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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60:从小岛捕鱼成世纪大亨崔兴林秀娥全局

小周不爱吃香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山林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在土地上一寸寸扫过!借此查看,有无野兽的踪迹。“嗯?”崔兴看着一处兽印,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半晌。他顶了顶枪托,微微一笑。“看来运气不错,这附近有野兔!”这一切,都要感谢先前那场暴雨,将山林里的泥土,草地,灌木尽数打湿打软!有两只野兔,就是等雨结束后,急忙跑回自己的巢穴时,不小心在稀软的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吃完了鲜美鱼肉、鱼汤的崔兴,现在有的是力气!靠着上一世在热带雨林,沼泽地,恶劣泥地里找食物的经验。他开始一步步寻找,山林很大,所以金门岛的人要是认真打猎,其实不愁没有肉吃!可不知怎的,前年开始,岛上的野物,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轻快!大队里不少猎手,基本上要上七次山,才能够有一次猎...

主角:崔兴林秀娥   更新:2025-01-18 15: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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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兴林秀娥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60:从小岛捕鱼成世纪大亨崔兴林秀娥全局》,由网络作家“小周不爱吃香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山林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在土地上一寸寸扫过!借此查看,有无野兽的踪迹。“嗯?”崔兴看着一处兽印,蹲下身子细细查看。半晌。他顶了顶枪托,微微一笑。“看来运气不错,这附近有野兔!”这一切,都要感谢先前那场暴雨,将山林里的泥土,草地,灌木尽数打湿打软!有两只野兔,就是等雨结束后,急忙跑回自己的巢穴时,不小心在稀软的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吃完了鲜美鱼肉、鱼汤的崔兴,现在有的是力气!靠着上一世在热带雨林,沼泽地,恶劣泥地里找食物的经验。他开始一步步寻找,山林很大,所以金门岛的人要是认真打猎,其实不愁没有肉吃!可不知怎的,前年开始,岛上的野物,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轻快!大队里不少猎手,基本上要上七次山,才能够有一次猎...

《重生60:从小岛捕鱼成世纪大亨崔兴林秀娥全局》精彩片段

山林里,一道漆黑的身影来回穿梭,他的目光,在土地上一寸寸扫过!
借此查看,有无野兽的踪迹。
“嗯?”
崔兴看着一处兽印,蹲下身子细细查看。
半晌。
他顶了顶枪托,微微一笑。
“看来运气不错,这附近有野兔!”
这一切,都要感谢先前那场暴雨,将山林里的泥土,草地,灌木尽数打湿打软!
有两只野兔,就是等雨结束后,急忙跑回自己的巢穴时,不小心在稀软的土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吃完了鲜美鱼肉、鱼汤的崔兴,现在有的是力气!
靠着上一世在热带雨林,沼泽地,恶劣泥地里找食物的经验。
他开始一步步寻找,山林很大,所以金门岛的人要是认真打猎,其实不愁没有肉吃!
可不知怎的,前年开始,岛上的野物,一个比一个机灵,一个比一个轻快!
大队里不少猎手,基本上要上七次山,才能够有一次猎到野物!
而且还都是些小野物,比如刚出生没多大的狍子,小野鸡等。
今天出现在崔兴视线里的兽印,那可是大野物!
起码是两只十几斤重的野兔!
这要是捕到了,那王强他媳妇吃了就会有奶水,王强跟他那个当大队长的爸,也会同意自己申请荒地的事情。
崔家?
他完全没那个想法回去,就算真回去了,那也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共存?
休想!
咻咻咻。
手持猎枪的崔兴,在山林里时而跳跃,时而奔跑,这种感觉,让他想起当雇佣兵的时候。
那个时候,虽然历经生死考验,但是身边有队友,手里有高端武器,情报也很到位。
跟现在这个一穷二白的情况比,还是好上不少!
“终于到了!”
崔兴隐藏身形,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巢穴,那是一个兔子洞,面前的青草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脚印!
兔子不吃窝边草,它也不主动弄脏窝边草!
崔兴捡起一块小石子,对着不远处的巢穴丢去,立马有一只体型硕大的兔子跑出。
它眼神通红,呲牙咧嘴地环视四周。
“还是只大公兔!”
