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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

人世几春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少奶奶......不是,司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凝烟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梁萧怀抱,却又有些茫然,一时站立不稳。自己守了一宿,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是何时被梁萧抱在怀里的?梁萧扶着凝烟,看着司徒落月,笑道:“我死缠烂打?”司徒落月怒道:“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么?亏我还让凌云哥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就这样对我?”梁萧冷着脸,从怀里取出圣旨,递给司徒落月。“我去面圣,自然也是为了与你好聚好散。”“什么?”看完圣旨,司徒落月傻眼了。片刻之后,司徒落月怒道:“你!你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梁萧皱眉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腌臜小人?”司徒落月顿时语塞。梁萧对她一家,向来是通情达理,光明磊落的。只是,今天她总觉得眼前的梁萧与往...

主角:梁萧司徒   更新:2025-01-08 16: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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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萧司徒的现代都市小说《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由网络作家“人世几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少奶奶......不是,司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凝烟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梁萧怀抱,却又有些茫然,一时站立不稳。自己守了一宿,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是何时被梁萧抱在怀里的?梁萧扶着凝烟,看着司徒落月,笑道:“我死缠烂打?”司徒落月怒道:“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么?亏我还让凌云哥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就这样对我?”梁萧冷着脸,从怀里取出圣旨,递给司徒落月。“我去面圣,自然也是为了与你好聚好散。”“什么?”看完圣旨,司徒落月傻眼了。片刻之后,司徒落月怒道:“你!你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梁萧皱眉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腌臜小人?”司徒落月顿时语塞。梁萧对她一家,向来是通情达理,光明磊落的。只是,今天她总觉得眼前的梁萧与往...

《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梁萧司徒》精彩片段

“少奶奶......不是,司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凝烟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梁萧怀抱,却又有些茫然,一时站立不稳。
自己守了一宿,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是何时被梁萧抱在怀里的?
梁萧扶着凝烟,看着司徒落月,笑道:“我死缠烂打?”
司徒落月怒道:“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么?亏我还让凌云哥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就这样对我?”
梁萧冷着脸,从怀里取出圣旨,递给司徒落月。
“我去面圣,自然也是为了与你好聚好散。”
“什么?”看完圣旨,司徒落月傻眼了。
片刻之后,司徒落月怒道:“你!你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梁萧皱眉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腌臜小人?”
司徒落月顿时语塞。
梁萧对她一家,向来是通情达理,光明磊落的。
只是,今天她总觉得眼前的梁萧与往常有所不同。
梁萧一字一顿道:“司徒落月,既然婚约已解,从今往后,梁府也不再是你家。你回去收拾一下,去你的司马将军府上便是。”
被当面下逐客令,司徒落月更是恼羞成怒,看着凝烟,怒极反笑:“我还纳闷,你怎么就对我毫无眷恋,原来是早就和这下等人勾搭在一起了!”
“司徒落月!”
不等凝烟解释,梁萧已经拉下脸来,冷声呵斥。
“你既然已经变心,也不必绞尽脑汁来诋毁我!既然你我天各一方,今后我和谁喜结连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凝烟也不是你口中的下等人,她自小便是我的家人,如今在我眼里,你已不如她半根头发重要!”
司徒落月何曾见过梁萧如此大发雷霆,一时间呆若木鸡。
“既然你司徒落月死缠烂打,我回头便让账房把你全家在我府上的所有开销清点一下,不妨让京城的看客们评断,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你......”司徒落月终于花容失色。
梁萧在她一家人身上花费的银子,至少是万两起步。
若是自己嫁给了他,这些花销便是家事,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自己与他退婚,哪怕再怎么辩解,也免不了受些流言蜚语。
到时候,莫说她进了司马家地位受损,只怕......她会因此被司马家拒之门外。
“我向你道歉便是!”司徒落月终于咬牙服软。
梁萧指着凝烟道:“指名道姓,向凝烟道歉。”
“对不起,凝烟!我这便和家人离开梁府!”
转身离去时,司徒落月眼里燃起前所未有的恨意。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屈辱的一天。
这口气,自己怎咽得下!
