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敛姜郁的其他类型小说《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霸王会击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音轻轻,却震碎了宋纪棠的眸光,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也是,贺敛的仇家太多,还都是法外狂徒,万一真和宋雪妍在一起,那些畜生报复到宋家这边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小小洋城,可经不起炮弹的狂轰滥炸。宋谦扶额,倒是说的实诚:“谁都知道傍上贺敛,这茶山就保住了,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看了昨天的新闻啊,我觉得还是算了吧。”贺敛不是一般的煞星。宋雪妍跟了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折腾的。屋内几人也不住的点头。宋逊一拍大腿,哀叹一声:“可惜了,要是真有贺敛护着。”他难耐的搓着指缝,话里有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茶园的事会暴露了。”宋谦明白,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女儿涉险。见大哥铁了心,另外两人也不好多说。宋谦思索片刻:“等雪妍办完画展,就把姜郁处理掉...
《乖乖入局,骄肆大佬无处不低头贺敛姜郁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话音轻轻,却震碎了宋纪棠的眸光,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了。
也是,贺敛的仇家太多,还都是法外狂徒,万一真和宋雪妍在一起,那些畜生报复到宋家这边来,他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小小洋城,可经不起炮弹的狂轰滥炸。
宋谦扶额,倒是说的实诚:“谁都知道傍上贺敛,这茶山就保住了,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看了昨天的新闻啊,我觉得还是算了吧。”
贺敛不是一般的煞星。
宋雪妍跟了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折腾的。
屋内几人也不住的点头。
宋逊一拍大腿,哀叹一声:“可惜了,要是真有贺敛护着。”他难耐的搓着指缝,话里有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茶园的事会暴露了。”
宋谦明白,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女儿涉险。
见大哥铁了心,另外两人也不好多说。
宋谦思索片刻:“等雪妍办完画展,就把姜郁处理掉,要是谢轻舟一定要老头的那片茶山,给就给了,卖了钱咱们就散伙。”
宋逊吓得赶紧半起身,看了一眼宋雪妍和自家儿子,示意他俩出去。
待人走后,他才无比紧张的说:“不行啊大哥,只要茶山在,咱们就能源源不断的进账,卖了就是死钱,咱们也不会做生意,洋城又小,何况……”
何况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往茶叶里掺古柯,都得玩完!
那可是犯法的!
要是被查到,贺敛第一个就得杀来!
宋谦跟着一拍桌子:“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清楚吗?但谢轻舟非要强买强卖的话,你有更好的办法?”他大手一挥,“赶紧把最后那一批的古柯尾款结了,咱们也收手不干了,钱再多没命花也是一回事。”
宋逊闻言,和小妹对视一眼。
两人只得无奈点头。
-
另一边,木楼里的姜郁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人,她将手里的画笔递过去,却被宋雪妍一把打开。
画笔滚落一地,姜郁立刻跪在地上去捡,偏偏她的动作总慢一拍,看的宋雪妍心烦气躁,抬脚就踩在她的手上!
姜郁好像没有痛感,抬头疑惑的看着她。
宋雪妍凌眉倒竖:“怎么?你这傻子是在嘲笑我不会画画?还是说被贺敛抱过,你就自以为不得了?就你也配?”
看姜郁的神色,明显是没听懂,但宋雪妍却气不过。
就算贺敛再狠,男人的俊颜还是深深烙印在她心上,堵了两天的火正要往姜郁身上撒,斜靠在门框的宋煜初拦住了她。
“宋雪妍,差不多得了。”
青年的声音依旧冷淡,也听不出什么故意维护的意味。
宋雪妍起身,一脚踢在姜郁的下巴上。
宋煜初猛然皱眉。
女孩翻过身,唇角破损,嘴里含着殷红的血,但她只是眨眨眼,伸出手指在嘴里摸了一下,好奇的看那是什么。
宋雪妍瞄着自家堂哥的眉眼,毫不顾忌的揭穿:“哥,你也真是的,居然喜欢一个疯子,你不觉得丢脸吗?”
宋煜初没有回答,转身就走了。
宋雪妍再次将画笔踢回去,对坐在地上的姜郁说道:“赶紧画!要是再磨蹭下去,我真的会扒你的皮!”
姜郁攥住画笔,似懂非懂的点头。
宋雪妍往楼下走,迎面见到苏合。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尖声厉斥:“下次再叫姜郁随便乱跑,我要你命!”
苏合忙不迭的点头。
目送宋雪妍离去,她慌张的上楼,瞧见姜郁正一脸平静的站在窗口,伸手探着外面的风。
“阿郁!”
苏合连忙掏出手帕,走过去帮她擦着嘴角的血:“该死的,这个宋雪妍怎么不被雷给劈死!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
姜郁抬眼,伸手抚摸了一下她脸上的红印:“小合姐,你也吃苦了。”
苏合心酸的摇头:“没事,只要帮你能离开这里,我无所谓。”
姜郁:“小合姐,你帮我弄一些汽油来。”
苏合暗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阿郁,你要干什么?”
