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卫东田颖的女频言情小说《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刘卫东田颖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行刑的枪声响起之前,恍惚的刘卫东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四九城里的郑家。郑君,那个衣冠禽兽正站在他面前,向他露出斯文却禽兽的笑!“没错,你那养父母全家,都是我烧死的。“两个老家伙临死前,喊着居然是你的名字,而不是我这个亲儿子。他们真是,活该去死啊!”“我让唐大蛤蟆抓了你那个漂亮老婆,原本想享受一番,可惜,那女人烈得很,趁我们不注意挣脱开,抱着你那死闺女跳河了!”“哦,对了,抓你老婆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那个一岁多的女儿摔死了。脑浆溅到了我的鞋上,真的很恶心。”那畜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刘卫东灵魂的最深处反复烫烙,痛彻心肺!可是刘卫东的亲生父亲,郑家家主郑光荣,面对养子郑君这滔天的罪孽,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谁没犯过...
《拒不认亲:重生80带全家逆袭豪门刘卫东田颖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行刑的枪声响起之前,恍惚的刘卫东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四九城里的郑家。
郑君,那个衣冠禽兽正站在他面前,向他露出斯文却禽兽的笑!
“没错,你那养父母全家,都是我烧死的。
“两个老家伙临死前,喊着居然是你的名字,而不是我这个亲儿子。他们真是,活该去死啊!”
“我让唐大蛤蟆抓了你那个漂亮老婆,原本想享受一番,可惜,那女人烈得很,趁我们不注意挣脱开,抱着你那死闺女跳河了!”
“哦,对了,抓你老婆的时候,我不小心把你那个一岁多的女儿摔死了。
脑浆溅到了我的鞋上,真的很恶心。”
那畜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在刘卫东灵魂的最深处反复烫烙,痛彻心肺!
可是刘卫东的亲生父亲,郑家家主郑光荣,面对养子郑君这滔天的罪孽,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谁没犯过错?改了就好。”
冷血的家族、兽性的亲人!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发誓,永不踏入郑家半步,并要亲手将郑君那王八蛋千刀万剐!
“砰......”枪声响起。
“啊!!!”
刘卫东狂吼着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并没有华京郑家,那畜牲也不在眼前,只是一个梦!
梦是飘渺的,可那曾经的一切却是真实的!
刻骨蚀心!
意识从混沌到清明,刘卫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经意间转头,却愣住了。
周围墙壁上,居然还糊着旧报纸做墙面?
左侧上方报纸头题上“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几个字清晰可见。
墙上还抠了个格子,里面放了一盏老式的煤油灯!
东墙贴着一张样式古老的年画,那是一个大胖小子抱着一尾红色的大鲤鱼!
大腿上传来了刺痛感,向下看去,是竹编炕席坏了一处,断折的竹篾露了个尖儿,扎痛了他。
坐在长条木头的炕沿上,刘卫东看到炕上的一对柜子,柜门是米黄色的,上面是一幅烫烙画,烫烙的是“岁寒三友”。
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了柜子上面摆着的洋皇历上。
1980年6月21日,夏至!
这是,重生了?
刘卫东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拼命地眨眼、掐大腿、咬舌尖。
最后,他终于确认,真的重生了!
“真的回来了......”
刘卫东悲喜交加!
他还有机会去改变悲惨的一切!
脚步声轻轻传来,他转头,呼吸急促、眼神凝固。
高挑的个头,黑粗的麻花辫,秀气清丽的脸庞,黑玉般的眸子!
那是他的妻子沈冰!
现在的她才十九岁。
一年前,这个十里八村拔头子的大美人嫁给了他。
一年后,他们的女儿都满月了。
二世重逢,刘卫东的一颗心火热了起来,刚要说话,沈冰却先开口了。
她一手抱着孩子,一手递过来一叠写满字的稿纸。
“该签的都签完了,包括咱爸妈的,哦,应该是你养父母的,还有我的。”
沈冰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任何情绪,一如她现在眸子里的光,清清冷冷,像冬日寒夜的月色,疏淡游离。
刘卫东接过了稿纸,第一眼看到的是,“断绝与养父母关系的协议。”
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第二眼看到的是,“与沈冰离婚协议书。”
他的心又停跳了三秒。
恍然间,他想起来了,这应该是豪门家主的亲生父亲来接自己回华京的那一天!