梁萧只是轻声安慰凝烟:“你先回房休息,我去等子房,他今天便能回京。”
“少爷小心他们报复......”凝烟也自知身份悬殊,柔声叮嘱一番,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
梁萧来到大堂,叫来管家和护卫,严厉叮嘱。
“司徒落月若不识相,便把他们一家全部赶出梁府,不得让他们带走属于梁府的一针一线!”
当天中午,司徒落月跟着母亲和兄长,带上行李,红着脸离开了梁府。
梁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净。
京城,南城门外。
梁萧翘首以盼。
卓子房,他的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有经天纬地之才,少时便是神童。
可惜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远方官道上,一辆破旧的牛车摇摇晃晃,驶向南城门。
牛车上的少年,一身麻衣,面容英俊,还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毅。
等卓子房下车之后,梁萧也不管他的抗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二人一路回到梁府深院,凝烟早已为他们备好了茶酒和下酒菜。
卓子房抿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叙说沿途经历之后,失声感慨。
“梁萧啊,北方那些州郡,几乎饿殍遍野。不出三年,此天,将变!”
闻言,梁萧目光灼灼。
卓子房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明年也应该成亲了吧?”
梁萧这才一五一十讲述司徒落月之事。
“岂有此理!”
原本淡定的卓子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难道你没有告诉她,究竟是谁单枪匹马,于万军丛中取左贤王首级?”
梁萧叹道:“子房,天涯何处无芳草。”
卓子房这才冷静下来,道:“倘若当初你能大展身手,或许今天也轮不到司马凌云之流猖獗。英雄埋没,竖子成名!”
言语间,卓子房又打量着梁萧。
“不过,你之前被司徒落月迷得神魂颠倒,而今却能如此决绝割舍,难道你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么?”
梁萧眼神一凛,喟然长叹。
“她说,她的丈夫就应该是文韬武略、保家卫国的英雄。当初我只是答应我娘弃武从文,只为安心养家。既然此女忘恩负义,那我也不必墨守成规,往后自当建功立业,名流千古。”
“纵观今日之天下,北方蛮夷混战,南方腐朽不堪。唯有山河一统,驱逐胡虏,方能挽救这片土地。”
卓子房惊喜道:“你总算想通了!”
梁萧注视着卓子房,道:“子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定能位极人臣,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卓子房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青史留名,位极人臣,正是你我男儿本色!我坚信,你一定能做得比司马凌云更好!”
梁萧只是微笑摇头,依然注视着卓子房。
“子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卓子房一怔:“难道你是打算建功立业之后,急流勇退,避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梁萧又摇头。
卓子房给整不会了:“那你的意思是?”
“子房,你我初见之时,放眼天下,原以为英雄辈出,会有无数人如你这般。”
“后来,你我再看天下,竟是鼠辈成群!”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凝滞在空中,看着梁萧入神。
梁萧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霍然起身,远望长天。
“你我这一路来到京城,也看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的武朝只顾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将来免不了分崩离析,群雄逐鹿。”
在卓子房惊诧的注视下,梁萧回头看他一眼,笑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与其坐视这天下落入鼠辈之手,我为何不自取之?”
梁萧话音刚落,天际风起云涌,随之响起一阵冬雷。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落了地,失声惊呼。
“梁萧,你可知道,自己选择的是怎样的一条道路?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
梁萧微微颔首,反问:“那你可敢与我同行,为这片土地改朝换代?”
卓子房恢复平静,摆好筷子,起身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请梁大人放心,钟离家不会轻信谣言,期待今后能与梁大人合作。”
送走钟离晚雪,梁萧暗暗称奇。
此女非同一般。
临别之言,首先表明了无意与他为敌,并表态有意合作,但不轻易许诺。
他也深知自己目前形势不利,必须万般谨慎。
钟离家是否可靠,等到了沛县,自可一目了然。
钟离晚雪回到自家船舱时,老父亲钟离修早已急得团团转。
“雪儿!他、他可有轻薄无礼之举?”
钟离晚雪秀眉一挑,道:“爹爹可真有眼光呢,他今后一定是个为民谋福的好官!”