姜郁浅浅一笑,握住她的手:“你放心,血仇未报,我不会做傻事,你先帮我弄来一些,剩下的我会看着办。”
苏合迟疑几秒,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行,我信你。”
姜郁重新走回窗边,目光无比幽远。
她没有通讯工具,苏合也不可能联系上贺敛,在这吃人骨头的山雾里,她只能再弄出些动静。
希望到时贺敛能注意到,想起老宅里的自己。
只要想起来,就有机会。
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她没有任何退路。
望着再次卷积起来的乌云,姜郁伸出手,感受着掌心扑来的阵阵湿意,有些泛恶心,猛地将手攥成拳头。
几秒后,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她青紫的手背上。
又下雨了。
姜郁撑着窗框,探出身子,仰头闭眼,任凭雨水浇着。
嘴角的血迹被徐徐稀释。
她品尝着舌根腥涩的味道,喃喃自语。
“贺敛,你那边,应该很温暖吧。”
-
金州边境,菲兹六区。
无垠的黄沙被疾风抚的没有一丝褶皱,不见薄云,太阳高悬,强劲的热意笼罩着整片旷野。
一列改装过的越野车队在其中呼啸前行,压出的车辙不知道蔓延了多久,终于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硕大的绿色军用帐篷。
几十位雇佣兵打扮的覆面壮汉手持着蝎式冲锋枪,齐整的守在门口。
车队停下,庄雨眠看了一下后视镜,男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只是聊赖的搓捏着指尖,不咸不淡的说:“到了?”
庄雨眠掏出一件防弹背心递过去:“会长,谢轻舟在里面。”
但贺敛没接,他下了车,抬头望了一眼灼灼烈日,解开西服扣子,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臂弯,又扯了一下白衬衫的领口,径直要进去。
庄雨眠连忙追下车,担忧道:“会长,您这样空手进去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是让几个人跟着您吧。”
她招手,早就下车等候的壁垒一组人员涌了上来。
都是精挑细选的特种兵。
贺敛瞄了一眼,在其中一位组员的腰侧随手抽了一柄军用匕首,寒芒闪过他含笑的眼,轻描淡写的说:“就这个了,挺好。”
“叽里咕噜的什么玩意儿,老子听不懂。”
男人切齿,继续骂他。
沈津将文件放下:“西西里的党派杀手,不过资料显示他会说汉语,你要是听不懂,就打到自己能听懂。”
贺敛叼着烟身的嘴唇一勾,在白雾中轻轻眯眼,将绷带一圈圈的缠在掌心,习惯性的攥了攥,回身两步,一拳打在男人的肚子上!
‘噗——’
男人眼珠凸出,当即呕血,红色的血雾喷在贺敛肩头。
垂下头晕过去了。
角落里蹲着的姜郁赫然一个激灵。
感觉贺敛再用些力道,拳头就会从男人的后背窜出来。
沈津也吓了一跳,骂道:“你他妈下手那么重干什么!人家武松打镇关西还得三拳呢!你一拳就要人命!”
贺敛抬手取下烟,血雾顺着结实的肌肉纹理汇聚成线,不咸不淡的对叶寻说:“再给我弄醒。”
叶寻只好再次举起高压水枪,好半晌男人才重新清醒。
贺敛弹了下烟灰:“叫什么名字?”
男人迷迷糊糊的,还是不肯说。
贺敛:“叶寻。”
那人应声递过来一把匕首。
贺敛上前,拎住男人的耳朵。
姜郁悄然瞪眼,瞳孔深处漫出一丝丝无端的激动,好像此刻绑在柱子上的不是什么西西里的杀手,而是宋家的那群牲口。
耳朵落地的瞬间,她不自知的咧开了嘴角。
但男人是个狠茬子,就算这样也不吭声。
贺敛耐心尽失,吸了口烟:“贺绍远派你来杀我的吧。”
这话让男人不安的吞咽。
姜郁蹙眉。
贺绍远?
姓贺?
贺敛见男人的目光似有躲闪,将烟头捻在他的肩膀上。
随着颤抖,焦糊味漫出。
贺敛冷笑着,眉挑不羁:“我这个大伯也真是的,我不就是把他儿子给搞死了吗,至于跑到意大利雇人杀我?”
沈津数着手指:“这是今年第四个了吧。”
但贺敛并没有杀了男人的打算,而是提起他仅剩的耳朵,靠近轻笑:“回去告诉贺绍远,是他儿子自己找死。”
他指了指自己左胸口处,那几乎和心脏重叠的枪疤。
“而且,这条命我已经还了。”
“阎王爷都不敢收我的命,他贺绍远就别再想着给儿子报仇了,要是再来这一套,我真的会把贺氏集团拿回来。”贺敛笑的森寒,眼露嗜血,“毕竟贺家就我一个正统继承人了,不是吗?”
