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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后续+全文

宜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里面是钱。”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

主角:何芹阮柔   更新:2025-01-17 14: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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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芹阮柔的其他类型小说《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宜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里面是钱。”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

《七十年代水嫩小娇媳何芹阮柔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何芹正疑惑着自己身上怎么会藏着个布包,还是阮柔眼疾手快捡起来交给了村长。
村长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五元和几张一块的纸币。
“里面是钱。”
阮柔吸吸鼻子,眼底闪过狡黠,娇滴滴道:“何芹,你就算有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这话软软的没什么力道,却气得何芹直上火。
“村长,这不是我的,有人诬陷我,真的,我没有偷钱......”
偷钱这种事情怎么能姑息,村长黑了脸,“谁会把钱塞你怀里来诬陷?这么多钱,可是咱们村里一户人家两年的开销。”
“没想到我们队的知青里出了这么个玩意,这次偷钱,下次也不知道会偷什么东西。”
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拉去镇上派出所,今天活多,先在村委会关一一天一夜,明天去送。
何芹嚷嚷着说自己是冤枉的,可压根没人信。
变故来得太快,姚欣秀呆呆地攥着那红布包,扭头去找阮柔,她丢的钱里......没有五元的,最大面额是一块。
而且这个红布包,她不止一次见阮柔拿过。
可一扭头便看见阮柔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蹲在墙角小小一团,可怜巴巴。
临走前,村长砸吧着烟头,对阮柔道:“这次委屈你了,这样吧,今天这么多野菜,我给你记满工分,搜知青点还是你提出来的,帮咱们村抓住小偷,也算立了功,待会儿我再让人给你送三两面。”
瞧把这孩子委屈的,唉,这么娇气的女孩子,以后这活儿重了可怎么办。
阮柔抽抽搭搭抬起头来,哽咽着含糊不清道:“谢谢,村长大叔。”
娘啊,我的小金库又少了一半。
心都在滴血。
可,想想把何芹送进了派出所,又有点高兴......
这么可怜,刘翠芳捶捶腰大着嗓门。
“唉,今个儿我要去公社灶上做饭,一个人挺累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帮我个忙,后厨帮灶可饿不着。”
一听这话,阮柔也不哭了,抽抽搭搭举着小嫩手,“刘大嫂,我可以帮忙,我会做饭。”
她会做饭可是不会点灶火,如果能蹭吃一顿就好了。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阮柔蹲在厨房看着村长让人送来的那三两面,泪水止不住的流。
这次真的亏大发了。
八块钱换了三两面,最重要的是,她刚才哭的时候居然忘记接着了,亏得更多。
姚欣秀端了一碗水进来,蹲在她身边,“阮柔,喝点水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了委屈。”
她想问问那钱的事情,可......
阮柔咕噜噜喝了水,抹了一把眼泪,娇声娇气道:“何芹这次会直接被赶走吗?她太讨厌了。”
姚欣秀见她没谈那钱的事,莫名松了口气,也便没多说,只是回答,“村里人已经知道她是小偷了,大概下次调换知青的时候,会把她换去条件差一点的大队。”
看来还得再忍一段时间,哼,不高兴。
半晌午时,阮柔便被刘翠芳交到公社灶上帮忙。
她虽然看上去娇气了点,手脚却是麻利的,倒是令做饭大妈们刮目相看。
午饭吃过,刘翠芳让她去给关在村委会的何芹送饭。
这大大咧咧的妇女却是个心细的,咳嗽一声,不动声色提醒她。
“锅里还有点剩饭剩菜,你去舀点来给那小偷送过去,咱们村里人啊,要遇到个讨厌的,都能往饭里吐口水,你们城里知识分子可做不来这种事吧。”
这暗示已经摆在明面上来了,阮柔挺上道。
“我高中都没毕业,不算知识分子。”
所以能做吐口水这种事了?