崔兴喃喃了一句。
他拔开保险,轻轻按在猎枪的扳机上,对准那只公兔。
就在这时,那公兔看到了躲在岩石后的崔兴。
出乎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公兔看到崔兴的枪口后,不仅不躲回去,还发出“咂砸砸”的声音,朝崔兴袭来!
也是奇了怪了,这公兔体型硕大,速度却丝毫不慢,几个眨眼间,就来到了崔兴跟前。
狠狠一跳,这畜生就跳到了枪上!
崔兴感觉手上的猎枪一沉,最后,直接掉落在地。
公兔挥舞着爪子,朝崔兴奔来!
后者嘴角上扬,跟近战之王比试身手?
好,今天就教教你这畜生!
雇佣兵时期,崔兴基本上无所不通,跆拳道,空手道,泰拳,甚至太极都有沾染!
砰!
砰!
砰!
三道沉闷的声音过后,崔兴看着躺在地上,呜咽不停的公兔,默默地捡起猎枪,顶着公兔的脑袋。
“砰!”
嫣红的鲜血流出,崔兴赶紧拉扯周围的藤条,给这个野兔,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这个年代,哪怕是鲜血都极为宝贵,当然不能让兔子血过多流失。
“还真有点重量!”
提着兔子尾巴,崔兴感受了一下,是个大家伙。
他没有直接下山,而是来到巢穴处,趴在地上看着里面。
先前的兽印是两只野兔,公兔收拾好了,说明母兔还在里面。
果不其然,在崔兴的注视下,一只体型也不小的母兔,出现在他视线里,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就在崔兴打算来一个公母齐收时,他注意到了巢穴里,还有几团毛茸茸的东西。
那是?
毛茸茸的东西一动,他看清楚了,是几只出生没多久的野兔!
崔兴犹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
公兔已经死了,这只母兔,要维持后续那几只小生命,会比较艰难!
虽然现在是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食物紧缺,虽然他当雇佣兵的时候,也做过很多残忍的事情。
可重来一世,他不仅有了母亲,还有了弟弟,有了一个需要他呵护的家,有了关爱他的人。
他不想赶尽杀绝。
上山途中,忐忑不已。
下山途中,则是轻松悠闲!
收获了一只大公兔的崔兴,一边走,一边谋划着要哪块荒地。
西边的土质太软,作物容易坏死,东边的土质,又太过生硬,开垦难度大。
得往南北两个方向上探索!
“崔兴?”
突然,他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之前找过麻烦的崔万!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身旁跟着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
这个人,崔兴很熟悉,而且恨到了骨子里,因为就是他,欺负自己的母亲,压迫自己和弟弟。
他就是崔兴的父亲崔大柱!
眼下,崔大柱的手里,正拿着一杆猎枪。
他是要和自己的大儿子上山打猎,因为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崔兴他们也不回来,他们父子俩,寻思来山上找点野味。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那个废物一样的儿子,居然提着一只大野兔,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把手里的兔子放下!”
崔大柱冷冷道。
崔兴深吸一口气,“我要是不放呢?”
“你不要忘了!”
崔大柱怒道:“你是我的儿子,是我崔家的人,有什么好东西,都要为崔家考虑!不能为你那个软弱无力的母亲考虑!
“还有你弟弟崔福,干活不行!家务不行!依我看,不如早点埋了了事!”
崔兴眼神陡然一寒。
母亲软弱无力?
那崔家大大小小的事情,是谁辛苦干完的?
弟弟干活不行?
还不是你们,连汤都不舍得给他一口!
现在说这些,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我们不会回崔家,也不会向你们讨要半点好处,从今以后,你们过你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往来!”
崔兴扭头就走,崔万立马挡在他身前,崔大柱紧随其后跟上。
“今天,你要走也可以,念在父子情分上,我不想做太绝!”
“不过,你手里的那兔子,给我留下!这个是你离开崔家的代价!”

