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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爱你,堕入十八层地狱林悦佑泽无删减+无广告

月下南山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预料之中的剧痛如期而至,像是无数根尖针在撕扯我的内脏。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催吐。没嚼烂的排骨混合着血水,从喉咙里涌出。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楚终于减轻了一些。我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的自己。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墓地里的幽灵。突然的举动,让林悦和沈翌年都有些措手不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翌年。他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委屈:“悦悦,佑泽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林悦安抚地拍了拍沈翌年的手:“别多想,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等他出来我问问他。”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开这顿饭。任何一个理由都好,只要能让我逃离这场酷刑。可当我打开门,回到餐桌前...

主角:林悦佑泽   更新:2025-01-05 1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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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悦佑泽的女频言情小说《为了爱你,堕入十八层地狱林悦佑泽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月下南山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预料之中的剧痛如期而至,像是无数根尖针在撕扯我的内脏。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催吐。没嚼烂的排骨混合着血水,从喉咙里涌出。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楚终于减轻了一些。我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的自己。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墓地里的幽灵。突然的举动,让林悦和沈翌年都有些措手不及。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翌年。他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委屈:“悦悦,佑泽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林悦安抚地拍了拍沈翌年的手:“别多想,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等他出来我问问他。”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开这顿饭。任何一个理由都好,只要能让我逃离这场酷刑。可当我打开门,回到餐桌前...

《为了爱你,堕入十八层地狱林悦佑泽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预料之中的剧痛如期而至,像是无数根尖针在撕扯我的内脏。
我猛地站起身,冲进卫生间,反手锁上门。
将手指伸进喉咙深处,催吐。
没嚼烂的排骨混合着血水,从喉咙里涌出。
胃里翻江倒海的痛楚终于减轻了一些。
我扶着洗手台,大口喘着气,看着镜子里苍白如纸的自己。
没有一丝血色,像极了墓地里的幽灵。
突然的举动,让林悦和沈翌年都有些措手不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翌年。
他哭丧着脸,语气里满是委屈:“悦悦,佑泽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林悦安抚地拍了拍沈翌年的手:“别多想,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脾气。”
“等他出来我问问他。”
洗手间里,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的手,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心中盘算着该如何躲开这顿饭。
任何一个理由都好,只要能让我逃离这场酷刑。
可当我打开门,回到餐桌前时,却看到座位前放着满满一碗的排骨。
每一块都泛着油光,像是在嘲笑我的无力。
林悦的声音,冰冷而强硬:“我不管你到底怎么回事,今天翌年给你做的排骨,你必须吃完!”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林悦的目光,在我和沈翌年之间来回游移。
温柔与冷冽交织,像一把双刃剑,一刀剜着我的心,一刀护着沈翌年。
我坐在餐桌前,如同赴刑场般悲壮。
压下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我颤抖着手夹起一块排骨。
排骨在我的牙齿间崩碎,混合着口腔里残留的血腥味,被我艰难地吞咽下去。
食物顺着食道滑落,一路灼烧,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内脏。
我低下头,将脸埋进阴影里。
眼泪无声地滑落,滴进碗里,与油腻的汤汁混在一起。
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我飞快地擦掉,不让任何人察觉。
对面的沈翌年,见我终于肯吃排骨,破涕为笑,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他撒娇地搂着林悦的胳膊,要她喂他喝汤。
林悦温柔地笑着,一勺一勺地喂他,眼里满是宠溺。
我机械地重复着夹起、咀嚼、吞咽的动作,像一个提线木偶,失去了自己的灵魂。
终于,最后一块排骨也被我吞了下去,我感觉胃里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我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吃完了,我想休息了。”
随后我没有看他们,起身离开了餐桌,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身后,是沈翌年撒娇的声音,和林悦温柔地回应。
像一根根细针,刺进我的耳膜,扎进我的心脏。
关上房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可吐出来的,只有鲜红的血水,我扶着洗手台,剧烈地咳嗽着,眼前一阵阵发黑。
阎王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吃下去的食物越多,承受的痛苦就越大,到最后,这具残躯会越来越脆弱。
在承受地狱酷刑的时候,就会越痛苦,很有可能,挨不过十八层,就会灰飞烟灭。
我苦笑。
原来,连死都不能让我解脱。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打开门,林悦站在门口。她身后是沈翌年那张无辜的脸。
看着我苍白的脸色,林悦的语气里带着关心:
“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事。”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
“以后翌年就住在这里,你这间房间是最大最明亮的。你搬出来,让他住。”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沈翌年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往房间里走。
一边走,一边还感叹着对这个房间的喜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和得意,像是在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就在他快要打开角落一个柜子的时候,我忽然疯了一样地把他推开。
“滚出去!滚啊!这是我的房间!”
