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砚礼纪南舒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月何年初照人贺砚礼纪南舒全局》,由网络作家“纪南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夫人,您确定要签这份遗体捐献表吗?”“是的,我确定。”纪南舒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平淡。医生也知道,她最多只能再活半个月,没再劝什么,只小心翼翼地确认:“那您和贺总商量过了吧?要是他不知情,到时候……恐怕谁都没有好下场。”谁不知道,贺砚礼是个宠妻如命的人。要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动了纪南舒的遗体……纪南舒自嘲地笑了下,“放心吧,他肯定知情的。”在她死的那一天。贺砚礼会知道的。她拿着捐献纪念证书回家,和着急忙慌在换鞋的贺砚礼撞个正着。见她回来,贺砚礼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替她暖着冰凉的手,“舒舒,你去哪儿了?佣人说你中午就出门了,我等了半天你都没回来,正想出门找你。”“外面都下雪了,冻感冒了怎么办?”贺砚礼眼里全是心疼。过去十...
《江月何年初照人贺砚礼纪南舒全局》精彩片段
“贺夫人,您确定要签这份遗体捐献表吗?”
“是的,我确定。”
纪南舒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平淡。
医生也知道,她最多只能再活半个月,没再劝什么,只小心翼翼地确认:“那您和贺总商量过了吧?要是他不知情,到时候……恐怕谁都没有好下场。”
谁不知道,贺砚礼是个宠妻如命的人。
要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谁动了纪南舒的遗体……
纪南舒自嘲地笑了下,“放心吧,他肯定知情的。”
在她死的那一天。
贺砚礼会知道的。
她拿着捐献纪念证书回家,和着急忙慌在换鞋的贺砚礼撞个正着。
见她回来,贺砚礼松了一口气,连忙将她搂进怀里,替她暖着冰凉的手,“舒舒,你去哪儿了?佣人说你中午就出门了,我等了半天你都没回来,正想出门找你。”
“外面都下雪了,冻感冒了怎么办?”
贺砚礼眼里全是心疼。
过去十年,纪南舒就是沉浸在他这样浓烈的爱意里,无法自拔。
纪南舒长得漂亮。
是正儿八经的白月光脸,自小就不缺追求者。
也无一例外,都被她拒绝了。
不论别人怎么做,都比不上和她一块长大的贺砚礼。
贺砚礼从高二那年捅破了窗户纸,大张旗鼓地追她。
就因为她过年最期待看烟花,她每年生日,贺砚礼都会声势浩大的全城放烟花。
纪南舒半夜发条朋友圈:馋城东那家的小馄饨了。
贺砚礼连夜从城南开车到城东,路上出车祸伤了腿,都没第一时间去医院拍片。
而是先一瘸一拐地送了碗小馄饨到纪南舒寝室楼下。
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子,就这么捧着一颗真心,甘之如饴地等了纪南舒整整四年。
纪南舒也终于动了心。
贺家太子爷,与纪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再加上纪南舒有免疫系统疾病,这种病,最怕影响下一代的基因,贺家当然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贺砚礼不怕。
他和全家作对,为了表示非纪南舒不娶的决心,他甚至拉着纪南舒,在手腕上纹了情侣纹身。
——JNS。
——HYL。
贺家就这么一颗独苗苗,怕把他逼急了,这才作罢。
纪南舒也退缩过。
但贺砚礼不允许,他红着眼把南舒抱在怀里,求她,“南舒,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要是你也担心遗传问题,我们大不了丁克。”
“谁都可以退缩,你不行。”
他说到后面,纪南舒听见了哭腔。
确定关系后,贺砚礼完全没有像别人说的那样,到手了就不珍惜了。
反而恨不得把心都掏给纪南舒。
大学刚毕业,他似乎就生怕纪南舒跑了,高调求婚。
婚礼那日,又把手中贺氏集团的股份,尽数转给纪南舒。
贺家人又急又气。
他只是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你们急什么,她是我老婆,只要她开心,别说股份了,我豁出命都行。”
“反正我贺砚礼,这辈子都离不开纪南舒。”
纪南舒眼角含泪,望着他笑。
当晚新婚之夜,在他喘息之际,纪南舒软声道:“砚礼,我爱你,但我爱的,是全心全意爱着我的你。如果你哪天背叛了我们的婚姻,我一定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最软的语气,说着最决绝的话,向来是纪南舒的性格。
贺砚礼急了,头一次用严肃的语气对她说话,“纪南舒,我哪怕是死,也不可能背叛你!”
