。
“先回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吧。”
江秋池微不可查地挡在许淮安身前,随即对空乘们说道。
“这伤口证明凶手就在飞机上,甚至携带着枪和刀具,隐瞒这事可能对所有人都有危险,你们现在先通知一下机长。”
她沉稳的语气让空乘们和许淮安都不禁冷静了些。
其中一个空乘关好了卫生间的门疾步离开,不一会机长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过来,身后还跟来了两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人。
那两人面容肃穆,体格健壮,虽然沉默却能感受到他们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爆发力。
每架航班都会配备飞行安全员,他们与普通乘客坐在一起,出事时会挺身而出保护他人安全,看来这两人就是安全员了。
机长看向江秋池:“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江秋池点点头,两个人交谈了几句,接着机长沉默了,脸上写满了纠结:
“……就剩下三个小时,先安全降落再找出凶手也不迟。”
最后所有人都若无其事地归于原位,只留下一个安全员堵在卫生间门口。
他身高一米九,身材健硕,能从各方面阻止乘客进入卫生间。
飞机归于平静,虽然卫生间的门关上了,但是血腥味还是似有若无地飘了出来,附近不知情的人或许没意识到,许淮安却觉得那气味熏得他想吐。
“闻闻这个吧,应该会好受些。”
身边的江秋池递来一个香盒,许淮安形容不出它的味道,但确实闻了之后舒服不少。
“谢谢,”他接过香盒,问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的?”
印象里,江秋池被江玉山保护得很好,平常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景象。
“大概是因为,我常常做这样的噩梦吧。”
“有时候梦醒,也分辨不出现实和幻觉,久而久之,好像不管看见什么都有些见怪不怪了。”
江秋池苦笑。
“不过这种真实场景确实也是第一次见。”
正说着,尸体附近却忽然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不知是谁透露了机尾卫生间里还有一具尸体,所有人都惊慌了起来。
“你们机组人员到底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能隐瞒乘客?!我一定会去投诉你们!”
“没错,你们的安检也很有问题,不然凶手怎么可能带着凶器坐上飞机的?!”
机长在广播中要求所有乘客都坐回座位上,乘务员和安全员也在竭力维持秩序,但是没有一个人听他们的。
身后有一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拿起了警官证,满脸严肃道:
“我是国际刑警文森特,请大家安静下来!我会保障大家的安全,找出凶手!”
文森特的声音洪亮有力,加上他的身份和长相打扮十分严肃,所有人都获得了一种安全感,人们渐渐安静了下来,听着他讲话。
“凶手身上带着武器,至少有一把枪和刀,所以我需要你们冷静下来,配合检查。”
文森特抬手,打了个手势。
“我会保护大家的安全,一切线索都会向你们说明,所以麻烦诸位先回到座位上,等待一一核实身份!”
……
死者的名字叫做亚伦,新西格人,也是《新西格周刊》的记者,伤口是胸口的枪伤和腹部的刀伤,在飞机起飞后的第四个小时遇害,地点是飞机尾部的卫生间。
文森特想要核实所有乘客的信息以及对行李进行检查,不过这种检查遭到了部分人的反对,无非就是觉得自己被侵犯了隐私,自己看面相就肯定不是凶手云云。
许淮安看了一眼江秋池,发现她正在看着《新西格周刊》的新闻。
注意到许淮安的视线,江秋池耐心地解释:
“这是亚伦三个月内的报导,如果他被杀,很可能是近期的报道内容触怒了一些人。”
“你想帮忙查案?”
“毕竟现在在飞机上,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江秋池淡淡道。
“当做一场推理游戏,倒也不赖。”
许淮安隐隐觉得江秋池有哪里变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变得更加沉稳,现在看来,说是凉薄也不为过。
好似早已将生死看淡,置之度外了。
“不过艾玛先生看起来也挺淡定的。”
江秋池看过来,眼里都是浓浓的关心。
“我还以为你会很害怕。”
在眼神的注视下,许淮安忽然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艾玛先生”指的是自己,一时有些怔愣。
大抵是在这里遇见江秋池已经用光了他这一整天的惊诧,再遇到这种情况时,心情也很难再波动。
然而许淮安也只是抿唇笑笑,并未回复她,眼神飘到了前方的文森特。
“先生,请你配合……”
话音未落,被检查的男人突然暴起。
他抽出了一把枪,对准文森特射击!