村委会在村口,是独立平房,新盖不久,还是崭新的。
只是,村口有棵百年槐树,枝繁叶茂,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屋内漆黑,蚊虫很多。
阮柔敲了敲那红漆木门,“何芹,吃饭了。”
何芹被关在这小黑屋子里没待多久就浑身发痒,蚊虫的嗡嗡叫声吵得她心烦。
可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她总算想明白了,那红布包就是阮柔撞她的时候,塞在她衣兜里的。
这个贱蹄子!
听到声音,何芹猛地冲来,脸贴在玻璃上,因为用力有些变形,阮柔被吓了一跳,差点把碗扔了。
何芹目眦欲裂,开了窗,两手扒着窗杆,恶狠狠道:“阮柔,那钱是你的吧,是你故意陷害我的,你个贱蹄子,居然用这种龌龊手段算计我!”
阮柔无辜眨眨眼睛,想到那几块钱,真是心疼得很。
“没有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娘亲教的宅斗秘诀,不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惕,切记,隔墙有耳。
“我根本不会偷钱,我家可是首都的,前两天家里还寄来了东西,还能差这点钱?好歹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分得清。”
鬼知道她把这番话给那些愚昧的村民们说过多少次,可他们根本不听。
阮柔随手摘了个树叶放在碗里,当着她的面搅了搅。
“我也是啊,家里是首都的,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我也不差钱啊,可你不是先污蔑我的嘛?三番四次诋毁我,我都没找你算账呢。”
她叹口气,有些苦恼,小声嘟囔,“你一直在我的底线上无情践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了。”
娘亲说,要永除后患呢。
将手里加了料的饭碗递过去放在窗台,“记得吃饭哦,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能好好地。”
她刚一转身,后面便传来搪瓷碗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何芹的咒骂。
“啊啊!阮柔你给我等着!”
她大概不饿吧,听听这中气十足的声音。
下午还是阮柔来送饭,依旧当着她的面捏了条虫子进去,不出意外,被她打翻。
何芹骂骂咧咧的口吐芬芳,阮柔委屈的甩着辫子,转身把这事告诉了村长。
这下,何芹出名了。
小偷,浪费粮食,还学着泼妇骂人,对阮柔同志进行人身攻击,村里人一致决定,把她饿一天再送去派出所。
村西口的杨阿婆说自家豌豆苗被人祸害了,猜测是不是何芹干的,还有赵大爷的烟斗被人偷走了怀疑是何芹干的,就连狗剩家的大黄狗丢了,也说是何芹干的。

老支书在村里颇具盛名,据说他年轻时,村里遭了土匪,是老支书带着村里一群年轻人顽强抵抗,最终坚持等到了援军,那一战,老支书落了病根,可也在村里人的心里成为了不可取代的存在。
就连选村长时,往往老支书一句话就能改变村里人的选票风向,可见他的威严是绝对不容侵犯的。
这也正是为什么,沈潇能够上赶着给赵红花做上门女婿的原因,只要能娶了赵红花,在这村里,他绝对能过上好日子。
这次,何芹将老支书气到了医院,要是一般人,肯定在这村子里待不下去了,可她是赵成的准媳妇,外人也只能在背地里指指点点。
何芹自知理亏,也就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了一段时间,
不少人带着东西去老支书家慰问,带了点吃的用的,让老支书媳妇放宽心,如果钱不够,村子里挨家挨户可以凑一点,一定要把病治了。
这个时候,正是阮柔看望自己那宝贝樱桃树和牡丹花的好时机,可当天下午,却被刘翠芳拉去老支书家。
美其名曰,要与隔壁邻家打好关系。
阮柔虽惦记着自家宝贝,却还是跟着去了,毕竟刘翠芳可是为了她好。
到了老支书家,刘翠芳将自己那五岁的女儿托付给了阮柔看着,自己则与那几个熟稔的村妇聊天去了。
她牵着小妮子的手,往一旁的树下走去,那边的聊天声不断往她耳朵里钻。
“这两天你咋去哪儿都带着那阮知青呢?以前咋没见你对哪个知青这么好。”
“该不会是想让人家知青做你儿媳妇吧。”
“这么说来也是,哈哈,你家儿子不是在部队当兵么,阮知青虽然性格不咋好,可那张脸,啧啧,真是嫩呀。”
“就是,咱们山里人,娶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说出去也倍有面儿。”
“你那儿子在部队这么多年,以后呀,你估计也也会跟着出去享福,儿媳妇不用回做农活,只要孝敬你就行。”
听着这些话,阮柔皱了皱眉,看向那边满面笑容的刘翠芳,总觉得心里不舒服。
“姐姐。”
软软的手掌攥着她手指,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小妮子笑容甜美,脸颊有着明显的高原红,光滑的小脸上有些污渍,阮柔用手帕帮她擦了擦。
“怎么啦?”