说完,他掐住男人的脖颈,一字一顿的继续。
“对了,麻烦你再转告贺绍远一句。”
“我贺敛这辈子。”
“最恨别人骗我。”
贺敛的话掷地有声,顺着满地的血涸笼罩住远处的女孩儿。
姜郁眼睛发直,像是一只呆头呆脑的鹅。
她垂在身侧的手缩回身前,攥的紧紧的。
不难听出,贺敛那位长房堂哥,就是因为骗了他才死的。
完蛋了。
她恐怕得装一辈子的傻了。
贺敛松开手,一记肘击将男人劈晕,轻描淡写的说:“把人放进贺绍远的车后备箱,再留一张字条,就说我这个当侄子的,提前给他拜年了。”
叶寻:“是!”
贺敛依旧满脸阴沉,转身想再去拿烟,余光一瞟,瞬间汗毛倒竖。
“哎我操!”
他一个箭步冲向还在发懵的姜郁。
哪儿还有刚才的狠厉,整个人都写满了惊慌失措!
叶寻和沈津也吓的一惊。
前者忙脱下外套把遍体鳞伤的男人裹住,生怕姜郁的心灵受到创伤,后者则狂拍着心口,一个劲儿的说吓死我了。
姜郁蹲在那里跟个女鬼一样。
夜晚的沙漠只有呼啸的风声,那股寂静感带着压抑,如果不是身边有人相陪,叶寻觉得自己早晚得精神崩溃。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贺敛要亲自带头车,还开的这么快。
“老大,您歇一会儿吧,我来开。”
贺敛没理他。
歇?
都箭在弦上了让他怎么歇?
小傻子还等他呢!
想到姜郁带给他的顶级享受,贺敛根本等不及,将嘴里的烟屁顺着窗户吐出去,一个寸劲将油门踩到底!
强烈的推背感让叶寻心脏有些不舒服,猛地抓住安全带。
“老大!太快了!”
“230迈了!”
“我不想死!”
“啊——”
另一边的营房里,庄雨眠和姜郁对视着。
女人的口吻是钢铁般的命令:“跟我走。”
说完就上了二楼。
姜郁没有理由拒绝,只能跟上。
楼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她仰头看着庄雨眠的背影。
好高。
白天和贺敛站在一起,也只比男人矮半头,估计有一米八五左右。
营房内的一切都透着冰冷的器械感,庄雨眠拉开浴室的门,里面有两个单独的隔间,她低头盯着姜郁:“会自己洗澡吗?”
姜郁点头。
庄雨眠明显不相信,不耐烦的啧嘴,按住她的肩膀往里一推,巨大的力道让姜郁向前趔趄,撞在坚硬的门板上。
她皱眉嘶声。
这个女人好像格外敌视自己。
庄雨眠将门重重关上,在她背后低冷道:“把衣裳脱了,自己进去。”
姜郁可不想让这人也操心自己,连忙小声说:“我自己、可以。”
庄雨眠像是没听见这句声若细蚊,拎着她的后衣领甩进隔间,不等姜郁站稳就拧开出水的阀门,刺骨的凉水瞬间浇灌在姜郁的头上!
姜郁被激的一抖,抱住胳膊暗暗咬牙。
好冷。
庄雨眠:“赶紧把衣裳脱了!”
姜郁压住心火,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凌厉了眸子,将贺敛给她买的儿童卫衣从头上脱了下来,强忍着寒意站直。
她现在不能给壁堡的人添麻烦。
这里的人应该很讨厌累赘。
她不想再被送回去。
庄雨眠垂视着她冗长又浓密的头发,眼底闪过厌恶,这种小丫头片子上了战场肯定会被生吞,真不知道会长为什么要带一个废物回来。
她索性取下淋浴头,想将姜郁的头发全部打湿。
只是姜郁的发量很厚,水呲不进去。
庄雨眠忍着脾气将她头发拢在手里,往上一提,生猛的痛意传来,姜郁倏地咬住齿关,抓在壁砖上的手指也颤了颤。
但身后的人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庄雨眠眼露复杂。
姜郁看着就细皮嫩肉,白皙的肌肤上有很多细细的伤,根据她多年的作战经验,抓挠的,抽打的,甚至是刀割火灼的,什么样都有。
庄雨眠顿了顿,攥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
姜郁正狐疑着,淋下来的水温逐渐转热。
隔间的温度升上来,庄雨眠的动作也轻了许多,只是常年生活在军营,还是会时不时的弄疼她,但姜郁已然松了口气。
冲净泡沫,擦干身体。
庄雨眠离开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给她,随后听到外面有越野车的鸣笛声,匆促的下楼去了。
姜郁看着那件T恤,心说这也太大了。
她本身就瘦的像是个小螳螂。
算了,正好当裙子穿。
-
庄雨眠到了楼下,见到院子里下车的贺敛,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时间。
正常巡逻要三个小时,这才四十分钟!
她要保护住阿郁!
贺敛指不上了,她不能让阿郁死在这里!
“妈的!”
宋谦将她扔在一旁,被急落的雨弄得心烦气躁,看着一眼倒在对面的姜郁,对弟弟招手:“别磨蹭了,把人给我勒死!”
苏合闻声,一把抱住宋谦的腿,狠狠的咬了上去!