闻言,钟离修瞬间警惕起来。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可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蒙蔽了!”
钟离晚雪悠哉坐下,提笔书写。
正是钟离修先前称赞过的梁萧两句话。
“千古兴衰两袖风,百载浮沉一夕言!千古兴衰,百年浮沉,对他而言,不过是两袖清风而已,一朝一夕便可言说......这是何等宏大的格局,豁达的心境~”
“乘长风破万里浪!这又是何等壮志豪情,大丈夫,当如是~”
看着闺女认真清秀的字迹,钟离修的脸瞬间黑了,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诫。
“傻丫头!现在的读书人,都是好话说尽,坏事做尽,你可要长点心眼!”
钟离晚雪不以为然道:“爹爹,他绝对与众不同~”
钟离修的心在滴血。
闺女这些话,不都是自己这个老爹先前对梁萧的评价?
偌大的回旋镖,如何接得住!
坏了坏了!
“总之,你万万不可跟他走得太近,钟离家该不该与他合作,要看他今后表现!”钟离修忍住了没有气急败坏。
这可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全族疼爱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钟离晚雪只是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望着纸上的字,眼波流转。
他的确与众不同......毕竟,他不只是读书人那么简单。
回到自己的舱室,钟离晚雪轻轻打开小窗,凝望着梁萧所在的方向,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放任司马凌云冒功领赏,或许也是因为自感势单力薄,唯有隐忍吧?”
“那司徒落月,明明与他有婚约在身,却在北疆和司马凌云眉来眼去,还传为战场佳话......不是女方负心么?”
“他身边那位侍女,慈眉善目,看我的眼神唯有尊敬与温柔,一点也不像是毒妇呀?”
沉思良久,钟离晚雪猛然惊醒,俏脸一红。
自己是否先入为主,所以总是以最好的角度诠释他?
钟离晚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与客观。
先排除他可能是那位将军这件事对自己判断的影响,单单只看梁萧今日言行......
确认自己足够冷静与客观之后,钟离晚雪回想起梁萧微笑的容颜。
“啊,他还很英俊呢......就当,我是馋他好看怎么啦!”
她自小立志,只嫁给能够济世救民的英雄豪杰为妻。
文人也好,武人也罢,只要是个济世救民的英雄,就算奇丑无比,她也毫不介意,倾心相伴。
“倘若我的男人既是济世救民的英雄,又生得器宇轩昂......哎呀~那就没有办法了,总得接受现实的嘛。”
夜深人静,被窝里响起了少女窃喜的笑声。
第二天清晨,各家船队驶向北岸。
先前主动靠近梁萧的那些楼船,早已纷纷远离。
就连钟离家的楼船,也和梁萧保持了至少五十丈的距离。
钟离修父女没有再来拜访梁萧。
关于梁萧身份之事,钟离晚雪并没有向老父亲透露。
且不说自己仍有可能错认,就算没有错认,当事人梁萧自己都不愿声张,她自然也会保持沉默。
钟离修见自家闺女也不再提及梁萧,总算放下心来。
毕竟自古佳人爱少年,一时仰慕也实属正常。
他对自己闺女的眼光相当放心!
钟离家从来没做过赔本生意。
自己这宝贝闺女只是随便打理了一下产业,都为钟离家赚了一大笔钱!
梁萧对人情冷暖早有心理准备,也并未放在心上。
司马家如日中天,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们会有如此反应,才是人之常情。
现在,他一门心思只想早日抵达沛县,掌控局势。
如今沛县没有县令,只有作为县令副官的县丞,元白龙。
根据王腾附赠的情报,此人乃是司马家的门生故吏。
县令一死,沛县自然是元白龙一手遮天。
不过江北的百姓大多贫苦,财富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元白龙的油水也不是那么好捞的。
此行,除了梁萧自己的班底,还有两名王腾介绍的书匠,和十名朝廷指派的护卫。
这些护卫一到梁府,就收了梁萧的好处,又被好吃好喝供着,对梁萧自然是百般尊敬,有求必应,沿途事无巨细,皆为梁萧排忧解难。
对于梁萧没有立即拉拢钟离家的做法,卓子房也予以充分肯定。
沛县形势不明,梁萧在那里毫无根基,完全就是个外来人,谈合作还言之尚早,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这是?”
