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封如月封明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从土匪窝杀回后,全家都给我跪下了封如月封明珠全局》,由网络作家“虫二小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说什么?封如月你这个扫把星,你就是我们封家的祸害!”封霁没想到她敢诅咒自己,登时破防大骂。封如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回房去。无论对方在身后怎么骂,她都没有回头,因为——无视,才是最高的蔑视。“霁哥哥算了,气坏自己的身子就不值得了。”封明珠撒娇似地摇了摇封霁的手臂,故意拉踩道:“姐姐毕竟刚从山匪窝那种地方回来,只怕每日都要被逼着对那些男人迎来送往......性子变了也是正常,哥哥你要学会去体谅她。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我永远会对哥哥好的!”封霁心都化了,宠溺地摸摸对方的头,笑道:“不愧是我封家的小福星,不仅能助爹爹升官,还这么会逗人开心,不像那个扫把星,哼。”真不明白,同是自己的妹妹,封如月为什么就这么令人讨厌,而明珠却这么讨人...
《从土匪窝杀回后,全家都给我跪下了封如月封明珠全局》精彩片段
“你说什么?封如月你这个扫把星,你就是我们封家的祸害!”
封霁没想到她敢诅咒自己,登时破防大骂。
封如月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回房去。
无论对方在身后怎么骂,她都没有回头,因为——
无视,才是最高的蔑视。
“霁哥哥算了,气坏自己的身子就不值得了。”封明珠撒娇似地摇了摇封霁的手臂,故意拉踩道:“姐姐毕竟刚从山匪窝那种地方回来,只怕每日都要被逼着对那些男人迎来送往......性子变了也是正常,哥哥你要学会去体谅她。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我永远会对哥哥好的!”
封霁心都化了,宠溺地摸摸对方的头,笑道:“不愧是我封家的小福星,不仅能助爹爹升官,还这么会逗人开心,不像那个扫把星,哼。”
真不明白,同是自己的妹妹,封如月为什么就这么令人讨厌,而明珠却这么讨人喜欢呢?
“所以哥哥,看在我这个福星的面子上就不要生气了,好吗?”
“好,你说什么都好!”
老天爷待他们封家不薄,给了他们这么一个惹人疼爱的小福星。
想到当年的那天晚上,他们好不容易让山匪松口将那个灾星封如月带走后,仓皇地逃下山。
不料在下山的途中马车却坏了,将他们一行人摔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的,而母亲也因为差点摔下悬崖而受了重伤。
母亲伤势严重,要是再不治疗的话恐怕会留下后遗症,可是当时不仅天黑,他们又身处于荒郊野岭,马车还坏了,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就在这个时候,封明珠出现了,只不过当时她还不叫封明珠,而是叫小雪的一个村姑。
她非常热心地把他们一家人带去了自己山上的小屋子里,又是贴心地给母亲包扎了伤口,又是给他们几人做了饭菜,一整夜下来,他们几人不仅吃饱喝足,还得以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的时候,小雪又帮他们找到了马车,母亲见她长相不俗,又是个善良热心的孩子,加上觉得和这个孩子投缘,当即便把她认下为干女儿,带回了封府。
事实证明,母亲的决定是对的,明珠不仅热情活泼,善良大方,更重要的是她来了之后没多久就帮助父亲升官一级,让封家的日子愈发蒸蒸日上。
总之,明珠就是上天送给他们封家的福星!
“哥哥,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房休息吧,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了,不然伤了身子的话,妹妹可是会伤心的!”
看着女孩故意撅起的嘴,封霁忍不住笑了,“好好好,我的好妹妹,我现在就回院子去,你也是,要马上回去休息了!”
兄妹两人互道晚安之后,就各自转身走回自己的院子。
而封明珠在转身的刹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屑厌恶的神情。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月牙台,恨意十足。
眼看着她就要和尚书家的沈公子成亲,没想到封如月竟然在节骨眼上回来了!
要是沈家反悔,要重新和封如月这个真正的封家嫡女定亲的话,那么她这三年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她绝不能让封如月得逞!
想到这,她对自己身边的丫鬟梅香低声吩咐道:“明天一大早,你就把封家大小姐从山匪窝逃回来的消息悄悄传出去,懂?”