一切,源于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产房抱错,易子而养。
二十年后,生父认亲,重返华京。
正是他签完了这个协议,跟着生父回去了华京,然后,接下来的几年里,才有了上一世无比惨烈的一切。
做为超忆症患者,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之后的每一个细节!
深深地呼吸,强抑上一世的痛苦。
抬头,他看到了那个趴在沈冰怀里吃着手指的白胖小丫头,她在冲着他咧着小嘴在笑!
她还活着,真好。
视线上移,看到的是沈冰的脸。
眸子漆黑如玉,原本那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却是如此的寡淡冷漠,看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与己无关的男人。
甚至那眼神里还有一丝解脱。
是啊,解脱!
上一世的自己,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情,确实不是人!
外面响起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冰向外看了一眼,抱着孩子上炕面对墙角而坐,沉默着,仿佛要将自己隐没在烟尘中。
院门外,一辆伏尔加轿车在两辆212吉普车的前后拱卫下,开进了宽敞的院子里,停在了门口,几个人下车向着屋子里走来。
门外,养育他二十年的父母刘山和赵翠红紧张地小跑着迎了过去。
这也让刘卫东的呼吸急促了一下。
那是他的亲生父亲郑光荣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衣着雍容华贵,可双唇轻薄、颧骨高耸、鼻梁起节,一看就是尖酸刻薄之人。
那是郑光荣的妻子,叫田颖,但她不是刘卫东的亲妈。
因为刘卫东的亲妈生下他之后不久早逝,郑光荣续弦再娶。
抱错互换的郑家养子郑君那畜牲因为忙着所谓的家族事务,并没有来。
门外,老实憨厚的父亲刘山面对着华京里来的大人物,局促不安地弯着腰,卑微地、小声地道,“你,你们来啦......”
可是郑光荣两人理也不理,径直走进了屋子!
刚一进屋,田颖就捂住鼻子,娇声娇气地道,“哎哟,好大的灰啊,真呛人。”
郑光荣站在那里,眉头紧皱,环视了一圈儿,最后视线定格在了坐在炕沿上的刘卫东身上!
他的眼里有一丝嫌恶涌起,却尽量克制。
“对、对不起,农村灰大,我掸点儿水压压灰。”
养母赵翠红羞惭地道,仿佛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赶紧去外屋地去拿水瓢舀水。
这让刘卫东的眼神抽紧了!
“你,你们坐!”
养父刘山略弯着腰,卑微且小心翼翼地道!
田颖嫌弃地一撇嘴,“这么脏,怎么坐呀?”
掀动鼻翼,她又一惊一乍地叫道:“哎哟,这屋子里什么味儿啊?臭哄哄的,跟猪圈一样。这是人待的地方吗?”
刘山和正要掸水的赵翠红低下了头去,可面对这赤裸裸的羞辱,他们只能无助地低下头去,不敢还嘴哪怕是一句——这可是华京来的大人物呀,人上人,万万得罪不起。
眼见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养大的养父母被这般羞辱,刘卫东心下间怒火“腾”地蹿了起来。
上一世,为了富贵荣华,他装聋作哑。
这一世,必须重新做人,他绝不能忍!
刘卫东一下站了起来,死死盯着田颖:“嫌脏你就滚出去,没人请你进来!”
一句话出口,屋子的氛围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刘卫东。
田颖,那可是郑光荣的妻子,也是刘卫东的后妈!
他敢对她,这样说话?
还想不想回华京了?
刘卫东去小白鞋家里当然不是快活去了,那女人都三十五六了,阅人无数,他可没那闲心。
知青点儿的几个知青全都老大不小的,二十岁出头了,正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激素爆表的年纪,前几年政策严,家里没啥大本事,干着急也回不了城,只能在这里苦熬春秋。
屯子里的女孩儿他们嫌土气看不上,知青点儿里的女青年们一个个自命不凡不搭理他们。
所以,除了王宝财那个傻憨憨之外,剩下的这仨知青自从知道了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之后,就经常仨人凑份子来快活。
小白鞋正三十四五如狼似虎,一见龙精虎猛的仨大小伙子组团来照顾她生意,还是城里娃,当然开心。
所以,不要九块九也不要六块六,直接骨折价,五块钱仨人,随便玩儿。
正值六月,万物已经复苏,又到了小动物们交......往的季节。
于是,三只小动物只要有时间就来玩儿,你好我好大家好,四人一炕特开心。
刘卫东就是奔着这仨知青来的。
做为屯儿里的资深二流子,十里八村哪个犄角旮旯有啥不入流的东西,刘卫东当然是门清儿。
虽然没玩儿过,但必须知道。
这是资深二流子的职业素养!
