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村头的老光棍摸进了我和姐姐的房间。
第二天,村里阿婆偷偷指着我跟旁人说,她就是程家老头的女儿,昨天晚上让那个光棍去她房间里睡觉,馋男人馋疯了,下贱的很。
但那天晚上我压根就不在房间。
我看着家人试图息事宁人的态度,听着姐姐一口一个的心疼心疼她,心凉了个彻底。
他们劝说不成,恶狠狠的警告我要是说出去就离开这个家。
我头也不回的跑了。
隔天一早,我一口一个姐夫,从村头喊到家门口,逢人就说我姐要订婚了。
砰的一声,从朋友家提回来的一箱牛奶被我重重砸在桌上。
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刷手机的母亲吓了一大跳,当即大声呵斥起来,挨千刀的你要干什么?!
这么大个人了,连东西都不会放吗?
我绷着脸,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她先是一惊,随即表现的比我更愤怒,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昨天为什么要去什么狗屁朋友家过夜?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不在家,你姐姐就不会被欺负!
怒气和不可置信窜上脑门。
想起方才无论如何解释,阿婆她们都不相信的的愤怒无力,以及望向自己的目光里,始终牢牢黏附的嫌恶轻蔑。
我咬紧后槽牙,拳头捏得死死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别人都说是我和村头老光棍睡了?!
胡菲不理睬我,剜了我一眼,拔腿就要走。
她的不在意令我内心怒火更盛,使劲将她往回扯了一下。
不曾想没控制好力道,她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摔到哪——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起,右侧脸颊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你个小王八犊子,反了你了,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和我动手,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你妈!
吵闹的动静终于惊扰了里屋的两个人。
这是怎么了?
程潇!
你回来就和你妈吵架!
琳琳,快去扶你妈妈。
妈!
程琳面露心疼,三步作一步跑过来扶起胡菲,你身体不好,怎么还坐在地上呢。
多么情深意切的一家人,谁见了不夸一句感情深厚。
也难怪,要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我冷笑一声,嘴角牵动面部的肌肉又带来了痛感。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今天一大早就传开了,要说里面没有胡菲的推波助澜,狗都不信。
程琳,昨天晚上被老光棍睡了的人,是你吧?
程琳面容秀气,她蹲下去扶胡菲时,我看见了她锁骨处的红痕。
妹妹……她咬住唇瓣,身体弱不禁风似的晃了晃,不是我。
我人都站在她们面前了,还说得出这种话。
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新境界。
她是你姐,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你个黑心肝的,早知道就不应该听你姐姐的话,打电话让你回来过年!
你死外面都没人管!
胡菲突然推了我一把,把程琳护到身后,摆出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架势。
我踉跄着站稳,父亲程度池也风轻云淡的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