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煜唐翎芸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蛋黄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为什么不信我?”顾煜也要炸毛了,“萧璟昭的话,你就深信不疑,我的话,你就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唐翎芸,你的胳膊是断了么,老是往外拐。”顾煜双目猩红,不止因为唐翎芸不信他,更是因为他养的好好的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就在他南下之后就死了!他明明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她,甚至在出发之前还留下了密诏,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整个北齐江山都将是她的。谁敢杀了她?!见唐翎芸一脸不信的表情,顾煜习惯性地退一步,伸出手指天:“我发誓,若我杀你,我不得好死,若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娶你,我就天打雷劈,一辈子都回不了北齐。”根据唐翎芸对他的了解,这毒誓发的倒是有点可信度。他对北齐的执念,比任何事都要深。只是上一世,他还是错过了,没能救下母妃。那个时候,她曾见过最...
《长公主都重生了,刀个亲夫算什么顾煜唐翎芸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你为什么不信我?”顾煜也要炸毛了,“萧璟昭的话,你就深信不疑,我的话,你就一点儿都听不进去,唐翎芸,你的胳膊是断了么,老是往外拐。”
顾煜双目猩红,不止因为唐翎芸不信他,更是因为他养的好好的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就在他南下之后就死了!
他明明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她,甚至在出发之前还留下了密诏,一旦他出了什么意外,整个北齐江山都将是她的。
谁敢杀了她?!
见唐翎芸一脸不信的表情,顾煜习惯性地退一步,伸出手指天:“我发誓,若我杀你,我不得好死,若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娶你,我就天打雷劈,一辈子都回不了北齐。”
根据唐翎芸对他的了解,这毒誓发的倒是有点可信度。
他对北齐的执念,比任何事都要深。
只是上一世,他还是错过了,没能救下母妃。
那个时候,她曾见过最脆弱的顾煜,哭的就像个孩子,抱着她一整宿都不松手。
而后他便大病了一场。
还记得当时,还好有诸葛檀在,否则他早没命了,不过诸葛檀大抵是医术出了些岔子,治好了他的身体,却让他心理扭曲了,越发变态。
“怎么样,”见唐翎芸有所松动了,他才试探地问,“之前你不是说,要合作吗?”
唐翎芸急速地过了下脑子,与其让顾煜这个恶魔疯狂生长,还不如她寸步不离地监视他,暗中动点小手脚,应该能避免上一世的悲惨结局:“合作可以,不过要约法三章。”
“说。”
“第一,你不可以对我有非分之想。”
这辈子,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
反正他心心念念的柔嘉郡主还有一年就要来了,她就无畏横在人家之间还搭上自己,全了他们两个狗男女算了。
世界那么大,森林那么多,犯不着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顾煜皱着眉应了一声。
且答应,反正到时候回北齐,该掳走的,还是要掳走。
“第二,你离萧璟昭远点。”
上一世萧璟昭作为使臣将柔嘉郡主送回上京城后,这混蛋就对人下死手,最后在北齐丢了半条命不止,还被人阉了丢进宫里当太监,对于南楚萧家这等世家大族来说,是极大的耻辱!
上一世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萧璟昭了,重来一世,她要他好好的。
顾煜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他暗暗地咬紧了后槽牙:“好。”
那这一次,就直接杀了好。
“第三......”
唐翎芸脑子空空,暂时还想不起来。
正好窗外闪过一道黑影,她道:“齐羽回来了。”
上一世她都习惯了,他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一个是蓄了胡子侍卫齐衡,看起来老持沉重,另一个便是跳脱到有些大病的暗卫齐羽,没事就在窗户外面跳过来跳过去的,上辈子大抵是个跳蚤。
齐羽差点一个没踩稳,摔了个大跟头,为什么长公主会知道他?
难道他藏的不好吗?
“进来吧。”
顾煜并不生气。
齐羽哭丧着一张脸,赶紧进来。
“查到了?”
齐羽点点头,但又看向唐翎芸。
顾煜以为齐羽是在提防唐翎芸,他却一点儿不想避开她:“说吧,长公主不是外人。”
“啊?这不好吧。”
齐羽眨眨眼就,刚刚问星楼传了话来,那茶水的确是有问题的,而且有大问题!