“小姐放心,奴婢都懂。”
封明珠得意冷笑,上辈子沈公子最后可是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重活一世的她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区区封家,在她眼里,不过是与沈公子攀上关系的踏脚石罢了!
翌日一大早,封如月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了。
昨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睡下了,还没睡上几个时辰又被人吵醒,她差点就要骂人了。
可刚一张嘴想起了自己现在是在封府,又闭上了嘴巴。
“大小姐,您可算醒了,这都日上三竿了!”
睁眼一看,就看见一个面带和煦笑容的妈妈。
封如月记得她,是母亲院子里的王妈妈,相比于徐妈妈,此人更加稳重且喜怒不形于色,总之是个厉害的角色。
不过......
现在天色才刚鱼肚白,何来的日上三竿?
不用说,定是又想给她下马威了。
封如月心中冷笑,昨夜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呢,母亲就这么急不可耐地给她找事吗?
“王妈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大小姐,夫人说了,您这院子年久失修,住着不方便,所以从今天起,还请您搬到西风苑那里住。”
西风苑是封府最深最里最偏僻的一个小苑,平时无人居住,主要是用来给犯错的人关禁闭的时候用上。
她瞬间明白了母亲的意思,是害怕她这个从山匪窝里逃回来的女儿被人发现,所以打算要藏起来吗?
她就这么见不得人?
王妈妈见她不为所动,催促道:“大小姐您不要为难老奴啊,这是夫人的意思。”
封如月思忖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好,我明白了,那就劳请王妈妈替我收拾行李搬过去吧。”
然而王妈妈却笑了,“大小姐您说什么呢?您哪来的行李啊?”
封如月一顿,也是,她昨天可是空着手回来的,至于原本房间里的衣服和首饰也全都没了,这下她还真是一无所有了。
“那我以前的衣服和首饰呢?”
“大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您都做了那样的丑事了,夫人可不得早早把那些脏东西给处理掉?”
封如月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是吗?那么还请王妈妈先出去一下,我换一下衣服就跟你走。”
待王妈妈走出房间后,一直躲在房梁上的十五“咻”的一下轻轻落到地面来。
她将银质面具一摘,露出一张可爱的娃娃脸,然后用着无比夸张的神情道:“大人,为何不一刀杀了这个老东西?你怎么突然变善良了?”
封如月脱下睡觉的里衣,换上一套素雅的衣裙,语气平静地道:“王妈妈和徐妈妈不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主子的授意,和她没有什么关系,并且......”
顿了顿,她继续说,“以前在封府的时候,王妈妈是为数不多对我有过善意的人。”
十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问道:“那大人你真的要搬去西风苑那种地方吗?”
“为何不去?”
说完,她吩咐,“你去将那个人给我请过来。”
十五听后不解,“为什么?”
“因为......”封如月浅笑,一双眸子里却是冰冷的寒意,“母亲是怎么把我赶去西风苑,我就让她怎么老老实实地把我请回月牙台!”
张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方的眼神,戏谑,冷漠,嗜血?
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儿很恐怖,她从来没见过女儿露出这样的表情过。
在她的记忆中,封如月一直都是一个比较懦弱的人,总是想方设法讨好她,但是现在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变得让人感觉无比陌生。
“母亲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在跟娘亲开玩笑而已。”
“我——”张氏一开口就感觉喉间滞涩,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封如月依旧是那副淡淡又人畜无害的笑容,“我相信,娘亲是不会想要下毒害我的对不对?”
“对,不是我,毒不是我下的!”她急切地否认。
“既然不是母亲下的毒,那会是谁下的呢?”
张氏紧张过头了,脑海中一时间竟想不到一个可以推卸责任的人,“是......是......
“是徐妈妈对吗?是徐妈妈下的毒,对吗?”封如月故意引导。
“对!就是徐妈妈下的毒!!”张氏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知道为何,在说出这个答案之后,她发现对方的笑意更深了。
“唉......”封如月收回了笑容,哀戚戚地叹了一口气,“母亲,徐妈妈不过是一个奴仆,竟然想要下毒毒害主子,实在是胆大妄为啊。”
张氏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下意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没错,徐妈妈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那我们赶紧报官吧,报官把她给抓起来。”
“不行!不能报官!”张氏终于反应过来,要是报官的话,徐妈妈绝对会把自己给抖出来的,到时候自己就要背上一个残害子女的罪名,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所以她当即拍板,“哼,这个徐妈妈做出如此恶事,今夜我就要清理门户,杖杀这个恶奴!”