所以,连跑带巅儿,二十分钟后,他轻车熟路就摸到了小白鞋家的院墙外面。
小白鞋家就在天宝村村边儿上,四邻不靠、办事不吵、响应号召、绿色环保,绝对是乡村个体经营的典范代表。
对这样的人包括照顾她生意的人,刘卫东必须要表达自己的尊重,而且还要很隆重。
所以,刘卫东决定替他们合影留念。
翻墙而入,刘卫东小心翼翼地猫在地墙根儿下听着里面的声音。
果然,拉着窗帘的窗缝儿里,各种淫声浪语传了出来!
听声音,就是乔昭斌几个人的声音。
妥了。
刘卫东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前,气沉丹田,“哐”地就是一脚,直接将那扇不算结实的破门踹开了。
随后,他跟个反恐精英似的穿门而过,举着照相机就像举着一把AK47,直接就从厨房的下屋冲进了里面,对着那几位炕里白条“嘁里咔嚓”就是一通拍。
一口气拍了七八张照片,炕上的人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挡着自己,乔昭斌惊怒交加地叫道,“刘卫东?”
刘卫东都懒得理他,拍好了照片,收好相机,转身就走。
只不过,刚走出被踹烂的屋门,乔昭斌几个人就冲了出来,甚至只穿条大裤衩,连鞋都没穿,光脚跑出来的。
小白鞋则猫在窗帘后面露出两个吊梢子眼睛惊恐地向外看。
三个人将刘卫东拦在那里,乔昭斌怒目而视:“刘卫东,你干啥?”
“拍照,记录美好生活瞬间。”
刘卫东叼起枝烟来,惬意地吐出口烟气去道。
“去你玛德,用你记录?把胶卷抠出来。”乔昭斌怒叫。
他刚骂到这里,刘卫东突然间一脚就踹在他胸口上,直接将他踹出去两米多远,脸色煞白地躺在窗根儿底下,动都没法动弹,不停地往外倒气儿。
不过,这一脚让刘卫东自己都吓了一跳,感觉自己没太用力啊,只使了五分劲儿而已。
这要用全力,不得一脚把他镶墙里啊?
他心中一动,有些惊喜地暗忖,难道是,重生之后,体质居然也增强了?
最起码,力气比以前大多了——原本他就身高力大,几个三十多岁的壮年人都不是对手。
现在,更上层楼!
看来重生好处多多啊!
“你,你,你敢打人?”
矮胖的肖峰和瘦得跟个竹竿子似的刘强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叫道。
刘卫东在这十里八村可是凶名着著,十三四就是村子的孩子头儿,四处打架斗殴。
十五六就敢跟邻村的大混子拿刀对砍,十八九险些把人给捅死,出手狠辣,凶厉无情,提起他来,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人之外,没几个年轻人不害怕他的。
刘卫东吐出口烟去,“嗤”地一笑,“打人?玛德,老子不光打人,明天还得把你们送进去。往小里说,你们这叫票仓,往大了说,这叫聚众因乱!
只要照片洗出来,你们至少在里面待上个五年八年的。
哦,据说你们几个好像都要返城安排工作了?
草,到时候,我把照片往上一递,别说你们回去进厂安排工作了,先去芭篱子啃几年窝窝头儿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哎,等等,等等......”
肖峰和刘强被他的话吓着了,就连乔昭斌都挣扎了起来,向他叫道。
“有话说,有屁放,我还要去洗照片呢。”
刘卫东哼了一声道。
乔昭斌捂着胸口艰难地走了过来,脸上堆起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东、东哥,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为啥非得为难我们啊?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就要返城了,你,别这么毁我们哪。”
他比刘卫东还大两岁呢,现在却不敢不叫声“哥”。
刘卫东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大耳光:“我毁你们?去你玛德,你帮着张瑶那个小表砸毁我咋不说呢?”