“有什么不好,但说无妨。”
顾煜大大方方的,既然重来一次,自然他要在她面前坦坦荡荡。
齐羽看看顾煜,又看看唐翎芸,最后深吸了一口气,梗着脖子:“茶水的确有问题,里面有鸳鸯蛊的子螣,中蛊者和母螣宿主生死相依,换句话说,母螣宿主一死,子螣宿主也会死。”
唐翎芸悄悄地弯下腰,蹑手蹑脚地打算不声不响地逃走。
这种情况,她应该在地底下,而不是在地面上。
“你,要去哪儿?”
顾煜阴测测地声音在她正前方响起,她心里拔凉拔凉的,很不情愿地抬起头,勉强地咧开嘴笑了笑:“那个,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一只手,冷冷地按在了她的太灵盖上。
她担心不已地烟了口唾沫:“你该不会是想一掌拍碎我的天灵盖吧?”
“你说呢?”
顾煜笑的很诡异。
他从未想过,唐翎芸竟然在这时候就给他下蛊。
唐翎芸害怕极了,眼前这个人是疯批,
她理不直气也壮地提出了自己的第三个条件:“我想到了,约法三章,你不许杀我!”
保命要紧,其他的容后再说。
她想挪开顾煜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可这家伙的劲儿真大,挪不动。
行叭,你乐意。
可顾煜的身子一点点地往前倾,脸也越来越靠近。
“你,你要做什么?”
唐翎芸惊慌地用双手撑住了他结实的胸膛。
青天白日的,凑那么近做什么。
一想到刚刚顾煜对她做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撇开顾煜那些丧尽天良的手段,恩将仇报的行径,就单单说这张皮囊的确是好看的足以让人意乱情迷。
她与顾煜和亲,除了两国邦交,还有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见色起意。
若早知道这副皮囊下包藏祸心,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顾煜眼底的猩红散去,他想到刚刚又哭又闹又咬人的唐翎芸,想到她最后一个人死在北齐皇宫中,最后还是心疼了。
他原本就比唐翎芸高出一个头,加上上一世当了多年的皇帝,身上的气场强的可怕,就是那淡淡的一抹笑,都能让人衍生出不少想法。
“阿翎,那我们就如此,纠缠不休吧。”
“啊?”
唐翎芸还没反应过来,顾煜已经在她额上落在轻柔的一吻。
她茫然地仰视着顾煜,脑子都快成浆糊了。
“殿下!”清见的声音就像夺命追魂声一样传来。
唐翎芸心里“咯噔”一声,糟糕了,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
唐翎芸赶紧从顾煜的胳肢窝下钻出去:“清见在叫我,我先......”
“萧侍郎奴婢给你请来了!”
她才走两步,后衣领就被人提起来,某人冷到宛如寒冬腊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回过头,惨兮兮地求饶:“我如果说,我说梦话让清见去请的人,你信吗?”
顾煜牙齿磨得嘎吱作响:“原来殿下梦里也惦记着萧侍郎啊。”
原本温热的呼吸,此刻都给人一种阴冷,直灌她的背心,冷的她直打哆嗦。
唐翎芸赶紧抽回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煜。
她可没信他的鬼话。
她以前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他演技登天,堪比梨园的名角!
唐翎芸向萧太后磕了个头:“母后,那儿臣先去帝师宫了。”
萧太后倒是很满意顾煜方才的表态,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实意,总归识时务者为俊杰。
吴公公亲自送唐翎芸和顾煜走出慈宁宫。
唐翎芸声音不咸不淡:“刚刚那个奉茶的宫婢叫蕙兰吧?”
“是。”
吴公公在慈宁宫伺候萧太后这么多年,也照顾了唐翎芸这么多年,这两母女的脾气他可是摸得透透的。
都不需要唐翎芸多说一个字,他已经心领神会:“殿下放下,老奴一会儿就将人打发浣衣局。”
唐翎芸很满意,不经意地看了一眼顾煜被烫红了的手指头,这家伙重生一世竟然这样能忍?
