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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大结局

萦灯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珣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单手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借着力,姜槐小心迈出左脚,猛一吃痛,身子立刻往下坠。叶珣略一弯腰,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她脸上发烫,挣扎了两下。“别逞强。”叶珣挑眉,“或者你想让沈晗抱你?”姜槐不作声了。周围的侍卫皆是想看不敢看,先前他们将军跳下深坑时,沈晗率先跟过去,往坑里头看了一眼,便让他们都退开,在一丈外守着就行。到了山脚,叶珣抱着姜槐跃上马背,将她圈在怀中:“出门急,没备马车,忍耐一下。”他手持缰绳,长腿夹了一下马腹,黑色的骏马在夜色中奔驰而去,身后也跟着响起密密麻麻的马蹄声。秋日尽头的夜风扑面而来,叶珣炙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她感受不到风的寒冷,只觉得耳尖都滚烫得可怕。怕他看出端倪,姜槐将身上披着的外袍扯...

主角:姜槐王语芝   更新:2025-01-04 16: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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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槐王语芝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萦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珣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单手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借着力,姜槐小心迈出左脚,猛一吃痛,身子立刻往下坠。叶珣略一弯腰,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她脸上发烫,挣扎了两下。“别逞强。”叶珣挑眉,“或者你想让沈晗抱你?”姜槐不作声了。周围的侍卫皆是想看不敢看,先前他们将军跳下深坑时,沈晗率先跟过去,往坑里头看了一眼,便让他们都退开,在一丈外守着就行。到了山脚,叶珣抱着姜槐跃上马背,将她圈在怀中:“出门急,没备马车,忍耐一下。”他手持缰绳,长腿夹了一下马腹,黑色的骏马在夜色中奔驰而去,身后也跟着响起密密麻麻的马蹄声。秋日尽头的夜风扑面而来,叶珣炙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她感受不到风的寒冷,只觉得耳尖都滚烫得可怕。怕他看出端倪,姜槐将身上披着的外袍扯...

《不好了!夫人她要火烧府宅姜槐王语芝大结局》精彩片段


叶珣将她轻轻放在地上,单手环住她的腰,支撑着她。

借着力,姜槐小心迈出左脚,猛一吃痛,身子立刻往下坠。

叶珣略一弯腰,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

她脸上发烫,挣扎了两下。

“别逞强。”叶珣挑眉,“或者你想让沈晗抱你?”

姜槐不作声了。

周围的侍卫皆是想看不敢看,先前他们将军跳下深坑时,沈晗率先跟过去,往坑里头看了一眼,便让他们都退开,在一丈外守着就行。

到了山脚,叶珣抱着姜槐跃上马背,将她圈在怀中:“出门急,没备马车,忍耐一下。”

他手持缰绳,长腿夹了一下马腹,黑色的骏马在夜色中奔驰而去,身后也跟着响起密密麻麻的马蹄声。

秋日尽头的夜风扑面而来,叶珣炙热的胸膛几乎贴着她的背脊,她感受不到风的寒冷,只觉得耳尖都滚烫得可怕。

怕他看出端倪,姜槐将身上披着的外袍扯高了,从头顶覆下来,包裹住自己,只露出两只眼睛。只是这么一来,他身上的气息更肆无忌惮地侵蚀着她。

叶珣低头看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冷么?”他轻拉缰绳,马儿的速度放缓了些。

“有一点。”她违心道。

叶珣身子往前倾,将她环得更紧些。

回到垂玉居时已是深夜,叶珣把她放到床榻上,吩咐沈晗为她检查,便走到与卧房相连的小厅里,离开时还顺带拎走一直黏在她身上的猫儿。

拂下幔帐,将叶珣隔在外头,沈晗与竹音开始脱去她的衣裳。

姜槐任凭两人摆弄,目光一转,瞧见竹音红着眼眶,不由得小声问:“怎么了?”语气里丝毫不见责备之意。

她方才回来,见到竹音安然无恙,终于放下心,料想着定是遭遇了什么意外被绊住了,所以才没来救她。

竹音憋不住委屈,一股脑说了。

说她下山找车夫帮忙时,车夫不知哪弄来的酒,喝得醉意蒙蒙,见着她便要送她回府。竹音看他那样子,也觉得回府找人救更稳妥。

哪知车夫酒气上了头,在路上绕了半天,最后彻底迷了路。还是沈昭找到他们,将他们带回府。

“沈昭大人找到奴婢的时候,说叶将军已经去寻姑娘了,让奴婢不要担心。”

姜槐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那将军怎知我在太和山?”