之所以就盯着乔昭斌打,因为他很清楚,这货就是主要帮凶,至于旁边那两个,就是协从而已。
必须抓住主要矛盾!
乔昭斌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他,这小子是咋知道的?
前天他不是烂醉如泥、人事不省吗?
肖峰和刘强也是脸色一片苍白,玛德,居然被这小子发现这里面的猫腻了?
刘卫东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冷冷一笑,逼迫过来,紧盯着乔昭斌的眼睛。
“你真以为,老子前天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
乔昭斌咬了咬牙,还企图解释:“东哥,我们当时就是帮忙抬了你一下而已,没想到......”
“啪”,又一个大耳光抡在了他脸上。
收回手去,刘卫东转身就走,扔下了一句话:“那你们就等着去坐牢吧,这辈子也别回城了。”
三个人对望了一眼,俱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恐惧。
“东哥,别,我们错了......”
三个人都崩溃了,齐齐地奔过去围住刘卫东,哭嚎道。
刘卫东站住了,面色稍霁。
拿下嘴里的烟弹了弹烟灰,慢条斯理地问道:“现在张瑶上公社告我去了,你们说,应该怎么办呢?”
“啊?她,她疯了?不就是想靠诈你一下返京吗?咋还真告你啊?”
“少扯这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们,现在,她告我,你们怎么办?”
三个人相互间看了看,乔昭斌一咬牙:“东哥,你说咋办就咋办。”
刘卫东心满意足地一点头:“那就凉拌吧。”
拿着那钱,刘卫东只感觉握住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他当然知道,那是三百块钱,更是现在家里现在所有的积蓄!
就是为了今天的这场送别。
尽管他狼心狗肺地要离开这个家,回去京城,享受那无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在走之前,这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养父母啊,还是要将家里所有的钱都拿着给他,只为了让他路上有个零花!
有人家身家亿万,给你三百块,那叫施舍。
有人只有三百块,却给了你三百块,那叫亲恩!
他的眼眶再次红了。
摇了摇头,推回了赵翠红的手,“妈,你放心,没事的。”
三姐在旁边抱起肩膀冷笑不停:“没事?张瑶是什么人难道你不清楚?”
“跟你说了八百次,那可是出了名的鬼见愁,谁沾她都得扒层皮,你还敢招惹她?
就等着蹲芭蓠子去吧你!”
“三儿,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弟年纪小,不懂事,也抹不开这个脸去求她。
你去,快去追张知青,好好劝劝她,如果钱不够,我,我再去借!”
赵翠红急得不行,将钱塞在了三姐手里。
“太丢人了,我不去!”
三姐嘴里愤怒地道,可还是接过钱,转身而去。
赵翠红抓着刘卫东的手臂,重新泪水涟涟起来:“幺儿,妈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先进屋,妈给你下碗鸡蛋面,嗷......”
“你就惯着吧你,早晚他会出大事!”
三姐回头狠狠跺脚,飞快地跑远了。
刘卫东没往屋子里走,而是转头望着赵翠红,笑中带泪。
“妈,你明知道我不是你儿子了,为啥还对我这么好?”
赵翠红撩起衣襟擦了下眼睛:“瞎说,只要你不走,就是我的幺儿!”
刘卫东嘴里发苦地道:“妈,其实郑君才是。”
赵翠红一瞪眼睛:“胡说,那高门大院儿里出来的孩子,都不稀得来看我们一眼,咋能是我幺儿?谁留下来,谁就是!快进屋,妈给你做鸡蛋面!”
“妈,你真好!”
刘卫东吸了吸鼻子,天儿也不冷啊,咋这么感冻呢?!
到了门口,赵翠红突然间停了下来,小意地往里面望了一望,随后叹了口气,又望向了刘卫东。
“幺儿,你和张知青这事儿......无论如何都是你不对。
“你,去哄哄小冰,别让她难过,毕竟,她现在还带着个奶娃娃呢......”
“我知道,妈!”
刘卫东重重地点头。
“去吧去吧,妈去给你们每人下碗面!”
赵翠红欣慰地点头,眼神却有些诧异。
咦,这个臭小子,什么时候这样听话了?
走过厨房,刘卫东推开里屋的门,望向了炕上正敞开衣襟给孩子喂奶的沈冰。
见刘卫东过来,沈冰默默地转身过去,面向墙角而坐,不想看他,更不想让他看自己!