船舱里,卓子房看着梁萧在纸上描绘一些器械,颇为好奇。
“自然是为今后所作的规划,时间宝贵,不容浪费。”梁萧解释道。
那场经历了一生的梦是如此的真实,让他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当世的诸多技艺相形见绌,效率甚至不及万一。
这些图谱,正是他尝试结合关于那个“故乡”的知识记忆,改进一部分军器和工艺,或许能改善自己的处境。
这些图谱的内容,还包括故乡的数字符号和一些概念,就算意外流失,外人也不可能看懂。
卓子房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惊叹道:“似乎是奇思妙想,必须严加保密啊......”
凝烟在一旁倒茶,看着图谱,一脸茫然。
倒不是她太笨了,毕竟连卓子房都不时面露疑惑。
梁萧会意,等墨迹干了之后,将这部分图谱收好,锁进一个大型木箱里。
这些都是初步设想,到底有用无用,还要等自己掌控了沛县工坊之后,付诸实践,方能验证。
下午,各家船队陆续抵达北岸。

司徒落月看着桌上有自家众人签名的账本,瞬间花容失色。
“梁萧,三万两,是不是太多了?”司马凌云惊诧不已。
梁萧反问:“他们花我钱的时候,怎地就没想过太多了?”
司马凌云回头看着自己的情人:“你、你不是说,前前后后大概也就花了他三五千两银子?”
“我们也没想到呀,大概是我爹买官和我娘治病的花费......”
司徒落月委屈解释,很快嘴唇发颤,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以前还未移情别恋,她全家花钱大手大脚,只当是天经地义,哪还在乎花了他多少钱。
但婚约解除,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梁萧能给出证据,这些钱都要归还的。
天子下诏解除两家婚约,婚约的存在也是铁证如山。
此时的司马凌云也是心里发毛。
这梁萧,分明是养了一家的吞金兽!
只有梁萧心怀感激。
还好,以前梁府都是他的老母亲持家,梁府的规矩一直不变。
任何人去账房取款,都是需要签字登记的。
母亲走后不久,司徒天良以半开玩笑半正经的口吻,要梁萧取消这个不必要的规定,还是卓子房当场以违背祖制为由假意骂了自己一遍,此事才不了了之。
这位挚友,既不忍心破坏自己和未婚妻一家的关系,又在以另一种形式保护着他和梁府。
如今自己有志于天下,卓子房更是义无反顾追随。
得此挚友,夫复何求!
“司马将军,也就三万六千两银子,对司马家而言,应该是九牛一毛吧?”梁萧看着司马凌云,一脸的理所当然。
也就?
司马凌云忍住了一巴掌拍死梁萧的冲动。
这三万六千两银子,你当是随便一阵大风就能刮来的?
司徒落月早已六神无主,注视着梁萧,眼里唯有怨恨。
“我就知道,你一直在算计我家!你,你怎可如此残忍,一点不念两家世交,和我曾经对你的感情!”
她只道是梁萧诱导他家花钱大手大脚,再凭借武朝律法,让她因为还不起这些钱而不敢悔婚。
梁萧皱眉道:“司徒落月,你再怎么背后嚼舌根,再怎么搬弄是非,也没意义。既然你想与我好聚好散,天各一方,今天就不该再让你大哥来得罪我。”
司徒落月此时悔恨交加,忐忑不安,看着自己的情郎。
司马凌云犹豫片刻,道:“梁萧,能减免一点么?一万两吧,好聚好散,然后你立个结清的字据。”
梁萧斩钉截铁道:“利息我可以不算,毕竟你家有的是办法不认。三万两银子,半个子儿都不能少!什么时候你给我三万两银子,我便什么时候结清。”
闻言,司徒落月终于扑进司马凌云怀里,哭成泪人。
“凌云哥哥,帮帮我......”
司马凌云头皮发麻,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梁萧,三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我须回家与长辈商议!告辞!”