“驸马爷,你看殿下对你多好,知道你受了委屈,立刻就替你找回来。”
顾煜心里陡然间就舒坦了,他就知道,就算上一世他们后来全都是唇枪舌战的,但新婚之后,那一段温情时光也并不是能装的出来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好像是因为那个孩子......
“打狗还要看主人,”
生硬而冰冷的话,将顾煜从往日的温情和酸楚之中拖回来。
“以前他是质子,可现在是我的驸马,告诉蕙兰,惹顾煜可以,但是别惹到本公主头上。”
顿了下,唐翎芸又哼了一声:“还有萧家,想要往后宫里塞人,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塞!·”
上一世,这个蕙兰,可给她使了不少绊子。
表面上好似处处针对北齐质子,实际上最后却偷摸地爬上了她皇兄的床,也是她和萧潼搅得后宫乌烟瘴气!
吴公公怔忪了好一会儿,才惊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长公主好像长大了。
原本还围着他转过来转过去,成日“吴公公长吴公公短”的长公主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了。
“唐翎芸,你骂本王是狗?”
另外一个反应还有些慢的,终于从过往的温情泥沼之中爬出来。
通红的指尖指着唐翎芸的鼻子。
当了好多年的上位者,虽然也经常被他骂,但这一次她骂的太利索,他都差点没回过神来。
唐翎芸瞅了一眼都快要起水泡的手指,哼了一声:“当真是身娇肉贵。”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这一世她此前受过的苦,得让这个混蛋一一还回来。
她给了受害者一个白眼,潇洒地往帝师宫去。
“喂!”
顾煜不得不承认,他刚刚是被唐翎芸漠视了,他疾步追出去。
吴公公倒是纳闷了,长公主现在骂人也忒有水平了,不大呼小叫,也不带脏字,谁教的?
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吴公公轻叹息,真希望以后也能看到他们这样吵吵闹闹,一辈子安然无舆。
顾煜闹着追上唐翎芸的步伐:“你刚刚其实是在帮我出气吧?”
“没有。”
唐翎芸自觉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他听不懂吗?
上一世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萧家老早地就安排了人入宫,藏在暗处,为萧潼铺路。
尽管萧潼算起来也是她的表妹,但一表三千里,更何况,事情也是因为她入宫才会失控的。
她需要尽快拔除萧家的势力才行。
唐霄必须尽快亲政。
“你若不是替我出气,大可在母后面前就为我出头的,可你没有,你是等着只有吴公公在的时候才吩咐下去,分明就是不想让我夹在中间,我明白。”
唐翎芸:“?”
顾煜继续自说自话:“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
“行!你就当我在为你出头,替你出气,所以你什么时候搞定萧潼?”
“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言过?”
唐翎芸扪心自问,好像两人之间就算剑拔弩张到血肉模糊,但从头到尾,他却从未对她食言。
顾煜卖乖地凑上去:“是吧?现在可算是想到我的好了?我可不像有些人,只会花言巧语,你不能听人说了什么,你要看人做了什么,比如我......”
唐翎芸不耐烦地打断顾煜的废话,“帝师宫到了,你要再废话连篇,就在这儿待着。”
她搞不懂,上一世不苟言笑,话也少的可怜的顾煜,怎么这一世就跟狗皮膏药似得,粘乎乎,惊抓抓的。
帝师宫处于皇宫的西南角,是一栋六层飞檐宝塔。
外有高墙耸立,虽然在皇宫内,但也可以算是与世隔绝,除了帝师墨兆阳常年居住在这儿之外,还有钦天监的人轮值。
萧璟昭进宫之后直接来了帝师宫准备今日的问卜,他原本也是萧家之前送进帝师宫的人,但观星问卜和旁的差事不一样,没有天赋是无法着手的。
所以在执着了多年后,还是被墨兆阳送去了礼部。
帝师宫的大门由内而外地推开,钦天监上到监正下到灵台郎全都到场。
长公主婚姻的凶吉关乎着整个南楚江山的命数,所以他们不敢大意。
阵仗很大,上一世两人都有些吃惊,但这一世有了做好了心理建设,也就没什么异常的表情。
“恭迎长公主——”
唐翎芸深吸了一口气,上一世的问卜大吉,分明就是老天爷不开眼。
萧璟昭提前了帝师宫,见两人来,立刻就上前“今日问卜事关国运,帝师特意让钦天监过来做个见证。不必担心,没事的,就算问出个好歹来,也和你无关,你是我们南楚的长公主,降生之时便是大吉之兆,问卜若为凶,那也是......”