宋谦哀嚎一声,把她踢开。
苏合的脸压在淤泥里,对视着姜郁苍白的眼神,哭的不能自持:“阿郁……是姐姐没用,姐姐对不起你……”
姜郁雾蒙的眼底也溢出一丝红,不着痕迹的苦笑了一下。
到底失算了啊。
也是,堂堂的金州太子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因为两次的肉体缠绵就把一个疯子带在身边,累赘的要命。
只可惜,她真的很想晒晒太阳。
被关在洋城的这些年,她几乎快要发霉了。
身边踩来一只脚,宋逊提着她的头发把人拎起来,那粗粝的麻绳像是蛇一样缠在她的脖颈上,疼的姜郁一哆嗦。
她握着手里薄薄的石块,用指腹试了试边缘的锋利程度。
只能带走宋逊一个了。
真遗憾。
不过自己被勒死,尸体一定会被扔进池塘。
也好,终于可以和妈妈团聚了。
她正要动手,院门口站着的宋雪妍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眼睁睁看着宋煜初又闯了进去,尖叫着:“宋煜初!你疯了是不是!”
姜郁瞳孔一动,瞧见宋煜初一脚把他爸踹开,忽而生出一丝想法,毫不犹豫的起身抱住青年,轻声道:“哥哥。”
宋煜初浑然一僵,不出姜郁所料,一声哥哥让他泪流满面,扬起脸对院里的众人嘶喊道:“求你们了!别杀她!别杀姜郁!”
宋逊真是恨铁不成钢,从地上站起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
另有佣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撕心裂肺的喊道。
“坏了!贺敛杀回来了!”
宋逊听到这话,腿一软,险些晕过去!
这杀千刀的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这……
这要是让贺敛看到这一幕,不得活劈了他们!
“哥!”
他抬头看向宋谦,那人也一脸惊恐,这时候再勒肯定来不及了,只好对宋煜初妥协:“行行,不杀她,赶紧,赶紧把人藏起来!”
宋煜初大松口气,连忙把姜郁提起来。
宋谦让人收拾这满地的狼藉,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冒着雨正想和宋逊去应对贺敛的时候,苏合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去!
按着她的人也倒在了地上!
院门口的宋雪妍还想阻拦,但苏合像着了魔似的,力气大到不是她这种千金小姐能比的,直接把她撞翻在地!
宋谦血都凉了,一行人乌泱泱的追了上去!
-
大门口,贺敛利落下车,作战靴溅飞淤泥,白衬衫瞬间被打湿,他一把打开庄雨眠支来的黑色雨伞,阔步迈向正院!
刚一进去,迎面扑来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
苏合如临大赦,猛地跌跪在他身前,凄然大喊:“贺敛!贺敛求求你!救救阿郁吧!宋家人要杀了她!我求求你了!”
她甚至不停的给贺敛磕头。
“求求你了贺敛!求求你了!”
贺敛眼中一惊,对面传来急切又密集的脚步声。
宋家一行人像是洪水般涌了上来。
宋谦也顾不上了,赶紧让人过去把苏合拉回来!
‘砰!’
谁知那佣人刚迈出去一步,脚前就出现一个子弹坑,吓得血都凉了。
宋雪妍更是尖叫一声,捂住耳朵蹲在地上。
宋谦面如土色,瞧见那个转移到自己脸上的枪口,还冒着白烟。
宋煜初被贺敛无视,猛地攥紧拳头。
宋逊以为贺敛生气了,在暗地里狠狠剐了儿子一眼,这才谄媚开口:“贺先生,您这次路过,是要待多久啊?”
这也是其余人想问的,尤其是宋雪妍。
再让贺敛留在这里,他恐怕会意气用事,把姜郁带走。
那样的话,宋家就完了!
她虽然不知道父辈们在怕什么,但光是画作骗局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贺敛眼神微动,但不等他开口,身后的庄雨眠便冷冷的抢先说明:“我们会长在洛城还有事,马上就会启程。”
宋雪妍松了口气,背脊稍微坐直了些。
但宋家兄弟却大汗淋漓!
洛城!
宋谦见弟弟面如土色,拘谨的咽口水,小心的试探着:“洛城?”
贺敛睨了庄雨眠一眼,似乎很不满意她的行为,随后转回头,对宋谦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这不是你们该关心的事情。”
这话跟没说一样,宋谦还是放心不下。
但再追问下去,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只祈求倒卖古柯的那群药贩子能藏得隐蔽一些,千万别被眼前的这位煞星抓到!
只是坐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姜郁出来,贺敛的耐心耗尽,正要发问,西院那边赶来一位眼熟的女佣,好像是伺候宋雪妍那个。
“不好意思贺先生,阿郁小姐洗过澡,头发还没等吹干就睡着了,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的脸上满是歉意:“兴许是爬树累到了,这时候再把阿郁小姐叫起来的话,估计会吹冷风生病的,她身体一向虚弱。”
宋雪妍在心里夸奖了女佣一番。
不愧是自己的人,话说做事就是滴水不漏,估计这会儿姜郁被锁在房间里,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女佣这么一说,贺敛倒是犹豫了,那小傻子睡觉的确太死。
眼看要下雨,再折腾一圈恐怕真的会感冒。
庄雨眠盯着男人的侧颜,羽睫微动,忙伏身在他耳畔说道:“会长,洛城那边情况紧急,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再不过去来不及了。”
宋谦耳朵尖,带着一行人站起来,算是用行动在送客。
“既然贺先生公务繁忙,您也不必担心我们这边,正事要紧。”
贺敛瞥眼,眉头蹙着古怪的嫌弃。
谁担心你们这群老帮菜,他是怕小傻子再被虐待!