我嘶吼着,声音沙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这一推我用了去哪里,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原本站在门口的林悦赶紧扶住沈翌年,然后带着愤怒的眼神朝我看过来:
“谢佑泽,你干什么?不过是一间房间而已,你闹什么?”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和不耐烦。
随后,她转头看向沈翌年,语气温柔:“这个房间我们不要了,你跟我住吧。”
沈翌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离开前,他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关门声响起。
我无力地靠在柜门上,浑身颤抖。
缓了很久,我走上前反锁上了门。
确保万无一失后,我打开衣柜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里面是我残缺的身体。
歹徒把我杀害后又将我分尸,他的手法并不熟练,导致我的尸体被切得很难看。
我不想在死后还这么丑。
更不想有一天林悦被我的死样吓到。
所以我每天晚上都会自己缝补尸体。
今天差点就被发现了,真是太险了!
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心里那股悲伤的情绪压下。
再睁开眼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波澜,只剩下麻木。
我从衣柜深处拿出针线继续开始缝补尸体。
直到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我才放下手中的针线。
然后关上柜门拿出买好的锁将柜子锁上后,我转身来到浴室。
拿出买好的香蜡纸钱点燃。
火光跳跃,映照出我苍白的脸。
我看着燃烧的纸钱思绪飘忽,但身体却感觉好多了。
烧完了纸钱,我将灰烬冲进下水道。
今天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我起得很早。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蒙上了一层薄纱。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第一件事,就是去选一个我喜欢的墓地。
当年我父母死的时候,我和林悦根本没钱给他们买好的墓地,只能随便葬在老家的地里。
可后来林悦有钱了,就把爸妈移到了现在的墓园。
那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
刚好他们旁边还有一座空的墓地,我想把自己葬在那里,永远陪伴着他们。
开车来到墓园,秋风瑟瑟,落叶飘零。
我裹紧了外套,深吸一口气,走向墓园管理处。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滔滔不绝地介绍着这里的各种好处。
风水宝地,依山傍水,管理完善,四季如春。
我漫不经心地听着,心里却一片荒凉。
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问道:
“先生,您是给家里老年人选的吗?”
我顿了顿,轻轻地摇了摇头。
“是给我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工作人员愣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是掩饰不住的同情。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他想问我为什么一个人来给自己选墓地,可我什么也说不出口。
喉咙像堵了一团棉花,又涩又痛。
现在林悦有了喜欢的人,我当然不能麻烦她。
而且我也不想让她知道我要离开的这件事。
我不想看到她眼中的怜悯和不忍。
那比冷漠更让我难受。
“就......就我爸妈旁边那块空地吧。”我指着地图,声音有些颤抖。
工作人员点点头,开始办理手续。
我看着窗外萧瑟的景色,心里空荡荡的像被掏空了一般。
曾经,我以为我会一直在林悦的羽翼下,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
可现在,我就像这秋天的落叶,飘零无依,走向终结。
办完手续,我默默地走到父母的墓前。
照片上的他们,依然那么年轻,那么慈祥。
“爸,妈,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我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
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
细密的雨丝像一根根银针,扎在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除了买墓地,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不过我不着急,阎王给我的三个月时间,足够我慢慢解决。
我驱车前往市区,买了一些香蜡纸钱。
阎王爷说过,因为我是一个躯壳,所以我只能靠烧蜡烛纸钱来维持现在的体貌。
人类的食物我不能吃,它会腐蚀我的躯体。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客厅的灯光温暖而明亮,照亮了沈翌年忙碌的身影。
看到我回来,他热情地迎了上来,
“佑泽,你回来啦!”
