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谋害?你祖母不就是晕倒了吗?”姜寄风放下手里的书疑惑不解。
姜云清把香炉呈到姜寄风面前。
“这香炉有什么问题,快说说你祖母的事,是谁害了你祖母。”姜寄风开始着急起来。
“父亲,祖母是用这安神香中毒导致的晕倒。”接着又望向顾庭,“顾神医。”
“姜丞相,这香灰中有毒物的存在,与老夫人所中的毒如出一辙,这种毒物在体内逐渐堆积后,先是造成人假死,而后侵害五脏六腑,这种毒寻常大夫是无法知晓的,才会有先前几个大夫都诊出老夫人已逝的假象。”
姜寄风拍桌而起,十分愤怒,“竟有这等事!”又问道,“凶手是谁!”
姜云清没直接回答姜寄风,而是说:
“父亲,那几位大夫皆是曾经宫里的御医,父亲若是不信,可去询问一番。”
“云清,快些说凶手是谁,我万不会让他好过!”
姜寄风怒不可遏,是谁敢谋害姜家老夫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是母亲,这香是母亲送与祖母的。”姜云清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知微?”姜寄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父亲,我肯定是有证据才会如此说,请父亲随我去落雪院。”姜云清郑重其事。
“你可知,诬蔑当家主母是何罪行。”
“女儿知道,当处以绞刑。”
姜寄风看姜云清的样子,显然做不得假。
“去落雪院。”
李氏等李桃花时,眼皮一直跳,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
结果她等来的是姜云清等人。
李氏一见到姜寄风,便上前询问,“老爷今天怎么想起来这了,是来看雪儿的吗?”
“我问你,你可有谋害母亲?”姜寄风直接开口问道。
李氏心里哐当一声,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已经让闻香阁老板加了安神香的买卖记录,也让奶娘去厢房那边毁了剩下的毒药,此刻已经没有证据了,即便发现那个地方她也是不怕的,在府里挖地道也定比不过谋害老夫人的罪名,看姜云清怎么把脏水泼到她身上。
想到这些,李氏定了定心神,朝姜寄风哭诉。
“老爷,妾身冤枉啊,我怎敢害母亲。”李氏哭得梨花带雨,不停地抹眼泪,“不知老爷是听信谁的谗言,竟这般诬蔑我。”
这事姜云雪是不知情的,显然也认为是姜云清栽赃给她娘亲的。
“父亲,是不是姐姐说的,她这是往娘身上泼脏水。”姜云雪为李氏打抱不平。
姜云清出声,“妹妹怎会知道是我说的。”
姜云雪一噎。
姜云清上前,“敢问母亲,您送与祖母的安神香是从哪里来的?祖母就是因为这个香中毒晕倒。”
李氏佯装惶恐,“安神香为何会有毒?”又对姜寄风哭诉,“老爷,妾身不知啊,这安神香是我让李妈妈去闻香阁买的,怎么会有毒呢?”
“母亲当真不知吗?”姜云清反问。
李氏哭着直摇头。
姜寄风被李氏哭得心烦,“云清,你说的证据在哪。”
“父亲稍等,女儿已经让青玫去找证人了。”
李氏在心里嗤笑,证人?姜云清能找到什么证人,唯一的闻香阁老板马上就要成为替死鬼了。
一炷香后,青玫带着闻香阁老板来了。
闻香阁老板到姜寄风跟前,躬身行礼,“草民见过丞相大人。”
“证据何在?”姜寄风问道。
“魏老板,说出实情即可。”姜云清言。
只见魏老板拿出两本账册。
李氏瞠目结舌,怎么会有两本?奶娘不是说只有一本账册吗,她脸上委屈的表情挂不住了。
“母亲,请问李妈妈是哪一日去闻香阁买安神香的?又是买了多少?”姜云清问李氏。
李氏硬着头皮说了日期和安神香的数目。
魏老板把两本都翻到那一页,他也是五味杂陈,差点因为贪财成了替罪羊,还好有姜大小姐,这丞相夫人可真是够狠的,丞相府老夫人都敢害。
魏老板又拿出李桃花给他的一百两银子。
“丞相大人,小的只是闻香阁老板,平日里就做些小本买卖,卖些香料,其中有安神香,小的平常记账都习惯记在两个账本上,以防出什么纰漏。”
魏老板话头一转,“而今日,就有人来给小的一百两,说是只在账册上多加上一笔买卖,就是加的安神香,而小的后来忘了把另一本加上,便有了这两本不一样的,相信丞相大人可以根据笔墨看出多出的那一笔是新加上去的。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谋害贵府老夫人的,求大人明鉴。”
姜寄风接过账本仔细看,魏老板所说的确不假。
顿时大发雷霆,抓住李氏的胳膊,“李知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竟做出这等事,害我母亲!”
“老爷,妾身没有!”
“你还要狡辩!”
“老爷,这香是妾身从一个游商那里买的,那游商说这安神香助人睡眠的功效极好,正好母亲说总是半夜醒来,又迟迟不能入睡,妾身就买来给母亲。”
“我也是心系母亲啊老爷,一时竟未让人查看这香有何问题就给母亲用上了。”
姜寄风又问道,“那游商呢?”
“不知,但是妾身真不知这香竟是有毒的,今日我差奶娘去写闻香阁添了一笔,是突然想到这香来路不正,担心会有人利用安神香陷害我。”
“没想到真的有人这么做。”李氏不禁抹泪,“清儿,我对你问心无愧,为何要陷害我!”
姜寄风半信半疑,“云清,并不能直接证明就是你母亲做的。”
姜云清真是想笑,李氏也真的太会编了。
“父亲,我还有物证。”
“在何处?”
“西厢房。”
李氏和姜云雪对视一眼,心里无比震惊,她是怎么发现那里的!她们藏得极好,平常根本不会让人进去,还差人守在那里。
姜云清知道她们在想什么,暗二当然没有从门进去,是从房顶上进去的。
姜寄风严肃地看向李氏,他心里还是存些希望的。
“老爷,我真的没有啊。”李氏还是如刚才的口吻。
“有没有,去看了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