当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一语成谶。
并且,贺砚礼确实再也找不到她了。
谁也找不到一个死人。
昔日的承诺,在如今都成为了笑话。
前不久,她发现贺砚礼在外面有了女人。
还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贺家的养女。
此刻,纪南舒闻着他身上刚洗过澡的味道,突然觉得恶心。
“就和朋友去逛了逛街。”
她一边轻轻挣出他的怀抱,一边随意地解释一句后,问:“这么早,你就洗澡了?”
“嗯,对。”
贺砚礼神色如常,熟练地说着谎,“晚上宁穗非要拉着我去吃火锅,吃的浑身都是火锅味,怕你回来闻着不舒服,我就赶紧洗了澡。”
也不知道是为了洗掉火锅味。
还是宁穗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纪南舒心不在焉的脱下外套,身后的贺砚礼怕她介意,还是继续解释。
“她从前一直在国外,对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总归是我妹妹,我得照顾一下她。”
“舒舒……”
看出纪南舒神情不太对,他有些慌张地确认,“你应该没有生气吧?你要是生气的话,我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好不好?”
纪南舒笑了下,“那你能让她离开总裁办吗?去别的部门。”
两个月前,宁穗回国,空降贺氏总裁办。
成为贺砚礼的贴身秘书。
谁也没想到,他们俩真应了那句糙话: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贺砚礼一怔,有些为难,“舒舒……”
纪南舒,“好啦,逗你的。”
反正,她活不了多久了。
半个月后,贺砚礼的秘书是宁穗、何穗、王穗,又或者是什么穗。
都与她无关。
纪南舒回了房间。
她把遗体捐献纪念证书放进抽屉的时候,贺砚礼跟了进来,拦住她的动作,有些好奇。
“舒舒,这是什么?”
“这个……”
纪南舒原想打个马虎眼,想起医生交代的话,合上抽屉,话锋一转道:“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明天……?”
贺砚礼皱起眉头,非常认真的冥思苦想。
纪南舒压下心底翻涌的凉意,笑了,“结婚纪念日,你忘了?”
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可是,这段婚姻里只剩她。
另一个人,早就游离在外了。
贺砚礼微怔,当即内疚地抱住她,低声哄道:“抱歉,我最近太忙了,差点忘记了。老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送你。”
“我想要……”
纪南舒望着他的眼睛,“你早点回家陪我。”
他松了一口气,笑得宠溺,“这算什么,我明天哪儿都不去,一整天都陪着你。”
说着,又进浴室,体贴地给纪南舒放好热水。
宛如一个三好先生。
从前,纪南舒经常想,大抵是老天爷也觉得,亏欠了她的前半生。
所以才安排贺砚礼爱上她,以此来弥补她。
让她后半生,幸福美满。
纪南舒回过神来,才发现浴缸里的水早就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小腹也是坠痛得厉害。
她笑了下,笑着笑着,视线就模糊了。
她以为是老天爷的弥补。
实际上是劫数。
婚后第三年,她看出贺砚礼还是想要孩子,主动提出了去做三代试管。
可以筛选掉部分遗传病。
结果,孩子迟迟没能顺利要上,还因为药物反复的刺激,身体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确诊即晚期。
医生说,化疗能延长几个月寿命,否则,最多活两个月。
她一直没想好怎么告诉贺砚礼。
怕他无法接受。
谁知道,他的心思早就飞走了。
纪南舒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情侣纹身,讽刺地扯了下唇角。
次日。
说好一整天都会在家陪她的男人,没等她起床,就出了门。
纪南舒睡醒,只收到两条消息。
老婆,公司临时有急事,我处理了就马上回去陪你
乖,晚上有惊喜给你
一直到下午。
贺砚礼都没有回来。
纪南舒也没有再等,穿上外套,拿着围巾出门。
去了当年和贺砚礼一起纹身的店。
老板没换人,一眼就认出了她,十分热络,“来纹身?”