他的语气自然而亲切,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
看着沈翌年,我没有了以往的厌恶。甚至,心里涌起一丝淡淡的释然。
至少我走后,有个人能陪着林悦,也挺好。
我微微点头示意,提着东西回到楼上,将香蜡纸钱放好后,我下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一部肥皂剧,男女主角正上演着爱恨情仇。
沈翌年在厨房喊我的名字,让我过去帮他一下。
我起身走过去,开始洗菜,或许是我难得没有对他露出讨厌的神色,沈翌年一瞬间也有些愣住。
但很快反应过来后,他又接着做饭。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温馨而宁静。
林悦从楼上下来,看到厨房和谐的景象,有些吃惊。
因为以前,我一直对沈翌年都非常讨厌,甚至仗着自己年龄小,多次言语侮辱他。
可现在我竟然能这样和他和睦相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她走到我身边,轻轻地问道:“今天去哪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可我却开心不起来。
犹豫两秒后,我淡淡地答道:“去看我爸妈。”
我没有告诉她我去买了墓地,她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转身去帮沈翌年摆碗筷。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饭菜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餐桌上的菜肴色泽诱人。
我拉开离林悦最远的椅子坐下,把她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沈翌年。
一种陌生的礼貌疏离感在我和他们之间蔓延开来。
林悦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胸口蔓延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以前的我,总是会孩子气地霸占她身边的位置,将沈翌年挤到一旁。
而今天,我却主动选择了远离。
这种反常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不自在。
开始吃饭我却迟迟没有动筷子,碗里的米饭冒着热气,菜肴的香味不断刺激着我的嗅觉,却激不起我丝毫的食欲。
沈翌年夹了一块排骨到我碗里,满眼期待地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
“佑泽,你快尝尝,这是我专门给你做的排骨。”
看着碗里的排骨,油脂的光泽在灯光下闪烁,我感到一阵反胃。
曾经让我垂涎欲滴的美味佳肴,如今却成了我避之不及的催命符。
我无法进食,人类的食物对我来说,如同毒药。
所以我只能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
沈翌年的笑容渐渐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语气里也带了一丝委屈,
“佑泽,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你也要吃饭呀,身体最重要。”
旁边林悦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谢佑泽,又耍小孩脾气是不是?翌年专门为你做的,你今天必须吃!”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抬起头,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多想告诉她,我再也无法品尝食物的味道,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和她一起吃饭,一起欢笑。
可是,我不能说。
我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在此刻的餐桌上,显得格外压抑。
林悦的声音,如同一道冰冷的枷锁,将我禁锢。
我没有办法拒绝她,从来都没有。
颤抖的手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油光闪亮的排骨。
送进嘴里,机械地咀嚼了两下。
味同嚼蜡,更像是在嚼一块冰冷的石头,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恶心,拼命咽了下去。

再次走出卧室,别墅里空荡荡的,仿佛一个巨大的空壳。
空气中残留着林悦惯用的香水味,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像一根细针,不断地刺痛我的神经。
他们似乎已经出门了,我机械地走到垃圾桶旁,草莓慕斯还静静地躺在里面,粉红色的奶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像一张嘲讽的笑脸。
别墅里太安静了,安静得令人窒息。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我一个人,被困在这个巨大的牢笼里。
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了寂静,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听筒里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喂,请问是......谢佑泽吗?”
我几乎要忘记这个名字了。
“是我。”我的声音干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一样。
“我是阮斯敏,”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你还记得我吗?”
阮斯敏,那个女生,我当然记得。
“记得。”
“我......我想见你一面,可以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恳求。
我握紧了手机,指尖泛白。
见我?
“好。”我答应了。
咖啡厅的暖气很足,却驱不散我心底的寒意。
阮斯敏坐在我的对面,白色的毛衣衬得她格外清纯。
她搅动着面前的卡布奇诺,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脸庞。
“其实,以前......我挺喜欢你的。只不过以前的你看起来太难以接近了。”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我的心猛地一颤。
喜欢我?