语毕,张氏气冲冲地出了门,随后吩咐府中的打手道:“来人,去把徐妈妈给押过来,此等恶奴竟然敢谋害主子,实在罪大恶极!”
还在房中的封如月听到这话,挑了挑眉,看着眼前的糕点笑而不语。
她自然知道这件事跟她的母亲逃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她还不想动她,只能先拿徐妈妈来开刀了。
只不过经此一事,她对封家是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没多久,封府再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了起来。
只见几个打手将徐妈妈像捆粽子一样,将人扛了过来,而徐妈妈嘴里塞着一块布团,只能发出一些“哼哧哼哧”的声音。
这其实也是张氏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防止徐妈妈乱说话。
待徐妈妈被丢到地上的时候,封家的其他人也全部赶了过来,只是他们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封霁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张氏见人已经到齐,就向所有人宣布:“徐妈妈以下犯上,竟敢给月月的糕点里下毒,此等恶奴,我封府实在是留不得!”
“什么?徐妈妈竟然给封如月下毒?”
“不是,母亲您确定吗?徐妈妈不是您身边的妈妈吗?她怎么会给月月下毒?”
“好可怕啊,徐妈妈怎么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
封明珠说完之后,害怕地躲在了封霁的身后。
然而徐妈妈在听了这些话后,挣扎得更厉害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张氏,仿佛有无数的冤屈要诉一般。
这时候,封如月终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步两步的,弱柳扶风,好像是很虚弱的样子。
她对着父亲和哥哥虚虚地福了福身,一脸悲戚地道:“父亲,母亲,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封学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以现在的结果来看,不用想就是计划失败了,因此他也非常心虚地安抚道:“月月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替你做主的!来人,给我把徐妈妈乱棍打死!”
“唔唔唔唔——”徐妈妈挣扎得更加激烈了,但是她现在嘴巴被塞住,有口难言,只能不断地扭动着自己肥胖的身躯来表示抗议。
封霁提了出来,“父亲母亲,你们看徐妈妈好像的有话要说,何不先让她把话给说清楚,以免造成什么冤枉?”
“放肆!”张氏立即呵斥,“你这是在质疑你父亲和我吗?”
“儿子不敢,我只是奇怪,徐妈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下毒毒害封如月呢?”说完后瞪了一眼封如月,只觉得厌恶无比。
这时候,躲在他身后的封明珠弱弱地说了一句:“徐妈妈平日里待我极好,是个十足的好人,可是为什么姐姐回来之后她就变成了这样呢......”
这种模棱两可又指向性明显的话一下子就点醒了封霁,他自作聪明地指着封如月大喊:“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贱人,一定是她故意栽赃徐妈妈的!”
封如月冷笑一声,随后又做出一副悲愤的模样,“二哥,我不知道你为何要如此指责我,但是这糕点是母亲送过来的,若不是被野猫吃了的话,我早就死于非命了!”
“你胡说八道,这么晚了,母亲怎么会给你送糕点?分明就是你——”
“啪!!”
张氏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给我闭嘴!这毒就是徐妈妈下的,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她气得不行,这个脑残玩意儿,再说下去谁是真正的凶手就一清二楚了!
而封檀也终于后知后觉,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忙走过去对封霁道:“你就别废话这么多了,父亲母亲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你就别添乱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身为封家的儿郎,最重要的是考科举,而不是把心放在这些后宅的事情上去。”
经过封檀的劝说,封霁只能悻悻闭嘴。
于是,徐妈妈就这样被乱棍打死了,只不过死的时候双眼还死死地盯着张氏,看得张氏心里直发毛。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虽然毒是自己下的,但是方法是徐妈妈提供的,她死了也不冤枉!
只是经过这件事,她对封如月更加的厌恶了,临走之前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真是个扫把星!
封如月自然接收到了她的眼神,但是她已经免疫了,因此对这样眼神,心里起不来一丝的波澜。
可就在她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封霁忽然喊了一句:“封如月!”
“嗯?”
“你回来的第一天就有人因你而死,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灾星!”