崔兴目光紧紧地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大锅,喉头不自觉地滚动。
从昨天穿越到这个身体,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这鱼汤鲜美无比,河里的野生草鱼自带鲜味,再加上这年头也没什么污染,纯天然的味道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这鱼本身就鲜,倒也不需要放盐,毕竟这年月,盐巴也是精贵玩意儿。
崔兴心里盘算着,光吃鱼肯定是不行的,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必须跟上。
而且,这鬼天气一天比一天冷,眼看着就要入冬了,要是没有棉被,冬天非得冻出毛病来不可。
看来,他得想办法挣工分了。
他想起金门岛上还有不少没开垦的荒地,或许可以向大队打申请开荒。
虽然开垦出来后土地属于大队的,但好歹能先种点粮食,总比饿肚子强。
鱼汤好了。
三条肥美的草鱼,满满一大锅鱼汤,这在崔家,可是过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
这年头,别说吃肉,能吃饱饭都是奢望。
河里的鱼早就被人捕捞干净了,毕竟这年月,饿极了,连树皮都有人吃。
也多亏了今天这场大雨,河水湍急,一般人不敢下河,这才让崔兴捡了个漏。
崔福早就饿坏了,一碗鱼汤下肚,就开始狼吞虎咽,像一只饿了三天的小狼崽。
崔兴看着弟弟,忍不住说道:“慢点吃,别噎着,不够还有,哥哥的都给你。”
林秀娥看着这一幕,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
都怪她没用,护不住自己的孩子,让儿子一夜之间长大成人,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担当。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粗暴地撞开。
崔兴、崔福和林秀娥抬起头,疑惑地看向门口。
这鬼天气,谁会来?
一个高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头发和衣服往下滴,像一只落汤鸡。
来人是崔兴的异母兄长,崔万。
他一脸蛮横,眼睛在屋内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冒着热气的鱼汤上。
“好你个林秀娥,你们居然背着家里吃肉!”
崔万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这么贫困的年代。
但是他长得五大三粗。
可想而知,崔家有多偏心!
他径直走到崔福面前,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碗。
崔福吓得一哆嗦,紧紧地抱着碗,眼里满是惊恐。
下一秒,崔兴的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住了崔万的手腕。
“你没资格吃。”
崔兴的声音冰冷。
崔万愣住了,他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崔兴居然敢反抗他。
随即,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
“你个小杂种,你敢对我动手?”
崔万用力想要挣脱,却发现崔兴的手就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
林秀娥见状,心里害怕崔家会因此找麻烦,连忙端起自己的碗,走到崔万面前。
“老大,你拿去吧,别抢你弟弟们的,他们饿坏了。”
林秀娥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脸上满是哀求。
看到林秀娥卑微的样子,崔兴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幕幕画面:林秀娥被崔家老太婆指着鼻子骂,崔福被崔万按在地上学狗叫......…
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瞬间爆发,崔兴猛地掐住了崔万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
崔万的声音断断续续,眼中满是惊恐。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
林秀娥和崔福都被崔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崔兴的手越收越紧,仿佛要将崔万的脖子捏碎。
“咳咳......咳咳......”
崔万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着,脸色涨红。
他惊恐地看着崔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这,这还是他那个窝囊弟弟吗?
崔兴冷冷地盯着他:“你给我听好了,要是你以后再敢欺负我妈和我弟弟,我就要你死!我不开玩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杀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崔兴又补了一句,带着一丝狠厉。
说完,崔兴扭头看向崔福,眼神瞬间变得温柔。
“阿福,继续吃,哥哥保护你,别怕。”
他又看向林秀娥,语气柔和:“妈,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吃饱饭。”
林秀娥看着崔兴,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崔兴是为了保护她和崔福,可是她更害怕崔兴会因此惹上更大的麻烦。
“阿兴,你快松开,别闹出人命!妈吃,妈吃就是了......”
崔兴知道自己吓到他们了,于是松开了手。
他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鱼汤,滚烫的鱼汤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丝暖意。
崔万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很想破口大骂,可是刚才崔兴的力气,让他毫不怀疑,如果他再敢挑衅,崔兴真的会杀了他。
他只能色厉内荏地放狠话:“我来,是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滚回去,家里还能要你们!”
实际上,崔家之所以会让崔万来找他们,是因为家里需要人干活了。
崔兴和林秀娥不在,家里没人干活,碗都两顿没洗了。
崔家老太婆虽然刻薄,却也知道轻重缓急,这才勉强同意让崔万来叫他们回去。
崔兴嗤笑一声。
他当然知道崔家人打的什么算盘。
“八抬大轿来请,我妈兴许会考虑考虑。”
崔兴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如果是回去当牛做马,伺候你们一家老小,那还是算了吧。”
“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家房顶掀了!”