他看了一眼一旁眼神复杂的顾煜,顿了下才道:“也是有人祸国殃民。”
真是越看越不顺眼。
顾煜将唐翎芸拉到身后,把自己当成盾牌,生生将两人隔开:“萧侍郎挺闲的,难道是因为官二代,所以礼部上下对你格外照顾?”
挨这么近做什么,他还没死呢。
“你休要在这儿含血喷人!”
“本王含血喷人也比你强,就知道惦记别人的妻子。”
两三句话把萧璟昭说的面红耳赤,他心里藏着的事被戳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顾煜骄傲地仰着头,持续输出:“问卜这种神圣而庄严的事,有些人总是喜欢碍手碍脚又碍眼。”
萧璟昭的脸红了又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萧侍郎不明白?”顾煜哼了一声,“我见过那种不知廉耻想挖人墙脚的,可没见过萧侍郎这种青天白日大庭广众,当着本王的面,挥着锄头挖墙脚的人。”
“难不成是萧侍郎觉得自己太过矮小,挥着锄头本王也看不到,是吧?”
顾煜神色戒备地瞄了一眼心怀不轨的萧璟昭,他可记得,这家伙曾也在帝师宫当值,若唐翎芸要留在帝师宫,这小子肯定会找借口留下来。
他绝对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让自己头顶绿油油。
“就算是要留......”
“驸马不可能想自己留在帝师宫吧?”萧璟昭只觉得可笑,“驸马别忘记了,你现在可是个外臣。”
“本王问你话了吗?你一天天的插话是鸡下巴吃多了吗?那么喜欢接人的话?”
顾煜不耐烦极了。
总喜欢惦记别人的人,没脸没皮。
“外臣不能单独在宫中过夜这事儿本王还是知道的,但本王与长公主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就算这一次问卜为大凶,也无妨,我们一起面对。”
顾煜说的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甚至还牢牢地抓住了唐翎芸的手:“阿翎,我想和你一起面对。”
他不可能给萧璟昭趁虚而入的机会,也不能再放开唐翎芸的手。
她只能是他的。
唐翎芸傻眼了,但很快就回过神,干脆利落地抽出手:“不,你不想。”
这人有病吧!
她什么时候要和他一起面对了?
她好不容易才作弊得了这个大凶之兆,趁着这个机会留在帝师宫,少在这儿自我感动。
“殿下!”
苍老的声音带着哭腔,惊得一众人纷纷回首。
钦天监的监正是位年过甲子的老者,听得也是老泪纵横,一边擦着眼泪鼻涕,一边道:“帝师大人,驸马这样有诚意,不如就成全了他吧。”
其他人都纷纷跪下:“还请帝师大人成全。”
“你们......”
“既然盛情难却,那本座便就成全了驸马爷这份情意绵绵。”
墨兆阳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唐翎芸要反驳,他立刻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薄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废话太多,会被本座撵出去的哦。”
唐翎芸脸皮子都要抽筋了,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这一次除了想名正言顺地找借口与顾煜和离之外,还要解蛊。
鸳鸯蛊是他们南楚最强的蛊虫,之前是她求璟昭哥哥从帝师宫偷出来的,这一次她想解蛊,又不能出卖璟昭哥哥,唯一的法子就是入帝师宫,假借求学,实为解蛊。
但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为了三日后的问卜。
她必须要再一次开出大凶,留在皇宫里,保护皇兄。
小不忍则乱大谋。
硬着头皮,她挤出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既然帝师都开口了,那便一起住下吧。”
“长公主殿下英明!”
钦天监的一群神棍齐齐给唐翎芸跪拜。
监正老泪纵横:“殿下莫要担心,虽然问卜出来的结果不好,但驸马的品行那是没话说,若当真驸马和殿下伉俪情深,必然人定胜天。北齐和南楚的百姓,有福了。”
唐翎芸呵呵了两声,有福了,头顶绿油油的福报你们要吗?