闻言,她淡然一笑,“是吗?那你可要小心一点哦,不然我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封明珠吓得脸色苍白,当场就跌坐了下来。
“母亲!”她扑过去抱住张氏的腿,声泪俱下,“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不是我说出去的!”
张氏显然不相信,语气仍旧冰冷,“不是你,那又会是谁?”
她确实是很喜欢封明珠,也确实把对方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可是相比于封家脸面,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抹黑封家!
封明珠没想过会有事情败露的时候,急中生智,说道:“母亲,昨天姐姐回来的时候一身狼狈,想必城中有不少的人都见到了,所以,这消息说来说去就是姐姐自己传出去的!”
张氏仔细一想,对方的话不无道理,顿时火冒三丈,“这个灾星还真是会给封家带来麻烦!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封家那个失贞的大小姐回来了,这让我们封家日后在外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您说得没错,姐姐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封明珠狠狠松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氏愠怒的表情稍缓,理智分析,“封如月确实做得不对,可上官氏前脚刚踏出封府,后脚我若是惩罚封如月的话,只怕她会针对我针对得更加厉害!”
面对上官氏的时候,她终究低人一等,谁让对方的夫君是三品大臣,自己的夫君却只是一个五品郎中呢?
说起这个,封明珠眼立马信誓旦旦道:“母亲放心,只要我们封家和许家结为姻亲,到时候这大伯母就不敢再这么嚣张了!”
话是这个理,然而张氏却叹了一口气,“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许家那边至今都不肯松口,只怕许大小姐和你檀哥哥的婚事无望了......”
封许两家在封檀和许大小姐还小的时候曾经做过口头上的约定,给这两人定亲,可那时封学民的父亲还是大理寺少卿,封家也还是勋贵圈中的中流砥柱,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没想到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封家却一步步没落,成为勋贵圈中的末流,更别说还出了封如月这么一个败坏家风的女儿,这下许家就更不愿意承认之前的口头之约了。
这可把张氏和封学民都给急坏了,也不是说这许大小姐有多么优秀,只是若能攀到这门亲事的话,对于封家是大有助益,说不定还能再现十几年前的荣耀光景。
封明珠把张氏的表情变化都看在了眼中,得意一笑,提醒张氏,“这许侍郎的寿宴将至,母亲可是准备好了寿礼?”
张氏摇摇头,“不曾,不过若是能送一件许侍郎称心的礼物,说不定你檀哥哥和许大小姐的婚事还能有点希望。”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要你是檀哥哥之前争气一些,在科举上拔得头筹,我也不必如此苦恼了。”
封明珠心中鄙夷,就许小姐这样的家世还想让人家下嫁,这张氏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不过想到自己的前途,许小姐又如何?
无论是谁,都只能成为她荣华富贵人生的垫脚石!
封明珠道:“母亲不必烦扰,送许侍郎的寿礼我已经备好了,到时候绝对会让许侍郎心满意足!”
“哦?是什么礼物?”
她没有丝毫隐瞒,笑道:“人魄,许老太君的癔症,就必须要这人魄才能治好!”
人魄,是一味无比珍贵的药材,许侍郎之所以想要这味药材,就是因为他的母亲,许老太君患有癔症。
上辈子她虽然只是将军的妾室,可是京城中许多勋贵人家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她还记得就是在许侍郎的寿辰上,有人送了他人魄,让他高兴得当场把许小姐许配给了那个人。
幸好她知道这件事,提前找到了这味药材,这样一来,就可以让许侍郎将许小姐许配给封檀了,那么她也可以稳固她封家福星的身份了。
果不其然,张氏一听后,惊喜得合不拢嘴,当即就扶她起来,满脸笑容,“明珠,你不愧是娘亲的好女儿,封家的福星啊!”
......
第二日,月牙台。
封如月站在窗前,思忖着接下来怎么给沈颂衍找麻烦,目光被忙碌的庞嬷嬷所吸引,道:“庞嬷嬷你不用忙了,先去休息吧。”
“大小姐,老奴不累,而且这些活又不多,老奴很快就能做完的!”