小妮子仰头指着头顶的树道:“妮妮要枣枣。”
小孩子说话吐字不清,这特有的奶音却显得格外软萌,阮柔弯弯眉眼,抬头看去,原来自己正站在一棵枣树下面。
枣子是绿的,还没熟,只有指甲大小,枝叶繁茂,不少人在树底下乘凉。
她笑道:“现在枣子还没熟,不能吃呢。”
这下,小妮子不乐意了,偏偏要吃,直接倒在地上大声嚎叫起来,阮柔被吓了一跳,她是第一次与这小妮子接触,没想到这么难对付。
“姐姐这里有糖,给你糖好不好?”
阮柔赶紧将一颗水果糖塞进她手里。
一听有水果糖,小妮子立马收了声,眼泪说收就收,紧紧攥着水果糖又往阮柔兜里看去,居然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来,“我还要。”
阮柔见她终于不哭,松了口气,又给了一颗糖。
小妮子咯咯笑出了声,忙不迭将水果糖放进嘴里,“咯咯,妮妮有水果糖吃啦。”
‘水果糖’三字顿时吸引了不少孩子们过来,这里有七八个孩子纷纷朝着阮柔围了过去要水果糖。
她从未与这么小的孩子接触过,也不吝啬,将带在身上的水果糖分了。
回去的路上,小妮子还要水果糖,阮柔将最后一个给了她。
一天能吃三个水果糖,这可是过年才能有的待遇,小妮子高兴得咯咯直笑。
刘翠芳将小妮子抱在怀里,这才语重心长道:“小柔,水果糖这种稀罕东西,今天你不应该拿出来,瞧瞧那些孩子眼馋的,以后见了你可不都围过来要水果糖么,今天惯着他们,以后你要不给,他们又会哭闹。”
“有好吃的,你就在家里给妮子一些就行,咱们自己家吃,财不外露,知道了吗?”
阮柔总觉得刘翠芳的话怪怪的,可仔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她便点点头,应好。
此时却听刘翠芳又道:“唉,那么多孩子,要是把水果糖都留给咱们妮子该多好,浪费,浪费。”
那奇怪的感觉更浓了。
村支书被架子车拉回来时,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医院检查出来,村支书腿部旧伤越来越严重,这次被气晕过去,更是雪上加霜,以后不能下地劳作了,得细养着,需要长时间吃药来调理身子。
这样一来,众人就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在了何芹身上。
当初可是何芹气得老村长身子垮了的。
还好何芹聪明,第一时间做出虔诚的忏悔,并表明,作为赵成未来的媳妇,一定会好好照顾老支书,之后,何芹便直接搬进了老支书家生活。
关于何芹的事情,阮柔并不想多管,她此时正面临着更大的问题。
刘翠芳的那些妯娌们就要回来了。
这么一大家子住在同一屋檐下,定然会有各种问题,这正是令阮柔担忧的。
前世的她可是深受其扰,本以为今生可以逃脱这种大宅子生活,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阮柔便已经心生退意,想着要不要换个地方住。
刘翠芳安慰她,“小柔,你放心,虽然人多了点,你该怎样还怎样,不用顾忌,我那几个不怎么好相处的小姑子马上就要嫁人了,等她们走后,这里屋子就宽敞多了,我把你这房子与隔壁打通,专门挪出来给你做厨房。”
闻言,阮柔受宠若惊,“不用这样,等到知青点修好后,我就搬出去了,只怕我住在这里会影响她们......”