话是对着竹音说的,却是说给幔帐后的叶珣听的。

叶珣平淡的声音传来:“婢女早上听到了。”

说这句话时,乐瑶正端着吃食走进小厅。叶珣瞥她一眼,她立即会意,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姜槐觉得合情合理,她虽没主动告知,但也没刻意避人。想必叶珣见她迟迟未归,问了垂玉居的人就去找她了。

这么说来还是多亏了他,不然她和竹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脱困。

想起她在坑底时,看着光亮远去,又听着猫儿将一个稳健的脚步声越引越近,直到看到叶珣如神祇降临般出现在上方。

逆着月光,他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却似圣光倾洒,令人无比心安。

此时沈晗已将她身上检查了个遍,对着幔帐后回禀:“姜娘子并无大碍,左脚踝崴伤了,身上有些淤青破皮,上些药,好好休养即可。”

又叮嘱竹音:“切记,脚踝上的伤处,需每隔一个时辰冷敷一刻钟。十二个时辰之后,方可热敷和上药。”

竹音点头记下。

姜槐裹紧被子,朝沈晗一笑:“多谢。”


姜槐放缓盛汤的动作:“那她路上会有危险吗?”

“圣上已经派了一队官兵护送公主,我也加派了人手。且乌律的使臣和护卫都随行,那伙人再动手已无意义。”

“公主能平安回乌律就好。”她放下汤勺。

除了别有用心之人,谁愿意看到战事再起。

叶珣若有所思:“只是线索就断了。”

第二碗汤也喝光了,姜槐没有立刻把碗收走,只是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叶珣用帕子拭了嘴,缓声道:“想说什么?说吧。”

“我听府里人说,现在进出府需要令牌。我明日想出去一趟。”

镇国公府以世子身体抱恙为由,闭门谢客。这期间门禁森严,采买办事的人都须持有令牌,侍卫才会放行。

叶珣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话要说,却又止住了。他拢了拢松松披在身上的外衫,起身往内室走。

姜槐以为他是去取令牌,趁着空档环视屋内。这间房装饰得古拙沉稳,不似她房间的华丽精巧。

地上铺着月蓝色山出云纹短绒毯,家具摆设都是大气质朴的样式,桌上碧玉兽面纹香炉冒着缕缕白烟,熏得满室幽香。

不一会儿,叶珣从内室走出,径直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将一块玉佩递到她面前:“给你。”

翡翠飘绿,晶莹剔透。

姜槐伸手接过,玉质触手滑腻温润。

一面雕着叶氏图腾——白虎纹,白虎乃战神、杀伐之神;另一面以行书刻字。

拇指缓缓抚过玉佩上勾勒的笔画。

“令为。”

两个字从她双唇间逸出,如同冰玉相击,清而冽。

烛火明明灭灭,啪地爆了一下。

叶珣眸光猝然黯了。

姜槐如遭电殛,猛地抬头。

面前男人目若深潭,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暗流,彷彿要将她卷入其中。

她嗫嚅:“那夜是你与王语芝私……”

后面的话被叶珣微微眯起的眼眸吓得咽了回去。

“还有呢?”

叶珣此刻嗓音极低,让她生出一丝莫名熟悉,似在哪听过。

但她来不及捕捉那丝感觉,因为叶珣向她逼近了一步。

两人离得极近,姜槐握着玉佩的手指,甚至碰到了叶珣身前的衣袍,温热的。

“还有什么?”她紧了紧手指。

叶珣浓密的睫毛忽而垂下,遮住了凌厉的眼眸,薄唇紧抿,似在克制。

空气静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姜槐大气不敢出。

叶珣向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眼神恢复以往的平静,慢条斯理地开口:“所以,那晚鹿江边,你都听见了?”