“会长!”
见男人还在犹豫,庄雨眠难得的失态。
贺敛心下为难,凤眼扫过宋家的所有人,攥着的拳头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砸了一下,只得起身。
宋谦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在了地上。
走,赶紧走!
马不停蹄的走!
贺敛又眺望了一下南院的方向。
兴许是他想多了。
一个总爱乱跑的小傻子,想必也给宋家添了很多麻烦,逼不得已这些人才把她锁起来的。
毕竟宋老爷子是洋城首富,为人老派,宋家人也很要面子。
庄雨眠往前一步:“会长,我们走吧。”
贺敛应声。
宋谦兄弟赶紧一左一右的拥着他往外走,心里急着面上笑着,恨不得几步就把这位太子爷送到门口,再一脚踢出去!
总算看到了院门,贺敛正要离开,右边的花园里突然传来凌乱又细碎的脚步声,踩着积水后的泥土,吧唧吧唧的。
贺敛转头,瞳孔一缩。
栅栏内,姜郁正站在不远处。
宋谦也吓坏了。
这……这怎么又跑出来了!
跟在最后的宋雪妍忙看向自己的女佣,那人也一头雾水,连连摇头摆手势。
宋谦被吼的一哆嗦,险些要给这位太子爷跪下。
而且不光是他,跟着的一行人也局促的很,左看看右看看,宋谦才说:“贺先生您放心,阿郁在西院,这个时间估计已经睡下了。”
没见到本人,贺敛哪还会信这群人的鬼话,保不齐那个小傻子现在早就成了焦尸一具了!
想到这里,他的太阳穴一蹦一蹦的疼,笑的有些嗜血,那阴戾的冷调缓缓的刺穿宋谦的耳朵。
“睡了也没关系,带我过去见她。”
宋谦微咽口水,眼神有些躲闪。
贺敛心一沉,刚要去拎宋谦的领子,就听方寻英赔笑道:“害,老宋你还磨蹭什么,贺先生要见阿郁,那就把她叫起来吧。”
贺敛狐疑的睨向她。
小傻子没死?
宋谦也暗暗看了一眼妻子。
方寻英面不改色:“贺先生,您这边请。”
贺敛这回的脚步很急,穿房过屋,拐树寻路,他从未觉得老宅的布局这么复杂繁琐,好像怎么走都到不了西院一样!
终于看到了通往西院的月门,他正要横穿,突然在门旁的大槐树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骤然收回了要迈开的右腿。
身后林林总总一行人也忙跟着刹车。
贺敛仰着头,眉间紧蹙,更有些诧异。
小傻子?
天色太黑,眼看要下雨,连月光都透不出来,他只是依稀看到,并不能确定树叶间的人到底是不是姜郁。
只不过那个‘寻傻’雷达在不停的作响。
“姜郁?”
贺敛试探着喊了一声。
众人也跟着看过去。
茂密的树叶中传来沙沙的响动,不多时,一个瘦瘦的,小小的,像是树懒似的人一点点的顺着粗壮的树干挪蹭下来。
贺敛:“……”
这傻子半夜在树上干什么!
宋家人也看愣了,他们分明是把姜郁锁在老宅清代遗留的柴房里了,怎么莫名其妙的跑到这里来了!
见鬼了!
况且姜郁穿着一条白裙子,墨色的头发随风飘着,的确很吓人。
贺敛往前一步,伏身盯着她的小脑瓜顶,嘴角抑制不住的抽动:“小傻子?”
姜郁转过头来,清秀的脸上依旧是那道迷蒙的眼,只不过好像认出了眼前人,她抿紧的嘴唇轻轻张开:“抱抱。”
贺敛深吸一口气,心缝都要化了,二话不说用宽掌掐住她的腰,将人从树上撕下来,稳稳的托在了遒劲的臂弯里。
那冰凉的,柔软的,依赖他的乖顺触感重新入怀。
贺敛压低眉头,颠簸了一路的心总算是将将平稳了下来。
他抚摸着姜郁的头,小声呢喃:“冷不冷?”
女孩儿没说话,只是把他越搂越紧。
比前几次还要紧。
那一直夹在骨缝里的博弈感让姜郁忍不住的颤抖,那夜是她最大也是最后的一次下注,她豁出一切拿命来赌!
还好贺敛重新走入了她的棋局。
想到那通天的大火,她埋头咬唇,压抑住心里的酸涩。
拼了命似的往贺敛怀里钻。
男人以为她是单纯的冷颤,回过头,凌声道:“姜郁的房间在哪儿?”
