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换得他一瞬皱眉。
和冷呵般的不屑。
你装出这样子给谁看?
你做的那些事,云溪都告诉我了。
夫妻三年,苏意,我真看错你了。
你赶紧起来,去跟云溪道个歉。
我被他一把拽住,却死活不肯下榻。
我从来没有这般忤逆过他,他很费解。
苏意,别逼我,我已经给你留面子了。
你对云溪做的那些事,都足够你下狱了!
陆珩直接把我揪起来,掼倒在地。
跟云溪道歉,我会原谅你。
我没有动弹,下腹实打实的绞痛。
身下淌出了一滩血……陆珩却毫无察觉,一心把我往外扯。
我终于崩溃:够了!
你滚出去,你滚出去!
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立在原地,像是被我骂懵了。
你真是疯了。
我捂着肚子,彻底昏死过去。
孩子没了。
这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
被陆珩那样用力一掼,我便是钢筋铁骨的身子,都会小产。
何况我还非常孱弱,离了安胎药都怀不下去。
婢女特别自责,在我榻边哭。
我疲惫地看向一旁,那碗安胎药已经放凉了。
我抚上小腹,里面是空的。
把药倒了吧,我喝不上。
隔日,家中终于回信,说可以立刻接我回府。
我靠在软枕上,交待婢女们收拾箱笼。
三日后,我们启程。
当年合卺的犀角杯,价值连城的婚扇,南珠满缀的凤冠。
她们放得很小心,我却不甚在意。
陆云溪掐着腰走了进来,如同进了自己家一般。
这婚扇凤冠,是我家的吧?
凭什么放在你这里?
我只觉得可笑。
当年陆珩千金为聘,命人给我打造婚仪,自然在我这里。
我抬手,叫婢子搬起来:你拿去吧。
我苏家富可敌国,不差这点碎金子。
你一介养女孤苦惯了,是该见见世面了。
陆云溪一肚子的气,冲上前想揍我。
婢女们有了前车之鉴,纷纷拦住她:陆姑娘不要不识抬举。
我家小姐赏你东西,你该跪谢。
陆云溪抱着我的凤冠,气得直跺脚,摔烂在地:我哪里稀罕你的东西!
哥哥会给我做新的,比你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你拿着这些破烂进棺材吧!
她跑了,留着婢女们替我忿忿不平。
我摇摇头:无事,我快走了,不想掺和这家人的污糟事。
出府当天,遇到了陆珩。
他皱着眉头,像是有话要同我说:阿意。
云溪无心打碎了你的凤冠,不过是想瞧一眼。
你大度宽容些,这院子里能少许多事。
我很浅淡地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
嗯。
上次把你摔在地上,是我不对,你没伤着吧?
我好笑般地回盯住他,孩子都摔没了,他问我有没有伤着?
既然你没伤着,就去同云溪道个歉,日后好好相处。
我再也不打骂你了。