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帝冷笑一声,手中的木笏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无尽的风雷之声,重重地落在了七皇子的身上。
叫你胡说八道!
叫你躲!
还敢编排起你老子来了!
能耐了呀小七,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打了几下,景文帝觉得这木笏不太给力,太短了,使不上劲儿。
于是,他歇了手,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笏,撇撇嘴,把它扔给了旁边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官员,
站着挨打的七皇子,苦不堪言,偏偏还不敢躲。
先前,他还能仗着自己年幼无知,在父皇未发话前稍稍躲闪一二,可一旦父皇开了金口,他顿时变得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帝王之家,哪有什么温情脉脉的亲情可言?景文帝一旦开口,那便是君臣之间森严的等级,哪里还会顾念什么父子之情?
有权利不用当他景文帝傻吗?!
于是,七皇子结结实实地挨了几下,那可比先前那几下疼多了。
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刚出锅的红薯,热得都能烤熟鸡蛋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打人不打脸,父皇怎么偏偏指着他的脸打?
万一真的破相了可怎么办?
这大乾的皇位,可从不曾青睐过一个脸上带有瑕疵的储君!
七皇子此刻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般,可怜巴巴地站在一旁,肩头微微颤抖着。
然而,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上,除了偶尔传来几声官员们的低低唏嘘外,又有谁会真的同情他?
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这大乾王朝里最不能得罪的人,而且一下就得罪了两个,不打你打谁?
若你不是皇子,恐怕此刻早已血溅三尺,命丧当场了!
叶清看着七皇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他还给我委屈上了?!
哭?哭什么哭,福气都被他哭跑了!
知不知道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就他今天在这大殿上嚎着一嗓子,这谣言指不定都传到哪里去了,我的清白不重要吗?!
叶清在心中狂怒。
一旁的官员们也是连连颔首,心中暗自嘀咕:
这可是咱们的小神使啊,哪能容得他如此造谣生事?!
万一小神使真的动怒了,那可如何是好?
万一他一气之下离我们而去,那我们的粮食、我们的金矿、我们那梦寐以求的一统天下,岂不是都要化为泡影,随风而散了?!
陛下能不生气吗?!只打你两下都是好的!
景文帝听到这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眼神似刀狠狠扎向七皇子。
正在一旁当鹌鹑的七皇子感受到一股利箭般穿透心肺的杀气,身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内心惶恐:
不是?怎么还来?
父皇我真的知道错了!
往后再也不敢随意编造您和叶公公的流言蜚语了!
我发誓,日后见到叶公公必绕道而行!
就放过啊!
七皇子欲哭无泪,险些腿软跪下了。
但很快,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高亢的通传:“大皇子到!”
听到这声音,七皇子瞬间,腿也不疼了,腰也挺直了,精神焕发,又恢复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七皇子殿下。
当然,如果忽略那张被揍得青紫交错的脸庞的话。
与此同时,在那悠长的宫道尽头,一个身影缓缓步入眼帘。
他身着一袭精致的锦袍,袍上绣着繁复而华美的云水图案,金线银丝交织其中,在日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