说着,又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有些意外,“你老公没陪你一起?”
“嗯,他最近比较忙。”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陪了另一个人,就没时间陪她了。
老板大抵看出她情绪不对,也没再问什么,只道:“这次想纹个什么?”
“不纹,我想洗纹身。”
“洗纹身?”
老板错愕,指了指她的手腕,“洗我当年给你们纹的那个?”
“对。”
她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她这一生,短暂又悲凉。
唯一能留给自己的,只剩干净。
洗纹身时,店内的电视屏幕上放着慈善拍卖会的现场直播。
纪南舒随着摄像头的视角,看见了一天没露面的贺砚礼。
男人穿着一袭定制西装,姿态闲适地坐在贵宾席位。
身旁,带着女伴。
有记者好奇发问:“贺总,以往这种场合,您都是和您太太一起出席,今天换人了?”
问题似乎很随意。
却引来无数人的关注。
他们的这段婚姻,开始的太过招摇,所以等着看好戏的人也很多。
贺砚礼轻笑,“这是我妹妹宁穗,今天是我和我太太结婚四周年,她陪我来挑礼物的,女生比较懂女生的心思。”
“本来还想着晚上回家给我太太一个惊喜的,你这么一问,全白搭了。”他似玩笑似责怪。
说着,台上开始拍卖一套无烧鸽血红的珠宝。
贺砚礼干脆利落。
以两千万的价格拍下,眼底一片温柔缱绻。
顿时,一片起哄声和感叹。
“我的天,贺总和他老婆都在一起十年了吧,居然还是这么宠!”
“贺夫人上辈子得做了多少好事,才能拥有这么好的老公啊!”
“一个结婚纪念日就送两千万的珠宝,宠妻狂魔果然名不虚传……”
“……”
老板也听见了,给纪南舒洗纹身的动作都迟疑了一下,“贺夫人,你确定要洗吗……”
他抬头,看见纪南舒脸上一片湿润,不由愣住。
纪南舒胡乱抹了把眼泪,点头,“确定,洗吧。”
一连几天,贺砚礼哪儿也没去。
抱着酒瓶子,守在曾经和南舒的卧室,寸步不离。
烟味、酒味混杂,上头得很。
被他随手丢在地上的手机响个不停,但他也醉倒在了地毯上。
无知无觉。
直到刘姨敲门而入,叫了好半天,他才醉眼惺忪地呢喃道:“别烦我,等舒舒回来了再叫我……”
“砚礼,是夫人打电话过来了。”
刘姨看着他喝成这个样子,无奈道:“夫人说,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回个电话。砚礼,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南舒这孩子……我也和她相处了好几年,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并不会想看见你这副模样的。”
南舒。
这两个字让他获得了片刻的清醒。
他缓了片刻,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你是不是疯了?!公司不去,宁穗也不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贺母劈头盖脸地质问,贺砚礼却笑了起来,“妈,你高兴吗?”
“我高兴什么?还有,公司和孩子你是不是都不想要了?!”
“不要了。”
贺砚礼,“我什么都不要了。”
“你说什么?你在发什么疯,纪南舒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妈。”
他抹了把脸,“舒舒没有给我灌什么迷魂汤。”
“她只是,不要我了。”
“不要你了?”
贺母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这个贱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闭嘴!”
贺砚礼神情阴戾得可怖,厉声道:“再让我听见你说她一句不是,不管你是不是我妈,我都不会放过你。”
“贺砚礼!”