“没事,你住在这里,他们都是知道的,我已经寄了信,你这样的女孩子,她们都会喜欢的。”
阮柔尴尬笑了笑。
这样一来,她那之前就冒出来的念头越发清晰。
她要给自己盖房子。
在此之前,她得咨询谢岩,要想盖房子需要准备什么。
她把这个想法给谢岩说了,谢岩露出诧异神色,“你想给自己盖房子?”
似乎生出这个念头是多么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似的。

眼泪被吓了回去,阮柔眨巴眨巴眼睛,脑子一转,便明白自己是被冤枉了。
她明明没想寻死,却这样被安上了为男人跳河的帽子,那也太过憋屈。
思及至此,心生倔强,她强忍着不适,翻身下床,收腹挺腰,站得笔直。
“为沈潇跳河,是何芹传的谣言吗?你可以叫她来,我们当面对质,我有能力证明我的清白。”
何芹,与她同一年下乡的知青。
正是阮柔昏迷前看到的那位。
那样阴沉的笑容,她怎么也忘不了,入水前,只有这个女人在她身后,那力道的来源,除了她也没别人了。
赵红花眼看着沈潇那视线落在她身上,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好,我看你怎么解释!”
她让人叫了何芹来,何芹进屋见到那已经清醒过来的阮柔,对上这清亮水眸,不禁移开视线,已经心虚。
眼睛咕噜一转,何芹心底敲着小算盘,阮柔原本就是不怎么讨喜的性格,她说的话应该没人信,这样想着心里就有底气多了。
“阮柔,如果不是我,你这次可就倒霉了,还好我昨晚听到你偷偷哭,知道你今天要来跳河,所以过来拦着你,怎么就变成我散播谣言了呢?”
何芹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扯着衣角默默抹泪。
听到这话,赵红花更气,扯着嗓子道:“还说你没惦记我男人,大晚上的为什么偷偷哭?”
明明是她被污蔑,何芹倒是先哭起来了?
昨天晚上......
翻找出记忆,阮柔却不禁弯眸,那娇柔笑颜令人移不开视线。
计上心头!
“何芹,你怎么还撒谎?那我就说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你写情书的事......我答应要帮你保密的,可你偏偏要逼我说实话。”
情书?
奶凶奶凶的语气却令何芹心头一跳。
却见,阮柔在身上摸了摸,找到那折叠在一起已经被浸湿且晾干黏成一团的纸捏在手中,瘪瘪嘴摇了摇。
“这张情书,我可是保管了很长时间的,我想,要是赵红花大姐知道你写了情书,一定会很生气的。”
何芹霎时间脸色大变,几乎是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在你手里!”
这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捂嘴连连摇头,“不,不,这......”
可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时间,阮柔趁势追击。
“你推我下水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可是,诬陷我与订婚之后的沈潇有关系这件事,我绝忍不了,赵红花大姐,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和沈潇来往,但是你要看清楚,真正别有心思的人是谁。”
这番真情切切的话语,终于转移了赵红花的注意力,她咬牙切齿看向何芹,“你,居然给俺男人写情书!”
“红花姐,我没有......”
何芹慌乱摆手,连连摇头。
她真的没有啊,是被冤枉的,可是再怎么解释也没用,赵红花一把直接揪住她头发,“你这不要脸的,俺撕烂你脸皮!”