姜槐被他忽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时回不过神,呆愣片刻,才连忙摆摆手:“离得太远了,没看清,也没听清,只隐约听到她叫你的小字。”

猪都能猜到,玉佩上那两个字定是叶珣的小字,且他方才听到王语芝名字时,那像是要把她吃掉的眼神……

此刻姜槐手上的玉佩宛如一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她要的是府里的令牌,为何要给她这块玉佩?为了试探她?

叶珣看她急于解释的模样,有些焦躁地侧过脸,凉凉吐出几个字:“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哦,将军不需要跟我解释。我记性不好,早就忘了这回事了,也不会同任何人提起。”

她说完这话,却见叶珣额角青筋隐隐跳动,似乎更生气了。

两人一时无言,心思各异。

过了良久,叶珣低喃:“你的确记性不好。”

姜槐咬了咬唇,小心问:“这玉佩……”

“你拿着。”

姜槐实在是不想收,但也没胆量再让他换一块普通令牌给她,万一又惹他不高兴,她可就出不了府了。

“多谢将军!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姜槐不等他回答,将玉佩收好,麻溜地把碗和瓷盅收拾进食盒,转身就想往外走。

“等等。”叶珣叫住她。

姜槐顿住脚步,身体发僵,战战兢兢地回过头。

心中暗忖:难不成叶珣想在这屋里,将她与那桩丑事一并抹除?

却见他从墙边斗柜里取出一物,走到她面前:“伸手。”

姜槐怯怯地伸出手。

一个小小的白瓷瓶落在她掌心。

毒药?

“烫伤膏。你走吧。”叶珣说完便转过身,似极不愿意再看她。

姜槐一怔,握着瓷瓶的手上红痕微微发烫,对着那道背影小声道:“谢谢。”随后开门走了出去。

忽冷忽热的态度搅得姜槐满头雾水,她心有余悸,走得很快,一会儿就回到了垂玉居。进了屋,将食盒随意一放,靠坐在圈椅上。

方才她脱口而出,那夜见到他与王语芝私会,叶珣的反应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而是追问她“还有呢”。

她还应该知道什么?

啧啧,幸好她那晚溜得快,知道得越多,越容易招惹祸端。

……

“姜娘子许久没来了呢!”锦翠楼的乔掌柜从伙计手中接过盘子,亲手将菜肴一碟一碟摆上桌。

酿笋,绣吹鹅,酥骨鱼,五味鸡,水荷虾儿,炸肚山药,生丝江瑶,石首玉叶羹,狮蛮栗糕。摆了满满一桌,一道道看上去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开。

锦翠楼虽不是奚霖城中最豪华的酒楼,却负有盛名。

这里有最特别的酒,最时兴的菜式,和最风姿绰约的掌柜。上到王孙贵女,下到商贾墨客,都爱来这儿吃酒尝鲜。

此时正是午膳时间,锦翠楼内宾客如云,座无虚席。

姜槐今日着一身飞鸟妆花留仙裙,云雁细锦外裳罩着烟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乌发以玉兰花簪子挽起,发髻上斜插着的红宝石流苏步摇轻轻晃动,衬得人矜贵娇俏。

她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鹅肉放入口中,满意地弯起嘴角:“这鹅肉鲜嫩多汁,不错。”

“您一个人点这么多菜哪吃得完?”乔掌柜笑道,一双美目风情绰绰。

一个小娘子,点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比旁边好几个人的桌上的菜都多,引得周围食客都好奇地望向她。有人低声议论这是哪家娇奢的富户娘子。

“我是来给叶珣世子尝菜的,他近日在府中休养,没什么胃口,我来看看有什么新鲜的菜式,好带回府。”姜槐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

话一出,楼中纷乱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姜槐今日穿的衣裙,料子不错,不过款式已是前两年的。

但她肌肤似雪,身段窈窕修长,乌发垂在细窄腰际,勾勒出婀娜线条。素色衣衫遮掩不住少女的动人身姿。

伙计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从穿着打扮上就能大致猜到客人的喜好。见姜槐只是随意略看,不甚感兴趣的模样,他便主动走到一个架子前开始介绍。

“您瞧这条平安如意万字璎珞织金裙,搭配山茶流光缎上衣,屋里看着素雅,屋外那太阳一照,立马波光粼粼!您穿在身上,必定像水中仙子一般!”