贺母气得够呛,“你受什么刺激了?纪南舒死了不成?!”
电话那头只剩沉默。
贺母突然一个激灵,没再等贺砚礼的回答,径直挂断,又拨了另一通电话出去。
很快,得到肯定的答复。
贺母愣了一下,有些恍惚。
一旁,宁穗察觉到不对,轻声问道:“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小穗。”
贺母只觉得后背发凉,有些六神无主,“纪南舒死了。”
“纪南舒死了?!”
宁穗瞪大双眼,差点没藏住自己的暗喜,连忙体贴地道:“那……阿礼应该很难过吧,妈,我们要不要过去陪陪他。”
“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家人陪伴的。”
“好。”
刘姨的那句话,贺砚礼听了进去。
对。
南舒不会喜欢他这副模样的。
他亲自把卧室收拾了,恢复南舒喜欢的整洁后,进了浴室洗漱一番。
南舒爱干净。
家里和他,都不能脏兮兮的。
刚洗漱出来,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是医院打来的。
提醒他,南舒的遗物还在医院。
贺砚礼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到郑医生日常坐诊的办公室。
郑医生不在。
只有何璇。
她看见贺砚礼时,有些意外。
短短几日,贺砚礼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消瘦了一圈,眼窝都陷进去了。
让她一时都有些恍惚。
分不清贺砚礼是不是真的出轨了。
贺砚礼朝她走过来,“何医生,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对。”
何璇回过神来,把遗物尽数交给他,“贺总,这是纪小姐的……”
他盯着何璇,纠正道:“是贺太太。”
“……”
何璇刚毕业,心直口快,脱口而出道:“您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的时候,心里有贺太太吗?”
他瞳孔一颤。
未等他说话,何璇就知道,她没有冤枉他。
纪南舒更没有。
何璇抿了抿唇,残忍道:“这件事,纪小姐也知道。那天,郑主任本来就想让她直接住院了,但她坚持要回家一趟。”
“我猜,应该是想和您好好告个别吧。”
“可是,还没来得及离开,她就吐血,晕倒在了妇产科门口。”
“手机屏幕还亮着。我想,里面有些东西值得您亲眼看看。”
“我们抢救报告显示,她是情绪起伏太大,有同事私下说,她其实是被气死的。”
贺砚礼身形微晃,扶着门框才堪堪站稳,“你那天说,南舒是几点晕倒的?”
“12点05分。”
听见这个回答,贺砚礼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混蛋。
也就是说。
南舒一个人孤零零晕倒,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
他怀里搂着的是宁穗。
他在为了即将为人父而欣喜激动。
他把南舒一个人,丢在了医院。
南舒与他的最后一面,他迫不及待地要去见另一个人。
何璇似在替纪南舒出气。
又告诉他很多事情,比如,南舒是为什么会患癌。
他掀了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余艰难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只能佝偻着背,转身离开。
没走多远,失魂落魄地撞上了人。
纪南舒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魂不守舍的贺砚礼。
她不由错愕。
握着轮椅扶手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贺砚礼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几乎没有聚焦,道:“抱歉。”
“别告诉他我来过。”
纪南舒留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佣人回去,回答贺砚礼的问题:“少爷,是老夫人养的两只猫,刚刚打起来了。”
贺砚礼狐疑,“没其他人来过?”
“没有。”
“那就好。”
他一改往常的温和,厉声道:“我和小穗在一起的时候,谁也不许上二楼!”
“是,老夫人和夫人也交代过我们的。”
纪南舒回到家,只觉得疼痛愈发严重,身下也一片湿润。
进卫生间一看,内裤上全是鲜红。
她神情有些苍凉。
她的生命已经在倒计时了。
但那个旁人眼中爱她如命的男人,连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都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体里。
她刚洗完澡,刘姨敲响了房门。
“少夫人……”
刘姨推门而入,见纪南舒脸色苍白,有些担忧,“您这次生理期好像都半个月了,有些不正常,要不要找时间让少爷陪你去医院看看?”