“不送。”梁萧轻飘飘道。
等二人离去,卓子房才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问清交谈细节之后,笑了。
“这三万两的确不是小数目,若我所料不差,司马家一定不会同意归还。”梁萧也笑了,随即话锋一转,“其实,我为司徒家所花的钱的确不止三万两,但这些签字账单里面记录的银两总数,只有一万五千两,我只是料定了,三万两银子他们无论如何不会给的。”
卓子房含笑点头,对挚友的无耻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算他们铁了心要给三万两,到时候你也可顺水推舟,收一万五千两,只说余下的账单已经撕毁,给个结清字据便是。”
“此事,司徒家无论如何都是理亏的。就算司马凌云娶了司徒落月,只要你不急着要钱,今后他也不敢随意为难你和梁府,乃至你所在的沛县。但以司马家的作风,恐怕他们还会煽动其他人,与你作对。”
梁萧道:“其实,司马家权势滔天,有的是办法回避官司,这钱我多半是要不回来的。但有此威慑,咱们总算能放心去沛县了。”
卓子房也不禁豪情万丈,满怀期待。
这是最坏的时代。
但对梁萧而言,未必不能是最好的时代!
而今后的他们,也未必不能给这片土地开创最好的时代!
马车里,司徒落月倒在司马凌云怀里,娇躯颤抖。
她已经听见,司马凌云在咬牙切齿。
是恨梁萧?
还是恨她司徒家家?
司徒落月着实受不了这气氛了,委屈开口。
“凌云哥哥,我自己其实没有花他多少......”
司马凌云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慰。
“无妨,我已经想好了。咱们的婚礼会如期举行,但这钱,无论如何不能给他了!三万两银子,就算结清之后广而告之,你要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你家,又如何看待你我?”
司徒落月呼吸一滞。
因为一纸婚约,就全家入住男方府上,几年内花了至少三万两银子......无论梁萧风评如何再坏,这三万两银子,都是司徒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污点。
这可是三万两,不是三千两,更不是三百两!
“他若是拿着那些账单上门......”司徒落月惶恐不已。
司马凌云沉声道:“既然他给脸不要脸,我司马家有的是手段应对!京城负责民间官司的人里面,不乏我司马家的门生故吏,让他们拖住案子便是!”
闻言,司徒落月终于破涕为笑。
“早知如此,咱们也不该去找他了!”
司马凌云只是苦笑。
若只是万儿八千两银子,他倒也可以捏着鼻子认了,从此也不必担心梁萧跑来闹事。
三万两,不管给不给,都不合适。
他也想不明白,司徒家怎么就能花掉这么多钱。
难道如司徒落月所言,都是花在司徒夫人的病上面?
他未来丈母娘的病,可还没好呢!
司徒落月也深怕司马凌云责怪,信誓旦旦保证。
“凌云哥哥,等我过门之后,一定勤俭持家,绝不铺张浪费,给你添半点麻烦!”
司马凌云神色有所缓和,欣慰一笑。
“能娶‘桃花女将’,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那梁萧,不过是个满身铜臭的富家子,蒙了祖辈余荫的废物,文不成武不就,自然配不上你。非但如此,今后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司徒落月协助父兄戍边,也上过战场,巾帼不让须眉,和他一起名扬天下,传为佳话。
桃花女将,便是世人对她的美誉。
“敢与阉党为伍,梁萧,你就等着受士林唾弃,永世不得翻身!”
西宫别苑,公主梁清霜正在对镜梳妆。
“殿下!大事不妙!”
外面传来女兵队长急切的呼唤。
梁清霜立即放好梳子,起身出迎,询问情况。
“殿下!那梁萧,他、他和阉党走到一起了!”