头皮被撕扯的痛感令何芹尖叫不已,此时已浑然失去了理智,“啊!疼!敢打我,老娘弄死你!”
眼看那已经撒泼扭打起来的两人,阮柔赶紧后退几步撤出转圈,她蹙眉看了一眼那软弱无能只能躲在角落的沈潇,扭头跑了出去。
她边跑大喊着救命,眼看着村民们将那两人分开,这才功成身退。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大概是跑的急了,来到田垄,只觉得头晕眼花,她揉揉眉心,靠在大树旁喘气,将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纸随手扔在一边。
哪有什么情书,这分明就是她写的请假条。
前两天,她偶然看见何芹在写情书,才知道何芹喜欢赵红花的弟弟,于是,用这件事来炸她一次,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
阮柔擦了一把汗,眼圈又湿了,前世,娘亲教会她不少为人处世的知识,只可惜......
刚才情势所迫,她使了个心眼转移战火,现在做完这一切,她......又想哭了。
眼泪哗哗往下流,阮柔吸吸鼻涕,暗暗为自己打气。
以后别再哭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可没人疼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她仰头看着雾蒙蒙的天边,心下越发坚定。
自己孤苦伶仃也能在这个世界活出个模样,也不辱阮家门风。
这时,却见一壮硕男人正扛着小麦迎面走来。
太阳光下,男人那古铜色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一行一动间扯动那强壮的肌肉,仿佛带着特殊韵律。
不知不觉,她竟看得呆了,就连哭也忘了,泪水欲坠不坠,挂在眼角。
前世,父亲是文官,气质儒雅,书生文气,而他们宰相府往来无白丁,打小她的记忆中便都是那风度翩翩的男人。
她曾也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夫君,定然是一位翩翩君子,可今日见到这人,完全颠覆她对男人的看法。
身材健壮,肌肉分明,壮硕如牛,还没露脸,可偏偏似乎......就连那额头汗水也多了几分特殊魅力。
男人中......还有这样的存在?
震惊时,男人渐渐走近,终于露出了这张俊逸的脸,剑眉飞鬓,五官硬朗,以她这古代人的审美,也挑不出刺。
可,看到这张脸时,阮柔真是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这人居然是......谢岩。
这具身体自打下乡以来一直纠缠不休的苦主。
他同为下乡知青,只是比他们早了一年,他吃的多力气大,短短一年时间就在村里盖起了房子,单独居住。

怪不得谢岩让自己别出声偷偷溜走,这赵红花可是村支书的女儿,就算自己捅破了这事儿,估计对她也没好处,得罪了村支书,她在这里能好过么?
这事儿还没弄明白,倒是另外一件事已经闹的沸沸扬扬的了。
何芹回来了。
上次何芹与赵旺扭打在一起,村里人将赵旺直接扭送到了派出所,而何芹受伤不轻,晕倒过去,被送进了镇上医院,可谁成想,在这里却发生了意外。
护士换药的时候居然发现何芹与赵红花的弟弟赵成,滚做了一团,两人也不知是怎么搞在一起的,事后,赵成不得不娶了何芹做老婆,村支书丢了不小的脸,便只能将这件事压下,决定将何芹带回村里,不把她送派出所。
当时两人滚在一起的场面不少人亲眼看见的,让整个村子也跟着蒙羞。
他们村里的人可都是一脉相承的,赵姓人,以前村里还有祖祠家庙,每年都要供奉祭拜,因为破四旧,便破了这规矩,可这也不能改变他们是共同血脉这件事,赵成简直丢人丢到镇子上去了。
估计现在其他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事,等着看他们笑话。
何芹与赵成回来时,村里人聚集在一起,等着看处置结果。
阮柔本想乘此机会去谢岩家里看望看望自己那些宝贝,可姚欣秀却兴致勃勃拉着她往村口跑。
“何芹居然这么大胆,我之前还以为她只是说说呢。”姚欣秀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意思?