西院哪有她的房间啊。
苏寻英刚才只是想把贺敛支开,再让人去把姜郁放出来,这会儿反倒被自己的谎言给架住了。
到底是宋雪妍反应快,忙皮笑肉不笑的说:“阿郁冷坏了吧,她房间的暖气好像不太好,先去我屋吧,正好给她再洗澡换身衣服。”
贺敛顾念着姜郁的身体,勉强答应下来。
宋雪妍带着男人往左边走去。
贺敛的脑中嗡鸣不断,粗鲁的擦着身上的血,对着叶寻大喊:“快点!毛巾给我!快快!”
沈津离得近,将毛巾扔过去。
贺敛接过,直接给姜郁的眼睛蒙住了。
沈津:“……”
贺敛的心悬的高高的:“我的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啊。”
小傻子看到刚才那一幕,绝对会害怕。
然后肯定要躲着自己了。
完了完了。
刚补好的天又塌了。
但姜郁并没有怎样,她拉下贺敛的手,站起身,小步调的往里走。
贺敛盯着她,微咽口水。
小傻子不会在这种地方还觉得好玩吧。
姜郁走到墙边,抬头看着悬挂着的铁刷子,眼睛锃亮,似乎已经想象到宋家那些人被它刷成‘千丝万缕’的样子,无声的笑了笑。
真好啊。
连血亲都能杀。
贺敛,你不愧是我精心挑选的刀。
我要把你磨得锋利无比。
然后插进老宅的心脏。
贺敛瞧她笑了,茫茫然舒了口气,和沈津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他俩也没刚才那么紧张了。
见到刑具还笑的出来。
幸亏是个傻子。
大院里,李蒙拎着水桶,站在小凳子上,对着贺敛从头往下浇。
贺敛微微张嘴,闭上眼睛仰起头。
水流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蜿蜒,将他身上染到的血涸全都冲刷掉。
对面不远处,看守刑室入口的警卫正在做俯卧撑,两条结实的双臂疯狂抖动,似乎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加油吧,还剩一百多个呢。”叶寻盘腿坐在他的背上,拍了拍警卫的肩膀,“下次再敢让小姜郁进刑室,就不只是做俯卧撑这么简单了。”
警卫咬牙,他哪儿知道姜郁当时是偷溜啊。
而且。
他侧着抬头,对叶寻骂道:“你他妈一天八顿饭吗!”
贺敛瞄了一眼,又对着胳膊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后,走进营房的二楼浴室重新洗了澡,甚至涂了三遍沐浴乳。
结束后,他推开卧室门。
庄雨眠已经让人将绘画用的东西买来了,正在给姜郁组装油画板。
姜郁则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排列油画刷。
贺敛给她买的工具和颜料都是大品牌,和宋雪妍提供的不是一个层次,那人又想让自己给她画画,又不舍得花钱。
她想先用宋雪妍开刀。
既然贺敛平生最恨别人骗他。
那代笔的事,绝对会让宋雪妍付出惨痛的代价。
贺敛抱臂靠在门框,瞧她一副恶狠狠的凶残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这是在学自己刚才在刑室的样子吧。
好像一只刚跟着母狮学狩猎的小狮子。
操,真他妈可爱。
就是这种程度的凶巴巴,估计谁也吓唬不了。
庄雨眠站起身,将画架子支好,回身见贺敛满脸痴汉笑,微微咬唇。
“会长,东西都买好了。”
她又指了一下早晨沈津拎来的小马宝莉行李箱:“还有您让沈副总带来的一些女士用品,都在这里。”
贺敛:“行,你先出去吧。”
庄雨眠冷眼下楼。
贺敛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往姜郁旁边一坐,全身的重量直接让床垫陷了下去。
姜郁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看着自己辛苦摆好大小的笔刷全都逃跑了。
她转头,眉间鼓起星点的不高兴。
贺敛心一抽抽,连忙把笔按住。
坏了坏了。
姜郁掰开他的手指,取回画笔,把身体转了一个方向,抱臂盯着那长短不一的笔刷,回忆着从前画过的那些作品。
贺敛把枪对准了他。
沈津:“……但话说回来,老爷子的确不了解具体情况,这事是你路见不平拔刀相救,但总而言之你得给宋家人一个交代对不对?”
贺敛修长的食指放在扳机上。
“……”
沈津指着自己脑门:“来!开!你开枪毙了我!”
贺敛啧嘴,将枪随手扔在桌子上。
沈津又想说什么,却被贺敛踹了一脚,见他看向楼梯,也跟着回头。
姜郁正站在那里。
贺敛:“阿郁,饿了?”
姜郁没说话,迈着小步从楼梯上走下来,乖顺的坐在贺敛的旁边。
贺敛眼中一喜,嘴角扬的高高的,顺势把人又往身旁搂了搂,对沈津炫耀道:“你看,姜郁多粘我,这就是事实。”
姜郁低头不语。
她就是下来听听宋家那边的事。
沈津被这个混不吝活生生气笑了,一个傻子,当然是谁对她好她就……
妈的。
沈津这回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姜郁那瘦瘦小小的样子,也信了贺敛口中的长期虐待,想了想,又说:“昨天晚上,宋……”
“咳!”