十五低声道:“这庞嬷嬷人挺好的,属下查过了,她家世清白,家中除了一脑子有问题的儿子以外就再没有任何亲人了。”
封如月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嗯。”
顿了顿,她道:“如此看来,她还真是个可怜人,这一生都要为那个痴傻儿子而活了。”
十五耸耸肩,“我倒是羡慕他儿子有这么一个这么疼爱他的娘亲。”
说完之后,两人的情绪都不约而同地肉眼可见地低了下来,只因为这两人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人。
净尘司十六使和她这个指挥使都是出身京中的官宦人家,陛下通过他们这些人能掌握到京城所有朝臣的最新动态。
正如那晚沈颂衍说的那样,净尘司不过就是陛下身边的一条狗,一条仗势欺人的狗。
他们的职责就是替陛下铲除前朝反贼以及监听百官,也正如此,朝臣们才会对净尘司又恨又怕。
“大人。”十五忽然正色了起来,“下个月就是许侍郎的寿宴,属下担心......”
“担心那些人会趁乱混入其中,然后杀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封如月嗤笑,好看的嘴角露出几分不屑,“那不正好?我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
“只是到时候勋贵众多,若是他们被伤到的话——”
“伤到就伤到,我们的任务是捉拿反贼,其他的事情我们可管不了。”
十五忍不住就笑出声,“您就不怕到时候那几个老东西又要参你一本?”
“这一年来他们参我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
两人说话期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十五迅速站了起来,站在封如月身旁低眉顺眼。
只见一个丫鬟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随后她对封如月稍微欠身行礼,“大小姐,夫人让您去一趟秋华院。”
三年后,封如月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地走到了封家大门面前。
看着熟悉的地方,她有些恍惚。
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正厅里,所有人齐聚一堂,她的父母,她的两个哥哥以及那些个丫鬟婆子,或坐或站,满满当当的全都是人。
预想中的激动的场面没有出现,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冷漠,眼神里都是震惊,疑惑,不安,厌恶,可唯独没有喜悦。
封如月的心脏有一丝刺痛,因为回来之前她确实还存着几分期待。
“父亲,母亲,哥哥,不孝女月月回来了......”
虽然离开了三年,可她的礼数没有忘记,对几人恭恭敬敬地跪拜了起来。
这时候,她的父亲封学民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松动,出声道:“起来吧。”
“多谢父亲,母亲,还有哥哥。”
封学民顿了顿,问她:“你是怎么回来的?”
她红着眼睛,低声道:“自从被掳去山匪窝,这三年女儿每日过得生不如死,可是一想着家中还有父亲母亲哥哥等着我回来,便咬着牙继续活下去。前几日,我跟着山上的女人一起下山采买,在下山的途中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便成功逃脱了出来,这才能回到了家!父亲母亲,哥哥,月月真的好想你们......”
原本以为自己这番情真意切又声泪俱下的说辞会引得他们至少对自己产生一些心疼和怜惜,可是他们不仅没有,反而都还露出嫌弃和厌恶的神色。
封学民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既然如此,你还回来作甚?”
封如月怔住了,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她的母亲张氏接着说了一句:“你被山匪掳走多年,早已经失去了名节,如今再回来只会给我封家蒙羞!”
刹那间,她呼吸一滞,艰难地问了句:“所以......名节还要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对吗?”
“你身为女子,难道不知道名节大过天吗?”
封如月终于是笑了,只不过笑得很是悲凉,“可是三年前是你们把我推给山匪的,若不然,本该被抓走的是霁哥哥啊!”
三年前的一个夏夜,他们全家人上千峰山烧香礼佛,可没想到夜里下山的时候遭遇山匪,而那些山匪都是一群亡命之徒,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将他们的钱财抢劫一空,还扬言要她的哥哥封霁给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全家人吓得脸色惨白,他们自然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于是毫不犹豫将封如月推了出去。
“几位大侠,我们封家在京城可是勋贵之家,我儿子更是人中龙凤,日后可是要金蟾折桂当大官的,你们可不能杀了他,否则皇上追究起来,你们也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不如,你们把我女儿带走吧,我们绝不报官!”母亲一脸奉承谄媚,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你们看,我女儿这容貌这身段,在京城中都是一等一的,用来给几位大侠暖床不知道够不够资格?”
“对啊对啊!”封霁原本吓得两股战战,站都站不住了,闻言如获新生,激动跪爬了过去,趁着封如月没注意扯开她的衣服,露出了白皙莹润的肩膀,“诸位看看,我妹妹这冰肌玉骨,用来伺候几位岂不是快哉?对了,她还是处子之身,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现在就可以当场验货!”