崔万一听,气得脸都绿了,指着崔兴哆嗦着骂道:“你…你这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等着,你们一家子迟早要后悔!”
“这破宅子,冬天能把你们冻死!到时候家里可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看你们怎么活!”
崔福抱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鱼汤,听到崔万的话,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崔兴揉了揉崔福的脑袋,安慰道:“阿福别怕,有哥在呢。咱们饿不死!”
他转头看向崔万,眼神锐利,“用不着你操心!没有你们,我和妈、阿福照样能吃香的喝辣的!”

崔福开开心心的跑来,刚刚崔兴的出手,他全看在眼里,那卸力状态,那肘击的狠辣,让身为弟弟的他无比骄傲。
两个崔家人,看都没有多看魏武元等人,直接朝大队部走去。
魏武元艰难起身,看了一眼周围的人,唾骂一句:“废物!”
他拖着步子,往村里的卫生所走去。
其他的青年,灰头土脸地起身,跟上。
这个崔兴!
真是活见鬼了!
读扫盲知识班的时候,没见他有这么厉害啊。
——
崔兴带着崔福来到大队,说明来意。
“你是说,你要村南、靠近罗阳坡的那块荒地?”
王富贵看着崔兴道。
“没错,那块荒地,现在没有人开垦,我想要取得这块荒地的开垦权,土地继续归大队所有,但是这里面的粮食有收成了,我要拿走一部分。”
“这个肯定的。”
王富贵抽着旱烟袋,缓缓道。
“另外,王叔叔,我还想打渔。”
“打渔?”
“是的,打来的鱼,可以交给大队,只要别留到我手里,就剩个鱼骨就行。”
“你小子!”
王富贵拿着旱烟袋,就要打崔兴,“大队有那么扣扣搜搜吗?”
王富贵是带着笑脸这么说的,崔兴知道,他没有往心里去,也知道这个王大队长,对自己没有恶意。
可能跟原主救过他儿子一命有关吧,之前王强在山里的时候,因为操劳过度,不小心晕了过去。
崔兴看到后,立马把他搀扶起来,并且一路背着他去到卫生所。
所以王富贵心里,对崔兴还是有好感的。
“荒地那里,你可以去开垦。”王富贵认真道,“打渔的话,一次性不要打多了就行,免得别人看到,说你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而且千万不要藏私,一定要拿到我这边来,不然的话,被别人看到可就惨了,批斗什么的是小事,走一走过场。”
“被别人扣上了帽子,才是最可怕的。”
崔兴征了一下,没想到王富贵,居然跟他这么说,这些话语,在这个贫穷而特殊的年代,是很难听到的。
一个大队长这么对自己说,崔兴顿觉感动。
“放心吧,王叔......”
“崔兴?”
就在这时,一道老人的疑惑声响起,大院里三人一起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走了进来。
崔福看到后,立马躲在哥哥背后,两只小手,忍不住搅在一起,这是恐惧的表现。
“奶奶,好久不见!”
崔兴出于礼貌道。
“你不是有拐杖吗?”
崔兴发现,奶奶走路有点怪,一只脚先走,并且踩稳了,另外一只脚才跟着走。
人还没进来呢,一股浓浓的膏药味,就传了进来。
崔兴立马就明白了,她把胯骨那里摔伤了,所以哪怕有拐杖,走起路来,也很不方便!
刚刚魏武元好像说,这个老太婆在村头说到了他。
呵呵。
“你,你个不孝子,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我,我打不死你!”
“哎呦。”
崔老太婆看到崔兴,气不打一出来,就要拿起拐杖,做一个打人的姿势,结果带动受伤的胯骨,疼得她只能放弃。
胯骨那里,虽然贴了一副,治疗跌打损伤的膏药,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随口说说的。
“崔大婶,您可慢着点。”
王富贵看到崔老太婆,差点在大队的院落里摔跤,急忙跑过去搀扶。
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他是要受处分的。
王富贵请这位上了年岁的老人,坐在椅子上,还不敢让她坐自己的石凳,主动从房间里,拿出来一张木椅。
“王大队长。”
“我在听着呢。”
崔老太婆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对面的崔兴,还有崔福。
“我崔家不幸啊,出了这么两个不孝子,居然带着他们的妈,跑了!”