“你们钦天监闲的没事儿吗?”唐翎芸往旁边挪了下,让自己尽可能地和顾煜保持距离,“监正大人还是尽快回府休息,别晚上观星看走了眼,才是大事。”
监正老怀安慰:“殿下为国为民,实乃我等典范,我等告退。”
长公主殿下可算是长大了,知道夜观星象的重要性,还会体恤他们,都知道让他们白天补瞌睡休息了。
钦天监的一众官员离开帝师宫,帝师宫立刻就恢复了往日的冷寂。
萧瑟的寒风吹动着银杏树快要秃掉的树杈子,哗啦啦作响,所剩不多的枯黄叶子就像断翅的蝴蝶翩然落地。
埋葬掉那些提前就落下来,已经生出腐臭味道的果子。
顾煜见不惯萧璟昭的厚脸皮:“看来礼部也很闲,萧侍郎不回去当值吗?”
“我告假了。”
长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他走到唐翎芸的身边:“一会儿让让人捡些白果,给你做白果羹。”
唐翎芸打小就好这一口,也只有萧璟昭知道。
她清浅地点了下头,一旁的顾煜看得眼睛发酸。
上一次她这样温柔地看他,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墨兆阳原本慵懒的身子忍不住往前倾,脖子都伸长了,差点就要撞到面前的香炉,亏得一旁的侍卫远盛将炉子挪开。
“帝师,注意分寸。”
远盛小声地提醒着。
墨兆阳摆摆手,将他推开,莫要挡着他的视线。
这种三人行,一女二男的雄竞场面少见的勒。
有趣的很。
“那个,”墨兆阳眼睛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反正之前阿昭也在帝师宫学习过,各处都熟,也就留下来,也好给长公主照应照应。”
远盛的手都抖了下,他抬头望着自家帝师,那眼睛里的精光可都藏不住了。
哎!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主儿。
萧璟昭感激地给墨兆阳行礼,墨兆阳笑眯眯地提着长袍站起身,悠哉哉地往后院走。
远盛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修罗场,又立刻快步追上墨兆阳:“啧,驸马爷的眼睛都要喷火了,咱们不会引火烧身吧?”
“这火呀,越烧越旺才好。”
“帝师——”
唐翎芸匆匆追出去,她才不想和那两个跟小孩子斗嘴一样的男人待在一起,她快步追上墨兆阳。
“帝师,我想......”
“好。”
“啊?”
别说是唐翎芸了,就是远盛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
他们家帝师现在功力越发深厚了,长公主都还没说要什么呢,就未卜先知了?
“帝师知道我想什么?”
墨兆阳摆摆手,远盛立刻退下。
四下无人后,他才从袖中抽出手,摊开掌心,掌心里赫然就是方才唐翎芸作弊用的铜钱。
三枚只有坤面的铜钱。
“当着钦天监上下,当着驸马的面作弊,殿下是打算留在我帝师宫做什么呢?容本座想想......”
墨兆阳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唐翎芸正犹豫该怎么开口,怎么胡说八道才能骗过这只老狐狸,哪知老狐狸慢吞吞地开口:
“星象异位,乾坤大变,本座的鸳鸯蛊用着还好?”
唐霄拍着胸脯高兴地说道:“朕的身体可好了,妹妹为什么伤心啊?是因为问卜吗?不就是个凶兆么,三日之后朕保证问卜一定是大吉之兆,好不好?”
唐翎芸敛去 眼底的悲伤,扯出笑容,并不关心问卜的事:“皇兄最近可有按时吃药?”
唐霄点点头:“有按时吃药的,不信,你问宋御医。”
一旁的顾煜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唐翎芸的脸上,果然啊,她的确是不喜欢那个孩子的。
“对了妹妹,刚刚宋御医说萧家表哥也在这儿,对不对?”
唐翎芸指着屋子里:“怎么了?璟昭哥哥受伤了,还躺着,一会儿让禁军送他回去。”
她原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萧璟昭留在帝师宫的。
人多口杂,她留在这儿本就目的不纯。
“他要回去吗?”唐霄拍着手,开心的很,“正好!妹妹要送他出宫,顺便让他回去转告萧家的人,朕就算选后,也一定不会选萧家人的!”