封如月已经被他们无耻的言行震惊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之后就连大哥、父亲都轮番上阵,把她当做商品,发了疯一般向一群山匪推销。
他们当时为了求生而露出的丑陋嘴脸,她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
只是当时她太过于渴望家人的爱,最终在家人的以爱为名的道德绑架之下,也只能红着眼睛站了出来,跪求山匪将自己带走,放封霁一码。
然而三年后,她做的这些换来的不仅不是家人的愧疚和疼爱,反而是指责和嫌弃。
面对封如月的质问,张氏恼羞成怒地呵斥,“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提这些干嘛?你既然已经献身山匪了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子会害了封家吗?”
在这个世上,名节对于女子是何等的重要,更别说出身于官宦之家的闺阁大小姐了。
所以这进了山匪窝里的女子就是残花败柳,哪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封家在京城丢了脸面,这让她如何能不怨恨封如月?
“所以母亲的意思是,当年我就不该挺身而出,就该让山匪把二哥带回去砍碎了喂狗?”
“放肆!”身为当事人的封霁站起身,指着她骂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我可是封家嫡子,为我牺牲是你的荣幸,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要回来!”
封如月心如刀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知羞耻?二哥你之所以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指着我的鼻子骂,靠的不就是我这么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吗?”
“你——!”封霁说不过她,最后只能愤愤丢下一句话,“灾星就是灾星,出生的时候害死了自己的哥哥,现在还要回来害我们一家!”
一直以来,家人都认为是封如月克死了自己的孪生哥哥,认定她就是灾星,也因为这样,全家人对她都的态度都相当冷淡,甚至还有些厌恶,这也是为什么三年前家人会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用她来换封霁性命的原因。
大哥封檀倒是稳重一些,假意呵斥了封霁一声后,又装模作样安慰封如月,“月月,你别往心里去,你二哥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你回来得太突然了,我们还没准备好,要不你先在外面住一段时间,等风波平息了再回来?”
“风波平息?什么时候才能平息?在你们心里,是不是更希望我死在山匪那里?”
所有人顿时哑口无言,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心虚得不行。
封霁恼羞成怒,“你现在是怪我们了?当初是你自己主动出去勾引山匪的,是你从未想过封家的脸面,现在反倒有脸来责怪我们?”
封如月一阵血气上涌,明明是他们推她出去的,真是好一个倒打一耙,好一个倒反天罡!
她缓缓呼了一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却又听见封霁嘟囔了一句,“况且,你突然回来,让明珠怎么想?”
还未来得及思考,封如月便听见门外一道娇俏的女声传了进来。
“爹娘,姐姐回来了是吗!”
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身穿粉衣长相可爱娇俏,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女子像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她一进来,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仿佛这个女子才是他们的亲女儿,他们的亲妹妹一样。
粉衣女子怯生生地看向封如月,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露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姐姐?”封如月皱了皱眉,“不好意思,我记得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我哪里来的妹妹?少在这里攀亲带故的!”
她回来之前其实有特意查过,封家收养了一个孤女,巧的是,这个孤女也是在三年前的那天夜里遇见了封家,更巧的是,她还救下了当时差点摔下山崖的张氏,就这样,这个孤女就被封家收养了。
封如月细细咀嚼着明珠这个名字,只觉得讽刺,好一个掌上明珠。
封明珠表情一僵,下一瞬就做着弱小无辜可怜兮兮的模样,默默流下眼泪来,“姐姐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
她这种委屈巴巴的样子顿时让封家全家人心疼不已,封霁站起身,快速走到她面前,将其护在身后,然后用着警告的眼神看向封如月,“封如月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明珠口出恶言?”
说完立马转头安慰封明珠,“明珠别害怕,你放心,你就是封家的小姐,什么阿猫阿狗可没有资格赶你走!”
这个阿猫阿狗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封如月看着他小心呵护着封明珠的模样,忽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衣衫单薄褴褛,浑身的伤痕,可是自打她进来这么久了,始终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
再看封明珠,一身的锦衣华服和满头的珠翠,相比之下,自己才更像是无父无母的孤女!