“还有这秋香色百花飞蝶软烟罗裙,秋日里穿最是好看!这颜色,简直就跟直接从银杏叶上取下来似的,既温暖又明亮。”

“前几日新回来的雪青色叠云纹玉锦百迭裙也不错,您肤色白皙,气质清雅,这颜色与您最相称了,旁人想穿还穿不来呢!”

不愧是织云坊的伙计,一张嘴把衣裳和人都夸出花儿来。偏生他眼中满是真切,让人明知是买卖话术,却不会因此生厌。

推荐的衣裳样式也像姜槐日常会穿的,素雅却不过分寡淡。

姜槐犹豫一会儿,开口道:“有没有面料独特些,剪裁大方的?”想了想又加一句,“价钱不是问题。”

跟在身后的竹音闻言,不禁捂了捂腰间荷包。

伙计立即明白姜槐的意思——不俗、贵。

京城中的贵人他见过不少,面前这位小娘子容色气质上佳,举止温和有礼,但衣着档次也就中等,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可既然客人提出需求,就要尽力满足,不能让人以为他们织云坊没有好货。

他笑眯眯道:“有的,小娘子请随我来,这边请。”

伙计将她带到一个隔间。隔间里点着淡淡熏香,中间摆一排覆着帷布的架子,墙边立一面巨大铜镜。

伙计缓缓掀开帷布,自豪道:“这些就是本店最贵重最独特的衣裳了,每一件保证都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别说奚霖城,就是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件!”

姜槐看着架上的华美衣裙,正如伙计所言,每一件都精妙绝伦,面料、样式都是一等一的,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她轻抚着一套珍珠蓝的裙子,拈起一角,正打算让伙计取下来。

忽而,从旁横插出一只手,扯住裙子的另一端。

“这件我要了!”

姜槐看向来人,女子身着粉衫,俏脸骄傲地扬起,黑白分明的杏眸中带着挑衅。

竟是王语芝。

伙计一怔,连忙哈腰:“侯夫人。”

“侯夫人若喜欢,拿去便是。”姜槐松了手。

王语芝怔愣片刻,轻哼一声,给她身旁的丫鬟递了个眼色。

丫鬟走上前,从架上取下裙子,经过竹音时还故意撞她一下,丢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竹音忿忿:“你……”

姜槐拉住竹音,轻轻摇了摇头。

她与王语芝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只是见过几面。

不难猜到王语芝为何突然对她有如此不加掩饰的敌意。

如叶珣这般人物的风流韵事,自然传播得特别快。当然,也可能是叶珣亲自告诉王语芝的。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在此遇到。

说起来姜槐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为了自己的私心,恐怕让人家小情侣间产生了不愉快。

那丫鬟学着王语芝的模样,扬起下巴:“这衣裳还是与我家娘子更相配!”随后对着王语芝轻声道,“奴婢伺候娘子更衣吧。”

隔间里有两间更衣室。王语芝斜睨姜槐一眼,同婢女一起走进其中一间。

伙计连忙赔起笑脸,小声道:“小娘子,真是对不住!那位可是忠义侯夫人,小的实在开罪不起。”

“无事,我再看看其它的。”姜槐笑笑。

竹音委屈道:“天子脚下,侯夫人就能仗势欺人吗?明明是我家姑娘先看中的,姑娘真是好脾气。”

伙计眼珠子一转:“小娘子稍等。”

说着走向一旁的高柜,从里面抱出一个镶铜雕花木箱,放在窗边长案上。

他打开木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云烟裙。

衣裙的山岚之色,徐徐展开,犹如雨前山间缭绕的云雾、飘渺的水青、朦胧的山绿,如梦似幻。彩丝织的缠枝并蒂莲荷纹,在日光下,折出若有似无的光彩。

“小娘子请看。这云烟裙的染料及其难得,染出的面料只够做这一件。《洛神赋》中云,‘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此裙腰身做得极细,因此一直没有找到适合它的主人。”

伙计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小娘子不妨一试。”

竹音也惊叹于这美妙,从伙计手中接过裙子:“姑娘,快试试。这比之前那件还要好看!”

