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母百日祭,我跨越千里提前回老家祭奠。
开门后却看见两个赤条条的人大虫子般纠缠在一个被窝里。
其中一个,是我年近六十的爸。
“都醒醒!
都快过来看,A12栋3单元的姜老汉,老婆去世没到百天尸骨未寒,找了个女人在我妈床上不干人事,大家快看看这个没皮没脸的玩应!”
一顿敲锣打鼓,外加刷屏小区业主群后,我家门外挤满了人。
我爸气急败坏,喊着要跟我分家,说我没权利管他。
我乐得请所有人做见证。
毕竟,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挣来的。
……有一种疼,是失去妈妈,没有语言和文字能形容得出来,却分分秒秒撕拽着你的心,你的每一根神经,让你一刻都无法忽视,一刻都不敢忘记。
九十八天了,我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那个与她一起生活过的地方。
从前,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如今,我却恨不得翻阅一切,只求证明她还会以其他形式存在。
我轻手轻脚打开防盗门,生怕若她也回家了被我的门声惊到。
入目是沉沉的黑,我看不见,却张合嘴巴无声说了句:“妈,我回来了。”
向里走几步,左边是爸妈的卧室,右边是我的卧室。
夜已深,或许我不该打扰已经休息的爸爸。
转向右边的脚尖,却在听见左边卧室传来异响时,第一时间换了方向。
我的手控制不住颤抖,理智全然丧失。
会是妈妈吗?
她回来了?
她想她的卧室,回来看看了对吗?
我小心翼翼扭动门把手,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
窗帘未拉,借着皎洁月色,床上一张薄纱巾被下两个赤条条肥腻腻纠缠在一起的身子,明晃晃闯进眼里。
我满心的期待瞬间被滔天怒火替代。
眼底积蓄已久的泪,也霎那间干涸变成了火焰。
“姜大志,你在我妈床上做什么!
这个女人是谁?!”
我爸眼神躲闪,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和羞赧,然后反咬一口道:“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说一声,进来之前不会敲门吗?
这么没礼貌呢!”
我理都没理他,目露寒光,一把抓住女人焦黄的头发恶狠狠问:“你是谁!
你踏马怎么敢躺在这个床上!”
一看我动手,我爸急了,不顾自己一丝不挂连忙给女人遮盖好,用力往下拽我的手。
“说你没素质一点也没说屈你,好好说话不会,出口成脏还动手,你给我松开,这是我请的保姆,我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
我被这番不要脸的话气笑了,连连鼓掌。
“好啊,好啊,你真行啊姜大志,你真是个人!
我妈尸骨未寒呢你就P,还美其名曰保姆,我呸,一个被窝的保姆吗!”
说完,我打开摄像头就是一顿拍,然后转身就冲进厨房,挑了最大的一个盆,拿起擀面杖,打开防盗门边敲边喊。
“都醒醒!
都快过来看,A12栋3单元的姜老汉,老婆去世没到百天尸骨未寒,找了个能光身子睡一被窝的贴身保姆,在我妈床上不干人事,大家快看看这俩没皮没脸的玩应!”
业主群里我刷屏了信息和刚拍的视频。
什么家丑不可外扬,去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