纪南舒愣了下。
旋即反应过来,家里的家务都是刘姨负责。
她用没用卫生巾,刘姨自然会知道。
只是,这种私密事,连佣人都发觉了异常,她的丈夫却毫不知情。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些事。
贺砚礼应该算是欲望很强的男人,经常缠着她要一次又一次。
连生理期,都求着她用别的方式帮忙。
可这次,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了。
她是身体难受,自然也就没欲望。
那贺砚礼呢。
思及此,在老宅看见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浮现,纪南舒不受控制地冲进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吐了起来。
她想不明白。
十年如一日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想过了,大大方方的提出离婚,她也能坦然接受。
可出轨算怎么一回事。
他非要这么作践他们的感情吗。
还是说,他自以为瞒的很好,她不会有发现的机会。
也是……
整个贺家,都在替他和宁穗打掩护。
那么瞧不起她的贺家人,居然集体去了国外,给他和宁穗腾地方做龌龊事。
贺家老宅是贺老夫人说了算的。
没有她老人家的默许,贺砚礼不敢在老宅干出那种事。
刘姨连忙倒水,跟进卫生间,“少夫人,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
纪南舒接过来,漱了漱口,“要是真不舒服,我肯定会去医院的。”
“去什么医院?舒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贺砚礼回来了,听见对话,顿时一脸担忧又紧张。
似生怕纪南舒生了什么病。
他的爱意做不得假。
纪南舒不懂。
为什么他可以同时爱两个人。
又或者说,他为什么能在爱她的同时,又和另一个人做爱。
甚至,此时此刻,他身上都还有那股暧昧的味道。
纪南舒的感官将那股味道无限放大。
她强压着反胃的冲动,在刘姨开口之前,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大姨妈有点紊乱了,刘姨担心我。”
贺砚礼不放心地确认,“真的?”
“真的。”
纪南舒已经学会了,像他一样面不改色地说谎。
他伸手,想要摸纪南舒的脑袋,纪南舒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她嫌脏。
她亲眼看着,那双手都摸过什么部位。
都碰到过什么东西。
贺砚礼的手僵在半空中,他总觉得,纪南舒对他,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心里发慌,“舒舒,怎么了?”
“没有啊。”
纪南舒很淡,“你回来都没洗手,万一在外面碰过什么脏东西,我又要重新洗头。”
“我没有碰脏的……”
贺砚礼有一瞬间的心虚,但见她面色如常,放下心来,“好好好,我去洗手,然后我们一起吃晚饭。”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一定喜欢。”
他说完,还不忘提醒纪南舒,“对了,你昨晚说要送我的东西,是什么?”
“暂时保密。”
纪南舒笑的很浅,“你也一定会喜欢的。”
男人最喜欢的,莫过于升官发财死老婆。
前两样,贺砚礼不缺。
她送的,正好是第三样。
没有一个出轨的男人,愿意背负出轨的骂名。
她死了。
应该正合他的心意。
她看向齐屹骁,“你什么时候,有闲心管我听不听别人的闲话了?”
“……行。”
齐屹骁笑,“嘴皮子的攻击力倒是和她不相上下。”
她一愣,“什么意思?”
“没什么。”
齐屹骁视线透过落地窗看向花园,不着边际地开口:“只是虽然我和你不对付,但也觉得你活着还是挺好的。”
“至少,沈叔叔和阿姨他们,不用像你以前病着的时候一样,整天以泪洗面。”
“沈清梨,人有时候,活的就是个精神寄托。”
话音刚落,沈母正好下楼,看见齐屹骁也在,笑道:“屹骁来了啊,你们在聊什么,什么精神寄托?”