武朝,太兴十年。
初冬,冷风如刀。
梁府大堂内,梁萧小心翼翼,为自己的未婚妻司徒落月沏茶。
司徒落月一身战袍如火,只是端坐不动,注视着梁萧,欲言又止。
“落月,这一年来,你辛苦了。”梁萧道。
去年匈奴南下,司徒落月之父随军戍边,她随后也跟去前线负责后勤。
直到今年,蛮族退兵,父女俩也得以随军回京复命。
听着梁萧的称赞,司徒落月依旧不为所动。
只片刻,鸦雀无声。
梁萧委实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放下茶壶,抬眼看她。
映入眼帘的,还有火盆里升腾的火焰,勉强带来些许暖意。
她英气逼人,却是面如寒霜,令他心头一冷。
“落月,以咱们的关系,还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么?”梁萧一脸不解。
司徒落月的神色总算有所缓和。
“梁萧,你也知道,这一年来,我们父女俩一直在边关御敌,结识了不少英雄豪杰。”
梁萧听她不再管自己叫“梁萧哥哥”,心中惊疑,微微颔首,静待下文。
“今年凌云哥哥单骑直入匈奴军营,斩首匈奴左贤王,名震天下,你是知道的。”
凌云哥哥?
梁萧眉头一颤,注视着她,道:“司马凌云,是本国军界今年冉冉升起的新星,我也是将门之后,断然不会孤陋寡闻。”
曾经的武朝,幅员辽阔,囊括大江南北。
后来诸王叛乱,北方匈奴趁势南下,从此神州陆沉,衣冠南渡。
天下两分,隔江而峙。
如今的武朝只剩江南这半壁江山,毫无进取之心。
这是门阀猖獗、英雄折腰的至暗时代。
司徒落月察言观色,见梁萧微笑,也随之娇媚一笑,眉宇间满是崇拜。
“当今圣上龙颜大悦,许诺凌云哥哥,只要他和哪家姑娘情投意合,便可下诏为他赐婚!”
“所以?”梁萧的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司徒落月终于鼓起勇气,斩钉截铁道:“我希望,能和他一起接受圣上赐婚的人,是我!”
即使早有预感,乍闻此言,梁萧仍是如遭雷击,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这怎可呢?咱们两家指腹为婚,当年也是由圣上赐婚的。”
司徒落月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成全我和凌云哥哥,放弃咱们的婚约!”
“你在说什么?”
梁萧声音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女会是曾经自己深爱的未婚妻。
梁家,曾是显赫一时的忠武侯府,将门世家,与同为将门世家的司徒家乃是世交。
梁萧五岁时,父亲便送他上山学武。
北方失守,旧都沦陷,中原大地陷入了无休无止的战乱。
各族蛮夷觊觎江南,不时兴师南下。
等到梁萧学成归来,收到的却是父亲与三位兄长战死北疆的噩耗,忠武侯府也惨遭潜伏在京城的杀手血洗,他只来得及救下母亲和几个仆人。
可怜自己的三个侄女,尚在襁褓,也惨遭毒手。
从此梁萧和老母亲相依为命。
此后各大世家相继抬头,打压武官。
在世家门阀的攻讦下,忠武侯府也背了一口战败的大锅,惨遭清算,梁萧被削去了本该世袭的官爵。
母亲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又深怕他再步父兄后尘,弥留之际,只求儿子能做个老实本分的富家翁,早日娶了指腹为婚的司徒落月,为梁家开枝散叶,并保护好妻儿,莫再投身官场。
为了母亲的遗愿,他一直老实本分,收留司徒落月和她的家人。
对司徒落月,他向来有求必应,对她的家人自然是爱屋及乌。
那时的两人花前月下,情深意浓。
司徒落月也信誓旦旦,表示此生非他不嫁,只对他百依百顺。
去年匈奴南下,司徒落月不辞而别,去北疆找她老爹,叮嘱他千万别来北疆,而后她却迟迟未归。
因为担心未婚妻的安危,他也收拾装备行李,一路赶赴北疆,意外撞见匈奴烧杀掳掠,便趁夜突入敌营,斩杀匈奴左贤王,取走左贤王首级和令牌信物,来回杀敌无数,全身而退。
当初斩首匈奴左贤王的人,可不是什么司马凌云。
是他,梁萧!
只是,最后这功劳却让朝廷算在了司马凌云头上。
再后来,匈奴退兵,他依然找不到司徒落月,只能回京静候佳音。
谁知,司徒落月早已先他一步回家。
“梁萧,希望你能成人之美,成全我和凌云哥哥!”司徒落月语气坚定,提起情郎,眼里也浮现一抹久违的温柔和依恋。
梁萧看在眼里,不甘心道:“当初你我的山盟海誓,你可记得?”