姜槐:“那就试试吧。”

当她走出更衣室时,王语芝穿着那条珍珠蓝的裙子,在铜镜前来回转身欣赏。

“这身太适合您了,看这腰身,细得哟!您可是第一位能穿上这条裙子的客人。”伙计笑眯眯地迎上来,上下打量着姜槐。

姜槐走到铜镜前。那面铜镜约有半丈宽,足够同时把她和王语芝映在镜中。

云烟裙如量身定做般,贴合着女子曼妙的曲线,纤腰若柳,窈窕动人。山岚色的裙身自然散开,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整个人如同笼罩在一片淡青色的云雾之中。

而此时,镜中的王语芝满眼嫉色地盯着她。

“这件裙子我也要了!”王语芝指着姜槐。

“这……”伙计满脸为难,不自觉地瞄一眼王语芝。

王语芝身段匀称饱满,恰到好处,是另一种珠圆玉润之美。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她绝对穿不下这条裙子。

王语芝也意识到了这点,俏脸瞬间涨红,恼羞成怒地将香炉拂到地上:“我就要这件!无论开什么价,我都添一倍!”

伙计低下头,冷汗涔涔,一声不吭。他心里精得很,奚霖城中卧虎藏龙,处处都是权贵,他一介布衣,谁都得罪不起,不如坐山观虎斗。

姜槐将王语芝的骄纵模样看在眼里,心底生出一股巨大的疑惑。

她语调平缓:“若我不让呢。”


“你没事吧?”清朗的嗓音蕴着笑意。

姜槐惊魂甫定地抬头,陆清黎扬起的嘴角和几颗白牙毫不掩饰地展露在她面前。

她闷声道:“很荣幸能逗您一笑。”说罢,将竹音从地上扶起。

陆清黎此时仍是一身男子装扮,她常年跟着父亲学习驯马,力气自然比寻常女子大得多。

王语芝看来人是名男子,一时不敢上前,对着陆清黎的背影厉声呵斥:“休要多管闲事!”

“令尊令堂便是这么教导女儿的?”一个气韵端方的妇人从人群中走出。

“哪来的……”王语芝转头正要斥骂,在看清妇人面容后,声音瞬间软下来,“姨……姨母。”

妇人点头:“嗯。”

姜槐理好衣衫,走过去,福身行礼:“陆伯母安康。”

是陆清黎的母亲。

陆夫人笑容温和地看着姜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不像我家那丫头,整日没个姑娘样。”

“娘!”陆清黎嗔怪。

王语芝讶异地看向陆清黎。

“好好好。”陆夫人应着,转头问一旁满头大汗的伙计,“这裙子,就只有一件吗?”

“回夫人,只有这一件。”伙计答。

“那,是哪位小娘子先看中的?如实答。”陆夫人又问。

伙计抹了把汗,目光在几人之间流转了一会儿,指着姜槐道:“是这位小娘子先看中的。”

王语芝还想争辩:“她又没付钱。”接着轻蔑地看一眼姜槐,“这裙子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付得起吗?”

“多少钱?”姜槐问。

伙计挤出标准的待客笑脸:“八十两银子。”

“什么?八十两银子?”竹音惊呼,“你这是趁火打劫!”

八十两银子,足可添置十亩上等田,也够寻常人家好几年的开销。

王语芝嗤笑一声,洋洋得意地看着姜槐,等着她出糗。

姜槐不作声,走回货架看了看。

“怎么,付不起,想换一件?”王语芝讥讽。

姜槐指着货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连同我身上的,都要了。”

王语芝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槐。

她知道姜槐受了赏赐,可是要维系一个府邸的日常运作,上上下下开销可不少。连皇宫中秋宴都穿得那般寒酸的人,怎舍得花近百两银买一件衣裙。

相较于脸都绿了的王语芝,伙计可是笑逐颜开,他略一计算:“一共一百五十两银子。”