06
林衍之挑衅地看着许淮安笑,本想再看他因此发狂、歇斯底里。
自己好借此发难,再在江秋池面前博同情一番。
谁知许淮安不哭不闹,许久过去,反而说了一句: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喜欢秋池。”
林衍之顿住,在许淮安深深的注视下,莫名有种被戳中软肋的窘迫感。
他有些恼羞成怒,咬牙切齿:“你在这装什么清高?我警告过你了,少用这种男主人的姿态跟我讲话。”
“你别激动,我也不是想惹你生气。”
许淮安再次望向窗外,唇角不觉带上一丝平和的笑意。
“我只是发现,自己以前确实挺怕你的。”
“可是现在想想,你也在煎熬。”
高傲如林衍之,但只要有许淮安存在,他就永远是那个登不上台面的情人。
林衍之深呼吸一口气,步步朝他走来。
“许淮安,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一定会……”
“林衍之,我快要死了。”
许淮安忽然道。
“什、什么?”
“我的意思是说,你马上就可以和秋池白头偕老了。”
“所以这几天,别再找我麻烦了,好吗?”
他仍旧平和地笑着,林衍之却有些慌了。
“你、你又想搞什么鬼名堂?”
许淮安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提前把这件事告诉林衍之。
或许是知道,他并不会管他的死活;
又或许是真的想要他安分一点。
正当时,江秋池提着打包好了的饭,走了进来。
她发现许淮安本是笑着的,在看到她的瞬间,笑意却消失了。
是……错觉吗?
江秋池一点点走近,忽然注意到林衍之一副如梦惊醒的模样,似是有些慌张。
“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
……
回家的路上,江秋池开车,许淮安却坐到了后座。
“你难道还在怪我让你道歉?”
“不是,我是真的不舒服才到医院来的,怕传染给你。”
许淮安淡淡回道。
江秋池半信半疑,但还是发动了车。
她总觉得许淮安变了,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变了。
明明还是像以前那样乖巧懂事,但莫名又多了些距离感。
也不知从何开始,他的眼里再也映照不出她的影子。
车里的死寂让江秋池有些窒息,鬼斧神差的,她忽而问道:
“下周我们要不要出国,去你一直想去的迪斯尼玩?”
原来她还记得,她曾答应过要陪他去迪斯尼。
许淮安心中轻嗤。
只可惜,这承诺兑现得太晚,他已经等不到了。
“好啊。”
许淮安随意答着,打开手机,给温以棠发消息,问她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听到许淮安的回答,江秋池心情也好受了不少。
“难得出国玩,我们把衍之也带上吧,他应该也会想去。”
指尖顿了顿,许淮安感到心脏好似已经麻木了,再不会因为她的任何话而波动。
“……你安排就好。”
“那行,我回头跟他说。”
许淮安收到了温以棠的回信:
“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在联系殡仪馆,你晚上过来一趟,我们要对下细节。”
许淮安回了句“好”,关灭了手机。
只剩一天,他便要迎接“死亡”了。
03
没有询问过许淮安是否愿意。
也似是料定了他不会拒绝。
许淮安自嘲笑笑,倒也不怪江秋池这份笃定的心。
毕竟曾经的自己,只要她要求,他就一定会道歉。
因为有林衍之在的地方,许淮安就永远都是错的。
……
回家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言。
虽然许淮安有好几回从反光镜里看到,江秋池想要同他说些什么,最后仍是欲言又止。
若是以往,他一定会主动宽慰她,自己和林衍之只是“闹着玩”。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样的心力了。
二人回到家中,正逢江玉山怒气冲冲迎面走来,当即就是一个巴掌扇到了江秋池脸上!