阮柔有些疑惑,“何芹她......”
“她呀,早就喜欢上赵成了,有一次还说过,只要与赵成躺在一张床上,她的目的就达到了,说不定这次就是......”
姚欣秀的话未说完,可这未说完的话中含义十分明显。
阮柔压低了声音道:“猜测的事情不要乱说,免得被人说是乱嚼舌根。”
姚欣秀讪讪一笑,“咱们不是关系好嘛,我只跟你说说,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等两人过去时,却发现何芹正惊恐地躲在赵成身后,她脸上还有明显的巴掌印,是赵红花打的。
此时的赵红花真是气的狠了,那原本就黑的大脸盘子此时更显狰狞,“何芹!狗蛋这段时间一直在县城里打工,你是怎么勾搭上的?要是因为这事毁了我弟弟,我和你没完!”
狗蛋,也就是赵成的小名,他是初中学历,老支书托人给他找了个在县城工厂上班的工作,机会难得,这次当中被人发现偷情,恐怕后患无穷,这个工作也保不住了。
何芹自始至终垂头不语,她白皙皮肤上那清晰可见的巴掌印显得触目惊心。
老支书见这么多人围了过来,砸吧砸吧旱烟,沉声道:“都围在这干啥?不去干活?不想要工分了?”
众人纷纷四散,老支书的威严,他们可不敢触犯。
阮柔自然也不多待,临走前却听见老支书那苍老的声音,“何芹,赵成,你两跟我进来,我们谈谈。”
姚欣秀时不时扭头看一眼,一路沉默不语。
她与阮柔今儿领到了同样的工作,将坝上那片草除了,与她们在一处干活的还有一些村里的小媳妇们。
除草这种事情,也算轻松,阮柔强忍着腰部酸痛,认认真真做一天,也能跟上进度,虽然还是因为体弱比不上姚欣秀的速度,却比刚来的那几天强多了。
今天,姚欣秀却无心除草,干了一会儿便凑到阮柔身边。
“小柔,上次......我看见何芹在卫生所里偷了一味中药,好像有着麻痹功效,也不知道......”
阮柔将铁铲放在地上,拿毛巾擦了擦汗,沉下脸来,“这事儿,和咱们没关系,别多想。”
“哦......”
姚欣秀还想说些什么,咬咬嘴唇,却见阮柔已经加快了动作,专心干活儿了。
阮柔心里一直惦记着那樱桃树和牡丹,做事也心不在焉的,上次让谢岩帮忙种下,已经三天了,谢岩被村长安排去那边矿场帮忙,直到现在还没回来,她时不时从那砖瓦房里经过,却见门上落了锁,心里空落落的。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拜托谢岩了。
这两天,她专门攒了一些眼泪,就是为了给那两样植物浇灌,一直没排上用场。
下午下工时,她饶了一条道,还想去谢岩那屋瞧瞧,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没。
经过一个麦草垛,却听赵建国在那儿叫她,见四下无人,阮柔这才过去。
她想起来了......上次,赵建国约她见面,结果她给忘了!
上次那事,赵建国也没多问,只是将一个布包塞进她怀里,“这个是你之前托我帮你买的东西,我明天又要出一趟远门,离开前把这东西给你,快看看东西吧,满不满意。”
掀开那布包一看,里面居然都是各种颜色的线,还有一包针。
原身居然托人买针线?
收敛情绪,她微微笑着抱歉道:“谢谢了,真不好意思,上次我们约好了见面的......”
“应该我道歉才对,我妈她......唉,那个性格......”