烦死了!
唐翎芸没想到唐霄会对萧家人这样排斥,虽然和她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但她还是想问一问:“你就这么讨厌萧家人?万一母后给你安排的那位贤良淑德,你们很谈得来呢?”
“才怪!”唐霄想到自己暗无天日的皇帝生涯就想吐血,“以前当太子的时候,朕还不觉得母后严苛,可登基之后,母后就像变了个人。”
他压低了声音,小小地吐槽:“妹妹,你知道慎刑司的那位余嬷嬷吗?我感觉母后就像被余嬷嬷夺舍了一样。”
“臭小子,你这话......”
唐翎芸声音也不大,他们两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也没那么多规矩。
“你这话在我面前说就好了,要是传到母后耳朵里......”
“妹妹你就说是不是吧,每次都罚跪,每次都抄四书五经,早也挨罚晚也挨罚,朕都习惯了,皮糙肉厚的,随便吧,毁灭吧。”
叛逆期的少年,总是很难管教的。
唐翎芸也是头疼的不得了:“你怎么还跟孩子似得,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若少年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那还好,可偏偏这少年郎是天子,管教也得注意分寸。
唐霄瘪着嘴:“朕就是不想娶萧家人嘛,有个母后还不够吗?再来一个母后一样色儿的,朕的人生可就完蛋了!”
“噗嗤——”
顾煜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唐霄虽然喜欢顾煜这副好皮囊,也觉得顾煜比老谋深算的萧家人要好太多了,但在这种时候笑出声,他不要面子哦。
“没什么,只是觉得陛下的想法很对,若娶萧家女,不免会坐大外戚势力,到时候唐氏宗族在朝上说话的分量就会小的多。”
唐翎芸虽然恨极了顾煜,但这家伙平衡朝野上下的手段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否则也不能以黑马之势夺了北齐江山,还让一众老臣对他服服帖帖。
“妹妹,你看妹夫都说对,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反抗一下下?”
唐翎芸劝道:“怎么反抗?这事儿礼部来办,若是你说错话了,小心母后又罚你。”
绕不开礼部,就等于绕不开萧璟昭,绕不开萧家。
这件事怎么挣扎最后都无济于事。
唐霄很苦恼:“朕感觉朕和种猪没什么区别。”
只要成婚,朝野上下都会逼着他下崽。
美其名曰是传宗接代,可不是有一个人来关心他,是不是和生儿育女的那个女子情投意合。
人家话本子上都写了,孩子是爹娘情爱的结晶,凭什么到他这儿就全都变了。
他沮丧着耷拉着脑袋,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进了死胡同。
唐翎芸略微尴尬:“你这话,哪儿学的?”
话糙理不糙,可作为一国之君,能和猪比吗?
种龙也比种猪好听。
唐霄咧嘴笑了起来:“帝师的话本子上写的。
唐翎芸想,她在帝师宫的这些日子得干一票大的,把那些害人的话本子全都收罗起来烧了算了。
“祖制写明了选秀一事必须要由礼部来负责吗?”
顾煜不合时宜的声音就像小皇帝的救命稻草。
他茫然地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好像有求必应的神仙一样的妹夫。
“据我所知,南楚选秀并未在律法之中写明,祖制上也并未厘清出此事到底是应该由礼部来负责,还是应该交给......户部。”
顾煜点到为止,唐翎芸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她想到之前顾煜立她为皇后的时候,虽说是礼部在操办,但后来那些大臣逼着他选秀,却是户部在牵头:“对,按理说,选秀属于婚嫁,并不属于礼制,若是大婚才应该给礼部操持,而此前的所有事都该交给户部的。”
这个切入点,她是从未想过的。
“妹夫!你就是我的亲妹夫啊!”
楚皇高兴坏了,不成体统地抱住了顾煜,然后又立刻松开,欢乐地对身后的高泉道,“快!让户部尚书立刻过来见朕!”