我苦笑着,手紧握着面前的热水,滚烫的热气却丝毫无法温暖我冰冷的温度。
以前?
以前我的眼里只有林悦,又怎么看得见其他人?
现在,林悦不要我了,我倒是“好接近”了。
多么讽刺。
我放下水杯,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感受着那份温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上次同学聚会,你......不打招呼就走了。”她停顿了一下,“所以这次,我想单独请你吃饭。”
我看着她面前精致的餐点,意大利面,牛排,沙拉......
这些食物,于我而言,早已如同嚼蜡。
我甚至能闻到它们散发出的香味,却感觉不到一丝食欲。
我摇了摇头,“我......不吃这些。”
阮斯敏脸上的笑容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那神情,竟与当初被林悦拒绝时的我,如此相似。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隐隐作痛。
或许是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我忽然有些不忍。
“要不......看电影吧?”我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妥协。
阮斯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她欣喜地点了点头,嘴角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走出咖啡厅,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却依旧觉得冷。
阮斯敏走在我的身旁,白色的毛衣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她像一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说着大学时候的趣事。
我静静地听着,偶尔应和几声。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像一串跳跃的音符,却无法拨动我心中早已紧绷的弦。
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与她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你最近怎么都没去学校?”阮斯敏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我。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映照出我此刻的狼狈。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一块石头落入深不见底的湖水中。
我该怎么回答她?
告诉她我已经死了,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再也回不去那个充满阳光和欢笑的校园了吗?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比任何语言都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
阮斯敏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担忧。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关切地问道。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害怕她从我的眼中看出什么。
我继续往前走,步伐有些凌乱。
阮斯敏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不再说话。
我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将我们彼此隔离。
电影院就在不远处,闪烁的霓虹灯显得格外醒目。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和她一起看电影。
也许,我只是想找一个短暂的逃避,一个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借口。
或者,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又或者,我在她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
电影院大厅金碧辉煌,璀璨的水晶灯将一切照得如同梦境。
可我却如坠冰窟,林悦和沈翌年就站在不远处,海报墙下。
他们姿态亲密,沈翌年一手插兜,一手虚揽着林悦的肩膀,正低声说着什么。
而林悦微微仰着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蔓延开来。
我僵在原地,脚步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们也看到了我。

这一晚,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天明。
不,其实我根本不需要睡觉。
我现在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意识清醒着,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却无法进入睡眠的状态。
这是一种比失眠更折磨人的煎熬。
天亮了,我起身打开房门,看见沈翌年从林悦的房间出来。
他穿着睡衣,头发凌乱,脸上带着餍足的笑容。
那一刻,嫉妒的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我是一个死人,一个幽灵,一个被遗忘的存在。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如刀绞。
沈翌年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径直走向洗手间。
我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等待,成了我唯一的消遣。
林悦也起来了,她穿着家居服,脸色略显苍白,眼圈也有些发黑。
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便消失了。
“早。”
她淡淡地打了个招呼,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感。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早。”
过了许久,我最终只是挤出了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可怕。
沈翌年从洗手间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
“你......起这么早?”他问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吃什么?”他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我不吃。”我回答,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林悦身上。
她正在摆放餐具,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早餐的气氛很压抑。
我们三个人都沉默着,没有交流,没有互动,只有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我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被排除在这个家庭之外的陌生人。
林悦和沈翌年,才是真正的家人。
这种感觉,比死亡更让我痛苦。
“我出门了。”我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然后,我起身离开了餐桌,逃离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
漫无目的地走着,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最终,我来到了墓园。
那里,长眠着我最爱的父母。
以后也终将是我的归宿。
我的墓地,就在父母墓碑的旁边。
荒草丛生,一片萧瑟。
我蹲下身,用手拂去地上上的尘土。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涌上心头。
紧接着我开始清理墓碑周围的杂草。
动作机械而麻木,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在完成一项任务。
清理完毕,我坐在父母的墓碑旁。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照片,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我轻声说道,声音沙哑得可怕。
“我......我爱上了林悦。”
这句话,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这很荒唐,很可笑。”
“她是我姐姐,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终究是我的姐姐。”
“她不爱我。”
这个事实,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我的心脏。
“她爱的是沈翌年。”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等到她过完二十三岁生日,我就来找你们。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无声地滑落。
两只蝴蝶,翩翩起舞,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它们轻盈地扇动着翅膀,仿佛在安慰我,鼓励我。
看着它们,我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即使是蝴蝶,也比我更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墓碑。
然后,转身离开了墓园。
阳光依旧明媚,世界依旧喧嚣。
而我,依旧只是一个孤独的幽灵,游荡在这个冰冷的世界。
走出墓园,我感到一阵空虚。
像是灵魂被抽空,只剩下一具躯壳在机械地行走。
我决定去定制一块墓碑,为我自己。
走进一家墓碑店,一股石灰的味道扑面而来。
店里很安静,只有老师傅一下一下的敲打声。
“师傅,我想定制一块墓碑。”我的声音干涩,像是砂纸摩擦地面。
老师傅放下手中的工具,抬头打量我。
他的眼神浑浊,像是看透了生死。
“写什么名字?”