贺敛突然剧烈的咳嗽了一声,把旁边的姜郁都吓了一跳。
沈津:“你嗓子里卡鸡毛了?”
贺敛横了他一眼,他家小傻子可听不得这些,扬声叫来叶寻和李蒙,把姜郁往前轻轻一推:“你俩,带她出去玩。”
沈津翻了个白眼,这些个杀人如麻的糙汉子还能干这活?
用大炮轰蚊子。
然后就见叶寻和李蒙双双呲着大牙,把半死不活的姜郁带出去了。
沈津彻底无语,把西装外套脱下,往旁边一摔。
“宋家人这两天把电话都快打爆了,你爷爷那么大岁数,气的天天量血压,你老子也是,不敢骂你就跑过来骂我,还有你那个表姐,为了点遗产来公司蹲点,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鼎盛集团好歹是咱俩的,我这个副总每天忙的焦头烂额,你倒好,往这壁堡大营一住,和姜郁两人浓情蜜意的,真是昏君一样的生活啊。”
贺敛打了个哈欠,左耳听右耳冒的。
沈津:“行,我上辈子恶贯满盈,这辈子和你做朋友。”
人怎么能和畜生同行呢?
他一把摘下眼镜,烦躁的捏着山根。
贺敛见状,总算是说了句人话:“辛苦你了。”
沈津:“没事,我该死。”
贺敛失笑,手指在姜郁的原位置点了点:“宋家把这事传出去了?”
“还没,否则谢希苒知道你身边多了个女人,早就来闹了。”
“估计宋家也是怕你再做什么,没敢把这事上报。”沈津往后靠了靠,理着衬衫袖子,“不过你说宋家杀人未遂,这事可没有证据。”
贺敛深了眸色:“一组那么多双眼睛呢。”
“可那都是你的人,宋家那些佣人还说你私闯民宅,随便动枪呢?”
沈津往外望了一下:“何况姜郁是个疯子,就算她能条理清晰的把当晚的事讲述出来,这话也做不了数。”
贺敛扯着嘴角,拿起桌上的烟点了一颗。
白雾浮来,他想起那个差点失去姜郁的雨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
“宋家不就是想要遗产吗?姜郁以后我养,钱我不要,那片烂茶园就还给他们,我再给宋雪妍办一场全华国最隆重的封笔画展,这总该可以了吧。”
沈津蹙眉:“差不多。”
要是这样宋家还不满意,那就是得寸进尺了。
贺敛这才放下腿,起身往外走。
沈津跟上。
两人到了大院外,瞧着正在玩沙子的三个人。
叶寻整个人都被埋在了沙地里,只露了一个脑袋,李蒙兴致勃勃的给他弄了一个‘沙胸’,笑的前仰后合。
意思是说自己把房门锁的格外严实!
但贺敛在,他们谁也不敢把那份惊讶表现出来。
男人的目光定定的。
姜郁的头发果然还湿着,那墨黑的色调一直蔓延到腿根,衬得她骨骼更纤薄了,往前一步,双手抓着快比她还高的栅栏,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庄雨眠暗自咬牙,脸上一阵铁青。
贺敛心里窜出一股酸劲儿,但还是忍住了,温声细语的说:“阿郁乖,赶紧回屋睡觉,外面冷。”
说完,他生怕自己后悔,往前迈了一步。
哪知姜郁也跟着他走了一步。
贺敛余光瞧见,迈步的幅度小了些,但是没停。
但他走一步,姜郁就跟一步。
一步一跟。
贺敛停下了,不是滋味儿的咬了咬牙。
浓云积滚,临下雨前的湿冷缠在姜郁的身上,她自身就像是一团雾气,轻轻地,似乎伸手一碰就要消散了。
他正要开口,庄雨眠转头对宋家人呵斥道:“还不快把她带回去休息!”
宋谦这才反应过来,招呼着佣人去开栅栏。
但一道身影却抢先翻越过栅栏,宋煜初踩着湿泥走到姜郁身前,二话不说将她托抱在怀里,睨了一眼贺敛,转身就走。
姜郁搂着他的脖颈,搭在宋煜初肩头的小脸扬着,就那么看着贺敛。
“抱抱。”
她冲贺敛伸出细长的胳膊。
男人心神一动,却见宋煜初调整了姿势,让姜郁窝在怀里,加快速度,那张迷蒙的小脸也随之消失在贺敛的视野范围。
宋家众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庄雨眠忙说:“会长,走吧。”
贺敛望了望宋煜初的背影,他把姜郁护的太紧了,只能看到女孩儿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毫无生命力的摇摆着。
“走吧。”
贺敛话音很轻,带着一行人离开。
那轰鸣的引擎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后,宋谦才把脖子缩回来,转过身,他和众人对视一眼,压低艰涩的声线:“贺敛看上姜郁了,他还得来。”
宋逊拧着眉头:“大哥……”
宋谦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贺敛一趟趟的折腾,姜郁迟早会被他带走,不光是雪妍有危险,遗产也不稳妥了。
何况还有古柯的事。
贺敛来的越勤,茶园的生意就越危险!