刘卫东也没说话,坐在炕沿上,怔怔地看着这个女人,前尘往事,如流水、似轻烟,雾般在心中氤氲而起!
上一世,生母怀孕五个月时因为华京动荡、家族受牵连,她被只身下放到了洮河县一家纺织厂。
结果临盆生产时与刘家抱错易子。
产后恰好上面落实政策,家族再复荣光,她被接回华京。
但伴随孩子眉眼长开,却发现并不像郑家人,郑家老爷子总是怀疑她不忠,生母郁郁寡欢,不久早逝。
十几年后,郑家老爷子看着郑君家中这唯一男丁,依旧心存疑虑,多方调查,发现当初产房抱错,这才逼着生父郑光荣前来认亲。
结果很顺利,身为村霸王二流子的刘卫东贪图富贵,跟随郑光荣回了华京,而郑君后来则被老爷子逐出了家族,回到刘家。
悲剧由此而生。
回到刘家的郑君就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为了重回郑家、再享繁华,他伪装自己、骗取了家中所有人的信任。
然后,设下酒局将大姐、二哥和三姐喊回来,将全家人灌多。
接下来,他亲手纵火将父母和兄弟姐妹全都烧死在家中,伪造失火假象。
他又指使当地的流氓地痞抓了沈冰、摔死了他的孩子,但想要侮辱沈冰时,刚烈的沈冰拼命反抗,抱着孩子跳河自尽。
最后,郑君抱着一个装着面粉的骨灰盒回到了华京跪在郑光荣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的家没了,求郑光荣收留他。
而此刻的郑光荣根本就看不上那个农村认回来的儿子,再加上刘卫东委实不争气,一事无成,对比于自幼便出类拔萃的郑君,在老爷子已逝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重新选择了郑君。
而后,郑君多番设计陷害刘卫东,让刘卫东在家中地位日益低下,人人都不待见。
直到此时,刘卫东才知道,他之前弃之如敝履的刘家,才是他一辈子都舍不掉的根!
刘卫东失魂落魄回去老家后却无意中得知一个惊人的消息,是郑君杀了他全家人!
晴天霹雳!
血海深仇!
他含愤回去华京告发郑君,而郑君居然也当场承认,结果父亲郑光荣却只是淡淡地一句:“谁没犯过错?改了就好。”
他心凉如水,对这个冷血的父亲彻底绝望,也发誓要让郑君死无葬身之地。
为了报仇,他孤身南下,白手起家,吃尽世间之苦,终于打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
再回华京,与郑君明里暗里展开了连番恶斗。
但郑君已成气候,并且与养父郑光荣联手,用尽手段害死了家族中的老爷子,甚至最后成为郑家家主,鸠占鹊巢,掌握了庞大的资源。
最终,他终究不敌郑君,中了人家的圈套,误杀他人,结果被判了死刑。
可是,行刑时,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
“这一世,我不会让任何人夺走我的一切!”
“郑君,你等着我!”
刘卫东喃喃自语着,像是再一次跟上一世隆重告别,又像是在对这一世誓言铿锵!
望向了背对着自己面向着角落而坐的沈冰,刘卫东唇畔绽开了一丝温暖的笑容,“媳妇儿,面壁思过啊?”
“她们,她们是没看到整个过程的,因为她们回来之前,刚完事儿......”
张瑶在那里急急地叫道。
“那你还有其他的证人证明刘卫东在酒后侵犯了你吗?”
赵钢沉默了一下,继续问道。
“有,有,乔昭斌出来上厕所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有我的叫喊声,他亲口说的。
可是他害怕刘卫东打他,因为刘卫东特别凶,再加上这几年刘卫东一直在追我,他还以为我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就,就没进屋,他还把这事儿跟另外两个男知青肖峰和刘强说了......”
张瑶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抛了出来。
“叫乔昭斌过来,还有肖峰和刘强。”
赵钢一挥手道。
其实案子不是这么办的,为了防止串供,得单独关押单独审,不能把所有证人都集中在一起再一个个地叫上来。
可现在的情势不由人,赵钢也只能这么做。
他都已经想好了,回去之后,这案子得重新审一下。
天知道那个大队书记脑子里是咋想的,弄这个所谓的公审大会,没鸟意义啊!