“我让大柱去喊,结果你猜这么着?他说他喊不回来,这小兔崽子,他爹死的早,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
“现在好了,他敢不听我的话,还得我拖着这个病怏怏的身子,去村头说,村尾说,现在来您这里说,我这个老太婆啊,可真是命苦啊!”
说着说着,崔老太婆,还特意的抹一把眼睛,崔兴看到,她眼睛里只有怨毒与狡黠!
眼泪?
压根看不到!
“奶奶!”
崔兴前踏一步,“你也不用在王队长这里哭诉,真相到底如何,你比我要清楚。”
“爸爸每一次,都是无缘无故地发脾气,要么敲我和弟弟的脑袋,要么就是揪着妈妈的头发一顿臭骂。”
“大哥更过分,还让弟弟学狗叫,爬猪圈,哪里是一家人可以干出来的事情?”
“我跟母亲,弟弟离开崔家,是我们认真思考过的结果!”
“狗屁!”
崔老太婆着急了。
“大柱那么做,是锻炼你们,懂不懂?你们在家不接受这锻炼,出去怎么生活?”
“你弟弟不干活,你挣的工分少这事情,我还没找你们两兄弟算账呢,你倒是先说起来了!”
崔兴嗤笑一声,耸了耸肩,看向一旁的王富贵,那意思是:王大队长,你看着办吧。
王富贵叹气一声,他身为大队长,怎么可能不知道家家户户的小矛盾,这个崔家的情况,跟崔兴说的毫无二致。
大儿子崔万,就是被崔大柱,还有崔老太婆宠爱,二儿子崔兴,小儿子崔福,还有崔兴母亲林秀娥,一直被崔家人欺负,辱骂。
只是家庭内部的事情,需要家庭内部解决,他身为大队长,要处理上层的要求,统筹村里的生产资料,已经很累了,不想去当什么调解员。
免得落个吃力不讨好的结局。
可他没想到,崔家矛盾,居然激化到了这个程度。
“崔兴!”
崔老太婆发话了,“我现在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回去?”

崔兴说着,又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崔福碗里。
崔福开心地笑了,大口大口地吃着,嘴角沾满了油渍。
鱼汤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和崔福满足的咀嚼声,对崔万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他看着崔福碗里满满的鱼肉,再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好,好!你们有种!”
崔万恼羞成怒,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崔兴和林秀娥放狠话,“你们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别到时候哭着喊着回来求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幕中。
林秀娥看着崔万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脸上满是担忧。
“阿兴啊,你这样......真的好吗?得罪了家里,以后可怎么办啊......”
崔兴看着母亲满脸愁容,心里也有些无奈。
这个年代,“夫为妻纲,父为子纲”的思想根深蒂固,林秀娥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逆来顺受,家族至上。
他能理解母亲的担忧,但并不认同。
“妈,时代变了。”
崔兴走到林秀娥身边,轻声说道,“国家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咱们得靠自己,自主独立才是最重要的。”
“靠他们,咱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林秀娥张了张嘴,想说家族的庇护也很重要,可是看着身边崔福拍着圆滚滚的肚子......
雨渐渐小了,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崔兴看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心里有了新的计划。
“妈,我出去一趟。”
崔兴对林秀娥说道,“我去大队打个报告,以后我要打更多的鱼,还要申请一块荒地,咱们自己种菜!”
林秀娥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只能叮嘱道:“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崔兴点点头,转身走出了老宅。
雨后初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
金门岛的村子依山傍海,石头垒砌的房屋错落有致,屋顶上晒着渔网和海带,远远望去,像一块块深褐色的补丁。
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巷子里啄食,偶尔发出几声尖锐的叫声。
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大队部设在村子中心一座略显气派的砖瓦房里,门口挂着褪色的标语,墙上刷着“农业学大寨”几个大字,已经斑驳脱落。
院子里的空地上,歪歪斜斜地停着几辆破旧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草帽和水壶。
崔兴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向大队部,远远就听见一阵嘈杂的争吵声,夹杂着婴儿微弱的啼哭。
他加快脚步,走到院子门口。
“那些好打的猎物,早就被打完了,山上还有野猪,太危险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她不下奶啊!爸,您孙子都要饿死了!”