赵建国自觉的对阮柔有愧,毕竟,他常年不在家,上次那事对他倒没什么影响,可却坏了阮柔的名声。
他想了想,又拿出了个布包,“这里面是一些布料,都是人家送我的废弃布料,值不了多少钱,你拿着吧。”
说完,也不管阮柔会不会拒绝,却兀自将布料塞进她怀里。
“以后你要买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会帮忙。”赵建国道。
阮柔并未直接应承,却只是连连道谢。
她对这个人,不信任。
两人分别,阮柔抱着包裹小心翼翼探查四周,抬眸时却撞入谢岩那漆黑如墨的眸子里。
谢岩大概是刚从矿场回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本的颜色,那藏在衣服里的肌肉似乎更饱满了一些,蕴藏着力量。
阮柔只觉得心跳如雷,他......见到了自己与赵建国偷偷见面。
“那个,我......”
对上男人这幽邃双眸,阮柔被他那气势压迫,虽不知原因,却第一时间便要解释。
谢岩收敛眸光,迈腿往前走去,“要看你的樱桃树吗?过来吧。”言语之中,更是生疏了几分。

距离麦场不远处有一片不足一亩的地,曾经是村里东边那户人家的自留地,后来人家孩子留在部队,上面分配了房子,直接接了一家老小进城生活,自留地也荒废了,之后那片地被老支书划为公家的地,种的菜全都是公家财产。
这个季节,日光热辣,草木茂密,正是许多蔬菜生长茂盛的时候。
阮柔扒拉开叶子,找到半埋在地里已经发黄的畸形黄瓜,又找了几个因为来不及采摘而早就脱水干瘪了的西红柿,放进篮子里。
这些可都是将来能做种子的宝贝啊。
村里的人,各家都有各家自留地,他们知青却没有,想吃个新鲜蔬菜,只能厚着脸皮去周围村民家讨要。
她人缘不行,各家对她避如蛇蝎,还好有金手指眼泪,不然,想要吃新鲜水果,只能搭车去镇子上买。
采摘完新鲜蔬菜后,已经快到中午,她赶紧将篮子送去了灶上。
眼看着快到了饭点,灶上众人忙得团团转,阮柔却将目光落在了墙角那垃圾堆里。
有一个被人当做杂草拔了扔掉的,带着个叶子,只有拇指大小粗细的小小树干,树皮呈褐紫色,光滑平泽,叶片呈椭网状。
这植物,别人不认识,可她却在前世垂涎已久的,分明就是个樱桃树。
真没想到,在这山沟沟里,也能遇到樱桃树。
前世,这可是贡品的存在,数量较少,每年送到宰相府也只有一篮子,她身为宰相之女,分到的也不过一小盘子,十几颗而已,她怕自己这眼泪的秘密被人发现,宰相府人多眼杂,虽说嘴馋,她从不敢做出格的事儿催熟樱桃,怕被人当做邪祟打死。
想到那饱满红润的果肉,只觉得唾液分泌,她不禁咽了口口水,上前将那树干拿起,如获至宝。
今生来到这地方,她总算不用被关在那大宅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了,暗暗种植这么个樱桃树,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正在她激动万分时,忽而一只手搭在她肩膀。
“阮柔?”
男人的气息靠近,她心下一惊,只觉毛骨悚然,倏而起身,连连后退,扭过头去。
居然是一个穿着背心, 满头大汗皮肤黝黑的男人。
她记得这个人,正是住在刘翠芳家对面的赵建国,他的家庭条件不错,有一辆拖拉机,出入镇子较为方便,在她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身与他做买卖,却在单独交谈时被人发现,自此,她狐媚子的名声就彻底传了出去。
“赵建国?”
赵建国颔首与她打了个招呼,并未多说,只是从她身旁经过,收拾墙角的垃圾,经过她时,低声匆匆说了一句,“你要的东西买了,晚上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阮柔脑子有一瞬间短路,却见赵建国收拾那堆杂草,也来来不及思考,赶紧道:“等等,别动那些草!”说不定里面还有有用的植物呢。
她声音过于急促,赵建国动作一顿,可不等他开口,一位中年妇女从厨房冲了出来。
“阮柔你这个狐媚子,离我儿子远点!”