司徒落月瞬间涨红了脸,干脆别过头去。
“那些话,你还是忘掉吧!与你在一起时,我还不懂男女之情,对你好,也只是因为履行婚约。但凌云哥哥不同!”
回忆情郎的战场英姿,她眉眼带笑,言语间已经难掩自豪。
“他是我见过的最有英雄气概的男子,令我魂牵梦绕,与我两情相悦,我司徒落月就应该嫁给这样的英雄,希望你能成全!”
“梁萧,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的定位,你已经因为你父兄的败军之罪而被削夺官爵,今生今世再无平步青云的机会!倘若你真的爱我,便应该放手,让我去追求属于我的幸福,不是么?”
梁萧只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几乎将自己的吞噬。
“你爹娘怎么说?”
“他们乐见其成,凌云哥哥刚才已经见过他们,他们喜欢得很!”
他们竟然同意?
梁萧有些震惊。
那几年她家穷困潦倒,吃自己的,住自己的,竟是如此阳奉阴违、忘恩负义?
“你那凌云哥哥,还在我家中?”梁萧想起什么,只觉得好笑。
“我娘正在和他说话呢,他深谙待人接物,哄得我娘很是开心,病也好了大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梁萧叹道,“这几年,你娘身体每况愈下,明明是我花了重金疏通关系,请来宫中太医为她看病,每日我都尽心侍奉,喂她吃了诸多补药,方才有所好转。”
司徒落月撇了撇嘴,悻悻道:“那也是我娘见了凌云哥哥,身体更好了!梁萧,请你以家国百姓为重,成全我和凌云哥哥,他比你更需要我!我的夫君,就应该是凌云哥哥这样的英雄,文韬武略,保家卫国!”
梁萧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司马凌云人在何处?我要见他。”

梁萧欣慰一笑:“买官!”
“买官?找谁买?”卓子房问道。
“中常侍,王腾。”
“与阉人打交道,还是贪赃枉法的阉人,这可不像你往日的风格。”卓子房笑道。
梁萧解释道:“欲成大事,经达权变!那些世家本就视我梁家一脉为眼中钉,肉中刺,随着司徒落月与司马凌云走到一起,我与司马家注定势同水火,指望与他们打交道,不如借力打力。子房,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明白我的处境。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卓子房郑重点头。
“买官之后,整顿领地,收买人心,暗中招兵买马,只等平步青云,羽翼渐丰,逐鹿中原?”
梁萧道:“首先要便宜行事,只要能实现最终的愿景,过程可以不拘小节。”
卓子房抚掌大笑。
“说得好!不过,关于改朝换代,我倒是另有建议。当今皇室姓梁,你家先祖与武朝高祖乃是同族兄弟,你也可算是皇室宗亲,将来未必不能是你来承继武朝正统,继任武帝,安抚人心!”
“在此之前,若时机成熟,你可以尊王攘夷,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
梁萧称赞道:“这倒也不失为妙策,如今我需要你为我选定一处合适的县城,然后我便去找王腾买官。此地既不能太过富庶显眼,也不能离京城超过千里。”
卓子房道:“沛县,看似贫瘠,实乃武朝高祖龙兴之地,离京城也不算远。”
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
梁萧望着挚友,心满意足。
英雄所见略同。
卖官鬻爵,乃是武朝近年来兴起的潮流。
国内蝗灾严重,民变四起,当朝武帝为了解决财政危机,故以此法敛财。
目前开放的官爵,仅限于四品及以下。
金碧辉煌的豪宅,王腾的家,坐落在京城中心的富人区中心地段。
大堂内,中常侍王腾看了梁萧的手书,又看了看台下的梁萧。
昨夜武帝接见梁萧,就是他随侍在侧。
“梁萧,沛县虽说贫瘠,但如今人口众多,又是高祖故乡,要价可不便宜。”
王腾品着香茗,一脸怡然自得,盯着梁萧,道:“两千两银子,你可愿意?”