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带着哭腔。
说这话的,是大队长王富贵的儿子王强,媳妇李琴刚生了孩子。
崔兴听了一会儿,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王强的媳妇李琴生了孩子后,奶水不足,孩子饿得直哭。
这年代,可没有奶粉,孩子要是吃不上奶,后果不堪设想。
王家一家人都急得团团转。
王富贵愁眉苦脸地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手里拿着旱烟袋,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雾缭绕,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他叹了口气,说道:“强子,你也别逼你媳妇了,这不下奶,也不能硬来啊。”
“要不,去隔壁村看看,有没有奶娘?”
“隔壁村?爸,这都跑了好几个村了,哪还有奶娘啊!人家自己孩子都还不够喂呢!”
王强急得直跺脚,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李琴抱着孩子,坐在屋檐下,脸色苍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看着怀中瘦弱的婴儿,心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
王强一把抓起靠在墙角的猎枪,枪托在焦躁的来回踱步中磕碰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这年代,全民皆兵,家家户户有杆枪不算稀奇。
大队里更是常备着几把,以防万一。
王强身为大队长儿子,自然有资格使用。
他提着枪,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心里把老天爷都骂了个遍,这日子,真是TMD没法过了!
刚跨出大队部大门,王强就瞥见崔兴站在门口,这小子是崔家老二,平日里不声不响,存在感薄弱得跟透明人似的。
王强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哭闹的声音,哪有心思搭理他,随口敷衍道:“崔家小子,我今儿没空招呼你,有啥事,直接跟我爹说去!”
崔兴却一步上前,挡住了王强的去路。
“强哥,这枪,要不然借给我,我帮你打猎去!”
王强一愣,上下打量着崔兴瘦削的身板,像看个傻子似的。
“你?算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扛得动枪吗?别到时候猎物没打着,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
他嗤笑一声,绕过崔兴就要走。
崔兴也不恼,依旧语气平静地说道:“强哥,我从小在山上跑,打猎也熟悉。”
“嫂子这个情况,哪能耽误,不如我帮你打猎,你再去几个村找奶娘吧!”
王强一愣,这崔兴平日里闷葫芦似的,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他家里的情况,王强也知道个大概。
“也是......”
王强嘴里嘟囔着,孩子凄厉的哭声又从屋里传来,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看看崔兴,又看看手里的猎枪,心里盘算起来。
见王强还在犹豫,崔兴往前一步,语气诚恳:“强哥,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也是为了打猎物,不然阿福肚子就饿坏了。”
“您放心,就算没打着猎物,我也给你抓几条鱼来!”
崔兴语气里的急切和真诚让王强动摇了。
孩子哭得越来越厉害,李琴也在屋里低声啜泣,王强心乱如麻,实在没有时间再耽搁了。
“行吧!”王强一咬牙,把猎枪递给崔兴,“这枪,你拿去用。”
“可得小心点,别伤着自己!”