他吩咐完,又朝唐翎芸眨眨眼:“妹妹,你这是捡到宝了啊。”
说完也不管唐翎芸比调色板都还要精彩的脸色,拔腿就跑。
他的终身大事总算是看到了一线生机。
“大舅子说,殿下捡到宝了。”
顾煜死皮赖脸地凑过来。
唐翎芸嫌弃地往旁边一缩:“呵!”
她才不会相信这家伙会真心帮忙,狼子野心,重生之后,只怕会更甚。
屋子里的萧璟昭见两人久久不回,又开始了绿茶的惨嚎,唐翎芸丢下顾煜往屋子里去。
顾煜立刻就拽住她的胳膊:“看,每次萧璟昭一喊痛,你就着急的不得了。”
“人还不是你打伤的,”唐翎芸一巴掌拍掉顾煜的爪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耽搁我办正经事!”
右手被拍开,顾煜就换左手:“你和他能有什么正经事。”
主打一个打死不放。
唐翎芸想一块板砖把他拍晕,烦不烦啊:“我要让他带萧潼来见我。”
“见了又如何?你又不能阻止。”
“我是不能,但你能,烧杀抢掠,更蒙拐骗,你干的不少,选一个。”
顾煜:“......你当我是江洋大盗?”
“呵呵!”
唐翎芸给了顾煜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转身就进屋子,末了还带一句:“别跟着来!”
萧璟昭昂首挺胸:“你说我矮?我......”
他仰起头,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上京城,他风头无二,不论是容貌、家世还是才情,都是佼佼者。
特别是引以为傲的身高,他可是身长八尺,宽肩窄腰,就连锦绣坊都说他是天生的衣裳架子。
可顾煜......
却还要比他高,甚至就是现在,他都要仰视着他,而且还那么......
秀色可餐。
唐翎芸也走了神,抛开上一世那些一地鸡毛,顾煜这张脸总是让人三观跟着五官走。
也是自己色迷心窍才会遭大难。
古人诚不欺她,色字头上好大的一把刀,砍的她乌丫乌丫的。
“你除了身形高大,长的好看,还有什么长处吗?”萧璟昭恨得牙痒痒,若没有顾煜横刀夺爱,今日来帝师宫问卜的,便是他和殿下了。
顾煜认真地想了想,忽然动手搂住了唐翎芸的肩膀,声音低沉且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我有什么长、处,殿下最清楚的,对吧?”
他恶趣味地顿了下,甚至还发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声,刺激的唐翎芸一下子面颊红红,就连耳根子都通红通红的。
那家伙......倒是有个长处。
“咳咳咳!”唐翎芸面红耳赤地推开顾煜,大步流星往前走,“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呢,帝师和钦天监都在等着呢,别浪费时间。”
顾煜却死皮赖脸地追上去,他就是固执地要去牵唐翎芸的手。
唐翎芸躲了好几次,终于忍无可忍,将双手抱在胸前:“顾煜!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她瞪圆了眼睛,原本小小的脸上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怒意,整个人就像被侵犯了领地的小豪猪,背上的利箭蓄势待发。
“新婚燕尔,不能牵一牵?”
“不能!”唐翎芸斩钉截铁,就算是他没意图要踏平南楚,但他和季柔嘉之间的糊涂账,还没算完呢!
顾煜不甘心,就是要认死理地牵手:“我让诸葛檀来给你皇兄治脑子。”
唐翎芸还没反应过来:“嗯?”
“作为条件,让我牵。”
趁着她走神的那一瞬,顾煜赶紧上手,霸道地握住了她的手。
唐翎芸傻眼了:“你刚刚认真的?”
“我骗过你吗?”
“可是诸葛檀......”
“嘘——”
这手牵的,代价是有些大,不过他付得起。
帝师宫内一排排吃瓜的钦天监连连点头,啧,一物降一物,能制服作精长公主的,还得是驸马啊。
在主殿内等了好半天都不见人,还听不到外面八卦的帝师墨兆阳心情不是很好:“再不进来问卜就全滚蛋!”
帝师宫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瞅着钦天监那群老东西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身子都探出大半去听小两口吵架,一点儿形象都没有,也不知道让一让。
敢情他一个南楚帝师,稳坐钓鱼台,就只能看着一群群人的后脑勺?