梁萧陷入沉思,道:“公公,我暂时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两千两白银都出不起,让咱家如何相信,你能为国为民?”
王腾目光如炬,一脸不悦。
“梁萧,你要知道,咱家若是给你安排了官职,司马凌云那边,以后定然不会给咱家好脸色。就在今天,陛下才刚册封司马凌云为镇北将军,那可是你爹以前的职位。”
“至于差点成为你岳父的司徒天良,受封荡寇将军,其子司徒英豪升任偏将军。咱家凭什么为了你,同时得罪三个将军?”
镇北将军?
这确实是老父亲殉国之后空出的军衔。
梁萧心中一沉,对所谓忠君报国之事早已不报任何期望,只想先解决眼下难题。
“公公息怒,我的意思是,我名下那两座位于中心地段的庄园,可以廉价抵押给公公。”
说着,梁萧便取出两张地契,交给一旁的小黄门。
小黄门和同僚检验一番之后,转身向王腾汇报,不忘挤眉弄眼。
“王公公,这两座庄园按市价来看,保守估计价值四千两!”
王腾心领神会。
这小子向来擅长估价和压价,说是四千两,实际价值应该在五千两以上,不愁没有买家!
“你要把两座庄园都送给咱家?”王腾嘿嘿一笑。
梁萧道:“只希望公公能给在下安排沛县县令的同时,尽可能不让外界插手在下在沛县的一切事务。”
两座价值至少五千两的庄园,如此转赠,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不过这庄园先前是给司徒落月和司徒英豪用的,想要回收,免不了又要费一番周折,给王腾处理,也算干脆利落。
两座庄园,换取沛县的绝对统治权,这是卓子房的建议,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王腾抚掌一笑,言语间还不忘挤眉弄眼暗示梁萧。
“不愧是商人出身,倒是懂得做人。你放心,明天你这沛县县令便可走马上任,并统管县内一切人事任免,许你自治。只是,别忘了定期派人来咱家这里,给朝廷上贡。”
梁萧作揖道:“王公公提携之恩,没齿不忘!”
王腾对梁萧的回复甚是满意,命人去府库取来沛县县令的官印,交给梁萧,并为他登记。
整个过程所花时间不足两刻钟,效率堪称神速。
梁萧看着手上的官印和一叠任命文书,思绪飞转。
买官只是权宜之计,还可能是沉没成本,而自己的家资已经所剩不多,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
沛县并不太平,周边盗匪丛生,危机重重。
但真正让他感到震惊的,还是这卖官鬻爵的效率。
如此腐朽的王朝,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如卓子房所言。
此天,将乱!
因为出手大方,梁萧买官的流程异常顺利,也博得了中常侍王腾的好感。
回到家中,梁萧和卓子房商议了一番之后,便去召集府上众人,千叮万嘱。
“我和子房即将前往沛县上任,你们替我看好梁府,等我荣归故里。”
众人纷纷应允,凝烟却是泪如雨下。
“我也想随少爷一起去沛县!”
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让梁萧心中一软,看向卓子房。
卓子房战术性咳嗽两声,道:“凝烟,沛县危机四伏,漂亮姑娘可不适合待在那儿。”
“老夫人从小就要我看住少爷,我,我去了沛县之后,听少爷的话,绝不乱跑便是!”
梁萧和卓子房相视苦笑,这才下定决心。
“凝烟也去沛县吧,若是留在京城,只怕她哪天又受司徒落月欺负。”
“谢谢少爷~~”
看着瞬间破涕为笑的凝烟,在场哥俩也深感无奈。
女孩子的变脸,就是这么简单且突然。
凝烟离开后,梁萧正与卓子房交谈,一名护卫突然火急火燎跑回来汇报,脸上还带着两个渗血的巴掌印。
“家主!北边的庄园突然被司徒家的人霸占了,还无缘无故打了我们的人!”
“司徒家的人?”卓子房微眯着眼,敏锐察觉此事不寻常。
“是司马家配给司徒家的家丁,司徒英豪带过来的!”
看着忠心耿耿的护卫,梁萧握紧拳头。
“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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