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耳边再次响起声音的时候,我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很奇怪,我感觉自己只是像往常一样睡了一觉,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可工作人员却拿来日历,告诉我现在已经是五十年之后了。
而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对于我的脑癌病情也已经有了更新的进展。
就在我苏醒的那一刻,他们已经联系可以治疗脑癌的医院,将对我的身体进行检查和后续治疗。
在被扶着走下休眠舱的时候,门口走进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女人。
她冲我笑了笑,苍老的嗓音莫名觉得耳熟,“盛先生,很高兴再见到您。”
尽管脸上遍布皱纹,但那双眼却让我忽然想到了不久之前,那个说会帮我请个厉害律师的小女孩。
算算时间,她现在也已经六七十岁了,的容颜的确已经苍老了。
而我却还是保持着三十岁的样貌。
或许这就是我付出的代价。
昔日那些家人朋友们都已经苍老,甚至已经不在人世,但我的年龄始终定格在当初。
她将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文件递到我的手中。
“这个是当初您妻子李如兰女士起诉您的相关资料,她败诉了,这件事情当年闹的很大,她还被网暴了很长一段时间。”
“至于您的母亲,在您躺入休眠舱后的一年来这里探望过您,她说自己对不起你,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我们可以代她转达歉意,但是很不幸,她回国之后没多久,就已经离世了。”
我拿着资料的手微微一顿,心中有种异样闪过。
之后,她也跟我说了很多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在李如兰败诉之后的两个月里,她跟盛德的感情生活也很不顺利。
盛德本性暴露,多次家暴她。
李如兰崩溃之下将他告上法庭,但两人根本就不是夫妻关系,最后只能判成是打架斗殴。
甚至两个人都被拘留了一段时间。
从那之后,李如兰就带着儿子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去过,而盛德更是不着急找人。
他在公司里还算是有点小地位,再加上也有存款在手里,很快就跟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搞在一块。
对方又给他生了个儿子。
至于李如兰,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很不容易,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的。
资料到这里就已经结束了,我看着意犹未尽,转头问李如兰现在的状况。
“她现在在一个村子里面,靠给人编点手艺活生存,至于她的儿子在十年前因为醉酒后砍了人,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面。”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我被送入国际医院进行治疗。
我看见了很多从未听说过的新型药物,不由得也有些紧张。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紧张都是多余的。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我的病情就已经好转,医生给我开了药,让我回家之后定时服用,等到两个周期的药吃完后,自然也就痊愈了。
之后,我开始办理手续准备回国。
在回国的第一时间,我去了李如兰所在的村子。
按照村民的指引,我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坐在院子的竹椅上,动作缓慢的编着一只灯笼。
我站在门口望了她许久,直到她缓缓抬起头朝着门口看来。
那双浑浊的双眼似乎有些看不清楚远处。
“是谁在外面?”
我没说话,双手插进口袋里,缓缓地转身离开。
原来,这就是我与 李如兰的结局。
之后,我买了花又去墓地上看望了我的父母。
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我还是忍不住眼眶发酸。
身为他们唯一的儿子,我没能见到二老最后一面,甚至都没能亲自送他们离开。
我抬起手,将墓碑上厚厚的灰尘拍开,默默无声地在旁边坐了许久。
直到天色渐晚,守墓人吆喝着让我赶紧离开,我才站起身冲墓碑鞠了一躬。
“爸妈,我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不会来看你们了。”
说完,我大步离开了墓园,趁着夜色重新踏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我决定移民国外,从此以后远离这片故土,永不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