“爷爷!”
许淮安赶忙拦下,紧握住江玉山的手腕,挡在江秋池面前。
“淮安,你让开,我今天就要好好替你收拾这个夜不归宿的混账!”
“给我跪下!”
江玉山把许淮安拉到一旁,再次厉声,甚至从一旁拿过一根小臂那么粗的木棍。
见江秋池纹丝不动,既不跪下也不闪开,眼睛死死地盯着江玉山,许淮安害怕场面再次激化,又只得向江玉山求情。
“爷爷,别打了,秋池已经这么大了,您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她了!”
江玉山反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淮安,从把你接回家那天起我就想好了的,决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
“这小兔崽子天天在外面厮混,不就是欺负你好说话?你怎么还替她求情?!”
为什么还替江秋池求情?
因为就算知道她出轨;
就算决心要离开;
心里对她的感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他们一同相伴了数不尽的时光,尽管理智告诉他,这个家会将他吞噬,可他也做不到见她挨打还无动于衷。
最开始,许淮安就去找了江玉山,没有说出江秋池出轨的事实,只说自己想要和她离婚,好聚好散。
可江玉山说什么都不愿意。
“我看得出来你还是喜欢秋池的,你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况且啊,淮安,我不止一次在你父母坟前发誓会护着你,你若是离开这个家,我还怎么护着?”
来自长辈所谓的“照顾”让许淮安无力再去反抗,最终也只能想出“假死”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淮安,你让开,让他打,把我打死才好。”
许久不出声的江秋池蓦然开口,语气里皆是悲凉。
“当年我爸死了,你不允许我妈改嫁,活活把她逼跳楼。”
“现在又要整日把我锁在家里,不允许我出门。”
“反正把人逼疯把人逼死,就是你最爱干的事情。”
许淮安倒抽了口凉气,还未反应过来,江玉山已经一棒打在了江秋池的肩上!
只听她闷哼一声,生生半跪下来。
许淮安又想上前阻拦,却被江玉山瞪了一眼。
“回房间里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他顿了顿,只得走上楼梯。
然而走了一半,又忍不住回过头。
“江玉山,我就奇了怪了。”
江秋池指名道姓,颇有种破罐子破摔之意。
“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东西你都看不顺眼。”
“我想滑雪你把雪橇掰断,养了八年的狗你也把它药死。”
“为什么我说喜欢许淮安,你就开开心心让他入赘江家了?”
闻言,江玉山一愣。
许淮安更是猛然一下四肢发僵,全身的血液似是都倒流了。
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玉山震声:
“你这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是看你对淮安有意思,才让你们两个结婚的!”
“你居然还会在意我的感受?”
江秋池露出自嘲的笑容。
“可我当初表现出来我喜欢许淮安,全都是因为我和衍之打赌,你一定会把他送走。”
打赌……?
心像被锋利的刀割开,剧痛蔓延全身。
许淮安撑在楼梯扶手上,泪水一并涌出眼眶。
原来,她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他。
从始至终,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许淮安这时才恍然,为何江秋池在得知江玉山让他娶她时,脸上所浮现出的复杂表情。
因为她赌输了,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婚姻。
“你真的确定,自己能够放下江秋池吗?”
面对着温以棠的提问,他本还在贪恋着江秋池少时的温柔而犹豫不决。
现在想来,许淮安觉得自己只是她世界里没有名字的一个小丑。
是她人生这场剧目里,连聚光灯都照不到的无名演员。
许淮安紧紧捂住胸口,缓步走上了楼梯。
回忆里那些温暖的瞬间,如今都让他陌生与痛苦。
他默默拿出手机,颤抖着指尖,给温以棠敲下了几行字:
“温医生,一周后就麻烦你了,千万不要出差错。”
“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
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她的脚步。
这一次,他要为自己而活。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