“竹音,付钱。”姜槐平静道。

“是。”竹音取下荷包,小心地从中抽出几张银票,仔细点了点,不情不愿地递给伙计。

王语芝恼得牙痒痒,瞪着她,跺了一脚。

……

出了织云坊,竹音领捧着两箱衣裙的伙计回镇国公府。

陆夫人拉着姜槐的手,让她有空来家里吃饭,嘱咐了几句,也先行回府了。

王语芝蔫蔫地坐上马车,梦桃扶着腰跟在马车旁。

“小时候见她,明明是个挺乖巧懂事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嫁了人,反倒跋扈起来了。”陆清黎看着身旁驶过的马车,“不过她爹也真够狠心的,花朵一般的年纪配了个……”

她不忍再说,轻叹一声。

姜槐想起王语芝那张红扑扑的脸:“你们两家还有亲?以前没听你提过。”

“是母亲那边祖辈上的亲,平日鲜少来往。她去年成亲时我也不在京中。”陆清黎盯着她,揶揄道,“可以啊姜槐,现在花一百多两银子眼都不眨。”

不提还好,一提到这茬,姜槐便觉肉疼得紧。一百多两银子啊,可以买多少好酒。

陆清黎见她蔫头耷脑,揉揉她的脑袋:“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垂玉居,几名婢女正在院中擦洗打扫。


“姜娘子,案几上的匣子里有止血生肌的药粉,劳烦您给我家少主上上药。”沈昭的声音从车前传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僵持。

“好。”姜槐对着车帘应下,松了口气。

再回过头时,叶珣抱臂阖目,倚靠着车厢,片刻之前那灼人的眼神像是不曾出现过。

叶珣的伤在右手上臂,血已经止住,那块衣料变成了暗红色。

车厢主位的右侧,因摆有一张案几,所以只剩一小截空位。姜槐若是要上药,就不得不挤在那截狭窄的位置上。

此刻叶珣阖目端坐着,丝毫没有要挪一下给她腾位置的样子。

姜槐只得勉为其难地站起身,慢慢挪步过去。

就在这时,马车像是突然压到什么硬物,整个车厢猛地晃动一下。

她脚下踉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慌乱中不忘竭力调整重心,控制身体倾倒方向,直直摔在了空位上!

好险!幸好不是摔在那人身上。要不然也太像话本子上那些投怀送抱的俗气桥段。

姜槐暗自庆幸,抬手抚抚胸口,却瞥见自己另一只手,正稳稳当当抓着叶珣的大/腿,掌下传来坚硬紧绷、带着热度的触感……

脑中嗡地一声,似摸到一块烧红的木炭,她迅速抽回手,抬眼便撞进叶珣不知何时睁开的眼眸。

幽深的,不见波澜的。

姜槐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叶珣沉默片刻,平静地看着她:“上药吧。”

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身居高位,脸蛋又生得俊俏,往上扑的小娘子定然不少,想必早已见怪不怪。

姜槐定了定神,打开案几上的木匣,里面摆着几卷纱布、剪刀等,还有十来个不同颜色样式的瓷瓶。

“青色坠着穗子的那瓶。”

“哦。”她取出药瓶,转过身。

姜槐后腰抵着案几,努力保持两人之间的距离。打开药瓶,一手轻轻扯开被剑划破的布料,露出血淋淋的伤处,另一手小心地将药粉撒上去。

因专注于手中之事,她的身子不知不觉地慢慢往前倾,越靠越近。

叶珣垂目看她。

乌黑的秀发散发着淡淡茉莉花香,长睫根根分明,淡脂轻粉,朱唇轻抿,随着手上的动作,两道娥眉微微皱起。

上完药,又用纱布一圈一圈仔细包扎,收口利落平整。

叶珣声音放柔几分:“你学过包扎?”

“没学过。不过是几年前有次摔狠了,出了许多血,我那丫鬟吓傻了,光会掉眼泪,我只好自己动手包扎。”她面露微笑,像是在说一件趣事。

几年前?她父母过世之后吗?怎么没有大夫或者其他人为她处理伤口?