“乔昭斌,那天事情经过是怎样的,你说说吧。请注意,要实话实说,否则就是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赵钢望向乔昭斌道。
“是是是,领导,我说。”
乔昭斌点头哈腰地道。
随后,缓缓直起身体,猛地一指张瑶,“各位领导,马队长,乡亲们,刘卫东是冤枉的,他刚才说的没错,这个女人,她不是个好东西,她就是在诬告刘卫东。
前天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设计好的,她给了我和肖峰还有刘强二十块钱,说请刘卫东来喝酒,再把他灌多了,等他醉得不行的时候,再扶到她屋里去醒醒酒,她还有些话要跟刘卫东说。
至于什么上厕所听见她喊叫之类的,也是事先她跟我们商量好的,告诉我们,如果有人问起就这么说。
各位领导、父老乡亲们,我们当时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如果要是知道她就是想诬告刘卫东借机返京的话,我们死活不能这么干哪,这也太不是人了......”
说到这里,乔昭斌掏出了二十块钱,直接甩到了张瑶的脸上:“还给你的臭钱,我嫌脏!”
张瑶坐在那里都傻了,万万没想到,乔昭斌居然反水了往死里咬了她一口?
而乔昭斌的一番话说完,“哗......”全场的人都炸开了,如沸腾的水。
什么情况?
原来刘卫东真是冤枉的?
刘山两口子相互搀扶着,惊喜交加地看着乔昭斌,今天晚上必须给这个讲真话的好孩子去送一篮子鸡蛋!
“肃静、肃静!”
冯长海见势不妙,赶紧拍桌子让所有人静下来。
赵钢眯起了眼睛,沉思了一下,转头望向了肖峰和刘强,“你们两个呢?有看到当天的情况吗?”
“乔哥刚才说的就是我们要说的,张瑶这个女人太坏了,如果我们要是知道她居然是为了告刘卫东,当时死活不能答应她请刘卫东喝酒还把刘卫东扶过去这件事情。”
“况且,张瑶刚才在撒谎,我们把刘卫东扶过去的时候,刘卫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之后也就不到两三分钟,周雨和王艳就回来了,这个期间能干啥啊?
估计刘卫东酒都没醒呢,只够张瑶把他衣服脱了制造假现场而已。”
两个人你一嘴我一嘴的,把整件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你们,你们在撒谎,全都在撒谎。”
张瑶面无人色,已经摇摇欲坠了。
事先说得好好的,她哪里会想到这三个人都反水了啊,这可真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们确定自己现在做的不是伪证?说的全都是实话?”
赵钢沉声问道。
“我们当着全村人的面儿,向伟大舵手发誓,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没有半点虚假!”
三个人齐齐地举手起誓道。
在那个年代,虽然伟人已经辞世,但光辉仍在,发下的这个誓,绝对够狠!
这下,村子里的人可都不干了,纷纷叫嚷了,有替刘卫东鸣冤的,有骂张瑶的,还有人激动地起冲过来要扇张瑶大耳光的。
虽然屯子里的人对刘卫东这个游手好闲、争勇斗狠的二流子都不怎么感冒,可他毕竟是村子里长大的孩子。
况且他也没往死里祸害过村子里谁家,顶多就是东家偷只鸡、西家摸条狗而已,气急了站大街上骂他一顿,这小子理亏也从来都是笑嘻嘻的不生气。
而张瑶做为一个外来知青,本身就是个外人,再加上她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娇滴滴的啥也干不了,只能天天跟着一些年纪小的女孩子去割猪草,村子里对她印象并不咋地。
所以,谁远谁近、谁亲谁疏,那都不用说。
再加上她找过来的证人居然全都“反水”了,齐齐在指控她,摆明了这就是她在诬告刘卫东。
登时,所有人义愤填膺,纷纷吵嚷了起来。
那可是七八百号人哪,一齐骂起来,那叫一个沸反盈天。
眼看形势就已经控制不住了,冯长海额上冒出汗来,这下可弄巧成拙了,如果再搞出个群体性事件来,麻烦就大了。
好在马超及时出头了。
他抓过了话筒,大喝一声:“肃静,都肃静一下,吵吵什么玩意?公社里的几位领导就是专门来主持正义的,咋处理这事儿不比你们都明白啊?都消停儿的。”
随后,他转头望向了冯长海,脸上堆起了笑容:“冯领导,您看这事儿,咋办?”