1960年,金门岛。
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狠狠砸在褐色土地上。
崔兴用冻得发紫的手,拧着麻绳将几根木头绑在一起。
崩腾咆哮的河水没过他脚踝,寒意嗖嗖刺骨。
空气中潮湿的泥土气息,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硝烟味。
远处的岸边,还不断有隆隆的炮声传来。
崔兴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心里叹了口气。
这鬼天气,比他上辈子在西伯利亚执行任务时还要恶劣。
上辈子他是雇佣兵,刀口舔血,尔虞我诈,最后死于手下的背叛。
没想到一睁眼,竟然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年代,成了一个和他同名同姓的渔家小子。
崔兴,崔家老二。
上面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崔万,崔老大。
下面有个同父同母的弟弟,崔福。
崔老大是父亲和前妻所生,前妻难产而死,因此崔老大在家里备受宠爱。
而崔兴和弟弟的母亲,则是父亲从隔壁村买来的。
在这个年代,女人如草芥,如同这岛上贫瘠的土地,被随意践踏。
更何况是被买来的。
崔兴的母亲,整日沉默寡言。
她逆来顺受,即使被崔兴的父亲打骂,也从不吭一声。
崔兴心疼母亲,却也无力改变这一切。
直到两天前,崔兴和崔老大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起了争执,崔老大仗着父亲的偏爱,对崔兴冷嘲热讽。
忍无可忍的崔兴顶撞了几句,换来的却是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打。
一个厚重的瓷杯子砸在崔兴头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襟。
母亲见状,扑上去护住崔兴,却被父亲拳打脚踢。
那一刻,崔兴的心彻底凉了。
他带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离开了那个冰冷的家,躲进了村外一间破败的老宅。
老宅早已无人居住,只剩下一个摇摇欲坠的稻草屋,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为了养活老娘和弟弟,原主冒雨出来打鱼,结果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这才让后世的崔兴鸠占鹊巢。
崔兴一边想着手上却没停,继续捆扎着木筏。
原主的记忆里,这具身体的母亲和弟弟都饿得只剩皮包骨了。
他上辈子孑然一身,刀尖上讨生活,从未体会过亲情。
如今老天爷给了他一次机会,他得担起这份责任。
雨越下越大,河水也越涨越高,眼看着就要漫过河岸。
崔兴终于将木筏扎好,勉强能浮在水面上。
但这玩意儿实在简陋,经不起风浪,更别提用来打鱼了。
“这样下去不行。”
崔兴心里盘算着,“光靠木棍刺鱼,迟早得饿死。”
“得想个别的法子......”
他忽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村里有人用竹子编成鱼篓,放在河里捕鱼。
那玩意儿比木棍刺鱼效率高多了。
“鱼篓......”
崔兴眯起眼睛,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河边一丛茂密的灌木上。
他走上前,折下粗细合适的枝条。
这些枝条虽然不如竹子坚韧,但胜在柔韧,勉强能用。
辈子野外生存的经验虽然不多,但好歹也懂些基本的编织技巧。
他先将较粗的枝条弯成一个圆环,作为鱼篓的入口。
再用细一些的枝条,以圆环为基础,一层层地向外叠编。
这活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
灌木枝条上长满了细小的倒刺,稍不留神就会划破手指。
崔兴手上本就有伤,这下更是雪上加霜。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刺痛。
他手上动作却没有慢半分。
上辈子在枪林弹雨中都没皱过眉头,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一边编织,一边回忆着原主记忆中鱼篓的构造。
鱼篓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利用鱼的贪婪和狭窄的入口,让鱼进去容易出来难。
崔兴编的这个鱼篓,入口呈喇叭状,方便鱼进入。
鱼篓内部空间较大,可以让鱼在里面自由活动。
但出口却很小,而且设计成倒刺状,一旦鱼进入,就很难再游出来。
雨越下越大,河水也越涨越高,浑浊的河水几乎要漫过崔兴的膝盖。
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终于,在雨势稍缓的时候,一个简陋的鱼篓完成了。
崔兴看着手中的鱼篓,虽然粗糙,但好歹能用。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鱼篓固定在一根木棍上,然后走到河边,选择了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将鱼篓放入水中。
就在这时。
身后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
“哥!”
崔兴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冒着雨向他跑来。
那是他的弟弟,崔福。
崔福比崔兴矮了一个头,瘦得像一根竹竿。
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早已被雨水淋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头上戴着一顶巨大的荷叶,像一把小小的雨伞,勉强遮住他的小脑袋。
荷叶的边缘已经破损,雨水顺着破洞滴落下来,落在崔福瘦小的脸上。
他冻得嘴唇发紫,却依然努力地向崔兴跑来。
看到崔福,崔兴心里一软。
“小福,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崔福跑到崔兴面前,喘着粗气,将头顶的荷叶摘下来。
“哥,给你,挡雨!我记得你出门没带伞!”
崔兴一愣。
弯下腰,一把将崔福抱了起来。
小家伙轻得像片羽毛,身上冷得像块冰。
他把崔福头顶的荷叶拿过来,盖在弟弟头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这感觉......很陌生,却又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
老天爷让他死后重生,还给了他一个家,一个弟弟,一个需要他保护的母亲,这买卖,值!
“哥,妈叫我们回去。”
“下雨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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