“谢佑泽。”
“生卒年月呢?”
我沉默了。
“就写名字,其他什么都不要。”
老师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开始测量尺寸,计算价格。
我付了钱,离开了墓碑店。
走在街上,阳光刺眼,却照不进我冰冷的心。
世界依旧喧嚣,但我感觉自己与它格格不入。
像一个被放逐的灵魂,游荡在人间。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曾经的学校附近。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阮斯敏。
我的高中同学,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谢佑泽?真的是你!”
我看着她,努力地回忆着关于她的一切。
却发现记忆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层灰尘。
“你还记得我吗?”她问。
我点点头,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当然记得,阮斯敏。”
“哇,好久不见了!你变化好大啊!”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最近怎么样?”
我摇摇头,不想多说。
“走啊,我们班正好在聚会,一起去吧!”她热情地拉着我的胳膊。
犹豫了一下,我最终还是答应了。
或许,在喧闹的人群中,我能暂时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
推开饭店沉重的木门,喧闹声浪扑面而来。
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齐刷刷地扫过来。
我有些不自在,却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
阮斯敏挽着我的胳膊,高声宣布:“这是谢佑泽,高中的风云人物!”
气氛微妙地变化了,我感觉到,这些目光里,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夹杂着某种讨好和巴结。
我知道,他们巴结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他们以为我仍然拥有的,和林悦的关系。
这种感觉,让我窒息。
我需要呼吸,需要逃离,我低声对阮斯敏说:“我去下洗手间。”
她点点头,并没有在意。
我逃也似的冲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门。
冰冷的瓷砖贴着我的脸颊,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隔间里很安静,只有水流的声音。
然后,我听到了细碎的说话声,从隔壁隔间传来。
“就是他,谢佑泽,林悦那个......弟弟。”
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
我的心猛地一沉。
“听说他对林悦那个姐姐有龌龊心思。”
另一个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拳头紧紧攥住。
“真的假的?你表哥沈翌年告诉你的?”
“对!千真万确!我表哥还能骗我?说是林悦要和他结婚了,谢佑泽插在中间当小三呢!”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林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丝......我不敢去细想的复杂情绪。
沈翌年倒是依旧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
我机械地朝他们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你怎么在这里?”林悦的声音有些意外,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旁边的沈翌年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小泽应该不是故意跟着我们的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不要一起?”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只能僵硬的站着。
就在这时,阮斯敏拿着两杯可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等很久了吗?”她将一杯可乐递给我,然后顺着我的目光看向林悦和沈翌年。
“你是佑泽的姐姐!你们也来看电影啊?好巧哦!”