冯长海倒是奸滑,轻咳了一声:“我只是来督导这起案子的,至于如何办案,这两位公安特派员才是专家,还得听他们的意见。”
随后他就望向了赵钢。
赵钢却是丝毫都不拖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这起案就是张瑶在诬告。现在我宣布处理结果,刘卫东,现场释放。
张瑶和其他几位证人跟我们走,去公社配合调查。其他人,都散了吧。”
随后,他转头望向了马超:“马书记,感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
马超如释重负地笑道:“应该的。”
“做得好!”
“太公正了!”
老百姓欢呼了起来,跟过节似的。
这年头,民心淳朴,就见不过谁受委屈,更想看见的是冤屈得伸、正光之光照到每个人身上!
随后,钱壮就给刘卫东打开了手铐。
刘卫东活动着手腕,刚要说话,结果刘山和赵翠红就奔了过来,赵翠红一把就搂住了刘卫东的胳膊。
她捂着眼睛,泪水不断地从杨树皮般的手指指缝儿里往外淌。
“我就知道,我家幺儿不会干那种事情的,他是好人,是好人!”
她像是在对刘卫东说话,开始很小声,后来却喊得越来越大声,似乎,想让每一个人都听得见!
刘卫东揉着脑袋,幽怨地道:“叔儿,别用有油的那头行不行?就算我不嫌弃,你也得用它吃饭啊。”
“臭小子,少搁这儿贫,说,倒底为啥?”
身材魁梧、浓眉宽脸的马超盘膝坐在炕上,怒瞪了他一眼。
说实话,他心眼儿里喜欢这小子,人长得好看又聪明,而且从小就仗义——救了他的独子这事儿,他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只是可惜这小子后来不学好,瞎了这块材料,让他很痛心。
说话的功夫,柱子已经悄悄地给刘卫东盛了一大碗饭,还用勺子使劲往下摁了摁又盛上个尖儿,这才放在了刘卫东的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
“哥,吃饭。”
刘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筷子扒了口饭,夹了筷炒芹菜吃了。
这才咂巴着嘴道:“伟大舵手教导过我们,知识青年要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要在广阔天地炼红心。虽然舵手已逝,但教导依旧在心中,所以,我留下来了。
叔儿,我的回答您满意不?”
“哈哈......”柱子在旁边憋不住笑了。
“这小子,就喜欢臭贫。”
马婶儿端着碗半坐在炕边,也抿嘴直乐。
“小王八犊子,你在这儿跟我说相声呢?倒底咋回事?”
马超拧眉立目又举起了筷子。
“别,我说......”
刘卫东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随后叹口气:“高门大院儿,向来狗眼看人低。不如不去,省得受那窝囊气。”
“整得还挺押韵,咱屯子要再办赛诗会,你准保得第一。”
马婶笑得不行。
“哥,你真有文学。”
柱子满眼崇拜地看着刘卫东。
“那叫文化,你这书都白念了。”
刘卫东瞪了他一眼。
“你,真这么想的?”
马超的神色却肃重了下来,叹口气问道。
“当然,我舍不得我家里人,尤其是,舍不得马叔您。”
刘卫东反手就是一个马屁。
马超被逗乐了,给了他一个脖溜子,“滚犊子,我看你是舍不得张知青吧?”
“她?烂货一个。”
刘卫东一撇嘴,“我舍不得我媳妇沈冰和孩子还是我爸妈哥姐才是真的。”
“你和张知青,倒底咋回事?我放工回来看见她了,她说你强......嗯,还要去公社告你,我那么拦都没拦下来。”
马超皱眉问道,认真起来,眼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公社下来人调查,若真情况属实,就算他这个大队书记也挡不住刘卫东被抓去蹲芭蓠子!
“我被坑了呗。”
刘卫东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小狐狸精,真不是个东西。”
马婶气得一摔饭碗骂道。
刘卫东和她儿子从小玩儿到大,睡在一个被窝里,小时候管她叫干妈,她稀罕这小子稀罕得不得了,一听这事儿,气坏了。
“这是诬告,我上公社找她去,削她。”
柱子眼神凶狠地站了起来。
“别犯浑!”