这时候,封学民出声了,他对张氏道:“月月毕竟是我们的女儿,她回来就回来吧,你且命人去安排一切吧。”
张氏不得已,只能烦躁地摆摆手,吩咐站在她身后的徐妈妈道:“徐妈妈你下去安排一下,让下人把大小姐之前的院子收拾一下。”
“是,夫人。”
接着她又对封如月道:“你既已回来,那就安份一些,明珠是你的妹妹,无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她都是封家的二小姐,清楚了吗?”
封如月压下一切的不甘和愤恨,微微欠身后,冷声回答:“我知道了,母亲。”
如此,张氏的眉眼才舒展了不少。
封如月跟随徐妈妈一路走回自己原先的院子月牙台。
这三年里封家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可又似乎全都变了。
之前她虽然性子怯懦胆小,可好歹也是封家唯一的小姐,下人们即使不待见她,也不会像今天这般明目张胆。
可是刚才一路走来,她收获的就只有震惊和嫌恶的眼神,她知道,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封家大小姐了。
其实面对刚才一家人的态度,她大可拂袖而去,只是她不甘心,明明是自己的牺牲才换回一家人的性命,凭什么到头来自己不仅得不到家人的爱,还要被他们这般无情对待?
想起自己过去这十几年傻乎乎的讨好,只觉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极!
封如月这会儿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
要是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她还抱有几分希冀的话,那么现在她对封家人的感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回到熟悉的月牙台,里面的布置一如从前,只不过曾经伺候自己的丫鬟全部都不在了。
徐妈妈的语气态度极为不尊重地道:“大小姐对不住了,你回来得太过突然,院子来不及打扫,你要是能住的话就住,不能住的话那就请另寻他处了!”
“从前伺候我的那些人呢?”
“大小姐你都出了这样的事情了,伺候过你的丫鬟婆子夫人又怎么会留下呢?而且老奴说句不好听的,从山匪窝里出来的女人,别说是清白了,就连青楼里的妓子都不如,所以老奴希望大小姐认清自己现在的地位,安分守己,封家还能留着你已经是家主和夫人最大的仁慈了!”
若是三年前的自己,对于徐妈妈的这种态度她也只会默默忍受,可是这三年里经历过非人的折磨之后,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封如月了!
“徐妈妈是在封府待得久了,所以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了吗?我再怎么不堪也是封家的嫡女,而徐妈妈你不过是个奴籍,竟敢如此以下犯上,你是想死吗?”
徐妈妈急欲反驳,“老奴这是为了大小姐好,你可不要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封如月冷笑,直勾勾地看着她,“是好心还是觉得我和从前那般好欺负?徐妈妈,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祸从口出啊!”
徐妈妈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自己好歹也是府中的老人,别说其他几位公子和小姐了,就连夫人和家主,平日也要跟她客气几分的,没想到这个一向怯懦的大小姐敢用这样的态度和她说话!
顿时她气得嘴唇直哆嗦。
“大小姐,你如今不过是个千人嫌万人恶的破鞋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之前的封家大小姐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哼!”
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封如月盯着她的背影,缓缓露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徐妈妈,这可是你自找的......
随后,她看着自己荒凉的院子,终于忍不住流下心酸的泪水来。
什么亲情,什么血浓于水,都是笑话!
从来就没有的东西,她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时,眼中泪水不再,而是充满了凌厉和冷漠。
既然封家人让她不好过,那么,封家所有人也别想好过!
是夜,整个封府都笼罩在一片紧张不安的氛围中。
张氏和封学民在房中大眼瞪小眼的。
“家主你说说吧,这件事究竟要怎么解决?我们总不能真让那个丢人的丫头继续住在府中吧?”
封学民叹了口气,“你也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为了我们,她也不会遭遇那么多。只要她老老实实待在府中,不出去丢人现眼,也不是不能留着她。”
“不行!”张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回来了,那明珠的婚事怎么办?你可不要忘了,当初尚书府的沈公子就是因为这件事要退婚,是我力挽狂澜,用明珠才留下的这份婚事的。现在我们封家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我们需要这门婚事让封家在勋贵圈里重新站稳脚跟!”
“话虽如此,可是我们也不能直接把她赶出去吧?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我们封家的颜面何存?”
这时候,一直在默默给张氏按摩的徐妈妈忽然来了一句:“家主,夫人,老奴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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