绝对不能让贺敛再惦记那个疯子了!
宋谦招呼着人,无论是血亲还是女佣,脚步迅速的去追宋煜初。
他咬牙切齿,目眦欲裂。
“快点儿!姜郁今晚就得死!”
宋雪妍见爸爸下定决心,也露出一个无比狰狞的表情,她顾不得往日里的端庄,提着裙子跟在身后,又对女佣厉斥:“怎么跑出来的!”
女佣一个晃神:“是苏合!伺候姜郁的那个!”
肯定是她把姜郁放出来的!
宋雪妍暗惊!
怪不得。
怪不得这两次贺敛来,无论怎么锁,姜郁总能偷跑出来。
到了西院,刚好瞧见还没等进屋的宋煜初。
宋逊大喊一声,青年停下,瞧着乌泱泱的一行人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把姜郁往怀里搂了搂,警惕道:“怎么了?”
“怎么了!这疯子再不死咱们全家都得遭殃!”
宋逊想不了那么多,招呼着佣人过去抢人,但还没到近前,一个女佣就被宋煜初抬脚踹翻,痛苦的窝在地上。
宋雪妍吓了一跳,往后让了让。
这两个疯子!
她也厉声尖叫:“哥!你是不是也疯了!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非得盯着姜郁干什么!她要是不死!死的就是咱们了!”
男人的背影在夜幕下如同一堵穿不透的城墙。
“你们一家子想在山坳坳里玩那套晚清的封建游戏,尽请随便。”
“洋城太洇湿,我带小傻子晒晒金州的太阳。”
“宋家不养,我来养。”
话音砸地,像是最后通牒。
宋谦惊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宋雪妍花容失色:“爸!”
-
出山的路上,姜郁在贺敛怀中转醒。
身上还裹着一条草绿色的军用毛毯,略微糙砺的表面摩擦着伤口,她不自觉的抬起头,细微的动作牵引着男人睁开眼帘。
贺敛:“你醒了?”
姜郁没说话,迷茫的环视周遭,随后转头看向窗外,猛地扑上去。
她纤细的手指按在玻璃上,指腹都在发白!
那股不可思议冲上心头,姜郁在把手处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贺敛了然,帮她按下玻璃窗。
姜郁小半个身子直接探了出去!
贺敛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后腰衣料,右手扶住她头顶的窗框,山路颠簸,别把这小傻子磕的更傻了。
得不偿失。
外面还在下雨,但是小了很多。
姜郁仰起脸,望着低垂的山势曲线,和逐渐稀薄的白雾,无比震撼的瞪着杏眼,豁然回头,和男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贺敛的墨发还湿着,一对黝黑的眸子满是怜笑。
怕姜郁冷,车里的空调温度格外高,他额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顺着发梢倏地溅落在高挺的鼻梁骨上。
姜郁抓住贺敛的衣领,太过激动,一时竟然真说不出话了!
贺敛真的把她带走了!
她成功了!
贺敛将窗户升起,把散开的毛毯重新给她围好。
瞧着女孩儿发红的眼,他温柔轻哄。
“阿郁,放心吧,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
三日后,西境洛城。
贺氏骨科分院。
一辆吉普车飞驰进院,急刹在原地。
驻守的警卫连忙上前拉开后座门。
贺敛走下来,看了一眼受伤的左小臂,用右手捂住,极其不爽的骂道:“这帮狗东西,还真难抓啊。”
李蒙和庄雨眠也依次下了车。
这帮药贩子壁堡的人盯了很久,没想到抓捕的时候还是让人跑了。
庄雨眠瞧着他指缝溢出的血,眉头紧蹙着:“要不是您非要在洋城耽误了几天,也不至于让人跑了。”
贺敛一记眼刀杀过来。
庄雨眠倒是不躲。
李蒙:“是西境这边太消停了,霍会长手里的那群人安逸太久,冷不丁实战,配合度不够才叫人跑了,和洋城那头有什么关系。”
庄雨眠并不买账,但面对贺敛的眼神,也没敢再多说。
李蒙又道:“会长,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霍会长马上就过来了。”
贺敛这才大步迈开。
-
接待室里,徐副院长亲自帮贺敛包扎。
“还好没伤到骨头,你可忍着点。”
贺敛面无表情,这点伤算个屁。
“姜郁还没醒吗?”
徐副院长摇摇头:“那孩子常年营养不良,身上的伤也挺重,被你从洋城折腾到这里,差点散架,你且等着吧。”
贺敛烦躁的啧嘴。
这都三天了,怎么还睡不醒。
徐副院长包扎好,理着白大褂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对了,你爷爷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问你是不是把姜郁带走了。”
“这不是废话吗?我还能带宋谦他老婆走?”
徐副院长:“……”
“贺敛啊,宋老爷子才过世不久,你把人家外孙女掳走,还跑到老宅里开枪,你要干什么?”
贺敛拽下袖子,很冷淡的开口:“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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