阮斯敏的语气轻松自然,笑着和林悦打招呼,随后看向旁边的沈翌年时,又笑着喊“哥”
沈翌年最先反应过来,他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在别墅里的尴尬不存在一般。
“小泽,这位是?”他的目光落在阮斯敏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问。
阮斯敏抢先一步开口,笑容灿烂:“我是佑泽的朋友。”
“朋友?”沈翌年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目光在我和阮斯敏之间来回游移。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像一条搁浅的鱼,拼命地想要呼吸,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
林悦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她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如同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任人评判。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电影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林悦终于开口,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阮斯敏依旧保持着她的热情,跟在林悦身后说着话。
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我的脑海里全是林悦刚才的表情,那复杂的眼神像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剜着我的心脏。
走进影厅,昏暗的光线让我感到一丝安心,仿佛可以暂时躲避这令人窒息的现实。
可命运却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们选择的座位,竟然就在林悦和沈翌年的后面。
我坐在阮斯敏身边,感觉自己像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电影开始了,巨大的荧幕上播放着光怪陆离的故事,可我却一个画面也看不进去。
我的眼前全是林悦和沈翌年的背影,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仿佛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
一阵锥心的疼痛,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穿我的心脏。
我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孤魂,游荡在黑暗的角落里,注视着他们幸福的背影。
而我,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无法言说的痛苦。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我还能回到从前,回到那个可以肆无忌惮地爱着林悦的时光。
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了。
我已经死了!
沈翌年修长的手指伸向林悦,似是要握住她的手。
我屏住了呼吸,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林悦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抽回自己的手,动作轻微。
一种莫名的酸涩感涌上心头。
明明是该高兴的,我却高兴不起来。
阮斯敏的身体有意无意地向我这边倾斜,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
我有些不自在,想要挪开一些,却又觉得太过刻意。
电影的剧情早已被我抛诸脑后,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面的两个人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电影终于结束了,影厅的灯光亮起,我仿佛从一个冗长的梦境中惊醒。
走出影厅,林悦转过身,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佑泽,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我不回去了。”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
话音刚落,林悦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就在她即将开口的时候,沈翌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小悦......孩子大了就别由他吧!”
他拦住了即将爆发的林悦,脸上依旧带着那温文尔雅的笑容。
我站起身,拉着阮斯敏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影厅。
我像一个逃兵,仓皇地逃离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逃离了林悦,也逃离了沈翌年。
离开影厅后,手机便开始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像一只恼人的蚊蝇,不断地骚扰着我本就混乱的神经。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林悦”两个字。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干脆利落地关掉了手机。
世界终于清净了。
目睹这一切的阮斯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轻声问道:“你和......你姐姐吵架了吗?”
吵架吗?
或许是吧。
以前的我,总是固执地不肯承认林悦是我的姐姐。
总是对她抱有不该有的幻想,那些幻想如今都化作了尖锐的碎片,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脏。
那些碎片,将我曾经的执念,一点一点地磨碎。
如今,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陪她过完23岁的生日。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孤灯,微弱却执着地闪烁着。
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腔中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没有回答阮斯敏的问题。
我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
解释什么呢?
解释我对她的感情?
还是解释我如今这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状态?
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和阮斯敏并肩走在街上,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却又很快被下一个路灯的光芒吞噬。
城市喧嚣,车水马龙,却仿佛与我隔绝。
漫无目的地走着,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今天不回去”这几个字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我只是赌气,只是不甘心,只是......
怎么可能真的不回去?
林悦还在那里。
别墅,是我的家,我必须要回去。
向阮斯敏告别后,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别墅。
夜色深沉,别墅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静得可怕。
只有二楼主卧透出微弱的光芒,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的眼睛。
我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想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主卧里传来的声音,却像磁铁一般吸引着我。
我停下了脚步,沈翌年温润如玉的声音,夹杂着林悦清脆的笑声,从门缝里一丝丝地渗透出来,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我的耳膜,我的心脏。
他们在讨论......婚纱照。
多久去拍婚纱照。
我像一尊雕塑,僵硬地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谈笑风生,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时间仿佛静止,又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我的灵魂。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
踉跄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世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声。
我麻木地拿起衣柜里的香蜡纸钱,一步一步地走向浴室。
冰冷的瓷砖,森白的灯光,映照着我苍白的脸。
颤抖着手点燃了香蜡纸钱,看着它们在火光中慢慢化为灰烬。
就像我的希望,我的爱情,我的生命。
浴室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我却感觉不到。
我的心里,只有一片空洞。
我是在给自己烧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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