过分!
钦天监赶紧让开路,顾煜神色坦然地牵着唐翎芸昂首挺胸走进主殿。
墨家是金陵城出了名的美男聚集地,从上到下,生的都很好看,而萧逸洺之所以能成为金陵城第一风姿,便是因为她的母亲乃墨家人。
龙章凤姿,美姿容,善言笑。
但大多数都是笑里藏刀的。
墨兆阳金冠束发,一身玄色的袍子衬的他比例极好,和钦天监这群端端正正的人摆一起,他的坐姿就比较一言难尽了,慵懒肆意,面前的香炉里飘出来的袅袅白烟更是让他看起来宛如谪仙。
他脾气不大好,冷眉冷眼的:“赶紧。”
他还有其他事儿要办。
后院塘子里的鱼还没喂呢。
案几之上摆着一只龟壳,龟壳里装着三枚铜钱,只需要将铜钱抖落出来,问卜便算是完成了。
墨兆阳机械地宣读着规矩:“铜钱分阴阳面,乾面为阳,坤面为阴,一阴二阳或一阳二阴均为大吉,三阳为平,三阴为凶,懂?”
唐翎芸点点头,上前就拿起了龟壳。
顾煜的手温柔地包裹住她的手,就像上一世那般,他们夫妻同心,开出了一阳二阴,大吉之兆大吉。
这一次......
唐翎芸望着已经与她一样跪坐在了对面的顾煜,她一定能开出,大凶之兆!
她晃动着手,调试着角度,只听得三声清脆的声音,铜钱落到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比钦天监监正还要快的是萧璟昭,他快速走过来,原本紧张的神情在看到地上的三枚铜钱时,陡然喜笑颜开:“大,凶!”
顾煜沉着冷静的脸上陡然有了几分不安。
他皱起眉头,垂眸看向地上安安静静地躺着的三枚铜板,都是坤面。
怎么会?
上一世明明是大吉的。
难道是他的记忆产生了偏差?
萧璟昭松了好大的一口气,他感觉整个人都仿佛活过来了一样:“既然是大凶之兆,那这桩婚事便是祸害我南楚江山的罪孽,不如废了吧。”
“放肆!”
顾煜低声轻叱。
他当了多年的帝王,早就习惯了以上位者的姿态。
这两日因着在唐翎芸面前,才伏低做小,但也容不得区区一个南楚礼部侍郎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墨兆阳饶有兴趣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撑住了脑袋:“啧,驸马的架子有点大啊?”
顾煜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上一世的大吉之兆,为何会在今日变成了大凶,但他早就经历过了波谲云诡,也是踩着血流成河,伏尸百万登上的齐帝之位。
并不会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而心中发憷。
“本王与长公主殿下联姻事关两国邦交,萧侍郎一句废了吧,是要将齐帝和楚皇的脸面至于何地?”
唐翎芸暗暗地掀了掀嘴皮,啧,看吧,他又开始装了,总是喜欢摆出正人君子的样子,逼得所有人都按着他的想法去办,也不管旁人乐意不乐意。
“萧侍郎也是为南楚江山好,驸马不必紧张。”
唐翎芸不咸不淡地说着,也极其淡定地从地上捡起不吉利的铜板,暗暗地毁尸灭迹。
“现在不过是第一次问卜,就算是凶兆,也不过是本公主留在帝师宫斋戒沐浴三日罢了,驸马慌什么。”
顾煜眼睛眯起来:“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意外这一次是大凶之兆?”
被发现的唐翎芸心虚地撇开头,目光看向别处:“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都说我没有下毒,你怎么就......”
“下毒?”
兴奋的声音从墨兆阳的嘴里蹦跶出来,吓了唐翎芸一大跳。
幸好青天白日的,不然她还要以为是哪儿来的大尾巴狼出来了。
那眼睛,就差冒绿光了。
“新婚之夜不仅有捅刀子的戏码,还上演了一出下毒吗?嘿嘿,你们年轻人可真会玩。”
唐翎芸严肃地提醒着:“帝师,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留在帝师宫了?”
墨兆阳还沉浸在相爱相杀的戏码之中,敷衍地回应着:“哦,对,要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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