她这副清倔模样,让叶珣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那晚。

可是,她好像已经忘了他。

今夜是中秋,虽然夜已深,街上人群散去大半,但依然有不少人还在欢声嬉闹。街道两旁挂着各式造型独特、做工精巧的灯笼,照得大街亮如白昼。

上药包扎完毕后,姜槐坐回门边的位置。

她掀起车帘往外看,煌煌灯火仿若星子倾泻而下,尽数映入她眼中,恰似熠熠星河。

叶珣凝望着星河:“可要下车看看?”

姜槐放下帘子,眼中透出一丝柔情:“不必了,有人在家等我。”

马车继续前行,穿过热闹的大街,拐进安静的小巷,停了下来。

“少主,到姜府了。”

姜槐朝叶珣微一福身,声音轻快:“多谢叶将军送我回家。”

说完起身掀帘,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

等在门口的竹音蹦蹦跳跳地迎向她,娇嗔道:“姑娘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奴婢等了好久!酒菜都凉了。”她拉着姜槐的手轻晃,一脸神秘问,“您猜奴婢今年给您做了什么花灯?”

姜槐眉眼弯弯,竖起食指划了一圈,似在认真思索:“唔……金鱼?”

“您怎么知道的!”竹音瞪大眼睛。

“哈哈,因为你前几日一直盯着鱼缸里的金鱼看,还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鱼。”

在少女清脆的说笑声中,马车默默驶出琴台巷。

叶珣回府经过花园,纪鹤羽正坐在石桌边喝酒赏月。

“兄长让我好等!我送公主回驿站就过来了,酒都喝了一壶了。”纪鹤羽起身查看叶珣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又看向沈昭,“沈昭,你就这样给我兄长包扎的啊,就随便包在衣服外面?”

待会儿沐浴更衣的时候还得重新拆下来,又会扯到伤口。

“不是我包的!”沈昭摆摆手,急忙辩解,“是那姜家小娘子。回府晚也是因为先送……嘶!”他话没说完,被沈晗用力拧了一下背后的皮肉,疼得他龇牙咧嘴。

“多话,退下。”叶珣冷冷开口。

“哦?”纪鹤羽眼睛亮了亮,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饶有兴味地打量叶珣。

出了花园,沈昭不满道:“沈晗,你下手能不能轻一点?我好歹也是你哥!”

“谁叫你整日没头没脑胡乱说话。”沈晗又用力捶了一下沈昭的肩。

“我怎么就没头没脑了?你说这姜娘子不是太和观里遇到的那位吗?后来你和少主还把她带走了。”

沈晗若有所思:“她应该……没认出少主,但少主似乎之前就认识她。”

沈晗不知道木屋里发生了什么,只是那天叶珣说,姜槐就是鹿江树林里的人。

“总之,你日后见了姜娘子,说话注意些。”沈晗叮嘱。

花园里,叶珣不理会纪鹤羽那看热闹的眼神,径直坐下:“你在这不会是为了喝酒吧。”

纪鹤羽正了神色:“今晚的刺客,兄长觉得是何人派来的?”

“现在还不知道。两国开战,谁能从中获益,谁就有嫌疑。”

刺客冒险潜入宫中动手,目的就不会只是杀了公主那么简单。

几年前,乌律投降求和,愿意归顺大祁,大祁朝中出现不少异议之声。有激进者进言,直接灭掉乌律,彻底将乌律变为大祁国土。

而乌律朝中也有不服之人。

还有大祁周边虎视眈眈、巴不得祁乌交战、坐收渔翁之利的邻国。

当年,深知战争残酷的镇国公父子两方斡旋,亲自护送乌律王和公主进京,一路数次遭遇各方势力的埋伏围剿,惊险万分。

直至乌律王安全抵京,与李帝当面和谈,才换来两国近两年的和平相处。

如今,有人试图打破这种和平。

“公主在京期间岂不是危险重重?”纪鹤羽又问。

“我已从怀朔营调派了人手保护她。对方知道我们有所防备,不会轻易再动手。”

怀朔营是叶珣亲手培养的一支精锐之师,兵锋凌厉,手段灵诡,且只听从叶珣号令。

叶珣:“你明日去趟驿站,告诉公主,让她尽早启程回乌律,以免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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