“没有,妈妈。”
纪南舒笑着走过去,抱住她的手臂,“就是和他斗个嘴。”
齐屹骁的话。
她听明白了。
或许,一切都自有安排。
她要做的,就是既然成为了沈清梨,就当好这个女儿。
过年那几天,沈家格外热闹。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年味很重。
与刻在纪南舒记忆里的春节,全然不同。
和贺砚礼在一起前,每年春节,她都是一个人在那个破旧的房子里。
安安静静的,与外面的喧嚣,似乎是两个世界。
后来,结了婚,就更别提了。
逢年过节,都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只要她去了贺家老宅,那些阴阳怪气的话,就会不断往她耳朵里蹦。
“梨梨?”
贺母突然叫了她一声,在她面前放了盘车厘子,笑吟吟道:“爷爷奶奶要给你压岁钱了,快拜个年。”
“啊,好。”
纪南舒回过神来,感受着当下的热闹氛围,喜笑颜开地给爷爷奶奶拜年。
收获了四个厚厚的红包。
纪南舒有些意外,“奶奶,怎么给我四个呀?”
去年过年,爷爷奶奶一人给了一个。
奶奶笑容和蔼,似哄小孩一般开口:“过完年,你爸不是准备让你慢慢接手公司了吗,多出来的两个,是奶奶和爷爷给我们梨梨的营养费。”
“这一忙起来,不知道要多辛苦了,又要瘦一圈了。”
纪南舒只觉得鼻腔发酸。
来到沈家后,她不止一次地知道,原来拥有了家人的爱,也会想要落泪。
她半蹲下去,握住奶奶已经有了皱纹的手,仰着脸道:“奶奶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健健康康的陪着您和爷爷,还有爸妈。”
“再说了,就算接手公司,我也会每天回家陪您吃晚饭,有您盯着,怎么会瘦。”
这话,听得沈奶奶心头熨帖,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啊,这张嘴是越来越甜了!”
“只要你健康快乐,奶奶就心满意足了。”
那股鼻酸直冲眼眶,纪南舒垂眸,拼命压下眼眶的湿意,乖巧地笑着,“好,梨梨知道的。”
趁着有客人来送礼,纪南舒躲去了后院。
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眼泪无声地滚落下来。
情绪还没来得及愈演愈烈,脑袋猝不及防被人拍了一下。
一仰头,就逆着光看见了齐屹骁那张脸。
往后的很多个时刻,她都会想起这个瞬间。
齐屹骁递了包纸巾给她,漫不经心道:“稀奇,你这都变得这么了,叔叔阿姨还骂的下口?”
“……”
纪南舒胡乱擦了擦眼泪,“谁说一定要被骂才能哭了?”
“那是为什么哭?”
“太幸福了,不行吗?”
“行。”
齐屹骁挑了挑眉,“那哭完了么?要不,先抽空吹个蜡烛?”
“啊?”
“吹蜡烛,听不懂国语?”
“……”
纪南舒觉得,真的不怪沈清梨喜欢和他掐。
连她,好些次都忍不住。
比如现在。
她站起来,正要反怼时,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个生日蛋糕。
纪南舒一怔。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的生日。
是纪南舒的生日。
她是大年初一生的。
只是,这两年,过的都是沈清梨的生日。
连她自己好像都慢慢的,忘了自己。
不过,齐屹骁……
她莫名有些心虚,好像被人看破了什么一般,又强自镇定下来:“大过年的,又不是生日,吹什么蜡烛?”
“我看你的手机密码是今天。”
纪南舒正要瞪他,居然偷看她输密码。
就又听他慢悠悠道:“寻思是不是你什么偶像的生日,刚经过蛋糕店,就顺手给你带了个蛋糕,让你与偶像同乐一下。”
纪南舒微松了一口气,“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今天是我暗恋你的日子?”
“……”
这个人,好好说话超不过两句。
齐屹骁把蛋糕放到桌子上拆开,插上蜡烛,点燃,朝她招手,“来,许愿。”
“生日才许愿……”
纪南舒怕被识破。
齐屹骁斜了她一眼,“哪儿来这么多讲究,只要吃蛋糕就能许愿。”
“哦。”
纪南舒半推半就,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
——家人健康平安。
——往后万事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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