刘卫东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了柱子。
他可知道,这小子跟他一个脾气,说到做到。
“你现在想咋办?用不用我领你去公社澄清一下?”
马超丝毫不怀疑这小子说的话,因为这小子从小到大不说假话在屯子里是出了名儿的。
刘卫东摆手:“别,叔儿,那就没意思了。”
“嗯?”
“叔儿,这事儿你得帮我一把。”
马超一怔:“咋帮?”
“叔儿,把你家那海鸥相机借我呗?再借我个胶卷儿。”
刘卫东一笑。
他知道老马家有一台新的照相机,是海鸥135。
照相机,在这个年代是绝对的奢侈品,一台海鸥135至少要一千块钱,对于普通人家来说,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了。
要知道,大队里一个壮劳力干一年下来也就能赚三百多块钱而已。
并且,这可不是普通的相机,普通的相机虽然贵,但也就两三百块而已。
这一台,已经是迈进了专业门坎的高档相机了!
不过,马超家里可没那个闲钱买这种照相机,主要是,他有一个港岛同父异母的哥,去年回来探亲买给他的,包括院墙也是他给修的,家里的自行车都是他给买的。
刘卫东跟柱子好,当然知道这个情况。
“去拿。”
马超丝毫没犹豫,向马婶一抬下巴。
“好嘞。”
马婶爬上炕,拿出钥匙打开柜子,掏了半天,掏出一个大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过来。
“里面有个当时带过来的胶卷,一直没用,你拿着使唤去吧。”
马婶将盒子递给了刘卫东。
刘卫东看了一眼那个胶卷,135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
别的不说,这一个全色的胶卷就是5块钱哪,怎么也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一两百块钱了,说给他就给他了。
但他什么也没说,一切记在心里就是!
“你会用不?”马超问道。
“必须会啊!”
刘卫东咧嘴一笑——上一世他南下时,什么没干过?
包括影楼的摄影师,甚至初期的时候都给人当过看场子的打手、在港口打群架抢生意的工头儿,街上练过摊,到琼海炒过楼。
世间职业千千万,他几乎干了一大半!
熟练地试了两下快门,打开相机上完胶卷再盖上后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马超几个人一愣一愣的,行啊,这小子出息了,啥都会?!
“哥,这玩意,能帮你洗脱冤屈?”
柱子好奇地问道。
刘卫东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台崭新的老式海欧相机,点点头:“差不多。”
“别问了,小犊子脑子好使着呢,肯定有办法。”
马超端起饭继续吃饭。
“叔,然后你还得帮我个忙。”
“说。”
“如果公社来人调查我了,该抓我就抓我,不过你得跟公社的人提个要求,就是先别把我带走,要召集全村人,开个审判大会,公开审判我的罪行。”
“啥?”
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
疯了吧这是?哪有人哭着喊着要求全村人公开审判自己的?
“别问,问就是我犯罪了。”
刘卫东咧嘴一笑。
“别玩儿砸了。”
马超担忧地道。
“没事儿。”
刘卫东扒完那碗饭,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拎起相机就走了出去。
“小兔崽子,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马超透过玻璃望着他的背影,愈发看不懂这小子了。
刘卫东将相机捂在怀里,先去知青点儿转了一圈儿,还趴在男知青的屋外窗户缝儿向里看了几眼。
除了憨厚老实的王宝财在炕上睡觉之外,其他三个知青都不在。
他悄悄地退出了院子,然后向西南一路匆匆而去。
有了上一世的经历,他当然知道乔昭斌、肖峰、孙强这三个知青干什么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肯定在小白鞋家里。
小白鞋是一个女人的外号。
那女人大名叫张淑贤,是隔壁天宝村的,离他们红旗村不到两里地。
张淑贤名字起得贤良淑德的,可实际上跟贤良淑德都不沾边儿。
因为她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粉头暗娼。
她要是有功夫招客了,就在自家墙头摆双小白鞋,哪位恩主有意向,就去墙上取了小白鞋进屋子,和她云雨一番。
所以,小白鞋的外号不胫而走。
“小白鞋三块钱一双。价格不贵,便宜实惠”,这句口号暗语也流传在十里八村广大骚老爷们儿的耳间嘴边。
现在,刘卫东去的就是小白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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