中年妇女怒发冲冠,毫不留情,两手叉腰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是不是还想勾引俺儿子?俺儿子不可能娶你这么个狐媚子媳妇,看你这张脸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村妇骂人,战斗力极强。
阮柔眼眶湿湿的,被吓得不轻,自己这千金小姐的威严,何曾被人这般辱骂,暗中抹了一把泪,她瞪了回去。
“我什么时候勾引人了?大妈,您要是眼睛不好的话,赶紧去卫生院看看,我倒是可以不计较,您要是把别人也看成狐媚子咋办?”
这话一出,最为惊讶的居然是赵建国。
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赵建国与她暗中做过几次交易,更了解她为人。
他心目中的阮柔,根本就是个胆大妄为且遇事只会哭哭啼啼的千金大小姐。
却没想到在此时居然能说出这种反驳的话。
“你,你......”建国娘气得不轻。
眼泪说来就来,眼泪珠子不断滚落,“是我想来你们这地儿吗?我那是响应号召,你不想看见我,我还不想看见你呢!”
说到后面,到了委屈处,阮柔那泪水更是止不住,可怜兮兮的,“我让赵建国帮忙买东西,一趟下来,还给他五毛钱路费呢,怎么就成勾引人了?你要是在污蔑我,咱们找村长好好说道说道,这次一定要让村长给我做主,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嚼舌根。”
阮柔这般柔弱姿态使得周围不少人露出讪笑,的确,人家一小姑娘来他们这里下乡,虽说她行径不端,可终究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们这样排斥,的确有些过分。
不过......五毛钱路费?只是帮忙捎带个东西就有五毛钱路费?这简直是白送钱的事儿。
要知道,这个年代,男人每日工分最高有十工分,女人最高有六工分,他们这大队效益不错,还算相对富裕的,生产队工分单价值四分钱,也就是说,每天劳作下来,男人最多能挣四毛钱,女人则只能挣两毛四。
而这五毛钱可顶得上一天的劳作钱,能买不少好东西。
赵建国也赶紧为阮柔解释,“对,上次也是她托我帮忙去镇里捎东西,大家伙误会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妈,你少说点......”
赵建国对阮柔说了声抱歉,赶紧拉着自家娘进了厨房,平息她的怒火。
阮柔摇摇头,不想让赵建国难做,也便没多说什么,娘亲曾说过,不与傻子论长短,干脆蹲下身,手脚麻利在那堆垃圾里面翻找起来。
翻找完,阮柔如获至宝般捏着找到的好东西,借机离开,比起与人争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刚才从那堆垃圾里,她可捡了好几样宝贝呢。
回到房间,将那几样摆在桌上,阮柔激动地无以复加。
除了之前找到的那个樱桃树,还有一朵牡丹花残枝,这与她而言是最珍贵的。
这还是她前世摸索出来的,在前世,她便发觉自己眼泪的效用是可以逐级进化的,起初,眼泪只能催生植物,到了后来,美容养颜不在话下,更甚者,居然能够有些许医疗效果,能加快伤口的愈合速度。
可这升级程度,取决于......花。
是的,只要自己能够吃了栽培出的高质量花朵,那么,眼泪的能力也会逐步升级,前世的自己因为种种约束,不可太过张扬,也只是将眼泪晋级到了愈合伤口的地步,浪费了这么个金手指,而今生,她要用这能力拼出个锦绣未来。
牡丹,自有雍容华贵之称,若是栽培出来,肯定能让自己的眼泪提高好几个档次。
郑重收拾好桌上的几株草,阮柔按捺住激动的情绪,正要往外走去,房门却忽然被人推开。
刘翠芳骂骂咧咧冲了进来,“你这小妮子,被人欺负了,不骂回去却躲在屋里哭鼻子,哭鼻子就能解决问题么?走,跟我骂回去。”
她刚进门就去扯阮柔胳膊,强行将人拖着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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